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烈日炎炎,路边的花草在烈日的照射下已经有些蔫了。劳作的农民也都回家歇息了,大道上人烟稀少,偶尔有赶路的人经过,不远处一个年轻人漫不经心的骑着马走在路中间,正是刚离开凤城的易洛麟,从出了凤城之后他就这副样子,不单是在想以后的出路,还有小气不在身边,缺少了那种活跃的气氛。
“闪开,快闪开。”远处一人一骑疾奔而来,一路尘土飞扬,马上之人一边走一边大喊。当易洛麟听到喊声的时候,那一人一骑已到近前无法躲避,眼看就要与易洛麟的马撞在一起,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易洛麟纵身而起闪到一边,毫无意外的两匹马相撞在一起,两声马嘶在这炎热的正午显得是那么的突兀,马上的人在两匹马将要撞在一起的时候也月兑离了自己的马闪到另一旁,此时他已站稳,魁梧身材,一脸络腮胡子,一双牛眼看向易洛麟不禁怒气上涌。
“小子,你找死,伤了大爷的爱马,大爷要你性命来偿。”这人也是火爆脾气,说罢拔出腰间长刀不容分说砍向易洛麟。这人也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他火急火燎急着赶路,正午天气炎热行人大多都选择找个茶馆或其他地方休息,本以为路上没人,所以就放马狂奔,希望早日赶到完成任务,不成想出了易洛麟这个例外,不但没有加快行程反倒耽误了一段时间,更是折损了马匹,要知道这匹马乃是千挑万选出来的良驹,虽不能日行千里,但日行八百里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这样的马根本不可多得,今日折损直接造成的严重后果就是他的此次任务不能完成,回去定要被削级降职。
“这位仁兄你这是做什么?是你的马跑得太快撞了我的马,此时两匹马都已死了,你却来找我麻烦是何道理?”正一脸茫然的易洛麟看到有人持剑向他杀来连忙躲避,这也不能怪他,他一心在想事情根本没有注意大道上的路人,更何况来人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他发现的时候已躲之不及,能在最关键的时候逃得一条性命已是万幸。
“去你女乃女乃的道理,大爷只知道你害死了大爷的马,大爷今日要你以命来偿。”这大汉根本不同他讲道理,仍然举刀劈砍。
“你这大汉好没道理,既然如此,我就先帮你消消火然后再同你讲道理。”事已如此,无法躲避不如一战,胜王败寇,道理是胜者说了算的。易洛麟确实不想与人大战,毕竟他才刚出来还没有适应一个人的江湖,他也不恋战直接使出了攻击力较强的招式,他脚踏大地双手朝天作盘古撑天式,双手捏印,出手就是裂地式,只见道路中间尘土飞扬淹没了他和大汉两人,从远处看这里像是在开天辟地一般,大地上都裂开了几道缝隙,大汉知道这次是踢到铁板上了,就凭这副阵势,眼前的年轻人最低也是宗师级高手,那是他这个一流行列之人所可以对抗的,此时已经避无可避,自己又拉不下脸来求饶。死也要站着死这是大汉最后的想法,现在防御已经没有用,反正都是死不如使出自己的最强一击让敌人也明白自己并不是只靠嘴活着的,真本事也是有的。
“万圣朝宗。”大汉大喝一声,双手向前推出,顿时有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他浑身散发出一股血气,像是蛮人大战一般,这是多年与人厮杀才能达到的效果。乍一听到”万圣朝宗”易洛麟吓了一大跳,眼前之人怎么看都是一个一流高手,他怎么会使出这么厉害的招式,再看大汉的气势易洛麟就不怎么担心了,大汉明显是自觉无法扛过他的一击,强行使用他还不能使用的招式,这一招过后他纵是不死恐怕也要修养多年,而且再也无法练武。万圣朝宗本乃少林寺一位大圣所创,让众弟子平日只练习招式,严禁弟子们在练习的时候加上内力,曾经有少林寺弟子在练习时注入内力结果全身经脉断裂而死,这本是王级高手才能使用的招式,就是宗师级高手也难以驾驭,而这位大圣之所以让弟子们在平日练习主要是想让此招作为一招杀手锏,在少林寺存亡的关键时刻出奇制胜,因为少林寺弟子所修比较专一,所修内里都是专属于少林寺的独家内力,让众少林寺弟子共同使出这一招就不是那么难驾驭了。此时这大汉还在一流之列又怎么能驾驭的了这么强的招式呢?
