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假期何跃都在家里陪伴着母亲的劳作,无尽的期盼使这几个月显得格外的漫长。对某些事物抱有太对的期望的时候,它如果迟迟的不来,你倒还会为他担心起来。八月都过去一大半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却还是迟迟没来。姐姐在上个月就将一笔钱寄了回来,知道弟弟考上大学的消息以后,她高兴得一连几夜都睡不着觉。母亲看着这种状况也开始不安起来。
“要不你去镇上邮电局看看吧,是不是他们那里忘了发出来了?”。母亲突然说道。
何跃从地理探出脑袋,用手擦了擦额上的汗水“没事的妈,我想应该快来了吧”。
“都快要开学了,怎么还没来呢?真是急人呀”。
“再等等吧”。说完又开始干起手中的活来。
太阳渐渐地落了下去,母子两收拾好农具准备往家里走去。血红色的夕阳在天边的拉长成一条,就像是一根挂在天边的红色的带子一般。鸟儿在数间隐蔽的地方找好了栖身之所,成群的鸭子离开水面也上了岸,几只贪玩的大白鹅还舍不得离开池塘,“嘎嘎”的叫着。在山里劳作一天的人们也都渐渐地往自家的方向走去,山里也变得安静下来。村子中的炊烟也渐渐地升了起来,许多母亲召唤着还在外面不想回家的孩子。
“雨娃,你个短命的东西天都黑了还不回来吗?”
“张二娃,你是不是不想吃饭了,不吃我就拿去喂猪了”。
“莉妹仔,你作业做完了吗?明天是不是又想被老师留在学校里?你别想我来接你了,一个女娃家家的好意思吗你”。
“二娃,快去吧山上的牛敢回来,还在看那什么破动画片呀,快点去”。
何跃和母亲走在山间的小道上,听着这样的召唤声起起又落落。倒还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那是母亲也老是这样在傍晚的时候叫喊着自己,而父亲却总是沉默着,待到自己回来的时候才笑着对自己说“该应,又被骂了吧,以后早点回家哈”。
刚走到自家的屋前,村支书就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何跃,过来过来,看看这是不是你的通知书,我家那个小鬼都糟蹋成这样了“。
何跃放下手中的农具,结果那封满是泥土的信件拆开一看顿时笑了出来。他又转过来看看母亲,把信递给了她。
“妈你看,我说不急嘛,这不是来了”。
“哦,这就是何跃的大学通知书呀,我还没见过呢?”村支书拍拍何跃的肩膀说道。
“要我说呀你们家何跃这孩子就是争气,能干呀能干”。他又接着说道。
母亲看着手中盖有鲜红的信件激动得一句话也没说,她反复的用那双粗糙的手揉着眼睛。又将那封信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一下,像捧着一件传家之宝一样小心的看护着,眼眶渐渐地红了起来。
“何跃他妈呀,你这是干嘛呢?孩子这么争气你还哭啥呢?高兴才应该嘛”。
“我高兴,开心呀”。母亲擦了擦眼睛笑着说道。
“好。得了,我该回去了,不然我家那位又该吵吵了”。说完便要离开。
“张伯,留下一起喝点吧,婶哪里我向她说”,何跃说道。
“行,你等着,我马上就来”。说完便朝外面走去。
“张伯一定哦”何跃喊道。
“一定一定”。
月亮才刚刚升起来,正在厨房忙着炒菜的何跃突然听到一阵嘈杂的人声。
“何跃嘛,何跃妈”屋外便大声的叫了起来。
母子两放下手中的东西大步的走出了房门。
“张妈,老李,王大妈你们怎么来了?”母亲边说边朝他们走去。
“你这个人呀,家里有这么好的事都不通知我们一声,简直就没把我们这些乡里乡亲的放在眼里呀?”张妈笑着说道。
“看你说哪里去了”,母亲道。
“何跃过来,快过来”。老李说道。
何跃快速的走到老李跟前“李伯”。
“来,这个你拿着,不要嫌弃少,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不不不,李伯,这个我不能要你们的”。
