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北京像一个穿着层厚厚光鲜衣裳的漂亮女人,还没来的及解开扣子欣赏一眼衣裳掩饰下梦寐以久的慢妙风光,孙猴子就被陈博带到了注定要和繁华的京城有一定差距的一段效区。高低不一、错踪复杂的房屋,错乱jiao织的马路两旁林立着的形形**的店面,和共和国这座居高临下的城市似乎有些本质的出轨。-《日下旧闻考》中引元人诗云:“云开闾阖三千丈,雾暗楼台百万家。”这“百万家”的住宅,便是如今所说的北京四合院。-出站后有人拿着写有你名字的牌子来接。
这是孙猴子离开刘家村前刘影的原话。没想到自己这个和人一样在刘家村很不受待见的名字,到了京城还有如此好的待遇,孙猴子这刁民当时着实有那么点受宠若惊的兴奋感。
出了站,也没来得及品味下北京这座大城市的气息,孙猴子的目光就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搜索”开了,能否在京城呆下去,全指望这张不知道到底是啥样子的牌子呢,这刁民可不敢大意!
在此之前孙猴子对自己那双没少偷KUI过刘家村女人洗澡的贼眼还是很有信心的,而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过滤了几遭后,这货却开始怀疑起那双以往很是自豪的眼睛来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竟然没有瞅到那张牌子的半点蛛丝马迹来!
就如来时气势如宏,退时一泄千里的潮汐,来得快去得也快。人群的匆匆离去,为孙猴子提供了宽广的视野、也递减了不少的困难,搜索起来容易了很多。直到整个车站仅剩下那一眼就能尽收眼底的寥寥数人,这货仍没有发现那张渴望已久的未知牌子。
就是再不甘,孙猴子也只能暂时接受那张牌子确实不存在的事实,这货也只能用“也许”两个子来安慰自己。在现在看来有些空旷的空间里来回的徘徊着,或许就是出于心中的那么点不甘,周围仅剩的那寥寥数人又被孙猴子重新过滤了一遍。
时间就如匆匆消失的人群,半个多小时就在孙猴子来回的徘徊中过去了。
掏出口袋里烟盒被挤得有些变形的“黄山”,抽出一支刚要送进口中,却又突然刹住了这个动作。孙猴子突然想起,这是北京,在念高中的时候这货也不知听谁说了句在大城市是不可以随便抽烟的,不知出于啥原因这话就被这刁民给牢牢记住了。望眼向周围扫视了一圈,除了几米外的台子上一个小男孩捧着本书正瞅的津津有味,周围也就没有其他的人了。不过孙猴子还是收起了那支没有送进嘴里的烟,归根究底这货还是对那句话有些忌惮,烟没抽成却被罚款,那可就是很得不偿失的不划算买卖了!
把那包装盒皱巴巴的“黄山”重新塞进口袋,孙猴子的目光却又回到了几米外那男孩的身上。在这刁民的意识中也有个拉不上台面的思维,书不离手的人那都是“好学者”,虽然谈不上什么崇拜,对这类人孙猴子却也有种发自内心的好感,何况是在这种情况下,还是一个小孩子!
