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邪亦道 第一章:师门不幸(上)

作者 : 月寂寥

“青鸣,为师身受重伤,又被那孽徒你师兄下毒,命不久矣。咳!这乃本门的掌门令,能开启后山密室,咳咳!你取出放在里面的一个玄铁所制的盒子,那是本门历代祖师所要守护的东西,然后速速离去,你比不过你师兄的心计,只有离开这是非之地。千万不要相信任何人,咳!记住,千万不能让盒子,咳!被任何人打开,切记咳!切记!”虚弱的老者躺在床上,将一枚精致的玉牌塞进身旁的年青人手中,然后边咳边吐出几口黑色的淤血,眼神慢慢的涣散中,在咽下一口气后,最终手无力的落了下去。

“师傅……”青鸣泪留满面,想大声哭出来,却怕引得房间外的人听到,站起身,郑重的跪下,朝着躺在床上的师傅狠狠的嗑了几个响头,紧紧握住手中的玉牌,“师傅,恕青鸣不孝,不能为您老守灵,徒儿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愿望,哪怕粉身碎骨。”青鸣说完将玉牌收入怀中“大师兄!”门外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令青鸣不由得一震,满脸怒火,双拳紧握着,起身欲朝门外冲去,但一想到师傅的临终托付,就停下了脚步。

“掌门他没有醒过来吧?”门外,一身灰色道服的英俊男子毫无表情的看着两个守门的道童冷冷的询问道。

“额……”两个道童稚女敕的脸上显得十分不安,面对男子的问题不懂该怎么回答。

英俊男子见到如此,眼神一闪而过慌乱,立刻冲上前去,道袍一挥,一股无形的气劲将门打开,那守门的两个道童也被这股气劲甩倒在地,双眸充满恐惧的看着冲进去的大师兄。

房内,缕缕檀香萦绕,没有丝毫动静,英俊男子仔细的打量整个房间,确定没有任何异样之后,径直朝着床慢慢走去。

“师傅,弟子青扬来拜见你老人家了。呵呵!”男子说出话的语气不带一丝尊敬“你既然醒过来了,就自动把那掌门令交出来吧,免得多受那“噬命丹”的苦,徒儿我可是于心不忍呀。”

青扬从怀中掏出一颗黑色的丹药,拿在手中把玩。在没有听到床上的老者的任何回音,脸色马上暗了下去,走上前,才看到地上老者刚吐出的淤血,淤血之中还能见到一些缓缓爬动的蛆虫,而老者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哼!跟我装死吗?别以为我找不到掌门令就当不上掌门,本来想让你心甘情愿交出来,你既然不愿,我只有送你一层了,免得夜长梦多”说完,青扬毫不犹豫的扳开老者的口,将手中的丹药投了进去。可刚投了进去,青扬却心头一惊,他感受到面前的老者,身体内没有一丝生命迹象的波动。

“死了?”带着一丝怀疑,青扬左手张开,掌心慢慢出现一层绿光,然后一掌击在老者的胸口。

“咔嚓”从老者胸前发出一声低沉的声音,那是胸骨断裂所致。青扬邪笑着收回左手,再度扳开老者的嘴,右手展平放在上方,不一会儿,那颗黑色的丹药自行从老者嘴里漂浮而出,丹药上还带着丝丝血迹。由于怕脏,青扬并没有握住丹药,而是让它在掌心中漂浮。

“死了也好,差点留下这丹药把柄,呵呵!”青扬转身离开,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他细心的盯着地上,虽然地上什么都没有,可是上面的些许灰尘中,有着隐隐约约的几个脚印。

或许是因为做贼心虚,青扬想到的不是以前留下的脚印,而是怀疑到是在自己进来之前有人。紧张的望着房间周围,青扬终于发现了那窗台虽然是紧闭,但是却并没有锁上,他打开窗,外面是密密麻麻的山林,没有半个人影。

青扬额头青筋凸显,这窗上次可是他亲手锁上的,所以断定在他之前一定有人进来过。

“如果那人进来之中,师傅已死也就没什么,可是万一是还活着……我的事岂不是被人知道了?”心中想到这,青扬开始不安 “玉曲,玉海,你们两个给滚我进来!”房内突然传出大师兄无比生气的声音,门外的两个道童吓得差点瘫软在地,赶忙进了房间便跪在地上,看了一眼一脸怒火的大师兄,两人忙低下头浑身不停的颤抖起来。

“我说过,除了我谁也不能进师傅的房间,”青扬一手钳住玉曲的脖子,将他提到半空中,玉曲感到不能呼吸,瘦小的身体不断挣扎,通红的脸蛋上充满哀求的表情,想说话却因为被掐住脖子只能发出“啊啊”声。

