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局令 第十二章 山路

作者 : 2层小楼

一连走了五六个小时,孙旭三人终于在夕阳快要落下的时候赶到了一个村子里。这是一个比乌蒙村更加落败的村子,人烟稀少,村内只有一些老人孩子和女人,成年男子几乎看不到。

敲开了一家村民的门,一个扶着拐棍的老汉先将门拉开一道门缝,看到是三个孩子的时候才将门开至一半。

“你们是谁家的孩子,如今兵荒马乱的还敢出来?”老汉眼中的不安消失后,用一种悲凉沙哑的语调问着。

轩少谦逊地回答道:“大爷,我们是从乌蒙村来的,要去落水镇,眼看今天赶不到了,所以想在这里借宿一夜……给,这是我们的住宿费。”说着,轩少从怀里掏出一个银币递向了老汉。”

这钱虽然不是很多,可也足够他们三个人住上一宿了。

老汉先是有点不好意思,眼中挣扎了一番后还是收下了。他将三人招进屋后,在前面颤颤巍巍地行走着,一边走,还一边叹气道:“这苦人的光景啊,如果我那三个儿子也和你们一样大,也不用被官兵抓走了……这样我那可怜的老伴也不会因为急火攻心一病不起了……”

虽然如今战争已经停息了下来,但是有些人却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再说,其实贵族王室等等那些居与金字塔顶层的那些人,又哪里会顾及底层人的死活呢?估计视角已经只会观望天空,根本看不到底层人群为了实现他们所谓的胸怀、正义、远见……而付出了何等的代价。

是啊,他们只会陶醉于自己的成果之中,认为只要能成功,所有的代价在他们眼中将不在是代价。

果然,当孙旭三人进屋后看见不大的屋子里有四张床,其中一张上躺着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妇人。老妇人露在外面枯瘦的手臂似乎只剩下骨头,花白的头发下,盖着一张两颊与眼眶深陷且眼睛紧闭的瘦脸。

“这……”

看到这一幕,孙旭咽了一下发干的喉咙,只觉心中的那根弦被狠狠地震了一下,突然感觉五味聚集,根本不知道怎么表达,只是难受的不行。

而一旁的彩雨更是贝齿轻咬,眼泪在眼眶中不停打转,怜惜地看着老妇人。

轩少看到二人脸上的变化,压低声音道:“这只是如今百姓的一个缩影,比这悲惨、苦难的人群更是不计其数!这下你们明白为什么乌蒙村的村民如此“吝啬”了吧……哼!所以我们一定要学好本领,改变如今的世道,帮助更多受苦受难的穷苦人!如果我们有什么男子那样的实力,可以帮助成千上万人!如果我们有比神秘男子更强的实力,我们可以拯救数十个城池周边的无数百姓!如果我们有统一大陆的实力,我们甚至可以救助全大陆的人们!!”

所谓童言无忌,不知者才有勇气说出如此惊人的话语,或许很多人会耻笑这几乎不可能达到的念头,可谁能预料后世呢?不论想法多么遥远,可最起码这三个孩子敢想,那些只会耻笑他人人的人,怕是连想的勇气都不曾有吧。

三人低声的话语,前面的老汉可能由于上了年纪,耳朵不怎么好使,所以并未察觉,依旧颤颤巍地走着。老汉走到那病床上的老妇人旁边,用略带激动的声音道:“老婆子,今天我们遇到好人了,他们给了我一个银币,这样我就能给你抓些药了,你的病会好起来的……”

“看我这脑子,你们一路奔波,肯定还没吃饭吧?虽然家里没什么好吃的,可你们也不要嫌弃,我马上给你做点饭菜。”老汉忽然转过头,拍了一下大腿懊悔道,说着就要去厨房做饭。

“大爷,我来做吧,我们身上也还有一些食物,不劳累您了,我们就是想住一晚上。”彩雨看到老汉要去做饭,急忙拉过老汉的手,把他扶到椅子上道:“来,大爷你歇着,我从小就会做饭呢!”

说罢彩雨不等老汉说话,就拿起他们三人装食物的包裹小跑到厨房了,没一会就听到里面传出阵阵切菜声。

“多好的闺女啊……”老汉看着彩雨消失的身影,眼中有些复杂道:“老汉我喜欢了一辈子儿子,却等上着世道,要是那会生上一个闺女也不用现在老来无靠了。”

孙旭二人无言以对,不知道怎么劝说老汉。

由于赶了一天路,三人早已疲惫不堪,草草地吃罢饭和老汉聊了一会,便早早的休息去了。空下的三张床老汉一张,孙旭和轩少挤了一张,剩下的那留给了张彩雨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未亮的时候三人就醒了,悄悄又给老汉留下几个银币和一些食物,就悄声离开了,再次向落水镇进发。

