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老板说:“错,是玩马。你还别不信,你听我说,杭城市有一匹好马,名字叫‘旋风雷’,它的归宿见证了中国经济周期的转折。玩马是个冷门而且高价的运动,很多人把它和高尔夫运动相提并论,其实,玩马比玩高尔夫更烧钱。‘旋风雷’是纯血马,买马的起步价200万,养马的费用一年10万,装备5万,训马费300元一小时,一天四小时,一年200天。因此,玩一匹马的费用一年至少得花40万。一般人玩不起。”
竹萌听得晕晕乎乎,还是没听明白这匹马跟经济周期有什么关系,只知道养马很贵。巴拉丁是听明白了,却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个土财主,不就是有俩臭钱么,烧包成这副样子。
柯老板不理会他俩的表情变化,继续说:“‘旋风雷’在2000年是属于一位做五金外贸生意的老板,说明当时外贸是最牛皮的行业。后来外贸不景气了,这个五金老板养不起马了,2006年他把‘旋风雷’卖给了一个做证券的私募基金老总,如今,证券市场股票、基金跌得一塌糊涂,这个私募基金老总亏钱亏得只想跳楼。不得已,他把‘旋风雷’转卖给了我。”
竹萌更好奇了,说:“为什么经济周期就该轮到你发财了呢?”
“我们是广告媒介人,属于新媒体业,是中国最后一个暴利行业,当前正在蓬勃兴起,进入一个黄金发展周期。你去看看世界富豪排行榜,前十名都是信息业和新媒体业的老板。别看你们电视台是国家垄断的单位,成天牛皮哄哄的,离开了我们广告商还真玩不转。这下你明白了吧,喝我的酒不委屈你。你还敢不敢看不起我?”
竹萌讪笑着说:“像你这样的大老板,身家过亿,我肃然起敬还来不及,哪里还敢看不起。”
竹萌虽然对柯老板得意忘形、不可一世的样子感到很可笑,但她不得不佩服他的心思缜密,他把她诱入了一个不能自拔的圈套:他是个有身价的人,连台里的头儿都得给他三分面子,何况她一个小小女主播。她不喝酒是看不起他,而她又是来赔礼道歉的,不喝显然不合情理。但是,如果真要满足柯老板对她提出的喝酒要求,以她的酒量,今天一定是惨不忍睹,彻底趴下,最后还不知道怎样收场。
竹萌不禁有点害怕了。喝,还是不喝?哈姆雷特的难题摆在她面前。
巴拉丁看不过去了,对柯老板说:“竹萌酒量不行,你别欺负她。”
柯老板说:“不喝酒可以呀,我无所谓。不过你们以后再向我要广告业务就没有了。竹小姐,你看不起我,我凭什么要帮你啊?”
竹萌说:“咦,柯老板,你这话好奇怪,你出钱买广告时间,我们提供平台播广告,还要凭什么呀?”
“哈哈”柯老板大笑,说:“我教大美女一个处事道理,人家帮你是他的情分,不帮你是他的权利,凭什么人家一定要帮你啊,怎样才能混出个人模狗样,得靠自己琢磨出其中的缘故。”
竹萌说:“可是,柯老板,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是谁求着谁帮忙呀,我们是互惠互利的呀。”
柯老板说:“竹小姐,你真傻还是装傻,我搞不懂你究竟是怎么在生意场上混的,凭什么我的广告非要到你这儿播?现在电视台又不是你们独此一家,到处都有。”
竹萌说:“柯老板,我还是不懂你的意思,你能不能说明白点,别让我猜。”
柯老板说:“好,我就点拨一下你。竹小姐,你真想要我的业务,也不是不行,你总得表示一下吧,现在不是有床上公关的潜规则吗,这顿酒喝完,我们到宾馆开房潜规则一下,我保证,提起裤子就给你签张大单子,决不食言。”
竹萌气得把一杯酒倒在柯老板脸上,说:“你混蛋,不要脸,都可以做我爹了,还敢耍流氓,还敢跟我提什么狗屁潜规则,变态狂,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柯老板模了一把脸上的酒迹,气得跳起来大骂:“你这个臭女人,竟敢侮辱老子,敢把酒泼到老子脸上,你还想要老子的广告业务,做春秋大梦去吧。”
巴拉丁拉住柯老板,一个劲劝说:“柯老板,消消气,消消气,我知道你是喝高了,说的全是酒话,不算数的。竹小姐也是喝多了,一时失手,她不是故意的。”
柯老板大着舌头说:“我没喝高,我还没喝尽兴呢。好吧,竹小姐,我不怪你,我们再喝。”
巴拉丁说:“我来陪你喝,男人对男人,一口闷,感情深。”
竹萌担心地问:“那你不开车啦?”
