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狂傲 第十五章起死回生

作者 : 刘昕葆

一个声音突然从远方传来,“你这个小东西,整天不修品德,还胆敢骂你师父?”

“我咋不骂你,你又不来救我。你就要看到我要死了,你都见死不救,我凭什么还要尊敬你,叫你师父?”武都文生气地说。

“看来你还想阴曹地府里没有呆够吧,那我就再让你多呆一会你,去看看那些鬼怪是什么样子,他们受什么样的刑罚,要不然你嘴巴还硬。”那声音在漆黑的地方传来。

“谁怕谁,见就见,我不怕什么鬼哭狼嚎的”,当他见到披头散发,血淋淋的鬼魂飘荡,张牙舞爪时,张着血盆大口的模样时,才知道不应该跟师父较劲。武都文开始后悔莫及,所谓人不能要强,要学会处事,老父亲常说的,好汉不吃眼前亏。

不如向师父认错,妥协,“师我错了,请你老人家带我回去哟,我不想死在这种鬼的地方,你老人家大人有大量,不想跟我小人计较啦!”武都文尽管不愿意说这样违心的话,可是他还是强作欢笑地说了出来。

“那还差不多,不然你小子一天没大没小的,我才不管你的。好,你就跟着我来吧。”师父说完出现了一道亮光了,武都文明白跟着那道亮光走,就会安全月兑离鬼门关,他马上用力快速向洞口走去,这一跑感觉好似一股巨大的力量,身子似飞了起来。

当武都文冲出亮口时,只见天地一片光明,感觉形体像一团飘渺的烟雾腾空而起,突然听见一家人都在哭哭啼啼,他远远看见父亲还在给他用力擦药。他还听见父亲说,“这药一定会治好儿子的病”。特别是听见母亲撕心裂肺的哭泣声,让他心痛,那声音似乎是一种无穷的力量,把他从遥远的地方呼唤了回来。

武都文听见母亲断断续续地呼喊:“儿啊,你怎么这么狠心,就这样丢下你父母而去。儿啊,你太可怜了,怎么老天爷非要收你的命,为什么不让我代替你啦!”

听见这些刺耳、心悸的声音,武都文心想,我得赶快回家,免得一家人为我伤心。他这一想,身体好似一股力量,一下就回到自己的家里。

“妈呀,太吓人了,地府也太可怕了。”哭叫的家人以为武都文死了,变成了鬼在说话,立刻停止了哭叫。

当他全身动了动,翻了个身,把武正东惊喜得跳了起来,“我就知道他有金刚附体,有神灵保佑。太好了。”听到丈夫的惊叫,以为他气疯了。当李云花定了定神,擦了擦眼睛,仔细看了看,儿子翻身坐在木板上,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不由自主地说了一句“怎么这么神!”

李云花看见儿子武都文翻身起来了,“妈,你们哭什么呢?”

李云花又一激动,她上前抱住了儿子:“儿子,你活过来了。你真的活过来了。苍天有眼,老天有情,我儿子没死。”她推了又推武都文说:“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真的就这样死了。”

“妈,我怎么能死,我还没孝敬你,我,还要让你们享我的福哟。”武都文得意地说。

“你真是吓死我啦,你知不知道,你死了一天了,还是你爸爸一直说你不可能死,他一定能把你从死神中拉回来。我真以为他会吹牛,没想到他本事不小。”李云花说完,脸上笑得如一朵红花乱颤。

“我说了,我的蛇药是祖传秘方,没有我治不好的。况且我就不相信,儿子不可能说走就走的。”武正东一脸骄傲,一脸自豪地说。

“你又吹牛了,昨天晚上看你那副猪肝脸,像霜打的茄子。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差点没急死了。”

武正东对妻子李云花打击他的话仿佛没听见似的,他拉着儿子的手说:“好了就好,好了比什么都强。”

武都文才想起昨天他被蛇咬了,感觉在阎王殿走了一遭才回到了人间。虽然他不知道死亡对于一个小孩子意味着什么,但他不想死,也特别害怕自己真的会死去。人死了,到底是什么感觉,是不是就像自己睡着了,永远不会醒过来吗?想到这里他又觉得死亡并没有人们所说的那么可怕。

太阳从竹林中撇下不规则的光斑洒落在房门口的石阶上,形成摇曳的光影。凉风拂夹杂着淡淡的乡间泥土味儿,让武都文感觉格外的惬意。

他走出门外,眺望重叠起伏的山峦翠林,心儿也随那游云、青山、溪水奔游了。正出神间,听见父亲的声音:“你娃儿不在家休息,又跑出来干啥子!吃回亏,上回当,以后要放聪明点,蛇咬对头人,如果你做事仔细点,就不会被蛇咬了。这不是坏事,常言说祸所福所倚,表面上你吃了回大亏,以后就处处会小心了。我经常对你们说,晚上最好莫东奔西跑,以便被蛇咬伤。我们这儿蛇太多,出入门一定要长心眼,要是通过这件事还不吸取教训,那以后就是自讨苦吃了。”

好好的心情被父亲一番教育言语冲得头昏脑胀,又好似被打碎的玻璃,没有那番劫后逢生的美丽。

武都文默默走进屋里,找了木凳子坐下来,竟然生起了万般惆怅,他觉得莫名的孤独,他也不知道为何有这种感觉。此时房子冷冷清清,没有欢笑,没有温馨家的氛围。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让他有了这种感觉?

李云花见儿子坐在那里一声不吭,闷闷不乐,开始以为他的伤还没好,也没有过问他,直到她把一块菜园子的水浇完了,回来还见他还傻坐在那儿。“你哪儿不舒服,要不要给你煮点东西吃?”

武都文先开始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妈,我没事了,我不吃。”实际上他也很想再吃一碗妈妈给他煮的两个鸡蛋和一碗面条。可是人不能太自私了,更何况父亲那么劳累都没吃,母亲多病都舍不得吃,还有妹妹患的眼病也没好,怎么自己能忍心吃好的,还有家中就靠这土鸡蛋换油盐。

武都文本想在妈妈怀中撒撒娇,面对妈妈面黄肌瘦,憔悴的面容,他只好收敛内心一刹那的想法。作为男人应该像父亲所说流血不留泪,否则六神无主不知所措。男人就是能担事,不怕事,不轻易言败,更不能随便哭泣,且顶天立地,光明磊落,奉行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武都文虽然无法效仿铁骨铮铮的铁汉,他心中有了一个信念,绝对不能做软蛋,记得以前他看见别人哭泣,也禁不住流下热泪。

有一次他陪父亲去文家梁办丧事,其家人在安葬时哭得异常悲伤,声声悲切,仿佛整个山谷都笼罩在悲声波涛中。武都文也不由自主地哭出了声,父亲拉了他一下衣角,并怒目而视,看见父亲的脸,虽然他马上禁住了哭声,但还是流下了热泪。

在回家的路上,父亲大骂:你一个男人,怎么就没有一点骨气,男儿有泪不轻弹,遇到了一点事就哭了,那不就是一个十足的娘们。你给我听着,你是男人,不是女人,从小就有个男人的样子。

男人应当敢于承担责任,勇于挑战困难,像山一样坚硬,像水一样坚契不舍,遇到点挫折,就担心怕事,又怎能做得了大事。

武都文一想到这些,心中一下坚强了起来。尽管伤口还没有完全消除疼痛,他用力挥了挥手臂,在心里对自己说,“我一定要做一个坚强的男人,在任何灾难来临的时候我都能坚强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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