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因为我的爱不够深浓所以注定了我们要成擦肩而过的陌生人再也无法相见二十八年丫头啊二十八年丫头丫头啊你离开我已经二十八年了二十八年来我不曾等你也不也不曾等我可是我每天都在思念里度过
是不是因为生命有着无法言喻的厚重才会让我们有缘无份天人永隔命运就这样肆无忌惮不顾及我们任何人感受的尽情的演绎着悲欢离合
可我总会不经意的想起那段远去的時光幸福、悲伤独自的黯然神伤九四梅九
林紫阳微微点头带着燕霜先离开
郝向东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燕寒的心跟着剧烈的起伏着她没想到这个人是她的亲生爸爸妈妈一生到死都不提起的男人是她的爸爸整日出现在省台地方台新闻联播上的人是他的爸爸耳边不停的响起那些机械化的播音声:郝向东书记强调郝向东书记亲率调研
呃
他眼底同样的复杂情感刺痛了她的眼睛
被推倒的墓碑前郝向东立在那里绝世而独立
有丝丝怨愤涌出来她垂下头避开他充满期待的眼睛心里一阵阵的发疼
想起每每省下一块钱妈妈就少挨一点打的時候的无助和凄凉;
也许是思念太长了才会如此的苍凉
谁能想到她的亲生爸爸是这位位高权重的一方父母官
燕寒却看着郝向东径直问了一句:我是不是你的女儿
所有人都没说话都默默地看着他望着一地的狼藉神色那样的落寞和孤寂
燕寒终于意识到了郝向东来了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固执裴傲阳挫败的看向一旁同样面色担忧的郝向东当伦微流
不去我只想问问他在妈妈的墓碑前问抽回被裴傲阳握住的手燕寒冷硬的开口精致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软化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刚流产不久
夏风吹拂燕寒却依然觉得无比冰冷zVXC
想起明明可以去北京读大学却因为害怕消费高增加妈妈负担最后选择了省里的补助最高的锦大時那种认命低头時的悲凉情绪;
妈妈看新闻看裴震看郝向东却始终不提这个人她不知道为什么
裴傲阳知道燕寒有话说只是她这样冷静她这样难受让他看着就心疼脸上闪过无奈他知道燕寒的固执如果不让她说什么她一定会更难受的
身形一怔燕寒看向林紫阳和燕霜幽幽开口道:林紫阳你带我妹妹先离开可以吗
郝向东的警卫在不远处站岗放哨随時警戒
想起和妈妈相依为命没有人照顾自己画一个圈子就蹲守几个小時的日子;
想起自己明明很渴望父亲却依然不敢惹妈妈伤心時的委屈;
她的视线紧紧的凝视着他写满沧桑和隐匿着痛苦的眼睛在他幽深的眸字里却清晰的看到他的悲恸痛苦的五官深深的纠结在一起他的双眼竟是那么的悲凉
寒寒心疼的目光看着燕寒那平静而又压抑的眸子裴傲阳一贯总是冷俊的刚硬脸上有着疼惜和无奈抓着她的手做着最后的挣扎有话我们去车里说好吗这里风大让人来把墓碑扶起来
想起多少个不眠的夜晚她望着苍穹默默地问着一句话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喊着爸爸你在哪里为什么不要我和妈妈那个時候他在哪里
想起他有别的女儿她亲眼看到的他的女儿开着跑车而她一无所有大学時候因为省一块钱的公车费买过一辆自行车被窃時自己一个人哭了好久好久
她想起了那些艰难的岁月那些刻骨铭心的日子里甚至挨饿没有白面馒头妈妈讨饭時的日子;
现在这个人站在面前说是她的爸爸可是她不知道当年她挨饿被人嘲笑是野孩子的時候这个位高权重的男人在哪里是不是如裴震一样对妈妈始乱终弃用过了就把她忘记的干干净净
她忽然想起郝向东不认识顾锦书也不认识林素妈妈跟他在一起時没有用真实名字吗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挺起胸抬起头逼退泛上眼底的泪花阻挡住内心百转千回的苦涩与悲凉心中曾经想过千百句的质问就一起涌上心头
郝向东面容纠结而剧痛点头是的你是我的女儿
二十八年二十八年如今已是天人永隔二十八年一句话都没有一个消息都没有你带着我们的女儿过着怎样悲惨的生活你为什么不来找我而我给你带去了怎样的不幸让你去了都不能安息丫头啊面对这样的一幕你叫我怎么能不痛彻心扉
她该感谢那些磨难让她今天依然屹立不倒面对苦难時还能坚强微笑最困难的日子早已过去爸爸这个人早已在她心中可有可无只是心还是堵得那么难受那么难受
燕寒把脸从裴傲阳的怀中抬起来转向了郝书记
他在电视里位高权重衣着光鲜万人敬仰
梅白俗想起大学里别人都在享受美好的大学生活而她却要周末打工、周一到周五在图书馆帮忙的勤工俭学的日子;
想起童年没有玩伴想起自己跟老爷爷女乃女乃学戏的時候;
她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她的爸妈从来不曾分开过如果她生活在一个快乐温馨的家庭里她是不是比现在要快乐活泼是不是也像很多女孩一样活的热情洋溢活的骄阳似火是不是格不是现在这样安静容易自卑
可是她活在了残破的家庭氛围里同样残破的还有她苦难的幼時可这一切比起妈妈一生的残破与苦难真的不算什么她们母女早已学会了坚强早就学会了即使伤的再深也只是一个人躲在黑暗里舌忝舐伤口第二天继续笑对人生
燕寒面容上没有丝毫的放松只是看着郝向东一字一句地问道:我妈妈也欠了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