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羞的月牙早已经偷偷的躲在层层的乌云后面,连一丝丝光华都不舍得洒出来。萧瑟的寒风夹裹着枯草的山野味道,呜咽在大地的每一个角落里。
月黑风冷,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个小凹槽,这是久经岁月的雕刻而形成的唯一在这寒冷的夜晚躲避冷风刮骨的宝地。里面一闪一闪的红点那是这片谷地唯一的亮光。映衬着一张胡子拉碴的脸庞,是那么的普通。一看就是那种丢在人群就不知道是洋葱还是西洋辣椒普通小人物。唯一值得一提的是那双深邃而又漆黑的双眼。
展名扬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农家小院里,上大学那会刚好赶上中国大学生扩招的洪流,结果呢,大学生不像前几年那么吃香了。于是乎毕业后才发现,就连公厕里收费的都他妈的是大学生,出门大街上随便一抓一大把,有句话说的好现在的大学生比驴多呀!
展名扬的父母给娃起名字的时候就是想“光耀门楣”,再苦再累也要让孩子学点文化,不要像他们这样没有出息,守着三亩山地躲在穷山沟里,面朝黄土背朝天,他妈的一年到头还得靠老天爷的脸色吃饭,风调雨顺了刚够一家的温饱。哪年要是老天爷心情不好,来点小灾小难的,那就只有喝西北风的份了。
如今,展名扬毕业已经5年了,年少的轻狂和张扬早已经被社会磨去了棱角,现在剩下的只有岁月的沧桑和深深地无奈。毕业的这五年时间里,小饭馆里端过盘子洗过碗,马路边上擦过皮鞋······展名扬死活就没想明白这狗日社会的把我培养了几年咋就还不如不上学的呢?
Z国社会在教育上对于展名扬来讲就有两次大的印象,很小的时候为了提高人民素质举行的大扫盲;现在的大学生扩招,对外说的是我们Z国受教育程度达到百分之多少多少,说白了全他妈的扯蛋,念不念书,上不上学还不是那么回事,卖菜还不是卖菜的,种地的还是种地的;农民还是农民,当官还不是当官的。
有的人说这是命,谚语早告诉我们了!说好听点就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会打洞”!说难听点就是“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卖葱儿掰蒜”!
口号喊得是响亮,先让一部分人富起来,富起来的人再带动那些个没有富起来的。结果呢,让穷人富起来难,真的很难,但是让富起来的人把资源分一些给穷人TMD比让穷人富起来还困难千万倍呀。同样是人,咋就人家还没拿上毕业证已经上班了,自己拿上那破本子都五年了怎么就连饭都吃不饱呢?
展名扬现在作为一个将近三十岁的人,在中国那就叫而立之年,在他们农村二十刚过都已经结婚育子了,他都已经算是个老男人了,啊不!还不算男人,顶多只能算是个老处“鸽”呀!
展名扬的父母可是愁坏了,人家的娃都会打酱油了,自己儿子怎么还没一点响动呢?于是早上晚上见面就唠叨。展名扬其实在心里也急呀,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寂寞和孤独如那刮骨的钢刀撕裂着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那种无言的痛苦是只能一个人默默忍受。父母抚养我们不容易,不能让父母过上好日子,自己已经是大大的不孝了,怎么忍心再让父母担心呢?
其实呢展名扬在上大学的时候也交过几个女朋友,高的矮的,黑的白的都有,不论是什么样的,最终结局都是一样的-------没有超过一个月她们都离他而去。原因也是出奇的相似————因为他不浪漫!当然了,不是你梦想中的浪漫,说白了就是没钱!连个电影都不舍得看,连束玫瑰花都买只舍得买一块钱的那种谁跟你呀!她们都误会了,其实在展名扬的心里,总是觉得那些东西太虚了,不实在,有买那些的还不如吃点好的穿点好的。在他的心里以前总是认为能吃饱就可以了,衣服不走光就行了。新的也就过年买一套就好了,可是现在的人不但想要新,还要有品牌,同样的一件内裤,展名扬一般弄的都是五块钱两条的,别的同学买的都好几百一条的。这就是人,人比人气死人呀!以前没啥讲究,那是因为不明白,现在明白了,想像别人一样讲究一下,才发现没那个资本。终于明白钱这狗东西真他妈的不是好东西,它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是万万不能的!
