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一个月过去了,现在林风泡在水里就如同在普通的池水中洗澡一样了。
这天,他坐在池水中,正无聊着,怪叟却意外的走了过来,若换做平时,别说让他走过来站一会儿了,就是让他看上一眼他都懒的看。
林风有些奇怪,不禁问道:“咦?你怎么来了,大白天的倒是很少会看到你呢!”
怪叟知他话中有戏谑之嫌,却不在意,只是淡笑道:“我来看看你进展如何,这池中之水似乎已经对你造成不了威胁了!”
林风瞄眼道:“怎么?难道你还有更厉害的招数,划下道吧,我接着就是。”
怪叟失笑道:“你倒是聪明,我就说,跟聪明人讲话就是省劲,穿上衣服跟我来。”
林风嘴角露出一丝懒洋洋的笑容,从池中出来穿上衣服就跟在怪叟后面走着。
两人一路走来,穿过了那片桃林,直接来到了进来处的那片峡谷。林风知道,这就是那所谓的风险大阵,村里的女圭女圭们都要经过这段考验的。
却不知怪叟把自己带到这里来是何用意?
两人走到峡谷边缘,怪叟指着峡谷处道:“从明天开始,你的训练地点就是这片风险大阵了,看你能在里面待多长时间。”
林风脸上露出几分怪异,有点哭笑不得的道:“怪叟,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是在强化我的身体,倒不像是在解毒,你到底在打什么注意。”
怪叟瞄了他一眼,不冷不热的道:“这一个多月里,你的毒有发作过吗?”
“呃…”林风为之语塞:“这倒是没有。”
怪叟冷声道:“那就按照我说的做,不要那么多废话。”
林风吐吐舌头,又道:“可是这个大阵我已经进去过好多次了,感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确定我要进去这里面训练吗?”
怪叟“哼哼”两声,不阴不阳的来了一句:“这个大阵已经被我改造加强过了,我保证你进去过之后永生难忘!”
林风脸上竟露出一丝期待,一抬脚就向里面走去。怪叟忙拉住他,喝道:“你干什么?”
林风道:“听你说的那么神奇,我忍不住想见识见识。”
怪叟却拎着他往回走去,边走边道:“你这小子不听话,今天的药还没喝,药水也没泡,你就想进去吗?快给我回去吧!”
林风被拎着衣襟,走路斜不楞噔的着实难受,他一边走一边叫道:“哎呀,我知道了,你先放开我啊,快放开我……”
怪叟拎着他,一直走到屋里,直接把他甩到大桶旁边,说了一声:“自己跳进去——”
林风撇了撇嘴,站起身开始解衣扣,面前伸过来一只碗,碗里面有暗色的药水,他伸手接过,老大不情愿的喝了下去。说实话,喝了一个多月了,越喝越觉得这药水淡而无味,越喝越觉得难喝。
“噗通”一声,林风跳进了桶里,跐溜跐溜的直呼气,虽然这滚烫的药水泡了一个多月,可刚跳进去的时候还是很难适应这种温度。
怪叟坐在桌子旁,手指啪嗒啪嗒的敲击着桌面。林风看了他一眼,忽然发现,怪叟的手指头居然又细又长又白皙,根本不像是个老人的手。
他忍不住问道:“怪叟,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说——”
“你今年到底多大了?”
怪叟的手指顿了一下,冷冰冰的道:“这种问题你最好别问,即便告诉了你,那也是骗你的。”
林风皱了皱眉,嗤道:“你这个人好生奇怪,又不是女子,连年龄也要保密。既然你不想回答这个问题,那我们换个问题好了,你能给我讲讲天虫蚀心草的来历吗?”
一直都不愿意触及这个问题,可还是忍不住想知道。
怪叟继续敲击着桌面,缓缓道:“天虫蚀心草并不是一种简单的毒药,而是一种蛊毒。先是以各种毒草喂养蛊虫,等蛊虫死后,便拿它的尸首作为肥料养殖毒草,等毒草成熟之后再喂以蛊虫,周而复始之下才形成了天虫蚀心草。”
“蛊虫?”林风瞳孔收缩了一下,下意识的模了模胸口,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他平复了一下激荡的心情,继续问道:“我有点不明白,如果按照我现在的情形来看,我浑身上下应该都充满了这种蛊毒的毒性,可它每次发作的痛点为何却偏偏在胸口周围呢?”
怪叟又道:“天虫蚀心草一旦进入人体,毒性四散,但他的本命原体却会蛰伏在你的心脉处,因为他需要你的心头热血的滋养,你每次发作便是它一个凝聚的过程。”
“凝…凝聚?”林风大惊失色道:“凝聚,是…是什么意思?”
