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们保我能联我。
燕寒一下子脑子懵了!
那个领导是裴震吧?那个女人是林向辉吧?林向辉吵了一架,让妈妈受了刺激,而他们的出现,才是刺激妈妈突然猝死的病因吧?
裴傲阳他想刻意隐瞒,就是不想让她知道妈妈是被他爸妈刺激死的吧?
燕寒的眼底犹如困兽一般在挣扎,痛苦的合上双眼,任沉沉的哀伤染上眉眼脸上。
燕寒跟李姐说了一会儿,告别了她,浑浑噩噩地去找郝书记和克林斯曼。
郝向东一侧头看到了脸色苍白的燕寒,不由得有些担心,唤了一声:“小燕,你没事吧?怎么脸色这么差啊?”
“没事!”燕寒摇头,轻柔的声音在颤抖着,语气里瞬间恢复到平静,她还有理智,保持理智,燕寒,不可以失控,不可以的!好半晌后,她终于缓慢的抬起眸子,给了郝书记一个微笑:“谢谢郝书记关心,我没事!”
只是,一个上午,燕寒都在浑浑噩噩里度过的!
中午接到裴傲阳电话的时候,燕寒语气平静,却没有任何的隐藏,直接问道:“裴傲阳,你爸妈在我妈妈去世的那个晚上去见了我妈妈!是不是?”
裴傲阳一下子顿住,有点慌乱。“寒寒,你知道了?”
燕寒十分平静:“是!我知道了!”
“寒寒,你听我说——”
“裴傲阳,你什么都不用跟我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怕我恨你!怕我难过,已经无法挽回了,你不想我再纠结。可是裴傲阳,你让我怎么面对你?你让我怎么面对你?”她的语调依然很平静。“裴傲阳,你说我们怎么就这么难呢?”
“寒寒,对不起,你不要难过,你现在有了宝宝,我又不在你身边,你别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好不好?我很害怕,老婆,我真的很害怕!”
“裴傲阳,我只是恨你爸妈,真的恨,我从来没有恨过人,即使燕治国那样伤害我妈妈,我都没有那么恨,可我怎么就这么恨你爸妈呢?”燕寒悠悠说道,语气里充满了哀伤。“为什么我妈妈躲了一辈子,到最后还是躲不开你爸妈呢?”
“寒寒,也许你妈妈她根本就想见我爸最后一面啊!”
“你胡说!”燕寒突然语气尖锐起来。“你不要给你爸妈开月兑,我妈妈的确因为他们受了刺激才去的,你敢否认吗?”
“老婆,你冷静点,我错了,你不要动怒好不好??”此刻的裴傲阳在电话那边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动怒对宝宝不好,你是聪明的女孩,怎么能为了不相干的人,伤了我们的宝宝是不是?宝宝是我们爱情的结晶!你要我怎样都行,你别动怒好不好?”
此时的裴傲阳也只是个平凡的男人,人不在身边,鞭长莫及,自然胆战心惊。
说到了宝宝,燕寒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终于好半晌,她平静了下来,缓声说道:“我怎么能不动怒?去的人是我妈妈啊,我想起来好难受!如果没有他们,也许,也许我妈妈还活着,我还有妈妈!”
“我知道,我都知道!”裴傲阳感觉她情绪好了点,悠长地叹息了一声。“那天晚上,我爸去了,或许这就是他们的缘分吧!一辈子分别了三十五年再相见,他们彼此若是心中没有彼此,你妈妈不会哭,我爸不会在知道消息后立刻赶去了疗养院!寒寒,我不是为他们开月兑,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无论做什么都无可挽回了!对不起,你要怒,要生气,要恨,也要保重身体是不是?我们有孩子了,要孩子健康才是我们的责任,老婆,你一直通情达理,你别惩罚我,惩罚孩子好不好?”
“裴傲阳,我很难过!”
“我都知道,你的难过我感同身受!”他多想此刻把她拥在怀里,可是他鞭长莫及。
悠长的叹息了一声,燕寒手轻轻的抚上小月复,这里,有颗小豆子了,她不可以让宝宝跟着难过的,她要当个好妈妈,生个健康的孩子!她努力让自己真的平静下来,却还是对着裴傲阳喃喃低语,说出心中的抱怨和难过。
“裴傲阳,我不会离开你,我会生下宝宝,可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爸妈!一辈子,你知道吗?我只要一想到我妈妈因为他们所受的苦,最后还因为他们的刺激而猝死,我就恨他们,恨到连你都想恨,可我知道你是无辜的,裴傲阳,我难受你知道吗?我很难受!我想离开你,可是你对我情深似海,我不愿意看到你难过,不愿意看到你痛苦!但我真的会恨他们一辈子,我只有一个妈妈,裴傲阳,你让他们还我妈妈”
“好!一辈子!一辈子!恨他们一辈子!”裴傲阳痛惜的开口。“对不起,老婆,我让你为难了,让你难受了,谢谢你不离开我!你还有我,我答应你,一辈子不辜负你!”
裴傲阳知道,换了任何一个人,只怕都过不了这一关,如今燕寒能说不离开他,他已经很感激了!一辈子不原谅他爸妈,他自然懂,那种心情,他都明白!
“我想我妈妈了!”她在电话这边哭得稀里哗啦,脆弱又在这一刻迸发。
“老婆,乖,你坚强点好不好?我不在你身边,大哥也不在,我实在不放心,你别让我害怕好不好?我现在回去,我现在去定机票,我立刻回去,好不好?”他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卑微,让她都不忍心去掉眼泪。
他要回来?燕寒一下子清醒!
“裴傲阳,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火!你不用回来,我说出来就好了,我已经憋得受不了了!你不用回来,你工作吧!”他还在工作,尤其是现在是午餐时间,他一定跟很多人在一起,却在电话那端在安慰自己。
“老婆,我很欣慰你对着我发火,可是我也很担心你!回去你想怎么虐待我都行,可是你不能再虐待自己了!你答应我,要开心起来!好不好?”裴傲阳小心翼翼的乞求着,那样卑微的语气、那样恳切的语气,让燕寒泪落的更凶了,不习惯自己的脆弱,可还是任悲伤的泪水落满了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