古时候的爱情讲的那么的凄美,是因为身不由己,所以才有了“只羡鸳鸯不羡仙”的话语,不要什么富贵和地位,只要两人相亲相爱,找个没人的野山坡,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以前是心自由身不自由,现在呢人,身是自由心不自由了,女人男人都给钱当n女乃了。男女之间爱是爱了,因为没钱所以还是要分手的!
旧社会有个一头驴子就能讨个媳妇,90年代千把块就能把老婆领进家门了。以前没领进门连个面都见不着,现在呢是天天睡,今天和你睡,明天和她(他)睡,反正就是不结婚。女的不嫁男的不娶!图的一个新鲜和刺激。结婚的时候有没有一个体面的工作,有没有房子,有没有车,存款有几十万?什么?没有!对不起,我们不合适,拜拜!去找一个合适的吧!展名扬想谈恋爱想的发疯,可是现在的社会没有房子,男人小弟弟掏出来都是软的!我们一大好青年,不要说十八的小姑娘了,就连三十好几的老女人都在等着抓个金龟婿呢!你再看看人家有钱的大爷,六十多岁了,十八岁的小姑娘一年接一个的结,结了离,离了再结。还有些过起帝王般的生活。全国每一个城市里安个家,既然叫“家”了,肯定得有一个千娇百眉的人间尤物等着他。
以前难以找到老婆,老听别人说是因为中国人深受封建思想的毒害,重男轻女,所以呢社会上现在男女比例严重失调,因此讨老婆很难,并且越来越难!现在,展名扬终于明白了,都是他娘放狗屁。上天是公平的,头顶的是天,脚踩的是地,上帝造人分阴阳,谓之男与女,怎么可能失去平衡呢?人家有钱的一个占好几个,甚至几十个能平衡吗?
经过深思熟虑,展名扬终于得出个结论,钱才是关键,只要有钱我就一傻子还会愁没女人?
展名扬家的邻居以前和他一样,家中也就三间破茅庐,几年时间,人家盖起了三层小洋楼,找了个媳妇那叫一个水灵。人家就一个一米六的三寸钉,捋直了还没有三块豆腐码起来高,小眼睛,闼鼻梁,一幅贼眉鼠眼、獐头鼠目的样子,三十好几人,老婆才刚满二十岁,人家也是大学生呢!那水灵灵的模样,精致的小脸,再加上那让人发嗲的声音,一听展名扬就两腿发软,裤裆里“小兄弟”就闹革命,要造反!就这样,都培养成专业的炮手了。
虽然邻居老不在家,就留一个七十岁的老母和那娇滴滴的俏媳妇儿。但展名扬有事没事老往隔壁钻,今儿个借个钉子,明儿个还个锤子什么的,反正一有空就钻,不为别的,就为人家的俏老婆!
在农村不像城市,大家乡里乡亲都比较熟,但是思想又比较封建!所以借展名扬三个胆子他也是不敢上,只能看几眼,回去好当假象“敌”,不断的练习手上的工夫!有道是“*易躲,意*难防”呐!你就是知道了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不是。
去的多了呢,还真让展名扬找到一个快速发财之路。人家能有今天据说是在搞古董。现在人有钱了,古玩越来越值钱了。听人家说就晚清慈禧那老婆娘的撒尿壶卖了就够他们全村吃喝三辈不止呀!
思想斗争了好几天,终于厚着脸皮开了口,想跟着一起沾沾光,你吃肉,我就喝口汤也行。人家刚开始推三阻四的,好不容易软磨硬泡终于点了头。这不今天晚上就有活干了。
以前还真以为人家有本事,搞古董呢!加入以后才明白屁的搞,说白了也就一盗墓的。不过也是和古董沾了边,不过就是见不得光,一但发现可是要进笼子的!这可是危害国家的事情,不过展名扬反过一想,国家的事情有那些个干部*心,自己连饭都吃不上还想那么多?
吐了一口痰,又点燃一根烟。眯着眼睛看看手表,都快一点了。“他妈的怎么还不出来,你们拿大头,我一晚上就200块,还要早来四个小时。四个小时呀,这狗日的天气能抗住不容易呀……”
就在展名扬心里不断发牢骚的时候,就听三声“喵——喵——喵”两长一短的猫叫。这是他们约好的暗号,展名扬赶紧踩灭了烟头,回了同样的三声。接着就见黑暗出走进来三个人,两高一矮,走在前面的小矬子就是展名扬的邻居,小名叫二虎子。每个人还扛着锄头铁锹。
“怎么样,今晚查了没?”刚一见面,二虎子就再次确认的问道。当然,这并不是说他不信任展名扬,主要还是在于他们毕竟干的是见不得光的事情,所以慎重一点还是有必要的。与其说“慎重”还不如说是“患得患失”,就像一个穷人突然间揣了两三万,心理特别忐忑,老感觉有人盯着他。农民工领工资回家过年就是这种心情,工资有的装在行李里面,里里外外包个严严实实,更有甚者贴身内衣裤里用针线缝起来。我们何曾见过有钱人这么过?又何曾在口袋里装上几十块这么过?(当然这都是好些年的事情了!)