“说!”一声怒吼,青扬掐住玉曲的力道不由得加重了一分。

“是……是二师兄”被眼前一幕快吓傻的玉海嗦的开口道。

“青鸣!?我不是告诉他师傅要养伤,谁都不能打扰吗,难道他不听?”眉毛一挑,青扬的脸色阴暗无比。

看着青扬的脸色,玉海忙说道:“二师兄说是想见见掌门,我们拦着,他便说是大师兄你答应的。而且二师兄应该还在房里吧,请大师兄不要怪我们,我们下次不敢了。”

“哼!”青扬冷笑一声,他知道房间里的青鸣早已经跳窗而逃,估计是知道自己的事,当下手上加重力道,“咔嚓!”声中,玉曲那涨红成猪肝色的脸上神情一呆滞,头垂了下来。

玉海张开嘴吓呆了,他不敢相信大师兄居然杀了玉曲。喉头一痒,玉海看见青扬手中那漂浮的丹药不见了……

“玉海,你已经中毒,我说什么你就要按我说的去做,否则你活不过今晚!”青扬将手中道童的尸体抛到玉海的身边。

“知道……了……大师兄。”望着被掐断脖子的玉曲,玉海颤抖不已,裤子下湿了一片。

“嗯。”青扬笑了笑,英俊的脸上一股邪气,他回头望了一眼床上的老者,摇了摇头说道:“真是个麻烦!你就走好吧,很快他会去陪你的,哈哈哈!”

“大师兄,你将长老和师叔还有我们都叫来是因为什么事?”大殿中,十几名颇为年轻的弟子站立着,他们皆是一身灰袍,有男有女,每个人都是气宇不凡,而在青扬身后数米,四名白袍老者靠坐着铜椅一动不动,双目紧闭,在他们旁边,身着黑袍的一男一女,各背持长剑,年龄看起来略大于这帮年青灰袍弟子,此刻也是将目光放到青扬身上,希望知道是什么事。

望着刚才询问的人,那是一名亮丽动人的少女,肤白如玉,五官小巧精致,美眸一瞥,犹如星光缤纷,一身灰袍穿着其身,也难掩住她凹凸有致的身躯,黑色的长发被她盘起,留下些许刘海,更显风韵。

“难道是师傅出事了?”少女担心的问道。

“额……六师妹”青扬垂涎的眼色一闪而过的,随即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转过身就跪在四位长老和师姑师叔面前。“弟子青扬无能,师傅老人家两天前那场比试身受重伤,吩咐我不能让任何人打扰他运功疗伤,可……可是。”

“可是什么,你到是快说,掌门师哥他到底怎么了?”预感到不详,长老旁的黑袍女子迫不及待的问道。

面对师姑的询问,青扬硬是从双目中挤出几滴眼泪说道:“二师弟他擅自闯进师傅房间想夺取掌门令,最后,还出手硬抢,师傅老人家重伤在身,结果……”

“结果,结果怎样?”这回连坐着的一位长老都开始着急了。

“师傅他老人家……不幸身亡了!”

一听这消息,如一道晴天霹雳,把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师傅是被青鸣打死的,我看过师傅尸体,胸骨断裂,是本门的幽炎掌所致,没想到呀,师傅生前最疼爱的二师弟,居然能下如此毒手。”青扬继续说道。

“啪”四位长老中的一个站起身来一掌狠狠拍在椅子的扶手上,那铜制的扶手凹下一道清晰的手掌印。随即开口道“将那弑师的畜生带上来!”

“弟子无能,让他跑了,不过应该跑不远,请长老下令,允许我带人将他抓住。”青扬拱手请命,不过在他心里想的却不是抓,而是带着青鸣的尸体回来。

四位长老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长老,事情全是从大师兄口中所知,可我和二师哥从小一起长大,我相信二师哥的为人是不会做种事的,更何况是对最疼爱他的师傅。”六师妹青灵听闻恩师的不幸,但她没有听闻那片面之词,而是站出来说出自己的想法,那泪流满面的模样让人我见犹怜。

众人一听,想起一起长大的青鸣,心中也渐渐对青扬所说的话真实性抱着怀疑,纷纷将目光投向青扬。

看着众人疑惑的目光,青扬低下头的瞬间嘴角扬起一丝邪笑,他早料到会有人不相信,抬起头,青扬以无辜的眼神看向众人,开口道:“我其实也不相信二师弟是这样的人,可是,想必我让玉海玉曲二人看守师傅的房门你们都知道吧?”

