“这就是张家的儒仙了,果然少年英雄。”王上说话温温雅雅的,有些上位者的威严,让人总体感觉温和。
“回王上,在下只是儒生,这仙字万万不敢担的。”张云还是那样不卑不亢,平和沉着。
“好,不愧儒山弟子,不骄不躁,倒也是国之栋梁,杀叛贼,救夫人,功劳大了,说吧,你要什么赏赐?这朝廷能做到的,绝无二话。”不愧王上,豪爽大气。
“在下一心向道,不缺什么,也不要什么。”
王上闻言,大喜过望,走下廷阶。“诸位看看,功成不受禄,为而不有,功成不就,这才是有德之道,寡人要封他做国师,以儆效尤。”
大殿议论纷纷,张云垂手旁观,静待其变。
“王上,张儒功劳可比日月,理应多加赏赐,可是他毕竟年少初学,怕是修为不够啊,儒山真君也有坐镇本朝的,不如?”一老臣奏曰。
“明公,你在怀疑本王的眼光?”王上颇为不悦。众人本来有些议论,这么一听,听出味了,都默不作声。张云不知王上闹什么鬼,看看杨夫人,她也神秘莫测的带着笑意。
有一两个很快出来迎合王上,不外乎英雄出少年,道德人平品,背景来历夸夸张云,张云甚是好笑,为了讨好王上,这班人倒也会编,比那些写小说的都能,这些夸大之词也不须理会,自己再留意,殿上下面不说话的除了明公,还有一位,不就是见过的张太宰吗?不知坐享其成,还是沉默成了习惯,老神在在的好像与他无关,近似不认识张云似的。”那就这么定了。”王上拍板,很快有司进来忙着手续,把个张云撂在一边,随管他有没想法。张云也不是没想法,正想着推斥,上面杨夫人一再使眼色,只好当个木偶。
诸事忙定,闭眼小憩的王上才笑着问张云:“爱卿可否满意?”
“王上厚爱,在下恐怕承担不起。”
王上却不理会他,“那个新封的太史到了没有。”下面回答:“已在殿外候着。”
王上也是神秘的对张云一笑:“张国师,给你介绍你的下属,太史和史令。”
太史是帝朝负责祭祀工作的神职,史令是下面跑腿的小官儿,太史一般由德高望重的长者担任,大周朝本世朝本没国师,既然有了国师,正好管着太史。
廷尉带着两个儒生进来,张云一看,扑哧乐了,道是谁,原来是儒山的洵夫子和岳超群。那两人没瞧见张云,洵夫子昂首阔步,岳不群倒低调,埋着个脑袋不敢抬头。洵夫子微微一鞠,岳不群却是滚了下来,五体投地。
王上也不以洵夫子的倨傲为意。“王上找我等来,是否春祭在即?”
王上喜咩咩的,“洵太史不急,我先介绍本国国师与你认识。”洵夫子以为什么大人物,乍一看,这国师好像见过,正疑惑中,后面岳超群先认出了,“岳超群见过张云大国师。”
果然是那小子,怎么可能,洵夫子看看王上,王上缕须不语,神游物外,再回身看那岳超群掐媚的样子,怒出心来。“谁要你下山的?”直接质疑张云。
张云记性好,现在心里不知多得意,爽快的要跳到云端了,幸亏没有推辞国师之位,不然今天这好戏唱不出来了。
张云拿腔拿调:“大胆下属太史,敢质问本国师。”
看着洵夫子气急跳墙的样子,张云故作平和,王上还在那儿劝着咧:“大概掌教吩咐,国师就下山了,太史不必纠结小处。”洵夫子莫名做了弟子的下属,旁边岳超群竟然帮腔:“我来时,掌教张真君说了,叫我寻着张云师兄,好好辅佐他干一番大事,这不正好……,”他的话还没说完,洵夫子回过来一巴掌拍的他鼻血直流,洵夫子哼的一声,甩甩袖子,任何人都没理扬长出殿。任哪个筑基真人受得了如此屈辱,给自己的晚辈当下属。
岳超群满脸鲜血:“张师兄、、、、”张云也忍不住再看。
殿上王上拉长着脸,整个大殿空气凝重的可以挤出水来,那杨夫人冷冷的暗自笑着,其他人战战兢兢,不敢发出一丝声音,殿外乌云开始累积,一股透脊的寒风吹了进来,正如卜算者断言,今日要变天。
空旷的大殿只听见王上和张云的说话,“听说国师灭杀邪教贼子用的是不一般的法器。”该来的总会来,张云只好把敷衍黄夫人的说辞又耐心的解释一遍。
王上皱皱眉头,不说什么。廷尉传报的声音打破了殿上的寒冰,“洵太史出东门而去。”
原来一切在王上的手掌之中,那大家好*什么心。王上闻报大怒:“大胆太史,敢藐视国法,筑基真君怎样?”
廷下也是义愤填膺,好像他们的母亲都被欺辱了。还是明公奏曰:“请王上另选太史。”
张云突然想到什么,连忙说:“史令岳超群可当其职。”
“准奏。"王上显然怒气未消,拂袖而去。
国师府就在帝宫恻院,建筑模式和内宫其他地方没什么区别,只是略微朴素一点。这对张云来说都是天上了,从没住过这么好的地方。得意的挨个房间细细看了一遍,把那些新奇用品反过来复过去的仔细鉴赏。前来侍应要来恭维什么,张云直把他们往边撵,本国师岂是俗人,受的那些冤枉话。
"门外传来一阵咯咯的笑声,国师今日威风了。”杨夫人来得快,后面几个丫头都跟不上她急冲冲的脚步。
张云轻轻放下托盘,微微叹了口气,心里不知怎样的情绪。“猜得不错的话,洵夫子是国师旧敌,岳太史原本张国师瞧不顺眼的,怎么突然收了投名状。”
张云讪讪的笑着,人之常情啊,还有什么话。
“多些杨夫人,不然在下也没这么好的地方住。”张云知恩地施礼。
杨夫人捧出了一块灰色的饼状物,一身大小,灰不溜秋,表面有数以千计的小孔,里面亮晶晶。“国师新到任,特备薄礼。”张云觉得古怪,后宫没好东西不成,杨夫人示意旁边内侍穿上,,那内侍听令,丫头帮他穿上,张云再看,人影消失,大惊失色,“隐身衣。”
“正是,不知这件法宝可入国师的法眼。”
张云连忙从内侍身上扒下衣服,小心翼翼略微叠叠,“无功不受禄,我哪当得起这样惊天法器,清收回。”
杨夫人不接那灰衣,也不说话,就盯着张云,张云苦笑说:“玫瑰雷还有一两颗,不知是不是日久失去了咒语的效力,我也不会用了,要不我把它送给夫人如何?”
杨夫人冷笑:“那玩意,要多少可以找来多少,我要的是使用方法。”
张云苦笑着说:“那我回儒山找那位前辈去。”
杨夫人也不点明,只是说:“大祸临头,有人浑然不知。”收了灰衣服,就往外走。
张云心有灵犀,连忙过去拦住他:“在下愚昧,请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