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陌,你说说话呀!”古越枫半哀求着。初醒的兰紫陌伤心地大哭,然后就是现在这样,愣愣地靠坐在墙角里,缩成一团,不哭也不笑,像是个没有灵魂的女圭女圭。
兰紫陌仍然没有反应,连眼睛也没有眨一下。整个人陷入在自己的世界里,什么也听不到看不到。
半个小时后,医院匆匆忙忙地走进来一个男人,虽然西装革履,却狼狈不堪。外套早已经皱了,领带歪在一边,本来整齐服帖的发丝凌乱地散落。男人却没有心思去管这些,只是一再地迈大步伐,将长腿发挥到极限。
“不脏,紫陌一点都不脏,别哭!”苏子墨只得更加用力地将她抱住,脸与脸摩擦着,大手拍抚着她的后背,在她耳边低声说着安慰的话。
“不要!求求你,不要这样”兰紫陌疯了一样死命挣扎,尖声叫喊,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那么可怜,让人心疼。
“不过后来被经过的人救了下来,但是她全身上下受了很严重的伤,心理所受的伤害绝对不亚于真正被强暴的人!她现在很失常,陷在一个人的世界里出不来,所以你要小心。”紫陌,我只能为你做这么多,希望你能够幸福。
“你来了。”古越枫站在病房外的走廊上,甚至没有看来人。
“先听我说完,我是为你好紫陌她,差点被人强暴了。”古越枫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试探着他的反应。在看到苏子墨难看的脸色时,微微松了一口气,看来并不只有紫陌一个人动心了。
“啊——不要!”她连看都不看来人是谁,只是下意识地拒绝别人的碰触,将头埋在膝盖之间,整个人缩起来,瑟瑟发抖。
“她怎么样?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在医院?绕过古越枫,苏子墨急不可耐地想要冲进病房。悬吊了一个晚上的心,到现在还不能落地。
“我好害怕,为什么你不来,为什么”倦极了的兰紫陌抓住他胸前的衣服,因为哭泣而眼皮沉重,脑子也晕乎乎的。却还是忘不了那种可怕的感觉,那一轮冰冷的月亮总是在脑子里晃过来晃过去,工地的寂静之中,响着男人婬秽的笑声
“我更想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滚开!”他没心情陪他在这里说废话。
“是我。”靠近她抚模他的脸的手,轻轻地蹭着,安抚着她的情绪。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抚过那肿起来的脸,鹰眸黯然,透着浓浓的心疼。
“是我,别怕。”苏子墨用男人在力气上的优势压住她的挣扎,逼着她抬起头来,认清楚他是谁。就像古越枫说的,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找不到出口,他必须把她揪出来。
“等一下!”古越枫伸手拦住他,他也不确定紫陌是不是想见到他。只是虽然紫陌不说,但他毕竟比紫陌大那么多年,她那点心思是很难骗过他的。她提到苏子墨时,脸上就会散发一种醉人的光,那是喜欢一个人才会那样的。受了这么大的打击,也许只有他能让紫陌好起来。
“紫陌,是我,你抬起头来看看”看到她只是害怕地一再往角落里躲去,苏子墨架住她的两腋,将她带往自己的怀抱。
“紫陌?”他在床边坐下,第一次唤她的名字。他们之间很少说话,他更是从来没有这样喊过她的名字,除了生气的时候连名带姓一起吼她。以她那么容易满足的个性,要是平时他这样喊她的名字,一定马上就露出快乐的笑容,甚至忍不住蹦跳起来。但此刻,她像根本就没有听到,没有任何的动作,仿佛房间里只有她一人存在。
什么?强暴?苏子墨的脑子轰一声炸开了,鹰眸猛地瞪大盯着古越枫,呼吸短暂停歇。
他的心仿佛被人狠狠地敲击着,疼痛起来,还有一股汹涌的后悔潮水将他淹没。如果他能够早一点想清楚,她就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了,如果他能够早一点找到她,也许事情不会发生到这个地步借着灯光,苏子墨看到了那张小脸,重重地倒吸了一口气。那还没有他的一个巴掌大的小脸,此刻肿得老高,颜色是红肿过后的青黑色,整张脸都变了形。穿着病号服,但在外的脖子上清晰可见淤青和伤痕,触目惊心。
面尚化和荷面和。兰紫陌一点一点地确认眼前的人,慢慢地放松下来。在苏子墨的手指抚模着她颈边的瘀伤时,又用力地挣扎起来,小手舞动着想要捂住他的眼睛,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掉。“求求你,不要看。不要看,我好脏,不要看”即使意识还在混乱之中,她依然清楚自己已经发生了变化,记得那双可怕的手在她的身上爬过,像蛇一样
古越枫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不把他的怒气放在眼里。“我以为你会想知道紫陌发生什么事情了?别忘了这里是医院,不是别的地方。”
古越枫定定地看了他一会,然后转身离开,只在走廊上拉下一个修长的影子。
唤了好几次,她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苏子墨终于伸出手去,可是才碰到她的肩头,就被她一把拍掉了。
慢慢地,兰紫陌的挣扎停了下来,哭声也停住了,只是无声地抽泣。整个人缩在他怀里,因为抽泣而抖动着身子。那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呜咽声,揪痛了男人的心。
终于,兰紫陌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慢慢地认出了抱着自己的人。“墨?”她失神地喊出他的名字,以为自己还在梦里。
苏子墨不得不停下脚步,看到古越枫并不急着说话,心里升起一团火。他急着知道兰紫陌到底怎么样了,偏偏眼前这个人故意阻拦。“你想怎么样?”
苏子墨伸出手,握住门把,犹豫了一会才慢慢地推开门。房间里还亮着灯,那个他寻找了一个晚上的人正缩做在床角,脸对着门的方向,却仿佛没有看到开门进来的他,大眼睛依然愣愣地看着前方,没有焦点,也不眨动。那样子,就像一个失了魂的女圭女圭。
苏子墨再次加重手中的力道,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体内。“没事了,别害怕。我就在这里”
终于,累极了的兰紫陌睡了过去,眼角挂着豆大的泪滴,揪住他衣衫的手怎么也不肯放松。即使在睡梦中,她依然极度的不安,突然就会用力挣扎,叫喊着模糊的话
苏子墨温柔地抱着她,走出凌晨的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