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黑道 初来贵国

作者 : 南非飞鸿

要上学了。真烦。

我本身不讨厌上学,只是现在学的东西,5年前在南非,家庭教师都教过我。我不是中国人,我出生在南非的约翰内斯堡。

慢慢地爬起身,穿上了搓的不能再挫的校服,老赵早就把做好的早饭放在了桌子上。老赵不是我父亲,准确的说,他是我爹的佣人。

“宝山呢?”我问道。

“睡着呢,昨晚上偷看我的松岛枫,看累了。”老赵嘿嘿的*笑。

“我招谁惹谁了,让我来中国上学,还给我认了你这个爹。”嘟囔着,拿起一杯牛女乃,噗嗤一口吐了出来。

“草,这是牛女乃啊,还是水啊!”我破口大骂,看了看牌子,这款牛女乃商标很独特,是三只鹿。

“您就忍忍吧。这里是中国,又不是南非,有女乃喝就不错了。”老赵笑着说。

“找打!”我把杯子扔向他,他赶忙抱头蹲下,一脸狼狈。

我知道,他是装的。我也是。

我跟老赵,是典型的忘年交,当年,我刚出生那会儿,他跟我爹一起看着我出生。老赵40多了,也没个媳妇,给我爹开了20年车,是台湾退役的特种兵。

至于我爹呢?没啥大本事,在南非办了个小公司。叫EO。恩,就是那个臭名昭著的EO公司。媒体说,这个公司有4000多佣兵。嘿嘿,真他娘的见识浅薄。

岂止是4000,40000都不止。准确说,是120000雇佣军,全球各地100000保安。单单之前在伊拉克,就有2w的雇佣军。只不过这些,都是严格保密。因为,毕竟有个联合国禁止雇佣军条例。有这么多雇佣军,联合国的脸往哪搁?其实,像这种公司,根本不可能禁止,因为现在公司的雇主,除了安哥拉这种小国,最大的雇主是美英法,都是安理会常任理事国,怎么禁止呢?

至于我为什么来中国?天知道我爹哪根弦搭错了。我估计是文革那会儿,被人批斗把脑子打坏了。

文革最厉害那会儿,他15岁。我爷爷是个大地主。这在文革那会儿可是死罪,抽耳光,殴打,跪钉子,什么苦都尝了,在一天夜里,偷偷地上了一条船,逃了出来,过了几个月,等船上岸了才发现,自己到了个新的国度,这个地叫南非。

再后来,就是很寻常的事啦。靠着自己的实力,在黑社会一路打拼,创立了全球最大的保安公司。南非这个地方,犯罪率极高,爹的公司也生意兴隆,警察局都找爹去给他们干保安。

一个俗的不能再俗的励志故事。

至于为啥把我丢到中国呢?

老爹给的理由堂而皇之:你爹15岁自己就打拼出一个天下。你15岁了,也该去打拼打拼了,要是你没有爹的本事,爹怎么放心把家业交给你?

“老爹你放我去美国打拼不行么?瑞士也行啊?巴黎也行!干嘛偏偏去中国。”我一脸怨念地问。

“因为,你的根在中国。”老爹看了我一眼,郑重的说。

我知道他是扯淡。美国生活费太贵了。

没办法,我来到了中国,老爹给了老赵200万兰特,算是生活费。

才200万。

临走前,老爹给了我一本中国护照,打开一看,上面的父亲是赵某人,他还换了个名字,叫王立天。

“走吧,儿子。”老赵哈哈大笑。

“*大爷!”我怒吼。

吃了早饭,骑车上学。

1994年的中国,私家车还是不多见。老赵花了4万买了一辆普通桑塔纳,但死活不开车送我上学。他说是老爹的安排,要磨练我艰苦的意志,我知道,那是他懒,头天晚上看那么多松岛枫,第二天哪有精力起床。

1994年的J市,处处弥漫着灰色的感觉。工业南路上的烟囱呼隆隆地冒着烟,天空灰暗。街上骑车不多,自行车倒是不少,一辆辆跟蚂蚁一样。

我的学校坐落在一个小巷子里,叫淀柳新村第一中学。中国是一个很古怪的地方,他们口口声声搞经济,走市场经济,但整个城市就是个大农村,连给人建房子,都用村来表示,什么工人新村,淀柳新村,我们住的那个地方,叫窑头村。有谁能告诉我,这个城市有哪里不是村么?

“鸿哥,早上好!”

回头一看,嘿嘿,是宝山。

宝山是爹在南非的养子,当年他在约翰内斯堡的街道边,发现了被遗弃的宝山,看他伶俐可爱,就收养了下来。宝山比我大一岁,但在爹的精心教下,拳击散打,样样在行,尤其是射的一手好枪。1990年,他才十二岁,碰见两个黑人抢劫,他一脚踢倒一个,之后抢过枪,把另一个一枪爆头,那叫一个威风。

94年,老爹把我送到中国上学,觉得不放心,把他派来跟我一起上学,顺道保护我。

我们在一个小店铺前停下,有几个抽烟的学生在买水。

有两辆车子停在我前面,真碍事,我往前推了推,下意识的说了句,“*。”

“老板!拿两瓶水!”我冲着里面喊。

老板把水送来。94年的中国,就有一个好处,物价便宜。两瓶水,一块钱。我扔了瓶水给宝山,骑上车子要走。一把手按住了我的车子。

“弟弟,你是哪个学校的?几班的?推了老子的车子,这事情怎么办吧?抽烟的那个人按着车问。

“*,谁是你弟弟?”宝山骂到。

“哎呦,挺狂啊,知道老子跟谁混不?说出来吓死你!”抽烟的学生吸了口烟,吐在宝山脸上。

我撇过头,不忍心看这里的惨状。

只听见“哎呀”一声,抽烟的青年倒在了地上,手捂着裆部躺在地上打滚。

“小心点啊。听说这年头中国都是计划生育,就一个独苗,你给踢残了,人家家就绝后了。”我好心地提醒。

“放心鸿哥,我留了分寸。儿子,爹是初二十三班的,别让我再看见你,不然让你变太监。”宝山恶狠狠地说。

“行,你等着!”抽烟青年恶狠狠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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