男孩十多岁的模样,穿着虽然谈不上太光鲜,却也远比孙猴子这个农民看着顺眼很多。站直身子,孙猴子那双睁得如牛眼样的眼睛不禁有些好奇的像男孩手中的书望了过去,这货也来了兴趣,他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书能让这小屁孩看的这么入迷。
孙猴子在刘家村那套偷*窥女人洗澡的妙招却也派上了用场,虽然是要看清男孩手中的书,可这货却能掩饰的极好,很难让被窥者发现。看是看见了,可这货刚刚还发自内心对这小屁孩的那么丝好感却也瞬间烟消云散了。
能获得孙猴子这刁民发自内心的好感,前提必须是手中的书能说服这货,男孩手中抱着的显然没有入孙猴子的“法眼”,孙猴子看的很清楚,书上是漫画一样的图片,偶尔也会有那么寥寥的几个字,很显然那是本漫画书。
令孙猴子没有想到的是,面前这小屁孩的警觉性好像要比刘家村那帮娘们高的多,孙猴子放在书上的目光还没有收回,男孩那颗一直低着的脑袋突然抬了起来,毫无任何征兆的他的那双小眼睛和孙猴子对上了。圆目怒睁,那双小眼睛似乎要把面前这偷KUI的孬货给片刻秒杀掉。
要不然怎么能说孙猴子这货的脸皮够厚,被发现了,这货竟然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做到很是自然的和那双压根就造不成多大威胁的小眼睛正大光明的对上了。
男孩显然也懒得和这个穿着朴素脸皮却成反比的大叔打交道,瞥了瞥嘴,抛给孙猴子一个很不屑的表情,又把那双小眼睛转移到书上,自顾自的瞅开了。
自讨没趣的孙猴子也收回了目光,再怎么着也不能和一个小屁孩一般见识不是,何况这是在京城。
蹲子,目光一直没有停留的扫视着四周,同时也期盼着那张渴望已久的牌子能早点出现。目光偶尔经过面前的小男孩时,孙猴子这货还没忘偷偷的撇撇嘴。
也的确很是打发时间,以孙猴子的估计,从车站出来到现在没有一个小时也差不到哪里去了!可到现在也没有盼到点蛛丝马迹来,饶是这货还有点耐性,这会儿也有些迷茫了,这他娘的不是折磨人吗!早知道先把那张名片上的东西记下来后,再拿来糊弄那货了!
孙猴子那副怎么看都很难和乡巴佬撇开关系的形象,就是放在这人群稀疏地方,也很难让人产生些啥兴趣。翩翩对面的小屁孩就有些不耐烦了,面前这怎么看都不顺眼的熊货,是没有像烦人的苍蝇那样在自己周围来回的乱飞乱撞个不停,可那样一只活生生的绿豆大苍蝇就那么明目张胆的趴在你眼皮子底下,而且还不时的用那可恶的眼神挑衅你一下,这事搁在谁身上也不可能舒服。那还又是一个猛抬头,小眼恶狠狠的怒瞪向了蹲在不远处的熊货。
也不知是面前乡巴佬的反应太灵敏还是自己的动作稍微慢了一拍,这一次自认为出其不备的小男孩并没有和那双自己怎么看都感觉透着股我不是好人气派的目光对上,孙猴子的双眼正斜视着其它的方位,不过这小屁孩可不这么认为,一定是那双贼眼在此之前快一步转换了位置!那双冒着隐形火花的小眼睛可没有就此善罢甘休,倒是细细打量起了孙猴子,似乎要把面前的这贼货给彻彻底底的透视个一清二楚。
要说孙猴子这个乡巴佬一点儿也让人提不起些兴趣,这话的确是绝对了些,面前这个毛还没有长出的小屁孩不就是个例外!而让人意外的是,这屁孩把孙猴子上下打量个遍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目光不仅向右手手腕上的那只只看外表就能肯定不是多值钱的电子表瞄了去。
电子表就是很普通不过的那种,可看了一眼后的小屁孩先是露出一个很复杂的表情,表情中有恍然、惊愕还夹杂着些许滑稽,接着有些匆匆的合上了那本书,孙猴子正好瞥过去的目光也瞧清了书的名字《幽游白书》。
那本孙猴子虽然看清楚了名字却对内容一无所知的书被男孩别在了腰间,挪了挪身子,坐在石台上的微微向上抬了抬,那双小手向与抬起的只有很小的一条缝隙的石台上模索了过去。
模索了半天功夫也终于没有白费,只不过东西确实寒碜了些,一块硬纸块被从下拿了上来。
把那块在孙猴子看来用作垫的纸块放在眼前瞧了瞧,男孩的身子也终于彻底离开石台舍得站了起来,双手一举,那块本就不咋的大的纸块被高举到了头顶。
一大一小、一高一矮,一个刚进了京的农民青年和一个刚算是进入青春期年龄的小屁孩,两双眼睛又一次对上了,火药味十浓!若真有谁会注意到此时的孙猴子,一定会发现这货那张脸一连串的具大变化。
淡黄色硬纸块上用白色粉笔书写着了了草草的六个字,可能是小屁孩的杰作,几个字都有些模糊,却也都能看的清楚。普普通通六个字,印在孙猴子眼中,差点没让这个刘家村村民心中命和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的刁民背过气去,六个字:孙猴子(孙大成),而且前面的三个字特大,后面括号里的就有些对不起人了!
