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暖风吹跑了一季的寒冬,在云层里躲了一冬的太阳终于肯露出脸来了,金色的阳光洒向了大山,整个山体都成了金黄一片,光秃的树上可以看到女敕黄的芽胞了,生命开始复苏起来,小草的女敕叶开始钻出地面,大地慢慢的绿了起来。大山深处的那座茅屋前,小何跃在屋檐下的木凳上写着作业,堂屋的墙上奖状都快要贴不下了,这些全是何跃的努力换回的成果,他没有辜负任何人。姐姐出去快两年了,何跃知道这两年自己上学的一切费用都是姐姐寄回来的,为了多赚钱给自己上学,姐姐连春节也没顾得休息还是在坚持上班,这些何跃都记下的,母亲看上去更是苍老了,脸上皱纹更是多了,此时她正在屋外的水井旁边为家里人洗着衣服,在屋旁地里正干活的父亲头上的白发更是多了,原本黝黑的脸上现在变得有些黄,何跃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这几天他咳嗽的很凶,家里人都叫他去镇上医院看一下,但是他舍不得那几个钱,一拖再拖。
何跃已经上初一了,去年他以全村第一的成绩考上了镇里的理念中学,这是全镇最好的一所中学校,学校不大但听说倒是培养了不少人才出来,何跃听同学说本镇的镇长好像就是从这里出去的,也许在何跃的班上他家里条件是最差的,在学校里他舍不得乱花一分钱,但他的学习成绩一定是最好的,除了学习他还是学习,应为他想考上高中进入心中的那座象牙塔,老师关心他,同学也很喜欢他,很多年了这座位于大山脚下的村里都没出一个初中生了,为此村长还亲自来他家看了他们,这让父亲很是自豪的,今天正值周末,何跃早上就从学校出发了,这不中午都过了很久了他才到家,不是他在路上贪玩了,学校实在是离家太远了。
这两年何梅一直在广东的一家鞋厂里打工,出来快两年了她也就一直没怎么出去玩过,每天她拼命的赚钱,应为她知道弟弟要上高中了,自己必须攒够那笔不少的学费,还好这厂里包吃住,每月工资就只有五百元的她给家里寄回去的都是四百八十元。她舍不得吃,舍不得为自己买一件好看的衣服,但即使是穿的朴素,依然掩饰不了她那美丽的外表。而今她十九岁了,两颗又大又黑的水灵的眼球在双眼皮下一闪一闪的,齐肩的黑发笔直的垂下,圆圆的脸蛋上焕发着水一般的晶莹,同厂的许多小伙子都追求过她,但此时的她心里只有弟弟和父母,心里现在根本容不下别的一切。现在她从婶婶那搬了出来,毕竟年纪大了,常住在别人那也不好,现在她和同厂的一个女孩同住在厂分的一间小宿舍里,只是偶尔有空会去婶婶那看看而已。缝纫机的声音在厂房里回旋着,使人听着很是不安,一股强烈的刺鼻的皮臭味弥漫在这里的每个角落,何梅用手揉了揉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她已经两天没有休息了,厂长为了提前将香港的那批货赶出来强迫着这里的工人加班,这里的人都知道要是自己不来,定会被厂里开除的,现在找到工作不容易,所以个个都是敢怒而不敢言,没精打采的在那做着只能穿在别人脚上的皮鞋,何梅也知道,为了弟弟和家人自己别无选择,看了一下四周,她又接着做起手上的活来。好不容易挨到下班了,何梅起身朝自己的宿舍走去,开了门,连衣服也顾不得月兑了,她太累了,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是傍晚,城市街道两旁的橘红色的路灯灯光通过墙上那扇小小的窗户照进了何梅宿舍里,两张小铁床左右摆着,何梅的床头的写字台上摆放着不少的关于法律的书籍,屋角的台上一个水瓶两个饭碗。东西不多,但收拾的很是整洁。“嘿,何梅起床了,我们今晚出去看看,你来这里都快两年了一直都没怎么出去玩过,还是出去看一看吧你”另一张铁床上的女孩说道。“算了,还是不去了。没什么好看的,你去吧王静,我就在宿舍看书”满脸睡意的何梅慢慢的回答到,“哎,,你还真是个好学生呀,好吧将来伟大的大律师,我不打扰你了”说完女孩下了床,简单的打扮了下出了门。其实何梅在出来打工之前根本就还不知道自己的理想是什么,出来没几个月偶然在电视上看到律师们在法庭上滔滔的辩解,为当事人争取合法权益,她觉得好伟大,从此她就爱上了律师这一个职业,自己买不起新书,每每有空就会到离厂不远的一个废品收购站里去买人家不要的关于法律方面的书籍,这两年她什么也没为自己买过,就只有书桌上的这一摞摞旧书。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何梅去食堂打了饭,坐在书桌前一边看书一边吃起来。她就这样在为自己未完完成的理想而努力着,那些旧书是她最好的朋友,是她在这里的一切,里面沉睡着她的理想,她的追求,趴在桌前的她,正在一字一字的将它们唤醒。看累了,她会闭上那双大眼睛想想家里,想想年迈的父母,春天到了,屋后的大山应该全是绿色的了吧,两年了山上的那些小树现在都应该长很大了吧?弟弟和父母都应该还好吧?她开始想家了,想屋后的那座大山了。
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