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该发生的早晚会发生,前些天的一个晚上,林跃喝了酒,回到家就大力敲于红卧室的门。
平时于红都不会给他开门,何况他大吵大嚷的,肯定是喝酒了,更不可能开了。
林跃敲了半天没敲开,去厨房拿了把菜刀,咣咣的就坎上门了。
也不知道是装修的劣质的原木门,还是这家伙吃了什么亢奋药,反正十多分钟以后,在他不懈的努力下,门被砍个大窟窿。
于红害怕了,但还算冷静,穿戴整齐,刀早就紧紧的握在手中了,先回手把窗户打开,双手握刀紧张的冲着门的方向。
终于把门打开,林跃累的呼哧呼哧的喘,把菜刀扔到了地上,喘了一会儿,似乎缓过来一些力气,向于红走去。
于红的警告根本就毫无作用,林跃赤红着双眼扑了过来。
于红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态,毫不犹豫的一刀刺过去,林跃下意识用胳膊去挡,结果在胳膊上划了个大口子。
林跃痛嚎一声,抓住了于红的手腕,两人纠缠的过程中,刀掉到了地上。
于红没了依仗,林跃倒是来了凶性,今天似乎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忍着疼痛要把于红制住。
于红大喊着用足了力气,奋力一甩,想摆月兑林跃。也不知道是他刚才砍门耗费了太多的力气,还是本来就酒色掏空了身子,竟然被于红甩开了。
蹬蹬蹬,连退好几步,差点儿摔倒,扶住了衣柜才站稳身体。
于红倒是想跑出去,但那个方向正好被他堵住了,捡起地上的刀,对着林跃。
林跃晃了晃脑袋,不顾手臂的疼痛,又要扑上来。
于红感觉自己手中的刀已经不足以保护自己的安全,马上就把刀掷向林跃,也不看能不能扎中他,转身爬上窗台,直接跳了下去。
他们住的是四楼,楼下就是水泥路面,可想而知,不但双腿骨折,脊椎也造成了损伤,当时就昏迷不醒。
林跃趴到窗户口一看,傻眼了。
直到看到楼下有人打电话叫120,他才慌张的给自己的副镇长的爸爸打去电话,他已经没有主意了。
董新伟还是个大孝子,隔个两三天都要过来看看,帮着劈劈柴什么的,反正是眼中的重活,他都会给干完了再走。
那天正赶上他干完活回家,经过于家的时候,看到老两口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显然是有急事,他就开口问了。
于母哭着说于红跳楼了。
董新伟听着,脑袋轰的一下,一片空白,直到于父、于母上了出租车,他才反应过来,疯一般冲了上去,打开车门要和他们去看看情况。
到了医院,正在抢救。于雷就站在手术室门口,是林跃通知他的,他又告诉了自己的父母,看到董新伟来了,他竟然还质问了一句,“你来干什么?”
董新伟咬了咬牙,极力的忍耐,没有吭声。
于母马上问病情。
于雷不咸不淡的来了一句,“凶多吉少。”
于母当时就晕了过去。
实在忍无可忍了,董新伟一拳轰到了于雷的脸上,一声惨叫传出,身体也跟着重重的摔到了地上,满脸开花啊。
董新伟看都没看一眼,把于母抱到座位上交给于父,转身就走,眼红目赤,眼泪已经淌了出来,似乎泪水中都透着血红。
来到医院旁边的卖水果的商店,给老板扔下一百块钱,没等对方同意,就把他切西瓜的水果刀拿走,裹进衣服里,打了辆出租车,直奔林跃家。
在车上,他给父母打了电话,让他们多保重身体之类的,想妹妹,就多给她打几个电话等等,儿子经常嘘寒问暖的,老两口还只当是孝顺,也没有多想。
有点交代后事的意思了。
来到林跃家,敲了很长时间的门,也没有人应答,估计是没在家。
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董新伟决定还是回医院,在那里守着,早晚会看到林跃,毕竟他还是于红名义上的丈夫,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都应该出现吧。
在医院的门口下了出租车,就看到一辆奔驰和一辆警车先后驶进医院。
他认识这就是林跃的车,心头的怒火熊熊的燃烧,快步奔着已经停下的奔驰车走去。
这时后边的那辆警车上下来三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参与陷害董新伟的那位所长和以前的两个同事。
不要误会,他们不是来调查跳楼事件的,而是过来保护林跃的,怕于家闹事儿。
林跃给自己的那位副镇长老子打了电话,现在是镇长了,前边那个副字已经去掉,也就是升官了。镇长大人大骂自己儿子几句以后,接着就出主意了,以安抚为主,花点儿钱,把这件事情低调的处理了。
然后就给那位所长打了电话,只一句话,配合好林跃,防止闹事。其实就是派来吓唬于家的,连安抚再吓唬,估计差不多就解决了。
所长当然重视了,但镇长大人家里的私事,不宜张扬,就找了两个心月复过来。
林跃下车,也发现了董新伟,这是于红的前男友,为了算计他,费了不少事,怎么可能不认识,虽然是黑天,但医院门前的灯照的还是挺亮的。看到董新伟那因愤怒而有些狰狞的面孔,林跃心慌了,慌忙向身后的警车跑去,嘴里还喊,挡住他。
这几人都是参与陷害自己的,董新伟看着目赤欲裂,尤其是想到了躺在手术室里随时可能离开人世的于红,他的心如刀绞一样。
如果不是他们,怎么会走到这一步,两人本应该是过着幸福的日子,享受着美好的人生。但就是眼前的几人毁掉了本该属于他们的一切,董新伟是新仇旧恨加到了一起,就存了把这些人渣全部解决的心思。
按他的身手,解决他们四个还是比较容易的,并没有立即把刀掏出来,看到林跃要跑,他也加快了速度,但没想到那三人竟然配枪过来的,都举枪对着他。
董新伟稍犹豫一下,但已经被愤怒填满的大脑,已经不容他多想,接着冲了上去。
就在距几人五步左右远的时候,枪响了。
对方竟然真的敢开枪!连示警都没有!