小屁孩最终还是没有抵过孙猴子那毒辣的目光,改用一只手举着纸块,目光在自己的身上扫视了一遍,整理了下衣衫,最后把那本就不咋得长的头发用手理了理,目光再一次转向孙猴子,语不惊人死不休:“帅不?”恬不知耻的两个字,彻彻底底把孙猴子这只孽畜降的服服贴贴!
努力的控制住想和这小狗ri的拼命的强烈冲动,也懒得回答那恬不知耻的问题,孙猴子强挤出些还算是温和的语气,道:你是来接人的?”
“和你有关系吗?”小屁孩的语气却不咋的友好。似乎是良心发现吧,停了片刻又冒出一句:“是来接人的。”语气却仍是如此。
孙猴子也懒得和这小东西浪费时间,再说,这么长时间等下来,就是原来真打算有那个闲心,也早被时间给磨的无影无踪了。直接了当道:“你认识刘影?”
“你怎么知道?”这小屁孩的反应倒也快,瞄向那块孙猴子在之前还为此受宠若惊过的“牌子”,语气不可置信的道:“你就是孙猴子?”
“怎么,不像吗!”孙猴子反问道。
“丫的,这样儿也有些太对不起人了吧!”小屁孩满脸的失望。孙猴子,本以为就算是没有啥三头六臂,可也总要对的起这个很个性的名字吧!NING的,眼前这货的悬殊也太大了些吧,不是明摆着坑人吗!
小屁孩这句让孙猴子再一次崩溃的话,差点没让这刁民直接扑上去咬这小东西,孙猴子感觉自己在刘家村作得那些孽,这会儿好像终于得到了报应,不过还得强忍着,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问道:“就你自己,是不是从远博茶馆过来的?”
“丫挺的,接你一个乡巴佬我还要叫上几百号人,开上奔驰、宝马来啊!我一个人足够了。”不屑的瞥了眼面前的鸟人,小屁孩强调道:“你个乡巴佬,不是远博,是博远茶馆。也亏着我来接你,不然连名字都搞不清的你非得流落街头不可。”
这小屁孩又哪能猜得到这个刘家村头号刁民心中的那点心思,有意把茶馆的名字颠倒过来的孙猴子瞥了眼面前的小货,没有扑上去很龃龉这小东西,倒是有些拍马屁的意味,道:“你叫什么名字?”
“管我叫什么名字!”小屁孩来到孙猴子身前,也不管面前这看着很不顺眼的鸟人的感受,那怎么装都很难和真正的老到扯上关系的语气道:“我妈说了,不能随便相信陌生人,为了安全起见我先考核一下,你的姓名、年龄、性别、住址,越详细越好。”
娘的,没想到刚到京城就是这待遇,关键还是面前这么的一个活宝的杰作,孙猴子没好气的道:“越详细越好,是不是有虐待儿童的癖好也要交代,另外,性别就没有必要问了吧!”
“怯,还癖好,骗骗小孩子还可以,在我面前没有用!”小东西满脸的不屑,接着道:“谁说性别就没必要问了,我倒是可以自己去看,关键这大庭广众之下你有那个勇气月兑裤子让爷看吗!”
“娘的,详细交代。”这个刘家村头号公害算是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人外有人、一物降一物,在心中咬牙切齿的发誓以后一定找回面子的孙猴子,只好暂时缴械投降老实交代了。娘的,留得青山在,孙猴子还真不怕以后没柴烧。
以前在刘家村横行惯了的孙猴子也许没有真正的领会过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这句话的精髓所在,今天这货算是开了眼,小东西并没有就此饶过缴械投降的孙猴子,刚自我介绍完的孙猴子还没来及喘口气,这小货又硬*着说出刘影那妞的年龄、性别、住址。
在说道性别的时候,孙猴子没忘把这活宝口口声声“刘影姐”性别的那个“女”字加强了些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