众人微微点头。青扬继续说道:“可是,连两个只是看门的小孩,他都不放过,玉曲被生生的掐断脖子,而玉海更是被喂下毒药,要不是我及时赶到,用内功压制玉海身上的毒,想必这最后的人证都不复存在了。”

众人不由得深吸一口气,这连小孩都杀的手段,如果真是青鸣所为,可谓之残忍了,众人之中,青灵脸色苍白无比。

“玉海,你进来。”随着青扬开口叫道,只见大门外走进一名哆嗦的道童,在他身后,两名青年弟子抬着一具尸体也跟随而进。

看着那具被抬进来的尸体,脖子上青黑的手印,还有幼稚面容上临死一刻停留的表情,大殿内众人不由得双手紧握。各个脸色悲痛无比,四位长老更是气得咬牙切齿,这也难怪,师门之内出现一个弑师而且残忍的败类,这叫身为长老的四人如何能冷静。

“玉海,你将你所知道的速速说出来。”一个长老询问到跪在身前的道童。

玉海看了一眼青扬,后者面无表情的与之对视,玉海赶忙将青扬早已吩咐自己的话一一说出来,“是……是二师兄杀了掌门,我和玉曲本来守在门口,听到二师兄向掌门要掌门令,掌门不给,就听到打斗声,不一会儿,二师兄走出来就杀了玉曲,还给我喂了毒药,幸亏大师兄赶到救了我,接着二师兄就从窗户跑了。”

“气煞老夫也,果然是这畜生!”先前那位拍椅子的长老几乎是吼道。

“啊,救我!大师……”玉海颤抖的看向青扬,他开始感觉肚子中犹如导绞的阵痛,痛得想叫青扬救自己都说不出口,刹那,一口黑血吐出来,便瘫软在地。

“玉海!”所有人赶忙围上前想救治……

青扬动也不动看着骚动的众人,脸上扬起一丝浅浅的笑意,他知道玉海必死无疑,因为“噬命丹”对一个没有功力的孩童,那药力一个时辰之内必定发作,在帮自己一把后,这伪证人便只有死是最保险的。

“子阳门所有弟子听令,务必抓拿叛徒青鸣,以告掌门在天之灵”……

丛林深处,一道人影飞快的掠过,带动的风声呼呼作响。四周密密麻麻的树木并没有丝毫减慢那速度,朦胧的月色中飞快的身影诡异无比。

飞速的身影闪过不久,一个个手拿火光凌空踏步的道袍弟子一一追过,在一颗大树上,一名脸色苍白的男子喘着大气透过重重叠叠的树枝打量周围,在确定下方没有人之后,轻轻跃下数十米的树下。

此人正是被师门追捕的青鸣,此刻在他左手中拿着的正是从后山密室所取得的玄铁盒,玄铁盒呈银白色,正正方方的,大约有拳头般大小,在盒的体表,用白晶石镶嵌着密密麻麻的古文字,看起来跟符咒上的文字差不多。

丛林四周漆黑一片,青鸣从树上下来后,借着*的树干小心翼翼的观察,确定追来的弟子已远去后,身形一动,朝着树林更茂密的山地方向前进。他虽不知道师门内到底发生何种变化,要出动所有精锐弟子来抓捕他,但他知道,即使死也要做到恩师临死前的吩咐。

从师傅死后,自己就到后山密室用掌门令取出盒子,正欲下山离开,却发现所有的大路都被众弟子把守,其中还包含了一名长老。青鸣只想完成师傅的遗嘱,没有想和同门动手,所以决定找寻隐秘的小路离开,谁知在这偌大的山林之间,追兵也不少,躲避了数番弟子的追击,此刻的他也是气喘吁吁。

青鸣飞快的越过一道数米宽的溪河,正当他快踏上岸地时,前方“嗖嗖”飞来两道白光,青鸣赶忙一个侧后翻身,两道白光从他面颊前呼啸而过,带动的寒气流把空气中的湿气凝成一颗颗冰粒。青鸣翻身后,落在溪河的中段,他将功力运于双脚上,这样便凌空踩在水面上。两道白光击在青鸣后方的一棵树身,刹那间那棵树的表皮衍生出冰,蔓延至最后,整棵树都覆盖上了一层冰,而那道白光消失,显出两把泛着丝丝蓝光的长剑。

“三师弟,巫义师叔……”青鸣望着前方从黑暗中浮现的瘦小男子和黑衣中年,开口叫了一声。

在二人身后陆陆续续又出现几名普通弟子,不过当最后一人出现时,青鸣的心脏猛烈的跳动起来,双眼怒视着来者,咬着牙从嘴里吐出两个字“青扬!”