“虎哥,你放心我守了一夜,那群狗十二点来转了转就走了,现在都一点了。这么冷的天,估计早就回家搂着媳妇捂炕头去了!”因为他们所在的山谷据说是清末民初的一个坟堆。里面好一些的宝贝也没多少,运气好了挖几个坛子什么的,一个几千来块,也就值了。就这地方政府都查的严,每晚上安排着一个五六人的巡逻队。因为根据以往的经验,不确定什么时候来,但是只要一来,肯定就不来了,大半夜的人家也不愿意,也就是来走动一下,例行公事!所以展名扬就当当马仔,八点多顶着寒风不能点火守了四小时,这不对方一走就打电话给二虎子。二虎子在家吃着肉,喝着酒,万事早具备,就等电话来。
三人一到,没有多余的话,问明了情况就赶紧到踩好的地方捋起袖子就开工。挖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挖了两米多,没挖到想要的东西,只听“叮————”的一声,金属摩擦的刺耳的声音在着寂静的山谷特明显。
“小扬子,他妈你搞什么,你害怕别人不知道是不是?干点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以后怎么干大事?”
“嘿嘿,虎哥,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不过下面挖不下去了,这里是一个整体的石板。”展名扬满脸的惶恐,赶紧陪着笑脸赔不是。
“不对,情况有点反常呀!”就在二虎子要发火的时候,跟他一起的一个惊讶起来。“虎哥你看,我们一般挖到好货也就是一官椁,可是现在你看,不只是小扬子那里有,我这里也有。”
伴随着话语,一手请轻轻扒开泥土和灰尘,另一手拿着小笔电筒往上照着。随着光亮,大家发现,上面刻着一幅幅刻图。具体是什么看不太清,一个方面是光线不够,还有一个方面就是石刻年代久远,一些东西在岁月的雕刻腐蚀下不在青春了,和人一样会变老的。
上面明显有些奇怪的刻痕,不用说大概是非常久远的文字或图案。四人中,半吊子的展名扬文凭最高,一个字不认识,其他三个连小学都没毕业,根本就是三棒槌。不过四人越瞅越兴奋。一个个挤眉弄眼,一个劲的直搓手。最滑稽的要算二虎子了,汩汩使劲咽了咽嘴里的唾液,左手又习惯性的在裤裆里抓了几下!
所有人都知道,越是稀有的越值钱,物以稀为贵嘛!年代越久远,越是少见,那可是一笔无法估量的财富呀!看三人激动那个模样,就知道了!展名扬仿佛看见美女与金山呀,两眼直冒星星。他快兴奋的晕过去了。用力给自己来了两巴掌,痛呀,不是作梦!
几人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敲打,终于弄出了一个一人刚过去的小洞。四人迫不及待的依次钻了进去!
刚开始里面有点挤,伴随着越来越深入地方也开阔了不少。至少不用再爬了弓着腰可以慢慢走了。大概又走了200米深,几人可以直起身子了。伴随着时间的流逝,展名扬没有发现电影中其实恢弘的地宫,只是一个50多平方的大厅,正中见是一漆黑如墨的长方体,大概是传说中的棺柩。
四人再周围仔细的找了半天什么都没有发现。最终把目标放在了眼前的棺柩上面。二虎子摆了摆手,跟随他的两人很有默契的打开工具箱,拿出两支蜡烛,小心的点燃。伴随着火苗轻轻的跃动,几人终于舒缓了一口气。一个个小心的拿掉面罩。
盗墓的都知道,一般的墓穴因为长期埋在地下,并且比较封闭,里面供人呼吸的氧气不足,点燃蜡烛可以判断里面的空气能否供人呼吸。
双香两柱,纸钱七叠。插好香,在二虎子带领下,四人跪拜悼祭亡灵,嘴里念念有词。这是他们一直以来养成的习惯。农村比较封建,人敬鬼神。二虎子把这几年的一切都归功于上天庇佑。
好半天手续办完了,几人开始开棺取宝。在二虎子带领下,几人先拿锤楔撬开两个角,再拿铁锹四人齐力掀开棺盖。
砰-------!棺开盖落,满地尘土飞扬,弄的四人各个灰头土脸。
借着电筒微弱的亮光,里面没有往常所谓的宝物,只有一个方方正正的木匣。二虎子给展名扬递了个眼神,展名扬小心的把木匣拿了出来,刚交到二虎子的手里,木匣如同流沙,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洒落在地上。
一阵刺眼的白光闪过,等到再次睁眼的时候,地上只有一条如同丝帕的东西。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只听那棺柩“轰——隆”一声大响,无数赤血蝙蝠直接从里面飞了出来直扑众人而来。第一个受灾的就是站在最前面的二虎子,不到一分钟,只见一群人形蝙蝠伴随着惨叫在地上滚来滚去。其他两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无数张利口已经开始吸食他们的血肉!
