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4月11日早上,我是被屋子外吵吵闹闹的声音惊醒的。我一动,边上的王新也立刻睁开了眼睛,我们对视一眼,拿起自己的武器,推开门出去。屋子外面又是分成了数派,在为那可怜的配给食品吵架。黄排长正带着WJ部队的士兵劝导众人,忙的不可开交。我觉得其实黄排长他们才是最可怜的人,白天要出去给一帮人寻找食物,晚上要防御小区,现在还得维持秩序,随时还得防止有丧尸突然侵入。人类真是可悲的动物啊,刚才还在一起互相掩护着消灭来犯的丧尸,甚至还救过对方的命,可是转眼就为了一点食品大打出手,好像是杀父仇人一般。
我带着王新慢慢的绕到临时指挥所里,弹药就存放在这里的一个房间里,现在正好趁着Wj部队无暇分身的机会行动。走进房间,里面没有人,所有的民兵不是防守小区,就是加入了的外面群架,真是天助我也。我和王新拿出藏在身上的旅行袋,开始往里面装。手雷,油纸裹好的子弹,弹夹……王新甚至找到了枪油还有两个望远镜。我打开了一个封装的巷子,里面是全套的单兵装备,迷彩服,对讲机,武装背心,S型腰带,等等……
我和王新尽情的装着,可是装满带来的3个袋子之后,我们发现根本不是我们两个没有受过严格体能训练的民兵能提的动的。这是,进来了一个我们最不愿意在现在进来的人,胡德明!“你们在干什么?”他几乎是咆哮的问道,脸上的肥肉在来回抖动着,活像一只沙皮狗。我和王新都没有回答他,只是停下动作,拿起自己的武器。“啊!你们想要谋杀政府官员么?你们知道这是什么罪么?来人啊,逮捕他们。”胡德明大叫大嚷。我像王新一使眼色,几乎一同冲上去,想要捂住他的嘴。可是晚了,有人进来了,并且是荷枪实弹的。我立刻抬起枪口,对着门口,我可不想死在自己人手上,所以,我必须在哪人开枪之前杀了他。王新趁着胡德明想回头呼叫的机会,一拳打在他后脑,胡德明立刻昏了过去。
“我是李斌,别开枪啊!”来人大叫。这时候我才看清楚他的面容,是我们班的李斌。王新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动容,但依旧冷冷的问道:“我们要离开这里,你想阻止我们么?”李斌被王新的眼神吓的抖了一下,立刻摆手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想和你们一起走。你们知道,我家现在就我一个人。”王新看看我,意思是让我做主。我点头说:“行,但我们不需要任何吃白饭的人拖累我们。如果我发现你没用的话,我不建议把你丢给那些丧尸。”李斌涨红了脸,又想解释什么,又结结巴巴说不清楚。我指了一下袋子,示意他帮忙一拎一下,我拖起刚才被王新打晕的胡德明,把他扔进弹药室内,关好门,我们一人一个袋子悄悄的离开。
草地上,几帮人依旧在那里吵着,好不热闹,黄排长他们已经心力交瘁,散在一旁休息,看到我,勉强点了点头,看到我们手中的袋子也没有精力多想,他现在想做的就是解决粮食的问题。可是王灿看我的眼神,那分明写满了渴望离开,但是他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的迷彩服,又黯然了。我倒不担心他去告密,我相信他,况且,大不了我们开车闯出去就是,黄排长可不是那种能对平民百姓开枪的人啊。
我一个人坐上普桑,然后迅速的开出小区。哨卡执勤的依然是民兵班的人,他们对我这两天的进进出出视而不见,我也乐得自在。我来到昨夜的修车厂,老头已经准备好了,中巴车也加满了油,不过用装甲车形容似乎更贴切点。“我给车子换上了防爆胎,车窗上焊上了铁栅栏,两边的座位也拆掉了,只留中间和后排,方便两侧防守,我可是忙了一夜啊。”老头眨巴着通红的眼睛对我说。我懒得理会他的邀功,把他抱上了中巴车,迅速的冲出了修车厂。
我们一路冲回小区,在路上顺便洗劫了隐藏在小巷子里的小卖部,吃的不多,但水有不少,顺便还顺了好几条烟。好在是白天,丧尸不知道都躲到哪里去了,顺利的回到了小区。岗哨的民兵看到我换了一辆汽车,脸上写满了惊奇,但依然没有多问,放我们进去了。看起来当领导的确有不少好处的。
我小心的从楼背后绕了过去,小心的不被黄排长他们看到。王新和李斌早已经准备好了,带着我的家人行李和刚刚分到的食物,一起上了车。我重新发动中巴车,向着出口开去。“停车!”是黄排长和王灿,他们发现我们了。我不禁抓住手边的步枪,停下了车,看着他们。黄排长知道我想干什么,他也正在挣扎中。放我们走,那会造成小区军民纷纷效仿。不放我们走,他们也不可能对着我和家人开枪。一时间,我们就这样僵持住了,两边谁都没有说话,但是都非常紧张,抓着自己的武器,没有人发出一点声音。
王灿站在黄排长的身边,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犹豫,我知道他想走,这种情况下,他站在哪边都不好。黄排长依旧是那副阳刚的样子,宽厚的下巴,阳光在他古铜色的脸上反光。他紧皱着眉头,等了好一会,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现在是军事管理时期,所有人一律应当听从军队指挥,不服从命令者当场击毙!”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家人在车上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我和王新李斌也不由自主的把手指放在了扳机的位置,随时准备开火。就在这个时候,王灿突然一把抓住了黄排长,用枪抵住黄排长的后背说:“让他们走吧,我们都清楚,留下都得死,能活几个是几个吧。”黄排长并没有气愤,反而笑着说道:“连你也想走了是吧。”王灿答道:“是的,但我不会走,因为我是军人。因为我是明知道这个是让我们等死的命令依旧会执行的军人!”黄排长的脸上又恢复了平常的刚毅,仿佛做了重大的决定一般,扭过头,对着王灿大声说道:“我以排长的身份命令你押送中巴车前往南京聚居地,立刻出发!”王灿和我们都呆住了,泪水从王灿的脸上涌了下来,他带着哭腔说:“排长,和我们一起走吧。”黄排长笑了笑:“我也是和你一样,彻底执行命令的人!”王新和李斌下车把王灿拉上了车。
黄排长站在原地慢慢对着我们这辆车举起了手,敬了一个礼。太阳光遮盖了他的脸,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我看到了水滴的反光,我大声的喊道:“向黄排长敬礼!”车上所有的人都慢慢的举起了右手,向着这个有些暴躁又有些官僚的黄排长敬礼,因为他给了我们生的希望!
我们顺利的离开了小区,行驶在空荡的路上。两旁的商店已经被洗劫一空,地上散落着玻璃渣和各种物品的包装袋,有些地方甚至还残留着斑驳的暗红色的血迹。这是一座已经失去了生机的城市,任何一个黑暗的角落,都隐藏着杀人的猎手。仅剩的幸存者龟缩在自己的地盘内,坐吃山空。政府的管理者们高高在上,享受着无人管的皇帝生活。我相信,很快这里将要变成一座死城,幸存者们大多会饿死,剩下的人也会进入到为了一点食物互相抢夺的争斗当中去。
我们终于可以离开这种该死的城市了,可是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会不会比这里更加的糟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