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华在陆庆的胁迫下,不得不改变了主意,忍着气和同事将受伤的大汉抬了出去,只是临走时愤恨的瞪着林洋,将所有的事全算在了林洋身上,他惹不起陆庆,得罪不起赵晨,但是对于林洋这个名不见经不转的小子,他还是没多少顾忌的,他正属于那种欺软怕硬的主。
林洋也没在意陈华的眼神和表情,只是看着一边和陈华理论的陆庆一样,叹了一口气,“江湖人江湖事,这次看来是欠了陆庆一个人情,只能以后还了,原来这就是普通人的生活,看来我要学着适应啊!那个已经不属于我的杀手生活已经结束了,就让往事随风吧。”
林洋思绪乱飞,陆庆也没去打扰,只是有点崇拜的看着林洋的神态,回忆着刚才林洋出手的动作,“林哥真是帅啊,有风度还有狠度,以后怎么才能让他多教我一些东西呢,有一半的水平,估计我都会很牛叉了!”
林洋和陆庆,两个人各自胡思乱想了半天,才将注意力放在了其他人身上,陆庆见小弟们好像不认识一样的看着自己,开口问道,“瞅什么瞅?哥又没多个鼻子少个眼的。”
“像,真像啊!”小弟们想了半天,一致的回答道。
“像什么?”陆庆有些迷糊的模着下巴,瞅了林洋一眼,问向小弟们。
“庆哥,你的动作好像和林哥的动作一样啊,你不会是刻意模仿吧?”
“嘎……”陆庆听小弟说完,脸色顿时红了起来。
“像毛像啊,一边完蛋去,哥这忙着呢!”陆庆笑着看向众小弟,连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他是有些崇拜林洋,但是做的有点猴急了。
“大家看哪里舒服就去哪里呆会,我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出去了。”林洋见陆庆尴尬,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便笑着安排了一句。
“好的,林哥。”
林洋刚说完,小弟们便尊敬的各自找了一个地方,安静的休息起来,短短的时间,林洋没发现什么,可是陆庆看在眼里,却真是有点羡慕和嫉妒,内心不禁叹道,“林哥真是天生的老大,我管理这些小兔崽子靠的是拳头,而林哥只是一句淡淡的话,就这么服帖,这真是学不来的啊!”
“陆庆,陆庆?”林洋刚说完,就见陆庆魂不守舍的看着自己,于是推了一把。
“啊?林哥,你找我什么事啊?”陆庆回过神,呆呆的问道。
“没什么,看你在发呆,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有,没事。”
“哦,是不是哪里还不舒服?受伤还没好吗?我看看?”林洋问道。
“没事,这点伤算什么,刀光血影的,咱也见过,嘿嘿。”
陆庆这么一说,大家都觉得面子上也有了些光彩,也不自觉的又围了过来,江湖人说起这些事,才是真正觉得特有脸面的事,那种自豪感不自觉的便涌了上来,刚开始的拘谨便消除了很多。
“陆庆,那个什么王麻子很刁吗?”见大家都来了兴趣,林洋便开口问道。
“刁个屁!”陆庆自觉这么说有点粗鲁,便模着脑袋,尴尬的笑了笑,小心的接道:“哎,我和大哥最近比较背,每次去抢地盘都是我们输,要么TMD去了就中圈套,要么好不容易眼瞅着就能拿下,却偏偏被警察反扑,总之我们的地盘一天比一天少,王麻子却一天比一天得意!MD!”
“难道有内奸?”林洋听后问道。
“什么内奸?不会,我认识的都是好兄弟,怎么会有内奸呢。”
林洋见陆庆这么肯定,也不好在说什么,心道,“你还真是不一般的傻啊,估计你那个大哥,也强不到哪里去,很明显的被里应外合了,还说是自己倒霉!”
“也许是吧,你在把这些事情说得详细一点,我帮你分析分析,看看问题是出在什么地方。”
“好,林哥。”说着,陆庆开始将每次失败的事件起因到结束都仔细的给林洋讲了一遍,而林洋在一边仔细的听着,一边小心翼翼的分析着原因事故,就这样一个晚上的事件,几乎都用在了思考和谈话中,当清晨的时候,几乎每个人都变成了熊猫眼。
“陆庆,这件事想解决,其实也不难,这样吧,等出去后,你带我去见见你大哥吧,到时候我帮你安排解决内部问题,最多让你们一个月内,扫平王麻子,夺得地盘!”
