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月把刘木匠可谓是忙的不可开交。忙着给给位亲朋好友送帖子,忙着置办新家具,忙着给自己量新衣……忙着准备大喜之日的种种琐事。可把他弄得是焦头烂额,精神恍惚。眼看着这婚期将至,可还有很多事情没准备好,不由得心生急躁。不过还好,终于在结婚的头两天把这些事个忙完了。让刘木匠这心里这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等着娶亲的日子来临了。
农历三月初九。春天已经来了,到处是一片生机勃勃,鸟语花香。满山的翠绿,连空气都仿佛都充满了花香。叫人闻着好不舒爽。
这样的日子适合干什么,当然是结婚啦。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刘木匠今天结婚了!
人逢喜事进精神爽。他刘木匠自然也是不例外。早早的便爬了起来,里里外外的瞧了一遍,看到一切妥当之后,就泡了杯茶,搬了把椅子,坐在了这和煦的阳光下,晒起了太阳。唱起了戏曲:“非是我临国难袖手不问,见帅印又勾起多少前情。杨家将舍身忘家把社稷定,凯歌还人受恩宠我添新坟。庆升平朝堂内群小并进,烽烟起却又把元帅印送到杨门。宋王爷平日里宠信奸佞,桂英我多年来早已寒心。誓不为宋天子领兵上阵,今日里挂帅出征叫他另选能猛听得金鼓响画角声震(晚会)猛听的金鼓响画角声震,唤起我破天门壮志凌云。想当年桃花马上威风凛凛,敌血飞溅石榴裙。有生之日责当尽,寸土怎能属他人!番王小丑何足论,我一剑能挡百万兵。我不挂帅谁挂帅,我不领兵谁领兵。叫侍儿快与我把戎装端整,抱帅印到校场指挥三军。”这唱的是《穆桂英挂帅》。刘木匠平时最喜欢唱这戏,戏文里的穆桂英是何等豪气?
于是刘木匠和王婉秋就这样的走到了一起。
这二人的婚后生活,倒也算个美满。刘木匠每日早出晚归,一心一意的做他的木工活,王氏则在家洗衣做饭,侍奉刘家公婆。
其实越平静的生活越容易暗藏浪涌。
眼看着这王婉秋过门都快三年了,可这肚子却还是没有个动静。这可急坏了老两口,本来想在有生之年还多抱抱孙子的,这愿望还就他娘的搁浅了。可看自己这儿媳妇贤惠大方,每日又好生的侍奉自己。也不好给她开口。害的老两口是有苦说不出,别提有多难受了。
这日,刘木匠早早的结束了外面的活,回到了家中。而王氏此时不知去到哪里了。刘木匠没见到王婉秋,便准备去问自己老娘媳妇去哪儿了。哪知道还没挪步了,那刘氏却突然从门外走了进来,刘木匠看到自己老娘进来了,心说正好。便开口问道“娘,婉秋去哪里了,今个回来怎么没见着人、”那刘氏看见木匠这么早回来也是一惊,又听见在问自己便回答道“哦,你媳妇今天下午出去了买杂物去了,现在这家里里外都是婉秋*持的,你就不用担心了。”刘木匠听到刘氏这么一说,便不再说话。只顾收拾自己的东西去了。刘氏此时却突然把木匠揪到了一边,出的门外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无人之后便关上了房门。拉着刘木匠做到了床上,开了口:“我说二啊,你和晚秋怎么回事啊。婉秋进咱家门都三年了,这肚子怎么还没个动静?”
刘木匠本来看自己老娘这么大的动静还以为是有多大的事情要宣布,没想到冷不丁的来这么一句。也是倍感吃惊,说道:“娘,您的心思,我明白。不就是想早日抱上孙子吗,可这事是急不来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该做的都做得,婉秋她就是没有,您叫我怎么办?”
刘氏听见自己儿子这么一说,也是满脸疑惑。但也没继续说什么了,只是附在木匠耳边说了这么一句话“可另起炉灶”……
晚上,躺在床上,刘木匠将白天刘氏问他的问题问了一遍王氏。把王氏弄得也是满月复狐疑。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刘木匠却是没能睡着,刘氏不提还好,这一题。自己也想想不对劲了。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要是没了后自己可怎么向老祖宗交代?
问了县上的郎中,郎中也没给出个肯定的答复。只是开了药给这王婉秋每日服用。可是这药是喝了,偏方也试过不少。她的肚子就是他娘的没有一点风吹草动。把刘木匠急的只差吐血了。
终于在一次放工回家途中,刘木匠听到这样一则消息:阳谷县有一名郎中,祖上是清廷的太医,对这种疑难杂症有手到病除的本领。这可乐坏了刘家上下,刘木匠活也不干了,第二天一大早便领着王婉秋来到了阳谷县。几番打听,终于是找到了这郎中。可这郎中虽好,价钱也贵。一下就把刘木匠吓住了,没办法人都来了,还能在乎钱。经过好一番望闻问切。最后郎中说了这叫不孕,没法子了。把刘木匠弄得是百思不得其解。不孕?这她娘的是什么东西……
回到家中后,刘木匠对王婉秋这肚子算是彻底的死了心,每日花天酒地,木工也不做了。王氏虽然看在眼里,但却也只能急在心上。毕竟自己这……哎!
刘木匠在外面快活了一段时间后,很快和镇上的一名女子好上了,这女的真名叫什么不知道,反正镇上的人都叫她阿红。人说堕落的男人容易被女人骗,这话果然不假。不多日,刘木匠便和阿红打的火热。接着也没跟王氏商量就娶了阿红进来做了小。
那阿红进了刘家门后,很快便为刘木匠生了个大胖儿子,把老两口乐的不行。只差叫红祖宗了。于是很快这阿红便喧宾夺主。虽名义上是小,但俨然一副大太太的模样了。
可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这样的女人毕竟是祸端。不下两年刘家的家底都让这阿红给败得个精光,刘木匠毕竟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三天两日的就对阿红一番拳脚相加。搞得那阿红更加的放纵。终于在花光了刘家最后一笔钱之后,带着儿子跑了。等刘木匠来找,哪里还有她的身影。
原本兴旺的刘家,就这样垮了。刘家老两口,自从孙子被带跑后,便越来越憔悴,生活没办法继续,不下半年老刘头就病死了。刘氏最后在刘老头死后不久便在自家后院,以一段白绫结束了自己这一生。
转眼间刘家走的走、散的散,一个好好地家庭就这样破灭了,而刘木匠此时也是自甘堕落,日子又回到了从前,每日出去赌,赢了就去花天酒地,输了就去偷抢。终于在一次偷盗过程中被发现,扭送了巡捕房。几番刑拘下来,把本来就瘦骨嶙峋的刘木匠,折磨的不像人样了。没多久,便两腿一蹬,也挺了尸。王氏不得已,便变卖了刘家祖屋,葬了刘木匠后,拿了剩下的钱在外又重新修了个茅草房。一个人过起了日子。每日勤俭节约,节衣缩食才维持下来了自己的生活。
自古穷人多余恨,可这又能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