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的李医生正在诊断一个病人,见蕊蕊手里抱了个孩子,满脸着急的街进来,身后还跟了个满脸怒容的护理长,便纳闷的问:
“这孩子怎么了?”
“李医师,怀蕊擅作主张,没挂号就让病人——”护理长想告她一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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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是因为你喝的是我的……”他喝的可是她的漱口水,她当然有话要说了。
“什么白衣天使,我瞧你根本是个黑心肝的巫婆,只配穿黑衣、戴黑帽。今天老子我决定替天行道,我要踩烂你、踩扁你、踩黑你!”
联们保我能联我。“住口!你敢说自己没有做错事吗?”陈院长声嘶力竭的指着她鼻子质问道,右手也跟着重击在桌面上,“怀蕊,我郑重的警告你,如果你再不按照院里的规矩做事,我就把你调到非洲去!”
“住手!你、你、你——简直是不可理喻!”护理长简直快气疯了。
“你们——”护理长气得牙齿直颤,“瞧我怎么治你们!我要去向陈院长报告你们的行为!”
“你听不懂人话吗?出去吧!”
“你真是小气巴啦,我才喝你一点薄荷茶,就想跟我讨水钱吗?”陈院长把水咽下,一脸怒容的瞪着她。
“你给我闭嘴!”可是,陈院长很快就打断她的话。
“你还有空说风凉话。”
“偷渡客也是人啊!”蕊蕊据理力争着。
“先塞肛门塞剂,半小时后,如果还没退烧,就给他打一针。还有,帮我替这孩子照一张x光,我要看他的肺部有没有问题,你快去准备一下。”
“医院若出事,你要我如何向上层交代?我和你一样,也是拿薪水过日子的人,一旦你犯错,这责任由谁来承担?”
“可是……”蕊蕊这个“可是”才一出口,马上被高八度的吼叫声全面盖了过去。
“可是什么?哪来的这么多可是?瞧瞧你是什么态度!做错事还敢顶嘴啊?”
“可是那孩子——”
“呃……我下班时间快到了,我去准备一下,明天见!”话落,蕊蕊像避毒蛇猛兽似的,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甩门逃逸而去。
“哼!活该!”男人撇着嘴角,得意的抖着脚,幸灾乐祸的取笑着她。
“啊——”护理长鬼叫一声,下一秒钟,她的脸直接和地面做最亲密的接触。
“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护理长尖锐的破嗓门,在医院里响起阵阵回音。
“噗——”吞到喉间的水,一半喷了出去,一半吞进肚子里,陈院长实在呛的惨,“咳……咳咳咳……”
“噜噜……”忙里偷闲的蕊蕊,在吃完早餐后,独自躲进洗手间里漱口。
“噢……”来不及收拾漱口水,蕊蕊只好端着漱口杯去见院长。
“噢……”蕊蕊哭丧着脸,缓缓地朝门口走去。
“好的。”蕊蕊旋身一转,立刻将孩子抱去急救了。
“少罗嗦!跟我来!”护理长凶巴巴的拖着她走。
“就是说啊!”护理长一手拿着被踩脏的护士帽,一手擦在腰际上,瞪着她,“瞧我被那变态男人搞得全身脏兮兮,你是不是觉得良心不安,应该要负一点责任?”
“怀蕊!你干的好事——”陈院长声色俱厉的劈头骂个不停。
“怀蕊!”陈院长和护理长崩溃了,异口同声的嘶吼起来。
“怀蕊,别漱口了!陈院长要你马上到院长室报到!”果然,陈院长一到医院,护理长就马上告发她的行为。
“我……我……本来就……”蕊蕊欲言又止,傻兮兮的模了模脑袋,“我只是想问你们,骂了三十分钟了,会不会口渴啊?”
“我不管,万一他是偷渡客呢?”
“我快被你气死了啦!”陈院长气得一把抢过蕊蕊手中的漱口杯,像灌蟋蟀似的猛吞下肚。
“我有吗?”蕊蕊感到无辜的又瘪了一下嘴。
“我说不许顶嘴,你还顶嘴!”陈院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拍了一下桌面,又开始吼了起来,“第几次了?你要我说几次你才会明白?我们绝不乱收没有挂诊、没证件的病人!”
“有!我在……”蕊蕊胆怯地举起右手,小声回应着。
“没关系。”李医生阻止她讲下去。
“真是笨蛋一个。”护理长拍额大喊悲哀。
“等一下啦!我的漱口水——”
“话是没错,但那只会给医院惹来一大堆没必要的麻烦!”
“陈院长……”蕊蕊无辜的瘪了瘪嘴。
“陈院长,你先静下心来听我解释嘛……”蕊蕊被骂得耳朵好痛,忍不住想开口发表一下她的意见。
“院长,那是……”蕊蕊瞠目结舌的望着他。
医护帽自护理长的手中飞向男人。
发泄完毕,男人弯腰捡起变得又脏又烂的帽子,朝护理长的臭脸扔了过去,“死八婆!黑帽还给你!”
岂料蕊蕊才一踏进院长室,一阵咆哮声便响了起来,吓得蕊蕊瑟缩起秀肩。
怒气冲冲的护理长,一把揪起了蕊蕊的皓腕,拖着她往院长室的方向去。
拉开大门,顿了片刻,蕊蕊终于忍不住扯开喉咙,大声道:“陈院长!我只是要告诉你,你喝下去的那杯水,是我刚刚漱口用的,不是什么薄荷茶啦!”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陈院长整整痛批了她近三十分钟。
李医生闻言站起身来,诊察着孩子的喉咙、心跳,胸膛、月复腔,并用耳温枪测量了一下他的体温后,沉重的道:
男人侧身一闪,像要发泄什么似的,忽地提起右脚,死命的猛踩着那顶横躺在地的白色医护帽,嘴里怒骂着:
而蕊蕊就这样傻呼呼的端着漱口杯,莫可奈何的任由陈院长斥责。
蕊蕊噘起了小嘴,一脸无辜的看着他们,“我们怎能见死不救?万一那孩子烧过头——”
蕊蕊忧心仲仲的看着李医生,“李医师,这孩子身体好烫,先让他退烧要紧啊!”
蕊蕊耸了耸秀肩,“我承担就是了嘛!反正我又没有做错事,我相信你所谓的上层人土,不会这么不通情理……”
薄荷茶?对啦,的确有薄荷的味道。
话落,护理长气呼呼的转身跑了出去。
那孩子的父亲还在门口着急的来回踱步,等候着消息,见护理长跑了出来,他两眼一瞠,趁她经过他身旁时,故意把脚伸了出去。
难道他的嘴一点都不会酸吗?蕊蕊不禁担忧着。
“咳咳咳……”陈院长上气不接下气的猛咳着。
“院长,请保重。”护理长又叹气又摇头的,赶忙伸手去抚着院长的后背。
“气死我了!”陈院长不领情的挥开她的手,“我活到这把年纪,从没见过像她这么不受教的护士!傻里傻气又笨手笨脚,我迟早有一天会被她给活活的气死!唉!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