也是,当初连那么重的子虚乌有的罪名都扣到了董新伟的头上。现在还是占理的情况下,怎么就不能开枪?
关键是三人看到董新伟的可怖的脸孔,都有些害怕了,他们非常了解他的身手,如果靠近了,自己几人肯定是没有好果子吃,再联想到跳楼的于红,这家伙必定不会轻易的放过几人。
枪是响了,紧接着传来一声惨叫。但不是董新伟发出的,而是他身后不远处的一个刚从医院走出来的人叫出来的。接着就是倒地捂着大腿痛喊,“杀人了。”
董新伟也中弹了,一枪打中了肩膀,一枪命中了月复部。
正好三枪,这准头可真够可以的了,也不知道三人是怎么当上警察的,这么近的距离,竟然都打到别人的身上。
右肩膀中枪,本来想抽刀的,现在似乎也用不上多大的力量,尤其是月复部的那一枪更重。但他还是凭着坚强的毅力向前冲。
又是砰砰两枪响起,为什么是两枪,那个打中别人大腿的所长没敢再开枪,他怕再把其他人打死了,那可就彻底的玩完了。
这次没有打偏,两条腿中弹,董新伟站不住了,就这么倒了,他不甘心呢,挣扎着还想站起来,所长上来一脚把他踢倒,接着三人就对着他拳打脚踢。
林跃发现董新伟已经毫无反抗之力,也来劲儿了,似乎想把从于红那里惹来的怨气,都撒到他的身上,甚至还听到了骨折生。
打完了,所长有些后怕,刚才开完枪,就不该冲上来打啊?有不少人看着呢,万一打死了,可不好交代。
马上招呼医院的人救治,还有那个误伤的人。
那人一遍痛叫着,还口口声声的喊着要告他们呢。
董新伟被推进了急救室,于家的人也得到了消息,老两口后悔的要死。都是作孽啊,当初为什么就听了这个败家儿子的?早早的给他们成亲,哪能发生现在的场面,两个都躺在了急救室里,生死不知。
于雷看到董新伟的惨样,还幸灾乐祸的说了句,“活该!”
于父气的上去就抽他一巴掌,“逆子。”
“老东西,你打我?”于雷捂着嘴巴冲着于父大声嚷嚷。
“我恨不能打死你,你给我滚!”于父咬牙切齿的喊道。
“安静!再嚷嚷,你们就都出去。”医院的人出来了。
刚想冲着自己父亲大喊几句的于雷,嘟囔道:“你以为我愿意在这儿待啊。”说完向稍远处的林跃走去,还带着谄媚的笑。
好像根本就没把自己妹妹的死活放在心上一样。
“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畜生!”于父捶足顿胸啊。现在说那些还有什么用,如果不是他们的纵容娇惯,能有现在的儿子吗?
于父还是把消息通知给了董家。
董母这一着急上火,连腿疼病也犯了,还下不了地。
董父一个人急冲冲的赶到医院,还在抢救呢。当问到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的时候,他们给出的解释是,意图杀人,袭警,拒捕。
萱姨的父亲董舒文当然不信了,自己的儿子那么善良,怎么可能去杀人?但后来与于父一聊,才知道她的女儿也在里边抢救呢,大概也明白了。
自从儿子被释放以后,整天的酗酒,他们夫妻看着心疼啊。后来突然有一天戒酒了,他们当然欣喜万分,再过几年,儿子又结婚了,他们更是高兴的不得了。
他们也清楚这是于红劝说的结果,虽然儿子回家从来都是带着笑脸,其实他心里非常痛苦,把仇恨深深的埋藏到了心底。
肯定是被于红跳楼刺激的,彻底的爆发了。
“糊涂啊!糊涂啊!”董舒文大概猜到了事情的始末,在于父的面前不停的嘟囔着,于父满脸羞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