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他的电话又响了,他眼里又是燃起了怒气,“林紫阳,你打我电话做什么?什么?人怎样?我现在过去!”
他的脸色一下子苍白。
燕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的脸色也很苍白。
“与我无关!”他如此冷漠的说道。“那是她的选择!但我不想看她死!”
“你混蛋!”林紫阳再度吼道。
“你说的是人话吗?”林紫阳额头的青筋暴露,神经直跳,一双眸子怒瞪着裴傲阳。
“你这么冷血!”林紫阳错愕着。“那你来干什么?你滚!”
“寒寒,我不会放手!你注定是我裴傲阳的女人,我永远不会放手!”他丢下这句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急匆匆离去。
“对!我就是这样无情,所以,她根本没必要为了我而死!”他安静地说道,只是眸子深处隐匿着一抹担忧。
“我欠了她一个结束,说了结束!”裴傲阳平静地说道。“我没想到,她真的会寻死!”
“我说了结束交易,但不代表我们之间也结束!”他说:“我有急事,回头再说!”
“结束吧,裴傲阳!”她听到自己说。
梅白俗九四梅九。“裴傲阳,我不要再跟你纠缠了,我们结束了,没什么好说的!追求你自己的幸福去吧!求你行行好,放过我不行吗?”
他去敲了敲浴室门,没人应声,他又拉了拉门锁,被反锁上了。他叫她,又用力敲了敲门,只有水声。他有点奇怪,但还有点担心,会不会出事?
他对着门说:“程程,快出来!”
他拉下林紫阳的手,看了眼急诊室,眼神里闪烁着一抹复杂。
他的话,让她不知道怎么想,那些话时缓时急地在她心间蠕动,让她心痒难耐。
他腾地想起这几日她眼睛里的泪水,还有绝望,他的心底里浮出一点寒意。
他说,她注定是他裴傲阳的女人!
他顿时感到不对,上去敲门,可是没人开门。
医院的走廊里。
可是,他不说清楚,她真的不敢乱想,也绝对不可以乱想。
可是,当他看到浴室里的水流出来,是红色的,刚好流到门口。他一下呆住了!
可是,爱情就是这样,不该开始的,往往都会开始,一旦开始了,就只能在甜蜜与伤痛中沉沦。她迷失了!
周启航却从走廊上走来,“吵什么吵,吵架有意思吗?程子琪不想活了,我们都很惋惜,也都很着急。傲阳哥只是恨铁不成钢,只是被她吓到了,才如此说,你难道还不了解他吗?程程她不是还没死吗?林紫阳你这么爱她,你看着她好了!我真没想到大院里出去的孩子,还会有寻死的!不知道程爷爷英明一世,知道这个消息,会不会拿枪崩死程程!”
她一直胆怯,面对裴傲阳,她一直小心翼翼不让自己的沉沦表现的太明显。因为得不到回应的感情,她宁可将它收敛起来。
她仓惶的起身去喝水,倒了一杯水,一口一口的往喉咙里灌,试图让清水水湮没那些直往上涌的苦涩。
她做不到默默无言的当做什么都没有,她无法面对他脖子处的吻痕,无法面对他跟程子琪说:“a!Ichliebedich!Liebe!Liebe!”
她是个单纯的人,她似乎依稀懂得了什么!
她的思绪有些乱,结束交易并不代表结束,什么意思?
她看着他,深呼吸。什么都没说。
她说不出的滋味,什么都没有吃却感觉不到饿。
如此霸道的语气,仿若宣誓一般,又像是承诺一样,他到底想什么?她真的不敢想下去,好怕自己多想,害怕自己贪心。
当他说结束了!却又说她注定永远是他裴傲阳的女人时,她迷失了!可是,没有爱,他不要!她要的只他掷地有声的承诺,她发现自己真的越来越贪心了。这贪心让她苦涩,让她惊恐,让她害怕!
晚上他打电话给她,她语气低落,情绪不好,说了些奇怪的话,却没哭。
林紫阳怒瞪着他,“她若死了,你就满意了?”
林紫阳气呼呼地一坐在休息椅上。
洗了澡就上床了。
深呼吸,安静地上床!却了无睡意,脑海里回忆着她跟他走过的这几个月,如此短暂,却又如此的清晰,温暖,自卑,伤感,甜蜜,疼痛,无一不在,生活的酸甜苦涩似乎都在!可是,却又如此的清晰,清晰的一如昨日再现,印在了脑海里,成为色彩斑斓的套色版画!
用密码打开门锁,她记得那个密码,因为那是裴傲阳的生日。他进门,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他吐出一口气,程程在洗澡。
程子琪才是他心间的朱砂痣,他去吉县还带着她送的书籍。而她,只是交易的暖床女伴,她想要的不多,就是自由,有尊严的活着。无法成为他的朱砂痣,就不如转首成为他人海中一粒沙!
而现在,这条路走得已经很拥挤了!她做不到海纳百川!她没有裴傲阳的胸怀,因为至始至终,她只是个小女人而已!
裴傲阳很平静地看着林紫阳。“每个人都该对自己的生命负责,她若寻死,那是她的问题,因我而死又怎样?我又没有让她死,你若见不得她死,或者她若死了,你跟着去好了!”
裴傲阳挂了电话。他看了她一眼,他说:“寒寒,等我回来!我们再谈!”
裴傲阳赶到时,林紫阳正在急诊室外。他一看到裴傲阳,上去就抓住他的衣领,怒吼着:“你跟她说了什么?”
许久,她终于恢复平静!
这么想的时候,燕寒只觉喉间一股苦涩涌上来,如星火燎原之势席卷她全部的意识。理智一分一秒的涣散,她害怕自己失控,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害怕自己抓着他不放,从此就迷失了自己!
他向后退了一步,抬起腿大力的跺向门,反弹的力道让他腿疼,但门还是纹丝不动,依然是只有水声,他开始着慌,他又后退,飞起一脚踹开门。
果然!
他看到了程子琪躺在浴室的盆里,花洒还在哗哗的流着,地上到处都是水,红色的水,她就躺在血水里,穿着睡衣,地上一把她平时画图用的美工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