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小两口 正文 第284章 纠结

作者 : 紫玉云裳

好吧,既然这丫头铁了心维护她两个哥哥,宁可这么明打明的绕弯子都不愿意多说半句,那自己的这场考验算是结束了好了,至于结果么……

一半儿一半儿。

康熙很是无语的发现自己用这种方式来给这宝贝丫头做考试题目实在是有点儿无聊,因为得出来的结论根本就是自己早已经知道的很清楚了的答案,就连这丫头的回答都几乎跟自己想象的一模一样。

这……算不算自己太闲了?

“嗯,行了,回去早点儿睡。”康熙看了在那里无聊的打哈欠的宝贝闺女一眼,心情复杂纠结的挥了挥手,打发苏白羽出船舱。

哇哦~终于解月兑了!

苏白羽心里暗自欢呼一声,规规矩矩行礼之余……脚步轻盈,仿佛胜利大逃亡一般发飘的飘出了康熙的船舱,惹得身后一直看着她的康熙同志的后槽牙忍不住的咯吱吱磨了两下,最终却还是忍俊不禁的轻笑了起来。

好吧,好吧,一次两次都这样,臭丫头!你以为躲起来、藏起来就能逃得开了么?做梦吧!

傻丫头啊~你是朕的女儿,是你二哥和四哥的宝贝妹妹,你这一辈子,不管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终归是逃不掉的啊~阿玛在的时候能护着你、由着你,万一阿玛不在了……

晃了晃头,康熙自嘲的嗤笑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冒出来这种奇怪、荒诞的念头,自己今年才多大岁数?纵然不信什么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屁话,可自己想来注重养生,不说长命百岁,健健康康的活个八九十岁的杖朝、耄耋之年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今儿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因为看到儿子们都长大了不成?

还是因为觉得自己的宝贝闺女快要留不住了而有些心乱?

不不不,闺女永远都是自己的宝贝,就算嫁了人也一样!

哼!

从鼻孔中粗粗的喷出一口粗气,康熙转过眼神看了一眼摊在小几上的书信,他的眸光不由自主的闪过一丝黯然,心情有些复杂的拿起沾满了朱砂的御笔,在那封信上悬空比划了两下,却终究没有动笔,放下毛笔起身站了起来,一边向着内室走,一边丢下一句:“李德全,传旨吏部,张润远调京云县令,郭友亮赏双眼花翎,擢升庄先奇为扬州府道。”

李德全躬身领命转身出去给值班的大臣传旨去了,他心里很清楚,这道旨意看起来很简单,可若是细细品味却很有深意啊~

至于是什么深意,李德全不愿意去多想,作为他来说,服侍、保护好皇上,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足够了,其他的他完全命令自己听而不闻、闻而不言,而这才是真正的保命之道,也是他师傅殷殷教导给他的经验所在。

荣华富贵?

哈~一个残缺不全的奴才再苦求能求来什么?

一个天子身边的近身之人又用得着求什么?

不说前几个从自己这位子上跌下去的‘前辈’,就说刚刚他还在暗自庆幸呢!

庆幸自己不用像公主那样被逼着想那些东西,不用搀和进……

这有人刻意的不去想,自然就会有人刻意的去想去揣摩,普天之下,从来都少不了聪明人,不过这聪明到底是自以为是还是真有其实,那就要看日后再说了。

康熙皇帝发自黄河舟中的旨意连夜就迅速的被传向了京城,他老人家一颗小小的石子扔了下来之后去就寝了,却惹得很多人将要注定无眠。

这道旨意……有深意啊~~

郭友亮的那双眼花翎且不去说他,那老爷子一辈子起起伏伏,赏花翎、摘花翎的事儿多了,早就见怪不怪,这不过就是表示一下嘉奖,说明皇上对那耿直的老爷子这次的做法很赞赏而已,相信那老头儿自己一定不会在意的。

不过剩下的那两点么……

‘贬’了张润远去做京云县令?

那真的是贬么?

从品级上看,张润远的确是被贬了,从一府道员贬为了一县县令,可是别忘了,他被贬后的任职之地可是京云县!

京云县离着京城不过百里之遥,山高水多,虽然靠近京师可也算得上相对闭塞,那里既没有名寺古刹,又没有煤石矿产,就连宗室、功臣的庄园、田亩什么的都极少,而且就因为那里闭塞、交通不便,又山多地少产粮不多,可谓是京郊少有的穷山恶水之地,民风相对彪悍,宗族势力庞大,光是被当地百姓合伙儿挤走的县令、官员就有了两位数之多了。

要知道,京云县为政一方可不单单是当地宗族势力的问题,这在京城的附近做县令可是很有学问的!

