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放弃了开车吗,他怕这个时候的自己,连方向盘也转不动。油门也踩不动。打了辆车就往电话里说的哪个医院而去。
周末,街上的人流比往日多,冷卉如坐针毡,频频催促出租车司机开快点,再快点,那司机差点火大地将驾驶座的位置给让出来。
红绿灯转向口,人家都停了,冷卉还唆使司机违规驾驶过去,单行线道路,他也要城墙2.出租车司机差点咬碎一口银牙,将冷卉送到目的地,才松了一口气,他觉得这一趟生意比开夜车还要来得累,通宵开车至少只是眼睛酸痛,这一趟,他耳朵饱受摧残。
唯一弥补的就是冷卉丢下一张百元大钞,等他找好零钱的时候,人早就不翼而飞了。可气的是那个家伙走了连车门也不给顺手带上。
真出事了,急死也没用啊。
司机不满的嘀咕着下来,用力甩上车门,赚了小笔,也不计较了,就当活见鬼了。
冷卉见到一一的时候,她躺着,送她过来的好心人,已经给她交过医院的费用了,一一急救后,已经转入普通病房去了。
冷卉动用了关系,把一一换到了单人病房,普通病房人多嘈杂,不适合养病。
冷家在这医院有一间特定的病房,但冷卉不打算动用,这事,他不想太多人知道,尤其是冷烈和冷少华。
冷卉感谢了一番那个救了一一的人,没带支票本来,当下就掏出一张银行卡给他。
那年轻的小伙子搔了搔头,说这是应该的,不该贪图回报,就是不接,冷卉只好将他垫付的医药费还给了他,总不能让人家救个人还赔上钱。
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冷卉是真心想要感谢他,便要了他的地址,今天自己没心情和人推诿,改天再登门拜访。
送走一一的救命恩人后,冷卉回到了病房,一一脸色血气全无,整个人犹如一张单薄的白纸,轻轻一扯,就有可能留下残破一角。
越靠近她,他的身子颤的越厉害。
幸好医生说肺里进水不多,不然···
他也有些头晕眼花,看着她,嘴唇黯淡无光,修长的手指不由触及她鼻孔下,感受她微弱的呼吸。
她还活着,她还好好地活着。
“冷先生,你怎么了?”
护士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冷卉高大的身躯缓缓倒了下去,她连忙过去扶起,让他免去了皮肉之伤。
当一一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的床上了,而冷卉趴在她床边睡着了。
他看上去十分憔悴,身上白色的衬衫都发黄了,看得出来这是自己离开时候他身上穿的那件。
嘴唇动了动,很干涩,她很想喝水。
不想惊扰他,她伸出手去够床边的那个杯子,不慎却将它打翻了,发出好大的响声。
冷卉被惊醒的,他脸色有些激动,声音更甚:“一一,你是不是想喝水?”
他倒是反应快。立刻明白了她想要什么。
他熟练地给她倒水。然后小心翼翼的拿着,放到她的唇边,她抿了抿唇,小口小口地喝着,滋润了下火辣辣的喉咙,总算是舒服多了。
喝完了整杯水,冷卉还体贴地询问道:“还要不要再来一杯?”
一一没有回答,摇了摇头、
她环顾四周,有些疑惑:“我怎么在这里了?”
冷卉目光一冷,脸色浮现浓浓的自责,:“对不起,一一,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赶你出家门,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泄露了他的害怕。他没有理会她,反倒是又径自说道:“都怪我,把你逼到那个地步,都怪我···都怪我,把话说得太重了。”
一一闻言,哑然失笑,逐渐想起了事情的经过,如今听冷卉这话,竟然是以为自己想不开跳河。
她有这么愚蠢吗?
真是活见鬼了。
“不是我想不开,是有人抢劫,抢我的包包。”
一一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下,某人的忏悔让她都为之汗颜。之前跟冷卉的嫌隙,经过这落水一事,她算是不想再计较了。
“抢劫?”
冷卉沉吟了下,然后劈头就骂,似乎忘记了眼前这女人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你怎么这么傻,人家抢劫你就让他抢,跟他拼命干什么,还差点赔上你自己的小命。”
一一觉得委屈,干咳一声,冷卉紧张不已,“不舒服?”
“我没事。”一一摇了摇头,然后反驳道:“我是让他抢了,可是他不放过我,那手好脏,还想要捂住我的嘴,我受不了,但忘记了身后事湖,一不小心就成那样了。”
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确实是无奈,她也没想弄成这样的。
“我爸妈,你没让他们知道吧?”
一一皱了皱眉,有些担忧道,到底还是怕老人担心。
“我哪里敢和他们说这个
,当然没说,是有人救了你,送到医院通知我的。幸好你将身份证塞在裤袋里,没放进包包。不然哪这么快能联系上。”
冷卉脸色一凝,单人病房里忽然静了下来,他凝视着她,半晌,徐徐说道:“以后不要让我担心了。”
他身子前倾,将她一把抱住,揉进了怀中,抱得紧紧的,一一能感受到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呼吸紊乱。
他,他是在害怕,然后一一听到一句低哑的声音由身后轻轻传来,“以后我会尝试相信你,尽力而为。"
“那我以后出去会跟你报备。”
一一见他妥协,自己也识相的退了一步。
这教训也太大了,差点就阴阳相隔,还谈什么情啊爱啊,简直是痴人说梦。
“你的手····”
一一忽然想起冷卉手上的伤,忙推开他,他却闷闷地道:“再让我抱一会儿,”
等冷卉满意地放开她,一一忙开始细心检查起他的手,早上为他包扎的纱布早已凌乱不堪,上头隐约干涸的血迹,似乎是没多久前染上去的。
一一忍不住叫来护士,帮冷卉重新包扎了下,她在一旁监督,冷卉不敢明目张胆地拒绝,两人好不容易和好了···
同一时间,在钱美云处享受着她贴心按摩的冷烈手机响了,冷烈有些不满在这个舒服时刻受到干扰。
他让钱美云将手机递过来,他已经舒服得有些昏昏欲睡了,连动都不想动。
钱美云自然照办,冷烈看了上面陌生的号码,心里一个激灵。挥了挥手,示意钱美云出去。
冷烈不喜欢办正事的时候有别人在旁边,以前张英老犯忌,这一点,钱美云做的比张英好多了。
不过张英跟自己斗了一辈子,如今倒是先去了,真没想到,张英去了,钱美云觉得这生活突然寂寥了许多。
如今她也就剩下一个冷烈了,儿子不成器,她是指望不上了,连长孙这位置也被冷少云的儿子夺去了。
那个成小小倒是挺有干劲的,想要当主母,也要杨兰飞松手啊,钱美云对冷宅的权利都是没有什么兴趣。
成小小倒是喜欢跟自己玩阴地,偶尔陪她玩玩打发时间也不错,但是玩多了阴招,自己也有些厌烦了。
钱美云陷在自己的思绪里。一片茫然,走出去关上门,还在想着要不要和成小小计较。
冷烈在房间里接起了电话,对方是侦探社的人,“冷先生。今天的任务出了差池,那个宁一一掉进湖里去了。”
“那后来呢,有没有被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