最终两人的招式碰在一起,轰的一声比刚才的两声马嘶还要突兀,此地像是发生了地震一般,天摇地动,山上的石头也滚了下来,很多路人都以为发生了地震向空旷处跑去。胜负已经分出,大汉所使招式虽是大圣所创,可他实力不够,难以驾驭,明显后力不足,不如易洛麟的招式那样雄浑磅礴。此时的大汉浑身是血,受了很重的内伤,一对牛眼已经被血染红,此时的他向一个发怒的狮子一样,而事实上他只是眼中充血并不是发怒所致,此时的他已经没有气力去发怒了,早已瘫软到地上。山上的石头滚滚而下,眼看就要淹没二人了,在这关键时刻易洛麟抄起地上的大汉纵身飞跃,月兑离了战斗之地。
看着地上的大汉,易洛麟也很无奈,他本无意与人战斗,被人硬*,结果别人受了伤还得他去救。只能回凤城了,这里四周也没有别的城镇,要救大汉就只能回凤城找郎中。
他们很快的就回到了凤城,易洛麟为大汉找来了一个郎中,自己再次回到忆月院登上忆月塔在炎热的天空下独自一人站立,早上出了凤城,本还在为前路在考虑不想中午就再次回到了凤城,可能在凤城又得耽搁几天,毕竟大汉所受之伤实在是太重了,又无法找到他的亲人,也不可能去找他的亲人,谁知道他的亲人是不是都和他一样火爆脾气啊,万一来上一群亲戚个个火爆脾气不由分说直接找他寻仇,虽说不怕但这样下去还不得累死人啊?他不是没想过去找慕容华等人,但他并不想去找,内心里总有一丝抵触,也不是不愿与慕容华等人交往,他只是觉得他去找他们帮忙,他们肯定不会推辞,但多半是看在他以前是太子的份上,并不仅仅是因为他这个人,所以他没有去,再次在忆月院中安顿了下来。
整整一晚易洛麟都呆在忆月楼上没有下来,一个人站在塔顶望着天上的明月直到明月不见,东方已经现出了朝霞他才回到房间洗漱一下,突兀的敲门声破坏了院中原本的安静,一位白布裹身的人冲了进来。“恩公,恩公。”这人进来没见到人就大喊大叫。
“你找谁?”看到他这幅样子易洛麟也很不舒服,尽管他好像是受了伤,但任谁大半天的见到一个浑身裹着白布只能看见两只眼睛的人都会不舒服。
“恩公,是我啊,我特来感谢恩公昨日不杀之恩。”说罢这人就跪在了地上,尽管疼得龇牙咧嘴。
“是你,你怎么来了?你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这么快就好了?”简直不敢相信,此人竟是昨天的大汉,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今日竟能一人前来找易洛麟真是不可思议,尽管他还裹着白布,这简直就是一直打不死的小强。不过这人也是个汉子,受了那么重的伤刚才还猛地跪地,到现在也不曾起来,易洛麟是被他惊得忘了叫他起来,而他自己好像不疼似的一直跪着。
“哈哈,咱这人在没有别的长处,论武艺四十多岁还在一流行列在同一辈中排在最次,论才智咱三十二岁步入一流行列,武艺已停留十余年没有丝毫进步,才智低的跟是没的说,唯一让咱自豪的就是每次上阵杀敌回来,弟兄们都受了伤,在他们还在养伤的时候咱已经能出*了,哈哈…”大汉就一直跪在地上说道,他笑得很爽朗,给人的感觉还不错,完全没有一点昨天副那凶神恶煞的样子。
“你起来说话吧,我并不是你的恩公,是我打伤了你所以替你治伤也是理所当然,你不用谢我。”看到他一直跪在地上,易洛麟总算是想起让他起来了。
