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理想都会选择自己要走的道路,选择的道路不一样其中的经历和最后达成的效果都会不一样。其实我们选的不是路,是人生。——《大公子记事录》“流月剑”白岩生是我曾经走江湖历练时候的好朋友,我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如往常一样在苏州浮生楼喝花酒。台上的那个女人,传说中得苏州第一花魁——柳诗茜,穿着单薄的粉衣,弹弄着古琴。
“北方有佳人,梦醒弄轻妆;朱唇点绛红,折梅戴发簪;往来多少都不顾,只为博君带笑颜……”
白岩生听得不断叫好,伸手在边上两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身上一通乱模。
我走到他的桌前,一把将“徘徊”拍在桌上,边上的女人“啊”的一声尖叫,立马逃开白岩生的怀抱,飞也似的跑走了。白岩生愣住了,看着我:“‘大公子’,你这是干什么,你把我的美人都吓跑了。”
我苍白的脸上露出惨笑:“你看我这样子还像‘大公子’么,我看你更像。”
“怎么?遭难了?”他浑不在意的喝干了杯里的酒,继续看向台上的柳诗茜。
我一把抓住他的下巴,色*的说:“小白脸,来给爷笑一个。”
“你……”他胡乱的拨开我的手如同一个良家妇女被调戏了一样:“你……你要干什么。”
“喝花酒啊。”我自斟自酌了一杯,不在意的说:“不都是这样的吗,学你的啊。”
“我是男的,你也是!”他吼了一声,然后整了整衣冠:“好好说话,到底怎么回事。”
“真以为我对你感兴趣?”我大马金刀的坐下:“我这次找你有点事,你给我看看这把剑,认不认识。”
此时的徘徊已经被我用白色的缎子缠了几十圈,像一个大棒子一样。
“这是剑?”他仔细端详了一下:“以前也没见你用过啊……对了,你这次还是被你姐姐圈养着出来历练的。”
“这次我是离家出走……别提她!”我没好气的说。
“呦……”他鄙夷的看着我:“你几岁了,你离家出走。这事我十二岁之后就没干过了。”
“这把剑叫徘徊,听过没有。”我觉得我应该转移话题了。
“徘徊……没听过。”他想都没想,只是透过我看向后面的舞台:“徘徊!”他突然大叫起来。
我瞬间捂住了他的嘴巴,顺便一拳砸在他的头上:“你想死啊!”
他谨慎的看了看周围,低声问我:“彭大侠的剑?怎么在你这。”
“别人给的。”我一本正经的说:“彭大侠是谁。”
“彭大侠你都不知道。”他好像从来不认识我一样看着我,然后说:“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说过,那会儿还没我呢,你得去问老一辈的人物。”
我从来不相信我爹是什么大侠,在我眼中,他是个好官,从小就教育我忠君爱民的人。怎么会是什么彭大侠。我也无法接受我不姓李,而姓彭,所以我觉得这不是真相。
从白岩生这里我想是问不出什么,但是我得借他的地方疗伤,于是我在白府住了下来。
我知道我总有再见到寒雨一的那一天,可是没想到那么快。我在白府住下之后的一个月,我的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我们正在酒楼的二楼喝酒,听着白岩生跟我说着楼下走过的哪个姑娘是他未来的第几个小妾……
“你看,那个红色衣服的姑娘,看见没,那是我未来的第十八房小妾,怎么样,长得还行吧。”
我把刚啃完的鸡腿往他头上一扔,冷笑:“能不能不要意*,这么大了连个正室都没有,还小妾。”
“你不也没有。”他拨弄了一下头发:“再说了,你懂什么,人生就是一场意*,太认真你就输了。”
“我还是头一回听说。”我爱答不理的样子,很没形象的把满是油的手在白岩生的衣服上蹭了蹭。
白岩生正要发火,一个淡漠的声音响起“请问哪位是‘流月剑’白岩生。”
我回头一看,一袭黑衣映入视野,寒雨一站在那里,面无表情一样,像一段木头一样。
“寒雨一。”这句是我说的:“想不到这么快我们就再见了。”
“‘大公子’也在。”他瞳孔一缩,明显他没料到我也在这里:“想必这位就是‘流月剑’白岩生了。在下寒雨一,我要和你一战。”
白岩生的反应是比一般人要慢:“请赐教!”
我一把抓住白岩生的领子,拖了过来,低声说:“他是寒雨一!”
