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太太过完了生日,校场上比完了武以后,老韩回到了自己的卧室,白天校场演武那一幕又呈现在他的眼前,他现在是越想越糊涂,越琢磨越纳闷了,其中缘由是百思不得其解。那云三怎么看怎么不像戏子,功夫有没有,行家里手一看就能看出点端倪,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其实也难怪他琢磨不透,花瑜用的枪法是花家祖传的,当年梁山好汉要论枪法,唯独林冲和花荣能相提并论。花瑜又拜崂山清虚子为师学艺,并得到嫡传的梅花八式枪法,因他天资聪慧,将这两种枪法合二为一,独创了“梅花暗魂十三枪”的招式,也就难怪韩可当看着熟悉而又陌生了。
花瑜回到自己的屋里以后,想起白天校场将李队长打伤了,那李队长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可能会对寻找龙珠添上麻烦,想到这他闷闷不乐,没月兑衣服就躺床上了。夜深人静,月柔如水,花瑜静静的望窗外,树影摇曳,风吹波动。他感到有些失落无助。看了看周围已经睡熟的众兄弟,发出微微的鼾声,又想到此时正身陷牢狱的父亲,心隐隐作痛,他披衣下床轻轻打开房门,悄悄来到房后的一处磐石坐了下来。
望着月色中群山环簇的山峰,前方深涧瀑布之处,茂茂密密的松林下面或许就藏着那颗能救父亲的龙珠。天涯咫尺,近在眼前却不能触手而得,他怅然落失,愁绪满怀。
他觉得脸上幽凉湿润,不知是自己的泪水还是秋夜的雾。正当他抬起衣袖擦脸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有轻盈的脚步走来,随着飘来一股淡淡的幽香,他回头看了看,原来是云晴姑娘一身白裙子站在他身后。他忙站起身来,笑着说:“是云妹妹啊,这么晚了还没睡呀,是不是我惊醒了你”。
云晴递过一方手帕,轻柔的说道:“我也睡不着,起来后看见你坐在这里唉声叹气的,是不是心里有什么事啊?”。
“唉,一言难尽,不如还是不说的好,提起来又要伤感了”。
云晴点了点头,便在他身边款款的坐下。花瑜闻着少女身体散发出来的芳香,听着那柔细的呼吸,心突突的跳了起来,紧张却又感到一种难以难以欲言的舒畅,月色朦朦胧胧遮住了这对少男少女羞涩的脸庞。
两人静静的坐着,花瑜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他马上警觉的辨别,正有五六个人在模索着向这方向奔来。他忙一拉云晴,躲进磐石的缝隙里,狭小的缝隙,两人紧紧挤在一起,花瑜伸出头向外张望着,仔细听着琐碎的脚步声,云晴趴在花瑜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闻着散身体散发的青春气息,想着这两天朝夕相处,已生爱慕之心,不禁头晕目眩,紧紧的把头贴在胸膛上。花瑜也觉得胸膛上绵绵软软的,温热的少女的身体贴在他身上,他像触了电一样浑身酥麻,脸色一红轻轻的扶了云晴一把,说:“妹妹在这里别动,千万不要出声,我去去就回来”。
云晴口吐细语说道:“哥哥小心”。
花瑜点点头,一按磐石纵身一跃,一个蜻蜓点水直奔厢房,看到几个黑衣蒙面人,手持单刀正在探头探脑的向里观望,花瑜大喝一声:“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
一个黑衣人看到花瑜来到近前,不由一惊,随即说道:“爷爷宰的就是你!”。说完挥刀扑了过来。