“我说过,天虫蚀心草只不过是经由毒草与蛊虫周而复始的结合,总得说来它还是一味毒药,只不过是一种特殊的毒药。你们是否听说过,天虫蚀心草有十年潜伏期,十年发作期?”
“是是是。”林风连连点头道:“十年潜伏期的时候一点异状都没有。”
怪叟点点头道:“异状嘛!是有的,只是你们看不到而已。潜伏期也称作游离期,它就是靠这十年的时间占据你身体的每一个部位。而发作期也称作凝聚期或成长期,也就是说天虫蚀心草需要在鲜血中滋养十年,等他真正成熟之后便会破体而出。”
“破…破体而出…从哪出?”林风骇然之下,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心脏。
“对。”怪叟看了他一眼,继续道:“因为它是由心头热血滋养,它若破体而出则必先破其心脏。所以中毒之人就算熬过了这凝聚期的十年也是必死无疑。”
林风默然半晌,心中又升起一个疑问,问道:“如果真的有蛊虫破体而出了会怎么样?这个毒到底是某些人居心叵测专门用人体养蛊的,还是为了折磨人的。”
怪叟想了想道:“都占了一点吧,起初是有些魔教妖人专门用来养蛊,后来发现没有人能熬得下去,于是就演变成害人的毒药了,你不就是一个受害者吗?”
林风颇为不忿,咬牙切齿的道:“最好别让我知道是谁搞出来的这玩意,否则小爷我一定将他扒皮抽筋,大卸八块,以泄心头之恨。”
忽然话锋一转,语气极其不善道:“你怎会知道这么多,你到底是谁?”
怪叟却站起来,看了他一眼,径自走了出去,临到门口时,又说了一句:“所有的事情你都会知道,只不过不是今天。”
“又是这句话。”林风撇撇嘴,不满的嘟囔道:“哼!迟早有一天,我要把你拉出来晒太阳。”
第二天一大早,林风如往常一样早早的起床,不过这次却不是往小池那边去了,而是来到了峡谷处,他透过窄缝往里面看去,那模样和平时看上去倒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不知道那里面的‘料’是不是还一样。
怀着忐忑加兴奋的心情,林风一脚迈了进去。
不料,一阵热浪扑来,他下意识的往后一缩,一只脚马上就要退了出来,背后却猛然传来一股大力,将他整个人推了进去,跌在地上。
“哎哟!”林风趴倒在地,手掌一阵发烫,赶紧爬起来,一抬头,又是一阵热浪扑来,那热浪似乎隐隐夹着一丝花火,烤得人的头发都有些卷曲的迹象了。
偏偏这热风还携着万钧之力,不仅热气*人,还刮得人脸生疼,每每刮过一寸肌肤,便会留下一道红印,还火辣辣的疼,就像割开的一道伤口,又往上面撒了些盐似的。
林风一路挣扎着向出口挪去,好不容易月兑离了苦海,一抬头,发现怪叟竟双手环胸的站在面前。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喊道:“好啊,我道刚才是谁推了我一把,原来是你,你知不知道你差点要了我的小命。”
怪叟嗤了一声,语气含讽道:“帮了你,你不领情也就罢了,还倒打一耙。我还以为你能坚持个个把时辰,没想到这么快就出来了,我倒是高看了你。”
“我…”林风语塞,一狠心道:“我再进去就是了。”
“不必了。”怪叟走前一步,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不动声色的模了一把,又道:“一天只许进一次,既然出来了就不能再进了,跟我回去泡药水吧!”
“又要泡?”林风顿时泄气道:“苦命啊!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种日子。”
随怪叟回到屋里,看着桶里的药水,虽然那药水看上去没有什么变化,但林风心里却升起一丝警惕,他试探性的将手指探了进去。
“哎哟!好冷——”林风忙往手上哈热气,指着桶道:“怪叟,怪叟,水凉了,而且是特别特别凉,是不是放的时间长了。”
怪叟头也不回的答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泡这个水,从风险大阵回来之后就是这个了。”
林风苦着一张脸,又探了探桶里的水。好家伙,这水可比那池水冷了不知道多少倍,不知道有没有时间限制啊,万一也要泡上一个时辰,难保自己不会变成冰雕。
对着怪叟的背影做了个鬼脸,林风一咬牙,月兑掉衣衫就跳了进去。
“咯咯咯咯咯…”林风直冻得牙齿打颤,那个汗毛,那个鸡皮疙瘩……
这药水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泡出来的,不仅带着一股刺鼻的味道,而且冰冷中还令肌肤有一种火烧火燎的痛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在风险大阵下留下伤痕的缘故。
总之,不舒服,很不舒服,非常不舒服!
这岂不又是另一番冰火两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