白岩生一脸无辜:“是啊,他刚刚说过了……你这么激动干嘛。”
“‘惊鸿剑’寒雨一!”我气势夺人的看着他:“‘一剑封喉’寒雨一!你听懂没有。”
白岩生的脸瞬间变成猪肝色,我感觉到他的身体在颤抖,于是一把推开他说:“他不能跟你打。”
寒雨一问:“为什么。”
“他打不过你,他和你打是找死。”我说着瞥了白岩生一眼,他依然惊魂未定。
白岩生的水平本来就很业余。且不论水平如何,白岩生的剑不是杀人的剑,而寒雨一的剑是。如果他们两打,寒雨一永远处于不败之地。
“没打怎么知道打不过。”寒雨一面无表情:“我特意来找他的,我不会白走一趟。”
我心中的战意已经被他挑起了,于是说:“你当然不会白跑一趟,因为还有我。”
“哦,你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吧。”他颔首:“那我们就真正公平的打一次吧。”
我一把抽出白岩生腰间的佩剑,吓得他一阵哆嗦。我说:“这把剑代表‘流月剑客’,动手吧。”
寒雨一盯住我的眼睛,出手了,一道寒芒扑面而来。尽管这是第二次见他出手,还是感觉太快了。我想即便我再看无数次,我都认为太快了。我从未想过出剑可以这么快速。
但是我的速度也不慢,一侧身‘流月剑’飘了出去,“叮”的一声脆响,惊鸿剑弹向一边。我手腕轻转,一剑刺出……
“唉……”寒雨一叹气,“我输了,不愧是‘大公子’。”
他的剑和上次一样,擦着我的左颈过去的,而我的剑却刺在了他的肋下。不过我已经收手了,所以刺得不深。
“我的剑进攻确实不如你。”我笑了笑说:“但是你不会防守。”
“进攻到了极限就不需要防守。”他用深邃的眼睛盯着我:“我会败,是因为进攻还不够强,出剑还不够快,如果你格不开我第一剑,你就没有机会反击。”
我觉得他说得也很有道理,确实是这么回事。
“两位大哥。”白岩生说话了:“你们打舒服了吧,来,坐下一起喝酒。”
我认为像寒雨一这样的性格应该会拒绝,可是他没有,而是大方的坐了下来。这点让白岩生很高兴:“大声叫,两壶好酒,三只烧鸡。”
寒雨一喝了点酒,本来不多话的他也开始说起来,告诉我们他出道以来一一打败了哪些人,那些人都是名动一方的大人物,听得我们唏嘘不已。一直说到那个“教主”。
“我出道以来第一次被打败就是他,根据我和他的约定我当了他三年手下。现在三年期满了。”
“教主到底是谁。”我一直很关心这个问题。
“你没必要知道。”寒雨一沉默了半响:“不管你和他有什么仇,现在别去找他,我们两加一块也打不过他的。”
“他这么厉害吗。”白岩生看了看寒雨一又看了看我:“我以为你们两组合起来天下无敌了呢。”
“我觉得你和你的十八个小妾组合起来才是天下无敌。”我一本正经的跟他说。
“是吗。”白岩生想了想:“那我得抓紧时间把她们都娶回来。”
说着我们两个同时哈哈大笑了起来,连一直面无表情的寒雨一也浅浅一笑。
喝得差不多,白岩生提议:“我们这么聊得来,要不我们三个结义金兰吧。”
寒雨一看着我,我说我没有意见。
我们没有点香,没有拜关公,也没有锸血为盟。只是举杯对青天。“同饮此杯酒,以后便是兄弟。”
寒雨一二十高龄,他自然是大哥。我大白岩生一个月,于是我就是二哥,白岩生是三弟。
我问寒雨一:“大哥,你今后要到哪去。”
寒雨一说:“本来我此行是挑战武当的离须老头的,但是听说这附近有个‘流月剑’白岩生很厉害,就过来了。”
“名不副实罢了。”白岩生叹气:“我要是有你们两这身本事,我还窝在这里?早仗剑扬名去了,那天下的女子还不一堆一堆的往我身上扑啊……”
“你要挑战武当掌门!”我跳了起来,白岩生也反应了过来,不可思议的盯着寒雨一。
“怎么了,有问题么。”寒雨一浅酌了一口。
“有问题么?”我惊讶的说:“问题大了啊,武当掌门那是什么人,武林正道的泰斗啊!他已经不再象征着一个人了,他不是一个人啊!”
“没怎么懂。”白岩生茫然的看着我。
“你当然不懂。”我一把推开他,对寒雨一道:“你和武当掌门去打,以你的出剑套路,输了倒还好说,要是赢了,那么这个武当掌门肯定死了,对吧?”
寒雨一点头。我接着说:“武当掌门是武林正道的泰斗,你这么跑过去,把武林正道的泰斗杀死了,那么你是什么?”
“魔道。”白岩生诺诺的插话:“这个我听懂了!”
我看了看白岩生,又看了看寒雨一。
寒雨一放下酒杯,平淡的说:“别人的看法我从来都不会在意。”
我想我不能说服他,于是说:“不论你做了什么,你都是我大哥。”
白岩生说:“同意。”
寒雨一嘴角浮出一丝浅笑:“说不定他认输呢,那么他就不会死了。”
我服了他的逻辑,武林正道的泰斗会认输,那他就会变成武林的耻辱。是个人站在那个位置上都不会认输的,但是我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白岩生说:“不管怎么样,今天很高兴,多了两个哥哥,‘惊鸿剑’寒雨一是我大哥,‘大公子’李玉颜是我二哥。你说以后谁还敢欺负我,哪个姑娘不想和我多一层关系。”
我突然有种想拍死他的冲动。
寒雨一走了,在我们喝完酒以后。白岩生已经完全醉了,他没有看到寒雨一离开。
一个月后我听到一个消息:‘惊鸿剑’寒雨一再现江湖,杀了武当掌门离须道长。走的时候被武当众人围住,他说‘你们一起来还是一个一个来。’结果武当派向他出手的人全被他杀了,然后只身离开。这比我想象的还要惨无数倍。
听到这则消息的时候,我和白岩生还是在那座酒楼的老位置。
白岩生惨然的说:“我以后再也不能在别人面前说‘惊鸿剑’寒雨一是我大哥了。”
我有点木然的点头:“现在整个正道武林都在找他。”
“二哥。”白岩生说:“你以后可别干什么傻事啊,不然我……怎么面对我的姑娘们啊。”
我虽然有些想拍死他,但是依然感到心里有一丝温暖。
寒雨一选择了一条用挑战来成就自己的道路,这条道路上血腥自然难免,但是他已经仔细考虑好了,无法回头。
白岩生选择的是一条用结交来成就自己的道路,虽然不能达到很高的成就,但是至少平平安安。
而我又用什么来成就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