巴拉丁说:“车存在酒店,今天打的回去。”
柯老板说:“年轻人,有种。不过,你前面没有喝酒,占我们便宜了,得先补上,你先喝三杯表示诚意。”
柯老板老奸巨猾,酒还没喝糊涂。他知道他俩是一起来的,巴拉丁保持着清醒状态对他是不利的,只要把这个小鬼搞倒了,剩下竹萌一个人,那就是三只手指头捏螺蛳,逃不掉了。
巴拉丁上了柯老板的圈套。好家伙,他二话不说,连喝三杯“五粮液”。
巴拉丁喝酒根本不是柯老板的对手,一来二去,没几个回合,他就头一歪,醉倒在桌上。
柯老板开心地说:“哈哈,小伙子酒风不错,酒量不行。”
竹萌嘴上不说,心里一个劲埋怨巴拉丁,“你酒量根本不行嘛,还说帮我呢,自已先躺下了,这下惨了,我要孤军奋战了。”
“痛快。竹小姐,我们一起喝。”
柯老板端起酒杯,还是盯住竹萌不放。
柯老板借着酒劲发酒疯,语无伦次地对竹萌说:“竹小姐,我们夫妻感情不好,我很久没有体验女人的温馨了,不知道怎么搞的,我一听到你的声音就神情迷乱,象触电似的,我见过的女人多多少少,从来没有出现这种感觉,那样动情,那样动心,真神奇啊。竹小姐,你是仙女下凡,我多么想和你有一夜,你能满足我吗,求你了。”
说着说着,柯老板的手向竹萌伸过来。竹萌慌乱地挡住他的手,说:“柯老板,你喝多了。”
“我没喝多,我清醒的很,你只要答应我,我聘请你当公关经理,我有的是钱,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我还要给你们的栏目冠名。”
柯老板沿着桌边暧昧地向竹萌滑过来,想抱住她。竹萌急忙躲开。
“你想出名,你想要钱,我们可以交易啊,我都可以给你。但是,我要你的身体,你也得心甘情愿给我,我们一物换一物,公平。”
竹萌知道这是娱乐圈里的“潜规则”,多少女星身陷其中不能自拔,但她不想陷进去,她是一个很超月兑的女孩子,不敢说思想有多高尚,但肯定有底线,她可不想随随便便把自己卖了,也不想为名利献身。而柯老板那副的样子,又象是不达到目的决不甘罢休,她如果断然拂袖而去,又怕柯老板今后会为难乔一鸣。
一说到娱乐圈,好多人的第一反应就是所谓的潜规则:今天谁和谁又爆出了不正当关系,谁的果照又曝光了,谁把谁包养了,谁谁谁利用水军炒作了等。人们之所以如此关注娱乐圈的潜规则,主要是因为明星在镁光灯下受到更多人关注,背后的故事也似乎更加意味深长。
作为一台节目“甲方”,主要有投资方、广告商和拍片方,这是能够潜规则的三方。这三方中,总有人是能够帮你成功上位的那一个。这些能够有实力成为潜规则“甲方”人物的人,其实个个都是挑三拣四的主。在“甲方”眼里,说句不好听的,潜你是看得起你,给你机会,给你面子。
“甲方”的最终目的还是赚钱,潜规则之前,“甲方”也要有充分的考量。“哪些明星有继续发展的潜力,演技能够得到认可,而不是被人在背后说‘这是谁谁的关系’,这样的人才有被潜的价值。”面对那些没有发展潜力、不能担当的人,潜了也是白潜,推荐一部戏得不到肯定,再推荐一部戏还是没有口碑,没有市场,“甲方”便没有了继续与你维系潜规则的意愿了。
柯老板是出钱的广告商,作为潜规则的“甲方”,面对想上位的女星,感觉不要太好哦。但是,他的意识里,也不是谁想被潜就能被潜,竹萌有实力有潜力,是以后能够成长为大明星的料儿,他看好她,值得他花钱捧场,才有被潜规则的资格。
所以,柯老板请竹萌吃饭,有了潜她一下的想法,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令柯老板始料不及的是,竹萌竟然不是这号想靠潜规则上位的女星。
但是,竹萌此时也束手无策,不知道该如何摆月兑柯老板的纠缠,只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