花瑜飞起一脚正踢中他的手腕,刀嗖的一声飞了出去,那黑衣人一呼,众人像群狼一样围了上来,举刀乱砍。花瑜一招太白摘星拔地而起,紧接一招乌龙绞柱,踢到了一片,屋内霍鹏、魏坚等人此时都已经醒了,听到打斗声,知到是花瑜,忙奔了出来门。黑衣人一看花瑜厉害无比,本身就没捞着便宜,又看屋内来了帮手,忙呼一声:“扯乎!”。众人像惊乍的雀群,四散飞奔而去。
花瑜对众兄弟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追他们!”。
吴亮喊道:“兄弟,穷寇莫追呀!”。
花瑜像离弦的箭一样一会没了踪影。
黑衣人四散奔逃,花瑜紧追不舍,这时候早已闻讯的官兵点起火把纷纷追来,大声喊:“莫让前面那贼溜掉了,弟兄们抓活的,快呀!”。
花瑜一看官兵在后面是紧追的自己,料到不好,贼喊捉贼,自己不成了贼了吗,不行!我误中贼计了,得赶紧走,看见侧边不远处有一院落,急忙腾身而起,落入院内,只听得墙外追兵叽叽嚷嚷却并没有进来。他走到一处房前,看看屋子里没有人,便推门进去躲进帷帐的后面。过了一会并没有官兵进屋搜捕,他镇定下来,闻到屋子弥漫着麝香的香气,借着透进窗纱的月光打量了一下屋子,朦朦胧胧的看到正中央一张梨木桌子,上方摆放着玲珑玉杯,官窑藤萝紫花瓶。里面是一张檀木雕花床,粉红罗帐,凤凰绣褥。侧面有一个明镜梳妆台,铺着一块红手绢,上面放着胭脂和玉女桃花粉。花瑜一看吃了一惊,没想到我为躲官兵竟误入闺房,急忙想撤身出去。
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丫鬟手里端着一盏灯,后面跟着一个小姐走了进来。丫鬟说:“小姐,今天老夫人过寿,小姐一直陪伴在身边,如今时间不早了,早些睡吧”。
“小红,你也忙一天了,也去睡吧”。小姐吩咐了丫鬟一声。
“是的小姐,你小心点灯火”。丫鬟放好灯铺好被褥便掩门出去了。
小姐来到床前,轻轻的掀开罗帐,解开束腰的绸子,松开了挽着的发髻,月兑下了白绸蚕丝褂,露出葱绿般的抹胸,雪白的胸脯,纤细的柳腰,看的花瑜心慌目乱,他认识这认是童渊的女儿童娇,忙紧闭上双眼,不敢再看,盼望小姐赶快熄灯睡觉,自己好尽快的离开。
突然小姐借着灯光看到帷帐晃动,慌忙掩住衣衫,拔出玉女短剑,刷的一下刺了过来,又羞又怒,口中吃惊的喊着:“哪里来的贼,竟躲进此处偷看我月兑衣服!”。花瑜赶紧躲开从里面出来急忙说道:“小姐息怒,我不是恶人,今天晚上迫不得已才躲进这里的,并不知到是小姐闺房啊,请小姐恕罪,你听我把话说完”。
小姐一看竟然是白天校场上的唱戏的云三,不由的瞠目结舌愣在那儿。
花瑜赶紧把自己夜遭追杀的事情告知了小姐,赔罪以后便要离开。小姐拦住花瑜说:“我来的时侯,正巧遇见官兵,说是追赶贼人,到了这里不见了踪迹,没想到是你潜入我的房间,你稍等片刻,我让官兵散去,你再走不迟”。
童娇驱散官兵回到房内,盯的花瑜心中忐忑不安,忙躬身施礼答谢:“多谢小姐相助,我逃此劫难,他日定当厚报”。
童娇满面通红说道:“你私自躲进房里,我正要休息,你都看见了,以后让我怎样见人啊!”。
花瑜局促不安,看着童娇粉面羞涩的脸庞,忙说:“我的确不知道这是你的屋子,惊吓了你,我心中也懊恼不已,以后你只要吩咐,赴汤蹈火我在所不辞”。
童娇看着花瑜矜持慌张的模样,噗哧一笑说:“是呀,今夜你让我受到惊吓,我又为你驱走了官兵,报答我自然应该的,但如何报答需我说了算!”。
“应该!应该!我随时听候小姐吩咐,我先告辞了”。说完辞谢一声转身出去,纵身一跃消失在月色之中。只剩下童娇望着他纵身之处不住的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