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御医院黄太医给我一盒药,说是他师傅留下的,对小伤口效果极好。”严璟突然从身上拿出一小盒膏药来递向她。
乐清恍了恍神,缓缓伸手将那并不精致的铁制药盒接住。打开来,竟是一股浓浓的药草味,膏体也是深棕色的,并不像从宫里拿出的药一样透明而清香。
黄太医怎么会给他看上去这样丑的药?而且又怎么会突然给他药呢?她伤了也不是一两天,黄太医要想献药,早就该拿出来了吧。一切的问题,都指向一个可能性……难道,是他去帮她要的?所以黄太医才把自己民间师傅留下的药膏拿了出来?
“你知道,这样并不好。”安安立刻说道:“严璟权倾朝野,对皇家多有冒犯,太后与皇上早就对他心存戒备,他日,严璟与皇上必然决裂,就算严璟并无二心,皇上也依然不会放过他,严璟迟早会死,若是严璟有二心,那要么还是严璟死,要么……”
“嗯……”
“嗯,好。”他们好像一直有互相涂药的机会,而她的伤都是自己以各种方式弄在身上的,他的伤则都是她弄的……乐清在心头想。
“老爷,公主,是现在用饭吗?”门外忽然响起了丫环的声音。
“这药这么难闻,涂在脸上又跟涂了泥巴似的,会是好药吗?”乐清问。
一开始,那吻还轻轻柔柔,然而没等几下,便似猛虎下山般一发不可收拾,一阵铁盒落地的“哐当”声,他将她紧紧抱入怀中,一片炽舌狠狠刺了进来。
严璟接过了药盒,蘸起膏药,轻轻涂上她的脸。除了食指点上她的脸让她有冰冰凉凉的感觉,其余手指不经意划在脸上,则会让那片肌肤微微发痒发热。
严璟朝门外走了两步后又停下,弯腰捡起滚落地上的膏药,盖好盖子,递到穿了裤子下床的她手上:“江南水灾,宫中与各级官员府中皆须节衣缩食,出资振灾,府上暂时就只做一份晚饭吧,公主与我一同用膳。”
严璟的动作在那一刻僵住,而后停了一会儿,突然离了她的唇,从她身上起来,以极快地速度扭过了脸去。
严璟看着地上终于还是被倒出了药膏的盒子,伫立一会儿,缓缓蹲去捡起了仅剩的半盒药。
严璟这才看向她道:“若不是效果确实好,黄太医不会给我的。”说着停顿了一下,微低了头说:“我先帮你涂着试试吧。”
乐清一直垂眼看着他的手,他的手腕,他的衣袖,只是不敢去看他的脸。偶一抬眼,便对上他的眼,然后心中一紧。
乐清从床上起身,将撩起的裙子放下,遮住光果的腿,随即从床上捡起绢裤咬唇穿上。
乐清急喘一口气,不由自主反搂住他的肩。
乐清稍稍斜眼去瞧他,只见他对着门正正坐着,并没有看她。
乐清紧抓起他的头发,缠住了他的腰。
乐清进房后,安安在走廊处朝宁宁问道:“公主下午是去老爷那边了吧。”
他也停下了涂药的动作,定定看着她。就在她要躲开之际,他的唇就贴了过来。
联们保我能联我。他在她腔中横冲直撞,直缠得她的舌毫无招架之力,一只手从她裙下探入,重重捣进她腿间。
他拿着自己的腰带,气息微喘,语气却平淡道:“去用饭吧。”
公主……哼,公主!乐清看着他视她如陌路人的脸,拿过就他手上的药盒就摔在了地上,“本公主偏不,与讨厌的人一起用膳会吃不下!”说完她就大步向前,摔门而去。
她在惊慌之下并紧了腿,双手却不由牢牢抱住了他的颈。气息更加紊乱,身体更加无力。一会儿,他扯了她的裙下的红绢裤,以脚撑开她的腿,一边蛮横地吻她,一边松了她去解自己身上的腰带。宁宁回答,“好像是的。”
宁宁看向她,轻轻说道:“严璟是公主的驸马,是公主的丈夫,公主对他动心不好吗?”
宁宁禁不住后倒退一步,低下头去不敢看她的眼:“我只是……只是觉得,这样也好。”
安安宁宁在一旁看得虽心疼,却一句话也不敢说。主人未吃完的菜,都是端到厨房了再由下人们分着吃,而在严府,公主的菜是下人们最好的餐点。严璟出自民间,直到做了丞相都依然不曾奢华,正餐只要四盘菜就好,而公主从来都是只许多不许少的十品菜,精致程度都须按着宫里御膳房的规矩来,公主并不能吃多少,一顿饭下来,菜都看不出是有人动过的,这对下人来说,自然是最好的食物。然而今日公主却要将这没怎么动过的菜全倒了。下人们自然可以再煮菜,再做饭,或是吃馒头,自然不会饿肚子,只是这些菜却真是白白浪费了。
安安突然转头看向她,目中含着强烈的怀疑意味,“宁宁,你与原来好像有些不同了,你好像……特别帮着严璟说话,特别希望公主与严璟能生出感情来。”
安安面色凝重了起来,看着远处乐清的房间说道:“公主如今几乎不再提韩大人,喜怒哀乐都会轻易被严璟所影响,只怕公主……是真的动心了。”
晚上乐清没有和严璟一同吃,可仍是吃不下,食不知味是尝了几口便赌气地叫住往厨房撤菜的丫环,命令她将饭菜统统倒掉。
最最难受,是他这样眨眼即变的脸。前一刻还将紧搂在怀中极尽缠绵,下一刻就冷下了一张脸,好像她只是不认识的路人。
然而谁都看得出,公主是不高兴,很不高兴。
第一次被他压倒在他的床上,他动作粗鲁,让她背上磕得甚至有些疼,而这疼又马上被身上的滚烫酥麻所掩盖。
宁宁脸色惨白,踉跄一下,跌靠在红色栏杆上。
安安看着她继续说道:“公主若一直如十五岁时迷恋着韩子楠,若一直恨着严璟,向着皇室,那她就一直是大瑞的长公主,可若是她爱上了严璟,将严璟当成了真正的丈夫,那她既是大瑞的长公主,皇上的亲姐姐,又是严璟的妻子,这两方,无论谁输谁赢,公主都不会有安乐的下半生。”
宁宁几乎要瘫软下去,紧紧扶着栏杆支撑着身子,安安在原地看她一眼,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