……

看着无尽的山脉,孙旭有种深深的无力感,似乎无论如何都走不出这一座接着一座的大山。

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孙旭疲惫道:“大哥,还要走多久啊,这已经是第三座大山了……”

自从离开老汉家,三人就开始了无止尽的旅途,跋山涉水,不知走了多少路、多少河。整整三天了,每天除了睡觉五六个小时外,他们几乎都在赶路。

而到了第四天,困境不但没有转机,甚至更是把三人几乎*上了绝路!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仿佛无尽的大山,一座连一座,一座压一座,没有尽头。

算算时间,他们离开老汉家已经七天时间了,也就是说后面的四天他们一直都在爬着一座座大山,到现在已经是第三座了……

“估计快要走出去了吧,我虽然被刑叔带着走过一次,可是……可是那个时候我早已经傻掉了,那里还有心情看路线……”轩少抬起头看了看浮在天空正中心的太阳,叹气道:“歇歇吧,都走了一早上了。”

三人在半山腰上找了一块平坦的空地,彩雨生火做饭,孙旭和轩少则随意地闲聊着。

不是他们俩个偷懒,要知道走了两天后,彩雨由于体力不支,她身上的包袱无条件地到了孙旭和轩少身上……

“大哥,你真的知道路么?”不怪孙旭起疑,只是这路走的真的太让人纠结了,似乎没有出路一般让人绝望。

轩少苦笑了一下,摇头道:“大体路线我以前从乌蒙村的村民那里了解了一些,可这真正走起来……说实话,我心里也没有底。”看到孙旭表情一下低落了起来,轩少强打起精神,大笑道:“放心吧,天无绝人之路,我就不相信老天这般绝情,还能让我们三个困死在这片大山里!”

不过说这话的时候,他明显也感觉有些心虚,笑的很苍白,很无力……

这时,彩雨探过小脑袋,用力点点头道:“对!哥哥说的对!我也不相信我们会被困死!”

第十一日,一场大雪持续了一天一夜,让三人只能躲进一个小山洞。

彩雨看着轩少和孙旭背食物的包袱已经平扁下去,哭丧着小脸,小声嘀咕道:“我现在相信了……”

在这十一天里,大路走了不知多少,结冰的河不知过了多少条,单单大山已经翻过了五座……可是,依旧没有一点洛水镇的影子,让三个孩子几乎绝望了,只知道盲目地继续翻山越岭,期盼能出现希望的曙光。

但是,又是九天……

整整二十天的赶路,三人衣衫褴褛,形象全无,疲惫着向眼下这座大山的山顶攀爬。

食物早已被消灭殆尽,他们每天除了吃点冰水外,在这荒凉的大山中无法找到任何能入嘴的食物,这使得他们体力和精神都显得萎靡不振。

终于登上了山顶,太阳也没了踪影,天色渐渐开始昏暗了下来。

孙旭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道:“不行了,不行了……我再也走不动了。”

轩少两只手撑着膝盖,也同样喘着粗气,而且身体不断颤抖,随时都似乎会倒下去,软弱无力道:“我们……我们或许离死不远了……”

彩雨红着大眼睛,几乎快要急的哇哇大哭,害怕道:“我,我不要死啊!我还没有结婚,我还没有小孩……”

孙旭和轩少被这话瞬间雷倒,差点两眼一黑就此过去……

“咦……”

两眼泪汪汪的彩雨如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忽然惊呼道:“那是……你们看!你们看那是什么!”

孙旭连忙定眼望向前方。

只见从这座山向下望去,竟然可以模糊地看见一些建筑,以及一些移动着的小点!

“到了!到了!我们到落水镇了!”

“哈哈,终于到了啊!我还以为我们要死在这片山脉里了呢!”

“落水镇啊,找你找得太不容易了!”

“走,我们赶快下去吧,我快饿死了……”

三人态若癫狂,手舞足蹈,又是跳又是蹦,或者相互拥抱欢呼,神情一下子从低迷状态进入到了疯狂,然后扯开脚丫子向山下狂奔而去。

看到一位赶车的大爷从镇子里出来,轩少连忙上前,非常有礼貌地问道:“大爷,这是落水镇吧?”

那位老人头发花白,满脸的皱纹,眼神都有些浑浊,看上去精神状态很不好,似乎随时都有逝去的可能。

他似乎没有听清楚轩少的话,用缰绳拉了拉前面的老马,颤颤巍巍地用一只手放在耳朵旁,声音苍老无力道:“孩子,你说什么?”

