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渌只看到池城手中飞出一个白色纸团,冲着她就砸了过来,只是擦着她的耳际飞过.
她蓦地一愣,还没反应,池城就再次捏住了她的手腕
这一次,她没有反抗,因为,池城瞳底迸射出的森寒只是一眼,就让她周身冻住。
“白渌,你很好。”池城的声音几乎从牙缝中挤出,阴鸷的眼神下一秒就要将她碎尸万段了。白渌不寒而栗,就听他继续说道:“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狠心呢?连自己亲生孩子都忍心杀掉,你到底有没有心?”
她眉心一蹙,脑海中划过一丝念头,来不及抓住,便看到池城狠戾的脸上迸裂出一线冷笑,“这么急着把孩子打掉,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和我离婚,不会就是想着嫁到秦家去吧?”
白渌恍然明白池城在气什么,眼尾的流影湮灭于沉痛的墨黑之中。她平了平呼吸,让自己尽量镇定一些,这才扬起脸来看向他,“池城,你不要把别人都想的和你一样龌龊,我和秦淮秦淮清清白白,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我就是想和你离婚,不关谁的事,如果你觉得我把孩子打掉是个心肠歹毒的女人,那你和我离婚好了……啊……刻”
不等白渌说完,池城便一把扯过她的身子,睡衣领口蓦地敞开,露出其中白皙的肌肤。白渌只觉得手腕的骨骼像是要被捏碎了,痛入骨髓,牙龈都疼得颤抖起来。
“离婚?”他冷笑,额角的青筋暴突,“你还敢说离婚?”
不等白渌反应,池城已经蓦然欺身而上,压在了她的身上,按在床上胡乱撕扯着她的衣服。
“你干什么?”白渌惊声尖叫,扬手狠狠打在他的背上,接着便被他禁锢于头顶上方,“你别碰我,你放开!”
白渌试着挣月兑,下一秒就被池城堵住了嘴唇,只剩下“呜呜”的呜咽。那吻好像一种深入骨髓的惩罚,舌尖交缠绞痛,似乎要将她吞入月复中。
衣料被无情的撕开,野蛮的手掌大力一扯,她的胸前已经一片赤-果。猛地接触空气,白渌不由打了寒战,却不放弃最后一丝反抗。她狠狠一咬,池城没有防备,舌尖一麻,立马松口。只是白渌的身体四肢仍被他牢牢固定于身下噱。
“你个混蛋,快放开我!”白渌的声音带着哽咽,脸上已经一片冰凉。
她觉得浑身好像被铁丝勒住,越收越紧,快要喘不上气来,身体每处角落都能传来痛楚。好像每一根神经都在隐隐作痛。明明想要放弃抵抗了,却又知道不能,只是下意识的护住自己的小月复不让他碰触。
她从未见过池城如此狠戾野蛮的样子,他向来都是冷漠,就算上次和她吵得激烈,也不过是无情冷酷,此时,却好像一头野兽,下一秒他会如何,她不敢想,也想不到。他似乎不会管她的死活,又或者,有想要置她于死地的念头。
池城抬头,脸色越发阴郁凌厉,盯着她冷笑。
“放开你,可以……”看到白渌脸上的痛苦,他继续说:“想要离婚也行,你杀了我的孩子,还我一个我就让你滚!”
白渌被池城压迫的喘不上气来,听到他说孩子不由嘶声尖叫,“那么多女人想要给你生孩子,说不定现在已经有了好几个了,干嘛一定要让我生,我就不给你生!”
池城听白渌故意这样说,心中的那团火好像被突然泼了桶油,瞬间火焰四射。恨不得将身下的女人撕成碎片了。
再次俯身想要堵住她的嘴,没有留意被白渌钻了空子,一脚踢在他的腿上,只觉膝盖一痛。白渌趁着池城疼痛侧身,垫脚就要下床,脚尖还未着地,就被池城一把抓住。
身子突然失了平衡,脚腕一扭,已经摔在地上。
池城起身就要抓她起来,却见白渌身子缩成一团,脸上瞬间惨白似雪,眉心紧锁。她的手臂护着小月复,痛苦的低喃,“孩子……”
下一刻,已经晕了过去,轻颤的羽睫上还衔着泪珠。
池城慌乱跳下床,俯身就将她抱了起来,手中的身子仿佛轻的没有重量,成了一张纸,一片叶,随时都要飞走了。
他抱着白渌就往楼下跑,闻声而来的崔嫂哪里见过池城这般惶恐,惊得手足无措。池城冲着她大吼一声,“叫老张开车!”
坐在后车厢的池城觉得胸口大概被钻了个洞出来,“呼呼”的刮过穿堂而过的风,冷得他周身僵硬。紧紧搂着怀里面如白纸的女人,好像下一秒,她便会像沙子一样从指缝间溜走。
池城将脸颊轻轻贴在白渌的脸上,她闭着眼睛什么也听不到,他却依旧喋喋不休的呼唤,“阿渌,别睡,别睡,不会有事的……”
老张将油门一脚踩实,遇到红灯连停都没停就直接闯了过去,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老板,让人又惊又怕。
车子猛地打了方向盘,不等停稳,池城已经跳下了车。他甚至没有听到身后老张的呼唤,就径直奔向医院大门。
医生和护士匆忙迎来,将白渌架上床位推进了急诊室,池城被隔在门外怔愣不动。
耳边依旧响动着风声,不知怎么回事,好像胸腔跟着耳膜一起穿了孔,破了洞。他听不到声音,喘不上气来。
池城突然觉得浑身失了力气,抬手去扶墙,支住自己的身体。身体蓦地一震,雪白墙壁上印下一双血红的掌印,像是要将双眼刺瞎。
他这才看到掌心中的鲜血,明明已经没了温度,他却感到一阵灼烧的痛意,比砍掉了双手更痛。
是白渌的血,他终于知道当时指尖的滑腻感来自哪里。脑海中的一根弦猛地崩断,池城看着手掌忘了动弹。
有什么念头如同旱天雷,让他怔怔的失了魂魄,只听到自己时有时无的心跳声,没有节奏可循。
老张停了车赶来,便看到老板以这样狼狈的姿态站在急诊室外的走廊里。赶忙快步走去,月兑上的外衣丢在地上,“老板,你站在这上面吧。”
池城不动,好像没听到老张的提醒,依旧光着脚站在冰凉的大理石地上,盯着掌上的刺目的鲜红。
刚才,连拖鞋都没来得及套上,此时的身上衣襟凌乱,神志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