“你这弑师孽徒,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巫义指着青鸣骂道。

“弑师?!”这两个字在青鸣脑中如道响雷炸开。

“二师哥,还是跟我们回去吧……”瘦小男子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恳求,显然不想等下真要与之残杀。

望着青扬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青鸣顿时若有所悟,心中怒火无比翻腾,把目光看向巫义,开口道:“师叔,青鸣从小被师傅抚养长大,恩重如山,怎可能对师傅下手,这一切都是青扬的诡计,其实真正杀师傅的人是他!”青鸣指向青扬,然后继续说道:“师傅自从受伤后,并未下令不许人看望,青扬先是对师傅下毒,再利用大师兄的身份对所有人撒谎,我担心师傅的伤,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一直留意师傅所在的房间,无意间听到师傅的呢喃声,便进去查看,师傅毒发之际将所有事都告诉了我,我才知道青扬的恶行。”

听到青鸣义愤填膺所说,三师弟和几名普通弟子的眼光中对身旁的大师兄开始抱有一丝怀疑。

“青鸣,你的所作所为再怎么狡辩都无济于事的,还是老老实实认了吧!否则别怪师兄出手了”青扬心里有些发虚,当下抽出手中的长剑。

“慢!”三师弟青寒一手抓住青扬拿剑的手,说:“大师兄,同门多年,谁是谁非回去长老自有论断,我们还是尽量劝二师兄跟我们回去,何必这么快动手。”

“就先依你。”青扬语气微怒,将剑收回 三师弟:“二师兄,既然师傅的死与你无关,那跟我们回去吧,以证明你的清白。”

“不,我不能回去,师傅的遗嘱我必须谨记,师叔,三师弟,我可以发誓没有加害师傅,你们要相信我。“青鸣手中紧握盒子,坚定的说。

“哼!多说无意,动手!”青扬手握剑柄,一股强大的气势澎湃而出。

青寒再一次抓住青扬的手,看向师叔,希望他能说出好办法,可以不必同门相斗,可是巫义却也是抽出长剑,表示了武力解决。

唉叹一声,青寒放开青扬的手,说了一声“让我先来吧”几步跨到青鸣面前。

“二师兄,你我情谊胜过众多师兄弟,我不想和你动手,可如果你继续一意孤行,我会第一个动手,我不能放任你一错再错。跟我回去吧,别抵抗了”青寒低头说出自己的想法。

青鸣看着青寒,然后无奈的摇摇头。

“寒霜雌雄剑!”青寒双手向天,先前那两把插入树干中的剑“嘶嘶”作响,“嗖”两剑月兑出飞到青寒手中,而那棵原本已成冰雕的树,“嘣”一声,炸裂为无数冰块。

剑一到手中,青寒便双剑刺向青鸣,青鸣向后闪去,后面刚炸裂的冰块也在向这飙射,青鸣忙施展师门的游龙诀,一道身影不断避开那袭来的冰块。由于速度快,后面能隐约见到青鸣几道残影。

青寒对袭来的冰块毫不躲闪,而是左手剑不停的斩碎袭来的冰,而右手剑放至溪河中,每次抽出都带着一条条尖锐的冰刺袭向青鸣。可青鸣施展游龙诀后,那诡异的身影速度飞快,以致冰刺刺中的都是那些残影。

“万雪冲天”青寒这回将一支剑彻底插入溪河中,那溪河在瞬间被冰冻,青寒双手握住手中唯一的剑,一跃起,大劈溪河,顿时,被冻结的溪河全部碎裂成无数小小的冰块,,飞速的向着上方的青鸣射去。

青鸣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冰块,知道施展游龙诀也避不开了,当下,将丹田里的功力运出于右手掌,对着无数冰块,一掌狠狠拍下,只见一记无形的大掌凭空而出,将所有冰块压向青寒,青寒见势,抽剑向上,一股内劲随剑而发,将那欲往下降的冰块顶到半空中,如今二人以是在比试内力,一时间可见那数不清的冰块全凌空在二人之间。

“青寒不是他对手,时间月兑得久,其他师兄弟都会赶来,看来……”青扬小声嘀咕道。

青寒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的力道就要被二师兄压下,就在快顶不住的时候,一个声音冒出来 “青寒,师叔助你一把。”一个身影出现在青寒身边,来者正是巫义。只见他单手一举,一股冲天的力道将那无数冰块压向青鸣,青鸣赶忙将所有力量放到身上,无数碎冰袭至时,青鸣只觉喉头一甜,吐出一口血,随后被那些冰块击落下地。

望着跌落在地的青鸣,青寒忙转头看向巫义师叔,但却看到身边的巫义长剑挥来,随即眼中的世界不停翻转,最后只看到二师兄在自己面前,一脸的吃惊。自己便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青寒!”青鸣看着眼前的三师弟头颅,和不远处巫义滴血的长剑,心中一片茫然和悲痛。

“啪!”那具从脖子不断喷血的躯体,无力的倒在冻成冰的溪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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