轩少并没有不耐烦,只是又向前走了走,声音大而不震道:“大爷,我问这是不是落水镇。”

“哦……落水镇?这是安乐镇啊……”老人虽然耳背,但是这次也听见了轩少的问题。

“……”

感觉到背后的两道杀气,轩少冷汗直流,干笑着转过了发僵的身体。

“哥……你死定了……”

“大哥,我想和你大战三百回合!”

“误会,误会……正所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你们说对不对?”

孙旭和彩雨盯着心虚地轩少,异口同声道:“不对!”

俩人说罢,同时向轩少扑去,吓得轩少连忙掉头狂奔,嘴里不停大喊道:“雨儿,老二,有话好商量,有话好商量啊……”

“商量你个头,去死!”

一个不知名黑色物体从彩雨手中丢出,直取轩少后脑勺,显然有必杀的决心。

“好啊,那我们就坐下“好好商量商量”,你别跑啊!”

孙旭眯着双眼,声音诡异,显然也没有按好心思。

……

看着孙旭三个人打打闹闹跑进了安乐镇,那老人似乎想要叫住三人,可孙旭三人转眼已经远去。

老人放下枯瘦的胳膊,浑浊的老眼慢慢眯了起来,轻笑道:“年轻人就是有活力啊。”

好在孙旭三人跑进了镇子,不然如果看到老人此时的笑容,一定会被吓得透心凉,因为那笑容实在太诡异了,满脸的皱纹堆在一起,苍白的老脸如干树皮一样抖动,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渗得慌……

嬉闹了一阵子,三人也累了,说说笑笑地行走在宽大的街道上。忽然孙旭感觉有些不太对劲,疑惑道:“大哥,为什么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啊?我记得在山上的时候不是还能看见一些移动的黑点么?”

被孙旭这么一说,轩少和彩雨才发现,自从进了安乐镇,的确是一个人都没有看到过,整个镇子显得无比的安静。

轩少看着空空落落的街道,也非常不解,奇怪道:“是啊,真的没有一个人。”

彩雨眨巴着大眼睛,眼珠子一转,鬼头鬼脸地笑道:“哥,你说是不是闹……闹鬼?”可是她说着说着,却发现这话把自己都吓到了,等到说完后,缩了一下小脑袋,紧张地小声道:“不是真的闹鬼吧……”

三人身体瞬间僵住,皆非常不自然地转着眼睛,瞄起了这个镇子。

幽暗的天空,古老的房屋,破旧的街道,陈腐的味道,寂静的环境……

孙旭“咕噜”咽了一下口水,紧张地拍了拍轩少的肩膀,“大哥,我看,不如我们走吧……”

忽然,起了一阵风,几片枯叶伴在其中,飘飘沉沉。

“咳,走吧……”轩少也觉得脊背发冷,仿佛整个人都沉浸在寒冰里。

三人缩头缩脑,轻声慢步,小心翼翼地向原路走去。

“吱!”

就在三人刚刚迈开脚步,旁边不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道开门的声音。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三人一下子抱在了一起,瑟瑟发抖地看向旁边的那间房子。

一道黑影如鬼魅一般从那个古老的屋子里走出,轻轻飘飘,恍若幽灵。

“你们,是外乡人?”

就在彩雨将要尖叫的时候,那道黑影转过身子,看向了孙旭三人。

当看到那黑影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的时候,他们三人终于如获大赦,同时松了一口气。

而就在三人准备作出回答的时候,这声开门声如导火线一样,仿佛落水的巨石般,打破了安乐镇应用的宁静,整个镇子所有的门都先后被打开,一道道身影开始出现,不多时就让原本冷冷清清的安乐镇热闹无比,看的孙旭三人张口结舌,目瞪口呆。

等到他们反应过来,打算回答那个人的问题时,却发现那人早已不见踪影,消失在了人流当中,又让三人感觉莫名其妙。

门被一扇扇打开,孙旭发现安乐镇里竟然出现了各种店铺、酒楼、赌场等场所,甚至连招牌都在不知何时挂了起来,最夸张的是连叫卖声都渐渐出现……

“大哥,我怎么感觉更加不对劲了?”

孙旭脑子有点发蒙,前几秒这里还阴风嗖嗖的,安静的一个人没有,可是下一刻却又如此热闹,相信无论神经有多大条的人都难以转过弯来吧。

轩少没有说话,依旧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呆呆地看着周围、看着人群。

彩雨有些紧张,害怕地向轩少靠了靠,然后拉住对方的袖子,“哥、哥,你醒醒……”

“啊?”轩少被彩雨这一拉回过了神,不知所措地看向了彩雨和孙旭。

彩雨弱弱道:“哥,好像不正常……”

“恩,等下,咱们问一下人。”

轩少左右瞄了一下,然后拉住一个要从他们身边走过的路人,脸上写满笑容,但是脑门却冷汗直流道:“这位大哥,为什么你们现在才出门呢?”