“真得?!”陆庆黑着两只眼睛,不可置信的瞪着林洋。
“当然是真得,我没必要骗你玩啊!”林洋肯定的加了一句。
“好,好!我信你,要到时候真的将王麻子赶出了海滨,我的地盘就都给林哥你!”陆庆说完,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大哥,于是讪笑着补充道:“大哥那边我做不了主,不过以后我们兄弟一起做事!他的也是你的!”
“呵呵,我对这个不是很感兴趣,何况我还要去上学!”林洋听出了陆庆的意思,笑着拒绝。
“上学有个屁用啊,在外面多快活!我们……”陆庆信口开河的说了一半才觉得有点失言,于是尴尬的又开始揉他那个脑袋,看着林洋傻笑。
“真是直率的人,可惜太傻了做手下可以,让他做老大,估计再好的社团也得完蛋啊!”林洋心里想着,嘴上叹道:“哎,为什么不做个有文化的流氓啊!”
“哈哈……”
“笑个屁啊,你们!哈哈……”
众小弟听林洋说完,起哄的笑了起来——
陈华最终还是咬着牙决定放了林洋他们,毕竟人家自己都说是朋友,走在路上摔倒了,你在诬陷也不能没有证人啊,更何况现在的局长是个有名的认真负责的田青天,自己背地里做点事还行,要真把事情弄大了,也不好解决,于是只好忍着放人,不过为了给赵晨有个交代,他还是铤而走险的将林洋他们多关了几天,一周后,开门放人。
林洋在这一周,从陆庆的嘴里也了解了很多东西,一些他从来不清楚的事情和动态,现在也大致的有了一些了解,对于他将来的安排,也有了一些帮助,同时林洋也一改往日那种刁的二五八万似的态度,他决定新的生命要重新去面对,而低调是他现在要学的最重要的一门课程——
在林洋被关押的这段时间,海滨市郊区的一个瓦棚区附近,针对着林洋的一个阴谋也同时展开。
这天黄昏在工地忙了一天的刘东雷,兴高采烈的提着一块包工头给他的腊肉,拿着一瓶海滨市特有的散装二锅头,哼着小调,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说是家,那里其实只是一块用沥青展布铺在顶上,四周用砖头和石块砌成的窝棚,住在这里的人,基本都是属于那种穷的响叮当的人,而外面的人一般喜欢叫这里的人为棚户居民。
刘东雷就是属于这个地方的人,当初他父亲出了车祸,成了瘸子,母亲看不到希望,跟别人跑了,就剩下他爷俩相依为命,刘父含辛茹苦的靠拣垃圾卖菜赚的血汗钱养大刘天雷,好不容易看着孩子长大成人,还参了军,就等着以后能安排个好点的工作,自己也可以对孩子有个交代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谁都想不到的事。
在部队里,刘天雷因为优秀,被破格录取到某军的特种部队集训,可是眼瞅着快集训完成为一名正式的特种部队成员时,却在一次军事演习中犯了错误,被部队强制转业,相当于开除出了军队。
刘父听到这个消息,就像五雷轰顶一样,原本就瘦弱的身体此刻更加的弱不禁风,但是为了鼓舞自己孩子,还是亲自去车站将刘天雷接了回来,也没问他什么,只是劝他不要多想,做个好人。
在父亲的支持和鼓励下,刘天雷才重新站了起来,开始了新的生活,这天由于自己干的卖力,包工头给他发了工资外,还多给了三百块奖金,外加一挂腊肉和一瓶好酒,刘天雷打算回家给老父亲打打牙祭,可是当他打开家门后,整个人都傻了眼,只见早上还健康的老父,现在却倒在地上,嘴里还不时的吐着泡沫,在特种兵训练中,刘天雷知道这个症状,那是中毒的症状。
看着倒在地上的父亲,刘天雷不管不顾的抱起了父亲瘦弱的身体,一边吼着父亲的名字,一边用力踢开了门,带着父亲向外面的公路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