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行街,华灯初上,五彩缤纷的夜晚,温暖着夜的苍白,让行人沉醉其中。
街道上人流密集,店铺门口人潮涌动,欢快的人群在步行街内嬉闹,攀谈。各种商业活动与商业庆典的热烈气氛不断分散着人流,仿佛赞美着盛世的华年。
向宏辉像导游一样不停的为外地学生介绍着,他那光辉的形象在夜色中更加深入到了大一学生们单纯的心灵之中。
苏元霸走在这群人的最前端,强壮的体型不断破开着人流,为后方的部队增进了前行的速度。
邝洋被淹没在了人群之中,也许他想装装低调,也许正和女生们完成着他不可告人的意图。
萧小飞和刘虎并肩行进着,不断避开女生的骚扰,他们之间一路也没有交谈过。
“你是不是对我很不满?”萧小飞突然随意的向刘虎淡淡地问了句。
“没有。”
“我感觉你对我有敌意。”
“我不是针对你,只是你的形象我很反感。”
“因为耳钉?”
“我女朋友很喜欢你这种潮男型的帅哥,她对我的爱,并不专一。”刘虎落寞的和萧小飞对答着。
“我一点都不潮,我很保守,如果一个人,没有伪装,他会被世俗残酷的烤晒而没法躲避。”萧小飞也开始落寞起来,惺惺相惜的并肩同行。
向宏辉把众人领到了小吃一条街,找了个能容纳下所有人的店面,大家随意的胡吃海喝起来。不断的自我介绍再介绍,不停调侃的众人,觥筹交错间已经进入到深夜。
“好啦,吃也吃的差不多了,大家一起去唱歌吧!onenightinhere!”向弘辉把手一挥,一群人在女生的搀扶下蹒跚前进。有时候面子是一种负担,有女性在场的时候,更是一种负担。
深夜的街灯依旧璀璨,路上的行人种类也起了很大的变化,潮男潮女变成了街边一道道独特风景,钱柜KTV灯火通明,顾客成群结队的进出,一帮酒气*人的学生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迈入了钱柜大厅,钱柜的服务员们也见怪不怪,但是还是十分小心的注视着众人。
之前已经订好两个紧邻的大包,但现在只剩下了一个,服务员谨慎的招呼着众人,向弘辉由于酒精作用开始变得暴躁起来。
“这难道就是你们的服务标准?偌大一家钱柜的名声都会被你们这些服务员的诚信与态度所玷污!赶紧想好解决办法!”向弘辉咬牙切齿的冲着服务员吼道。
“怎么回事?”一个身穿西服的帅气青年步伐稳重的带着一群穿着西服的人走了过来,每人耳朵上还挂着一个耳机。
“大包只剩下一个,他们另外的一个大包被熟客要去了。”服务员委屈的回复着领导气势的青年。
那青年环顾了一周,看到都是不起眼的学生,有几个还穿着军训服,诚恳的说:“实在对不起,要不你们换别家吧,你们只是订包还并没有付款嘛。”
邝洋拉住了冲动的向弘辉,社会上面可不是讲冲动的地方,和谐社会总有它的规则。
“阿龙哥?”萧小飞惊讶的盯着对方,其实,萧小飞身上有很多秘密,有些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
“你认识我?”张阿龙平静的回答着,生活的阅历让他的语调开始变得沧桑。
“四农场,萧小飞!”萧小飞激动的说完,不顾众人的围观走到张阿龙的身前。
处事不惊的张阿龙脸上也挂上了激动的神色,走上前去给了萧小飞一个熊抱,“小鬼头,六年没见了,都长这么大了,你父母还好吗?”
