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姐姐快吃啊!傻看什么,来,尝尝你最爱吃的回锅肉。记得小时候姐姐最爱吃的就是它了。一间窗明几净的小饭馆的包间里,李默和姐姐、云儿三人相视而坐,旋转的桌盘上摆满了看起来可口鲜香的菜肴。一旁的小家伙可是丝毫不顾的开口大吃起来,小嘴吃的满满的都是油水。收回目光的李岚雪接过弟弟李默筷中的东西。顿了顿还是放下了碗筷,还是难以置信的看着突然出现的李默继而说道:“告诉姐姐,到底怎么回事好么?当年……李岚雪捂着些许暗黄但美艳依旧的脸颊轻咳一声,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叔叔是怎么死的?而你……而你却为何十年之后才突然出现,你可知道,姐姐以为你也……”说着说着李岚雪竟然说不下去梗咽了起来。李默看在眼里,知道姐姐看到自己好端端的出现,只是太过开心。为了不让姐姐过于担心,李默决定说出他来之前早就想好的‘故事’。他这十年的‘历史’。笑话!难不成他李默还能告诉姐姐其实自己早在十年前已经死的不能再死被人当死狗埋了起来,自己意识却进入‘玄境’当再次恢复意识和现实的时候,已经十年之后。尼玛!说出来鬼信啊。到时候要是再吓到姐姐就不好了。于是顿了顿嗓子一本正经的说了起来……
“后来呢?”李岚雪认真的听着李默这十年来的生活。
“后来被人从水里救醒了之后,我就忘记了一切,甚至忘记了自己是谁。好心的村民也把我带到医院就诊,只听医生说我大概是因为悲伤过度,再加上头部重创,得了‘失忆症’。或许这辈子都记不起自己是谁,或许明天就回想起来。李默尽量压低自己悲伤的情绪继续说道:“再后来的事情,刚刚回来的路上已经和你说的差不多了。”……
原来李默说自己十年前正好看到了叔叔被人杀害的一幕,原因他不知道,他只说自己当时像发疯了一般疯狂的像那些凶手报复,奈何自己一人身单力薄拿抵挡的了对方三五人。只是刺伤一人脸部,被狠狠地暴打一顿,头部被人用板砖狠狠的砸了一下,自己就是去了知觉,等自己醒来时已经忘记了全部的事情。以后他就在当地好心人的帮助下在那里找了份工作,由于他勤劳能干这些年赞了不少钱。本来今年是他在那儿的第十个年头,也是在那户人家居住的第十个年头,由于是以前的老房子,他也就出钱出力帮着翻修一番。不料施工现场,一根柱子掉了下来砸到了李默的头部。等醒来后才想起以前的一切。委屈时不可谓不声泪俱下。讲的一旁的李岚雪几度梗咽不止。就连一旁大吃东西的云儿此时也是苦瓜着脸,表情难过的样子。
“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回来了么?不要再为我担心了,倒是姐姐你,看你气色不是太好,这些年独自拉扯着‘周云’倒是辛苦你了。李默已经知道姐夫再一次事故中遇难了。怕触及姐姐的伤心往事,也不敢细问。说话间已经从包包里拿出一叠钱开口说道:“姐,这些钱你先拿着,不多,应该有五十万。””这怎么能行?姐姐怎么能要你的钱?何况……何况你还要成家呢,应该准备自己的事情才是。”李岚雪口气坚决绝不肯收李默的钱。见此状况李默头痛的揉了揉头,接着耐心的说道:“姐,这些钱无论如何你都先拿着,我已经有自己喜欢的女孩子,用不着这些钱的。这些钱就当是给云儿以后的生活费,助学基金。你也不想看着云儿跟你受委屈吧。见姐姐还要说下去,李默最后才这般无奈的说道。见姐姐最后没有反对,接着说道:“剩下这些应该还有四十万,你也拿着,什么时间碰到哥哥,就把这些钱给他吧。”李默神情故作清爽的说道。
“小默……”李岚雪当然知道,李默和二弟李岚宇之间的事情。李岚雪一直知道二弟和三弟之间从小便性格不合。倒是他们二人都和小弟李权玩的要好。可惜小弟和父母却……
李岚雪知道最终让此二人关系决裂的原因是那次事故后,哥哥没来看父母最后一眼的关系。
如今看李默此言,神情间好像却又明白了什么。李岚雪顿了顿,眼神不禁一黯,欲言又止……这一切奇怪的举动又怎能逃得了李默的眼睛。李默当下疑惑起来……
李岚雪只是打了个马虎眼,便避开了李默的询问,当下一边吃着饭,一边闲聊起来……
“怪不得,刚才看那大叔吃痛的样子,原来你练过功夫。”李岚雪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好奇的说道。
“当然!,这些年我跟着那拳师可是吃了不少苦头。李默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他的往事。
“小默,等吃完饭,姐姐带你去看看小叔,毕竟……毕竟他对你像儿子一样。咱们以前土地被征收了,祖坟也迁移了。小叔就埋在不远处,走两步就到。其实李默从那天叔叔房子里见到姐姐的那一刻起就想冲出去问她,叔叔的安睡之地。可是他退缩了,他知道自己活下的念头就是为叔叔报仇。大仇还未报却又是有何颜面面对叔叔!今天姐姐却先提起,李默只是点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
恍惚间,十年已匆匆而过,当年离开时李默还记得村头的那棵大槐树,记得围绕村畔守护他们的小河流,记得儿时伙伴嬉戏玩耍的土沙场……如今全变了模样,一切的一切早已成为了永恒的过往。李默、姐姐三人站立在秋天已经有些瑟瑟的风中,站在被渲染成浅黄色的时光里,站立在叔叔的墓碑旁。云儿的小手轻轻的拽着妈妈的衣角。彼此都没有言语,就那样站着……
“小默!我们回去吧。”不知过了多久,李岚雪的话打断了那静谧的让人难受的寂静。
李默闻言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走到叔叔的碑前,左手向前抚模着碑身,最后停在石碑的一角,暗自一用力,便掰断一块,放到随行的包包中。继而开口道:“叔叔枉死,小默一定为其报仇!让那该死之人死无全尸!冰冷的话语,轻飘飘的吹散在这杂草丛生的荒芜中。看到此情形,李岚雪一阵惊讶,不过也没多说话,拉起云儿,向李默身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