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瀚大楼会议室,气氛凝重得让人呼吸都困难。
那些墨瀚的元老们都被这种气氛压得喘不过气来。墨瀚建立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可怕的局面。或者说,它从来就没有遇到过困难。
会议厅代表最高身份的位置上,男人抿紧了薄唇,眯起而且没有焦点地盯着桌面的眼睛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他没有大发雷霆,甚至没有责骂任何一个人,但正是因为这样,大家才战战兢兢的,唯恐这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你要怎么样,才肯帮他?”
“你要我帮他?”听到女子的话,男人优雅地回身,剑眉高高地挑起。唇边的那抹笑容是自信也是诱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如果输掉了墨瀚,你会很痛苦吗?”顿了一下手上的动作,兰紫陌突然问道。眼睛紧紧地看着男人闭着的眸子。
“愿意吗?”他突然低头,深邃的眸子锁住她的,不给她说谎的机会。温柔的语气更蕴含着一股让人无法拒绝的气势,迷惑人心。
“我以为你知道的。”男人嘴边的弧度更大,她只来得及看了一下,唇便被封住了。放大的俊脸逼着她闭上了眼睛。刚要挣扎,手便被缚住了。不会用力得让她疼痛,却也让她无法挣月兑。
“是的。”谢含烟抬高下巴,与男人墨黑犀利的眸子对上,没有畏惧。也许是因为心里知道,他不会伤害她,即便伤尽天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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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那么平静,只有男人的心底,掀起了滔天巨浪。如果重新变成一无所有的人,他会很痛苦吗?他会吗?金钱和地位之于他,到底有什么意义?
一吻罢,她气喘吁吁,瞪大眼睛看着他。而他气定神闲,仿佛还没有品尝够一样用大拇指摩挲着她柔女敕的唇。“明白了吗?”
不知道男人心底的滔天巨浪,兰紫陌依然低声说着:“我听司辙大哥说,公司出了问题,如果这一仗没能打赢,我们就要过穷日子了。我想,你不是需要借此来证明自己能力的人。就算真的是最坏的结果,其实也没什么。我们本来就不需要这么多的钱,我们也不是害怕过苦日子的人,不是吗?况且我相信,你既然能够建立一个墨瀚,那你也一定能够创建另一个墨瀚,只要你想要……”
从国外回来之后,他就一直好像累坏了的样子。早上很早就出门,晚上很晚才回来,甚至有时候直接住在公司里。回来的时候就像是打了一场大战,疲惫完全表现在脸上。到冷家三年多了,她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子的他。他一直都是胜券在握、气势逼人的,如今却好像被逼到了绝处,累得快撑不下去了。
他似乎从来没有想过,从来没有。
他可以对她百般温柔百般宠爱,但不会盲目依百顺,尤其是她提出的要求是为了别的男人,哪怕那个男人是她的丈夫。丈夫?这个词让他相当的不悦。
低头,看着那巴掌大的小脸,那仿佛会说话的眸子带着询问。穷日子?金钱和地位之于他,除了能够为含儿治病,还意味着什么?
兰紫陌看着那一进门就瘫软在沙发上的男人,照旧给了他一点威士忌,然后走到他的身后,一声不吭地替他按揉着酸痛的筋骨。
司辙大哥开玩笑说,如果这一仗输了,她就要过穷人的日子了。
在无人的角落,他才敢让指尖停驻在眉心,否则他不敢保证会不会因为人心大乱而造成墨瀚股票的暴跌。
她不以为然地耸耸肩,没有说话。她本来就不是上流社会的人,所以最多过回以前的日子。而他,既然是孤儿出身,想必也不是吃不得苦的人。如果少了头顶上的这些光环,他也许会更加快乐,而他们的感情也许就没这么多的阻碍了。
意识到自己真的不可能再上学的兰紫陌,终于耐不住清闲,到小餐馆里找了一个收银员的工作。
才放下的剑眉再次挑高,那抹弧度似乎变得有些危险。长指在她眨眼之间,来到了她紫陌的下颌,微微用力,让它抬得更高,仿佛要她看清楚自己的脸。“我为什么要帮他?”
杨瑞静静地看着她,笑容里的意思她看不懂。“很简单,我要你属于我,彻底,永远。”
果然,男人的身子震了一下,睁开眸子,但没有回头。就在她以为能够听到他的回答时,他再次闭上了眼睛。
男人突然抓住她的手,稍微一用力,她就翻身滚到了他的腿上。仰头,却看不清男人的表情,让她有些心慌。她是不是说错了?
男人裂开一个富有意味的笑容,放开了抵住她下颌的手指。微微弯下腰,额头与额头几乎要紧紧地贴在一起。
男人闭着眼睛,任由她的温柔施展在他的身上。一动不动的四肢,让人以为他就这样睡着了。只是那偶尔颤动一下的睫毛,泄露了他醒着的事实。
直到会议室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苏子墨才让僵硬的身子软下来,同时软下来的,还有刚硬的气势。
累!全身的细胞,包括大脑都在叫嚣着这一个字。这是他不曾遇到过的大战,一切都好像是一个大阴谋,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悄然开始,像一张巨大的网罩下来,完全无法逃月兑。
脑子一片混乱,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点头,也许有,也许没有。但男人不给她更多的时间,而是弯腰一把抱起她,走向内屋。
梅白俗九四梅九。让他们庆幸的是,直到散会,男人依然没有将积聚在体内的怒气爆发出来。大家飞一般的收拾东西赶紧离开,只剩下他一个人依然维持着刚才的姿势端坐在椅子里。
让她意外的是,他不过在宴会上说了一句话,所有的一切就成了报纸的头条。而她被学校开除这样大的事情,媒体却没有任何的声息。如果不是媒体抽风,那就是有人在背后动了手段。
谢含烟告诉自己不要退开,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谢含烟看进他的眸里,没有躲开他的手指。“那你为什么要帮我?”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听到他亲口给的答案。
谢含烟瞪大眼睛看着他,愕然。语气里浓浓的占有欲,她听懂了。那种感觉,不是错觉。
谢含烟终于扭了一下头,躲开他的手指。那眸子太过炽热,她突然有些害怕。苏子墨给她的注视,从来都是温柔的,不曾像这样要把人烧着了一般。
这个男人老给她这样的感觉,就像某个小说里男主角说过的:“我负尽天下人,但绝不负你!”虽然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值得他这样去珍惜。或许,这一切不过是她的错觉,或者是自我优越感在作怪。
远在大洋的彼岸,一栋欧式别墅的窗前,站着一个高大傲气的男人。他就是杨瑞,火焰帮的老大。
“你要干什么?”她忍不住慌乱起来,小手揪住他肩头的衣衫。
男人邪魅一笑。“你说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