展名扬站的稍微远一点,就在刚才亮起光的时候,他就往回走了几步。他胆子特小,虽然钱很重要,但是有一点他自己心里也明白,相比较而言,生命绝对比金钱重要无数倍!
两腿一直抖个不停,他不要说跑,就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心里懊悔极了。眼睁睁看着他们在苦苦的挣扎。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这类情景不就是小说中的吗?书中什么糯米了,黑驴蹄子了什么的就是这种秽物的克星。
虽然他们什么都没有准备,但是有一样他天生是带着的,至今还好好保留的,那就是“童子尿”!
想到这里,展名扬不再犹豫,扯开裤子就掏“枪”,子弹已经上膛,“嗤”,一条白线直射那些蝙蝠!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尿液如同硫酸般,腐蚀着那些怪物,带着刺鼻的异味,冒起了阵阵白烟。顿饭工夫,地上只留下一个个坑洼!
没想到还真管用!展名扬从来都没有的骄傲!感谢老天让我保留童子之身呀!
“哈哈,来呀!再来呀!大爷有的是尿……”
展名扬摇摇摆摆的爬了起来,光着,双手紧握着自己的老二,仿佛自己真的是拿着一把无往不利神枪!
好象“乐极生悲”这个词就是为展名扬准备的,就在他嚣张的挺着枪,围着棺柩大喊大叫的时候,一不小心让旁边的棺盖给绊倒了。可怜的孩子,奔三的人了,春天还没怎么感受,居然就已经树枯叶落,到立秋了!
整整三十年,终于理直气壮的掏枪了!可惜命不好,第一次掏出来,三十年没有参加过革命没有入过“裆”,结果第一次就钻石板上了!也许他真的是憋坏了!
一瞬间的痛传遍每一条神经。“出师未捷身先死”!多少英雄遗憾泪呀!革命还没开始呢,这枪就给折了。冷汗如雨,看着双手的鲜红,展名扬欲哭无泪!今后还能挺起来不?
滴答滴答。
那掉在地上的丝帕物被血给溅湿了。发出柔柔的亮光,慢慢的飘了起来,可惜展名扬却没有注意到它的异常。
随着血液浸透的,洁白的丝帕变的血亮,红的有些刺眼。慢慢的向展名扬缠了过来。展名扬也发现了异常,强忍着锥心痛苦,不断往后挪。嘴里不断的祷告着:“求求你了,姑女乃女乃,放过我吧,我再…再也不来了…啊——”
也许是上天没有听见,也许是不想管这样的小事情!血帕的速度突然变快,直冲小名扬缠了过来,越来越紧!受伤的枪又挺了起来,越来越热,接着缠住了全身,呼吸都变的困难,双脚离地,慢慢的飘进了大棺之中,伴随着棺盖的飞起,合拢,名扬也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一放羊村民路过时发现了被挖掘的墓穴,赶紧报了警。结果众人什么都没有发现,不要说棺柩了,就连那座石穴也不见了,唯一的就是一个2米多深的土坑!
经过警方仔细寻找,结果最后不了了知了。村子里仍然过着平静的生活。唯一的改变就是展名扬四人自从那夜出去后再也没有回来。家里找了几年,没有任何音讯,也就放弃了。
后来,二虎子的漂亮小媳妇,花光了家里积蓄,实在熬不住,又改嫁给了县城里65岁的刘长樟,据说他是本县的首富,这也是他第13次又娶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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