“不,恩公,昨天之事错本在我,是我先向你发您攻击的,您是被迫应战所以才打伤了我,您在事后救我就是我的恩公,咱是个粗人,不懂得那劳什子恩怨啊,但咱也明白有恩报恩有怨抱怨,反正现在军中已经回不去了,所幸咱一身功夫没有废,以后咱就跟着恩公为恩公鞍前马后。”大汉也是个豪爽之人只不过有点急脾气,要不然也不会发生昨天的事了,他也不用裹着白布满大街乱串。
“你先进来吧。”大汉随着易洛麟进入房中,易洛麟为他倒了一杯茶,两人坐下,只不过大汉坐下的时候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你刚才说你不能回军中了,你是军人?”易洛麟问道。
“不瞒恩公,咱交张浪,是一个小队长,在范阳城当兵,此次是有紧急军令在身才离开范阳前往皇都,现在耽误了行程,消息已经过时回去也是一死,不如跟着恩公。”大汉如实回答。不成想他的名字还真是叫蟑螂,这恐怕是他的父亲怕他将来被人打死所以才给他取了这个名字,不过他也真没玷污了他的名字,受了那么重的伤,才养了一天就又生龙活虎了。
“边关出了什么事吗,要一个小队长送信?”范阳城是南部边关的一座城市,坐落于边关的第一道防线上,是我国的门户,一般只有大敌来犯才会有紧急军情。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自天锦皇帝登基以来,大力发展军事,江湖众人都以为天锦皇帝要对外作战,大量集聚于边关,就范阳城一座城池近日来就聚集了江湖武人上万之众,最近边关形势紧张,有消息传出天锦皇帝马上就要对外作战,并且会御驾亲征,听到这个消息,那些江湖人士都热血澎湃,声称要报效祖国,他们正在组织一场武林大会,要以武选出一个武林盟主来领导这些人参加对外作战,刘将军担心这些武士一旦打起来不可收拾,有可能造成动乱,所以下紧急军令遣出我等众人向朝廷报信,军中好马紧缺也就只给咱配了一匹良驹,其他兄弟骑得都是一般的战马,在路上的时候因马匹供应不上全都歇在了驿站中,只有咱一个人走到了这里,不成想遇到了恩公,不仅死了马还搞得咱一身是伤。”确实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是这些武士要选出一个武林盟主罢了,有不明势力在背后主导着一切,这些人已经开始行动了,他们利用这些江湖武士来完成他们不可告人的秘密,恐怕一旦开战他们就会有明显的动作。
“这么说来你也确实不用回去了,那你以后就跟着我吧,不过不能管我再叫恩公了,我叫易洛麟,等你伤好的差不多了,剥了这层白布我们就离开这里,下一站我们就去范阳城。”反正是要去闯江湖的,有个人跟着也好,不然什么事都要自己去做,而且张浪看起来一副彪悍的样子还能去除不少麻烦,他比较豪爽又不喜耍心机,是个不可多得的跟班。再加上范阳城现在正是动荡的时候,既然要去范阳城,有一个熟悉路线的人做向导总比一个人的好些。
“好,不能叫恩公咱就不叫恩公,咱也不算托大,咱虚长恩公几岁就称恩公作小弟吧,恩公叫咱的话,看得起咱就叫一声张大哥,看不起咱叫什么都无所谓。不管如何下一站咱就陪易小弟去范阳城,易小弟意下如何?”张浪也不见外,自称大哥,不过这些都无所谓,称呼只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