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天方欲拔枪,右臂被人死死按住,不由心头一凛,转过头一看,是张熟悉的面孔,“周公瑾?”
“戴迪兄别来无恙乎?”周瑜还是一脸亲切的笑容。
邢天平复下心性,看来周瑜并没有发现自己干掉孙策的动机,淡淡道:“邢某一介布衣,不曾想公瑾还记得。”
周瑜笑道:“戴迪兄在庐江风生水起,瑜可是没少听到戴迪兄的事迹。”周瑜顿了顿,“不过,依瑜之见,戴迪兄想要施展自己仍需一个更大的舞台。”
邢天知道周瑜话有所指,叹了口气说:“时过境迁,有些事,难以回头。”
周瑜眼睛一亮:“戴迪兄无需妄自菲薄,兄虽错过了讨伐董卓之机,但时下也有建功立业之遇。刘繇自表扬州牧,权摄江南事,后将军勃然大怒,欲发兵击之,正广纳天下豪杰。戴迪兄若有意,瑜可为兄引荐,以兄之本领,必能闯出一番天地。”
邢天忖道:搞暗杀虽能解一时之恨,但不能解决根本问题,从军入仕才是正途,于是说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公瑾的一番珠玉良言,令邢某茅塞顿开。大丈夫,当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此事就拜托公瑾了。”
“包在我身上。”周瑜把胸脯拍得砰砰响。
二人又寒暄了几句,约定共赴寿春的时日,便依依作别。邢天没有返回座位,而是直接回了家,箭在弦上,他必须召集众人,安排好剩下的事情。
大伙听完邢天的计划,都没有表示反对,对于牛二来说,邢天的话就是真理,而能在军中谋得一官半职,甘宁李通等正是求之不得。只有黑土表示了疑虑。
“我听说这个后将军袁术不仅疑心重重,而且小气抠门,虽然周瑜人脉颇多,但自身也只不过是个校尉。公子最多也就谋个城门尉、百人将之类的小官,想要独领一军、斩将立功实在太难。”
邢天咂了砸嘴巴,“现如今,也没有更好地办法了。”
“不尽然。”黑土笑盈盈的说道。
邢天赶紧说道:“还请先生教我。”
“那袁公路颇为贪财,喜好搜集奇珍异宝,公子若能投其所好,定能收获奇效。”
“你的意思是,我把和氏璧献出去?”
“孺子可教。”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舍不得老婆套不到流氓,为了大乔,豁出去了。邢天一咬牙,定声说道:“就这么办。牛二,留给你二十个兄弟,我不在的时候,由你全权负责庐江的生意,人手不够,你可酌情招募。其余人,收拾行装,跟我去寿春!大家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
黑土横跨两步,拱手说道:“土有个不情之请。”
“讲!”
“土有些私事要处理,想向公子告个假。”
此话一出,立刻引起了甘宁等人的质疑,有人甚至怀疑他是贪生怕死,临阵退缩。面对众人的埋怨质问,黑土却只是闭口不答。
邢天沉默少许,吐出四个字:“速去速回!”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邢天在周瑜的引领下,奔赴寿春。临行前,邢天和大乔见了一面,各种深情泪别不表。
寿春,州牧府,大殿。
袁术坐在金丝木制成的高背坐塌上,伸长了脖子,额头紧蹙,焦急地看着眼前的玉匠。这老匠人瞪大眼睛,对着阳光端详了许久,才开口道:“是真的。”
“好!”袁术一下跳起来,原本蜡黄的脸变得红润,一把夺过和氏璧,左模右看了好一阵子,才对跪在阶下的邢天说道:“起来吧,你献璧有功,本将军重重有赏。”
邢天站起身来,近前两步说道:“和氏璧乃国之重器,草民不敢独享。今刘繇自表州牧,祸乱江南,人神共愤。草民愿乞一校人马,清剿刘繇乱党,替天行道,为将军分忧。”
提起刘繇二字,袁术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的大骂道:“刘繇这狗东西,仗着自己姓刘,谎称帝胄之后,竟自封州牧。殊不知我袁氏四世三公,位高权重,竟不知死活!”
邢天顺势说道:“天愿为将军剿除刘繇一众,尽孝绵薄之力,必当万死不辞。”
袁术满意的点点头:“平日里,听公瑾言道戴迪胸中若藏龙虎,为可造之材,今日一见,果乃有雄才之人。我命你为折冲校尉,你去张勋那里点一营兵马,等我大军整备妥当,共伐刘繇。”说完从矮几上抓起一个兵符。
邢天接过兵符,赶紧拜谢道:“多谢将军大人,天必不负所托。”
袁术挥了挥手,转身走向内庭,走到一半突然转过身说道:“连年战祸,加上疫病,府库亏空,饷银的事情,你要自己多想想办法。”
为你的打仗卖命,居然要倒贴军饷,这叫什么事?怪不得刚才答应那么痛快。邢天心中虽多有抱怨,嘴上仍道:“末将领命。”等再抬起头来,袁术已不知所踪。
无论如何,邢天总算是有了政府编制,正式纳入武装公务员的序列。有了折冲校尉这块招牌,日后招兵买马笼络人才自然要方便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