“都很好,你呢。”
“一言难尽。小恭,你帮他们把大包开了再开个最近的中包,我来签单,小飞你记下我的号码,明天打个电话我,我们去咖啡馆坐坐,今天还当差。”张阿龙很快就平复下来,和萧小飞道了别,被卸去的伪装又从新挂在了身上,冲冲离去。
苏元霸搂住萧小飞的脖子道:“不错,有关系就是好,俺一乡下人真长了见识。”
“你不是土,而是傻!”萧小飞挣月兑苏元霸那只粗壮的手臂,迅速闪入人群中,他本以为苏元霸会想向弘辉一样冲动,看来是误解了。
苏元霸一个人愣楞的呆在那,品味着萧小飞的话,其实他也不明白,有一种傻,叫做大智若愚。
“今晚美女多,俺这傻大个要好好物色个媳妇,怎么感觉都还不错,俺都想要呢。”苏元霸那庞大的脑袋里不知塞进了些什么填充物。
“哦嚯嚯,哦啦啦……”两个包房上演着鬼哭狼嚎,在女孩面前想表现出做为男人更加气魄的一面,人之常情,但女孩们已经困的卷缩一团安静的睡去。
苏元霸和向弘辉躲在一旁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既有淡雅的长裙,又有妩媚的黑丝,含娇倚榻,魅惑万千。
萧小飞走到邝洋身边,邝洋正拿着手机看着书,一看到楚庄王,立刻会意是东周列国志,萧小飞曾经被老爷子强迫的饱读古书。
刘虎独自坐在幽暗的角落里发着短信。这么晚了都能彻夜相陪,还说感情不深厚,知足就该长乐了。
天蒙蒙亮,一群人走出了钱柜。
萧小飞一回到寝室,订好了中午的闹钟,沉沉的睡下了。
下午两点,步行街星巴克咖啡馆,阿龙悠闲的坐在一个靠窗边的位置,端着一杯浓郁的蓝山,每一次抿,都是小小的一口。
萧小飞刚坐下,张阿龙就问萧小飞是否喝上一杯蓝山。
萧小飞等服务员端来后也尝了尝,苦味中多了一种类似水果的酸味。
“蓝山是将酸,苦,甘,醇等味道融合在一起的咖啡,很多人喝不惯它的酸味。而我们却称它是咖啡中的咖啡美人。”张阿龙意有所指的闲聊着。
“这些年过得不容易吧,现在的社会中人只爱看表象,内质的东西重来不愿去多花精力去研究,每个人过于令色他们的时间,生活在声色犬马之中,都过得是那么的浮躁与肤浅。”萧小飞老练的感慨道。
“年轻的时候家里穷,为了当时青梅竹马的女友我什么都愿意去做,但我并不知道,她早已被社会的浮华所同化,当年拜金主义盛行,深圳那边过来的老板们奢华的生活不断冲击着我们的城市,要么,金钱成为你的奴隶,要么,你成为金钱的奴隶。”阿龙停顿了会继续说道。
“有一次女友需要钱用,我就去偷一个大老板专门用来包养*的别墅,本来只想拿一点就抽身走人,路过他们的卧室,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肥硕的中年汉子在一个年纪轻轻的女人身体上蠕动,女人不断申吟,我当时就感觉她的年纪和我女友差不多大,那年我和我女友可都才18岁。随后我又返回去拿了不少东西,也许出于愤怒,我闹出的动静太大,被那中年老板抓了个正着,他不断呼叫别墅区的保安,最后动用关系判了我6年。”
“可是,自从我被劳动改造以后,我青梅竹马的女友只来看过我一次,就只一次,她冷漠的只说了一句话就离开了,让我好好改造,不要想她,出来了也不要再找她,她现在过得很好!”
张阿龙深深的喝了一大口蓝山,浓郁的苦味夹杂着一丝丝酸楚,也许正符合他现在的心境。
“那你出来后还有再找过她吗?”萧小飞也深深的抿了口手中的咖啡,浓郁的苦味呛得他说不话来。
“如果不是你的父母,我不可能减三年的刑期,多亏了你家的照顾……我才能出来见着我爸妈最后一面,他俩老都身患重病,家里没有钱去治疗,他们苦苦支撑着自己的生命,只为临终前再见上我一面,我,刚刚出来,都还没尽孝,就直接,为他们,送终了!”阿龙已经泣不成声,也许是好久没哭过,也许是坚强的太久太疲惫,完全卸下伪装的他露出了当年的真性情。
也许是哭够了,张阿龙抹干眼泪,冲着萧小飞笑了笑,抱歉的说:“让你见笑了,兄弟。”
“男人不哭,只是未到伤心处。”萧小飞摇了摇头,不介意的说道。
“现在我孑然一身,女人,都只是过客,现在只想生活好一点,为了那些,希望我好好活下去的人,为了他们的期盼,所活着。”
“呵呵,那就好好的活着吧,我会常来找你玩的,可别再把我当小毛孩了。”萧小飞随后和张阿龙聊了许多生活的趣事,不停的开怀大笑着。
敬请看下集:露,青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