被轩少拉住的那人年龄不大,应该二十小几岁,张着一张大众脸。他看了一眼轩少,淡漠道:“白天有危险,官兵可能来抓人。”

轩少一听恍然大悟,连忙道谢,“哦,这样啊,谢……”

可没等轩少说完,那人胳膊一抖,扬长而去,转眼消失于人群之中。

“也对,现在兵荒马乱的,人家小心一些也是正常的。”孙旭松了一口气,笑了起来。

问题搞清楚后,他们三人也不再紧张,又开始了有说有笑,游走在这破旧的街道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和各种各样的店铺。

“对了大哥,我们好像还没有吃饭吧?”

听到孙旭的话,轩少一拍额头,笑道:“对对对,看我这脑子,把这茬忘了……走,我们现在就去吃,吃他个惊天动地。”

彩雨看了眼轩少,眼睛一转,就想打趣一下对方,“嘻嘻,贪吃鬼…咕…咕……”可还没说完,自己的肚子却不争气地呐喊了起来,惹的她小脸发红,连忙低下小脑袋。

“哈哈……”

孙旭和轩少相视一眼,同时大笑了起来。

“哼!不准笑!”

孙旭和轩少捂住嘴巴,可那里能控制,噗嗤一下又大笑了了起来,气的彩雨扁着嘴巴,狠狠瞪了俩个人一眼,扭过头不再说话。

三人又走了一会,随便找了一个小饭馆便走了进去。

孙旭是第一次在饭馆里吃饭,所以好奇地东张西望,这看看那模模,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逗得轩少和彩雨不由轻笑了起来。但笑归笑,彩雨还是很认真地给孙旭介绍着。

“那个?那个是酒坛。”

“什么嘛,连酒都不知道?”

“那个盘子?哦,那是算盘,可以计算账目。”

虽然问题无聊简单,可彩雨并没有厌烦,认真地一一回答,只是有时候会打击一下孙旭,而孙旭对于“这种程度”的打击,根本就一点都不在乎……

轩少面带微笑地看着叽叽喳喳地俩人,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

这家饭店并不大,甚至可以说有些破败,清清冷冷,生意也并不如意,现在只有孙旭三人。可能是由于客人太少的缘故,饭店的老掌柜并没有请厨师和小二,所有的一切都由他一个人打点。

老掌柜年事已高,但腿脚却很麻利,看到三人进来之后热情地招呼着,在轩少点菜的时候,他用那破旧的抹布不停擦拭着本已很干净的破桌子,耐心等着轩少点菜。

看到老掌柜站着等,轩少也很不好意思,随意点了两三道菜。

“三位小客官等一会,菜马上就来。”老掌柜笑眯眯地冲三人说罢,便利索地向厨房走去。

孙旭好奇问道:“大哥,你刚刚点的是什么菜啊?”

轩少呵呵一笑,随意地敲了敲桌子,“你呀,别猴急,马上不就知道了。”

果然如老掌柜说的,菜很快就端了上来,冒着热气,香气腾腾,让几天没吃饭的三人哈喇子直流。

孙旭飞快地扒着饭菜,用筷子指了指正在吃的那道菜,含糊不清道:“大哥,这菜叫什么来着,太好吃了……”

“呃,它叫火鸡炖蘑菇……虽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也很有名气的。”轩少咽下满嘴的饭,很是得意。

彩雨这个时候那还顾得淑女形象,速度竟然不输给另外俩个男生,“哼哼,这道菜人家也会做呢,只不过在乌蒙村的时候没有材料罢了……”

几道普通的饭菜,三人却吃的其乐融融,互相开着玩笑,不时嬉戏,整个小饭馆笑声不断。

不多时,桌上的饭菜被一扫而光,三人心满意足地靠在椅子上,孙旭打了一个饱嗝,模了模肚子,回味十足道:“太好吃了,肚子好饱……”

饭菜不贵,也就三个银币,付完帐的轩少一打听后,得知这小酒馆竟然还有客房,三人欢喜万分,便随着老掌柜上了二楼。

房间不大,有两张床,看起来也显得很破旧,甚至有一丝陈腐的味道,但可以看出老掌柜很勤快,这破旧的房间竟然不怎么脏乱。

荒郊野外都住了二十天,那里还有心情挑剔,三人付了钱后便住了进去。

由于长时间的赶路,三人早已疲惫不堪,略微聊了一会后就草草的睡觉了。

当然,还是俩个男生睡一张床,彩雨单独睡一张。

就在他们进入梦乡的那一刻……

(快捷键 ←)上一章   本书目录   下一章(快捷键 →)
破局令最新章节 | 破局令全文阅读 | 破局令全集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