毕竟京云县紧靠京师,就算再闭塞、再穷山恶水也免不了跟京城之人有些个勾勾连连的,却又因为这些而使得其关系很是隐晦,这才是最麻烦的,摆在明面儿上的虱子好抓,藏在头发里的虱子难捉不是?

各自关系颇为复杂,而且算是放在了皇上的眼皮子底下,重不得轻不得,若是重了惹起来民乱可是很容易波及京师的,轻了?那就等着被当地的刁民欺负吧!

嘿嘿~~那油滑的张润远去到了那里,到底是会从此碌碌无为还是会延续延州的盛况,将京云县这京师痼疾之地整治好呢?

很值得期待啊~~

不过……这张润远也是好运道,不管是贬也好,什么都好,总之一句话,这家伙进了皇上的眼了!

这叫啥?这叫简在帝心!

哼!凭啥?!凭啥啊~

一时间各种复杂的羡慕嫉妒恨滕腾腾的冒了出来,等着看好戏的也不少,纠结的心思扰的多少人睡不着觉。

可又没人敢效仿,毕竟真的像张润远那家伙那么胆子大的绝对不多!

普天之下几乎所有的当官儿的都知道,当今这位康熙皇帝可绝对不是前明那些个昏庸无道的昏君,圣天子在位,老人家圣明烛照,精明着呢!

好吧,反正咱是没那胆子冒着杀头灭族的风险编什么‘祥瑞’故事的,就等着看张润远那个家伙能走到哪一步吧!

嗯嗯,同样值得期待的还有那个被放到了扬州府的庄先奇。

扬州府可是盐商的老窝儿了,花花世界温柔乡,真是不知道那个清名在外的庄先奇能闹出点儿什么事儿来呦~~

“四爷,您真的不打算将庄先奇或者张润远收入门下么?”

邬思道抬着眼皮审视着对面端坐之人的神色,仿佛不经意一般的问道,同时左手捻着自己的那几缕胡须,右手捻着一枚黑色的玉石棋子,啪的一声落到了棋盘上,清脆的玉石相碰之声惊起了窗台儿上的几只麻雀。

收入门下?

呵。

听着窗外扑簌簌的麻雀抖翅之声,胤禛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勾了勾,并没有回答自己这位心月复谋士的问话,看着棋盘上纵横交错的黑白棋子,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略带戏谑轻蔑的复杂笑意,保养得益的右手用三根指头捻起一颗白玉棋子,轻轻的摆放在一处棋子密集区域的外围,嘴角的弧度加深,淡淡的说道:“先生,你输了。”

“……额,果然。”

邬思道刚刚一直在细细的观察着胤禛的神态,虽然因为对面的这位主子垂着头而没看到他的面部神情,却也发现了这位主子略微绷紧的肩背松弛了些许,可由于观察的太过用心,导致并没有发现自己根本就是下错了地方,闻言微微一愣,再细看棋盘才恍然大悟,哑然的轻笑了起来,摇了摇头,一副愿赌服输的模样,自顾自的站起身,拄着倚在榻边的拐杖,拖着腿的走到了旁边的琴几旁,一勾琴弦,弹奏了起来。

胤禛挪了挪靠着的硬质长方形靠枕,轻轻蹙了一下眉头,暗自为邬思道奇怪的坚持和品味月复诽了一下,耳中听着叮叮咚咚的琴声,转脸望向窗外婆娑的树影,端起茶杯慢慢品茶,默然不语。

一曲终了,很是专心投入弹奏的邬思道轻舒了一口气,一边摘下玳瑁制成的假指甲一边微微摇了摇头,有些自嘲的说:“心不静啊~弹不出韵味来。呵呵,原本是想能有幸听四爷高奏一曲的……”

心不静?

呵,语带双关啊~

是说太子这次做的事情有些过了么?

还是说他邬思道看出了自己在其中隐蔽诱导?

或者……

是在点醒自己这两日有些心神不宁?没有回答你的谏言不成?

对于这么明显的隐含意味,胤禛抿唇勾了勾嘴角,压下心中那丝隐隐的不舒服,轻笑道:“琴之一道不过是陶冶、消遣罢了,何必太过执着?依先生看,如今谁会接下延州和利州?”

“恐怕接任的人选还需要些时日才会出来,四爷,您既然已经打算好了不去碰这两府之地,那就全看吏部的考评如何了。不过这些日子以来圣上巡视河堤,轻装简从之余消息传递也很是不畅,不知道公主和席爵爷是否有信来?”邬思道微皱眉头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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