“你这孩子叫你拿着你就拿着把,以后发达了可是要还给我们的”一旁的王大妈开口说道。
“拿着吧,拿着”张妈和老李一起说道。
“你们等着,我马上去弄菜,马上就好”,母亲一边说一边朝屋里走去。
“你还弄什么弄,我早就叫我家那位弄好了,大家快过去吧”,村支书说道。
“知书你、、、、、、”。
“走吧,在不去菜都凉了”,说完便叫上大伙跟着他离开。
“走呀,何跃”。
何跃看了看母亲,母亲笑着摇了摇头,也跟着他们去了。
村支书的家就在离何跃家的不远处,几间新盖的瓦房在这个村子里倒还有几分的气派。大家纷纷围坐在一张桌前,村支书端着一杯酒走到何跃的跟前,何跃也跟着母亲站了起来。
“你们坐下,坐下”,村支书接着说“在这座山里面呀还一直没出过一个大学生啊,我们这里穷呀。穷人家的孩子可比不得城里的孩子,人家一生下来那过的都是城里人的生活,我们这里的孩子呢?放牛割草,学的是种地学的是吃苦”,他停了停又接着说道。
“从今以后我们这座山里的未来就不同了,何跃考上了大学,而且还是好大学,谁说我们这里出不了大学生呀?那是放屁”,中人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村支书接着说道“这第一杯酒我要和老何喝,何跃你也和我一起敬你爸“。
何跃站了起来,一一口就把杯中的酒喝了个精光。“喝慢一点”。母亲在一旁说道。
“没事的妈”。
“这第二杯酒呀我要敬你,何跃他妈”,何母闻声端着酒杯站了起来,村支书接着说道“老何走后呀,这个家都是你一个人扛着,你的苦我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来我敬你”。说完便一饮而尽。
“何跃这第三杯酒伯伯才敬你,你辛苦了,好孩子争气呀,今天你就是个男子汉了,拿出点男子汉的气概来,干了”。说完也没让杯里剩下一滴。
何跃一饮而尽后又把杯中的酒倒满。“各位伯伯婶婶,何跃在这里感谢你们这么多年了对我家的照顾。虽然我即将远去求学,但是请你们放心,我虽然身在他乡,但是我的心却始终不会离开你们,离开这座大山,有我何跃一天的安稳就一定会有你们的好过,谢谢你们”。
众人纷纷举杯来了个底朝天。
这一顿饭吃了很久很久才散去,月亮的光辉包裹着这里的一切,也记下了今晚所发生的一切。山里的人已他们朴实的祝福方式祝愿着这个即将离开大山的孩子,这绝不是一盘菜一杯酒所能喝出的乡情。浓浓的乡情,真真的情谊在这些勤劳的村民口里以一种特有的朴实言表得淋漓尽致。
在这里请读者们允许我写一点与这篇文章毫不相干的题外话。
不错,我至今都依然清晰的明白自己也是一个从山里来到城市的孩子,在城市生活久了自己那身朴实的外衣也早已褪去,每当我走在车水马龙的城市的街道上行走着时却显得格外的彷徨。儿时的一切慢慢的掠过自己的思绪,到那一刻我才明白过来,其实这里的生活并不适合自己的存在。盲目的追求,现实与理想极度的冲突,在必知不觉间我们就忘了本来的自我。我一直都觉得城市是一个可好可不好,可来可去的地方。它繁华,有着在农村看不到的景象。在百无聊赖的时候我才恍然明白过来,原来这季的秋又快完了。在这陌生的环境里我倒是乎忘记了它的存在,自己是一个比较感伤的人,也许忽略了它自己应该觉得庆幸才是。
在城市生活久了,四季的更替自己早已感觉不到了季节的变迁,飞速发展的钢筋混泥土掩盖了太多也模糊了我本该清晰的季节更替的意识,使我在错过每一季后留下了太多太多的遗憾。而那些错过的本能在那一季随处可见的喜悦,在下一季来临之时又被我所遗落了,谁能不感到可惜呢?
我每一季的遗憾都伴着每一幢高楼的崛起生长着,它不但挡住了我远眺的视线,也将我的世界缩小了。只有去到农村,站在那片广袤的土地上,我才能清楚的知道其实那时的我才是真正的自己。
对农村的一切一直都有着一种别样的情怀,是爱亦或许是比爱更高的情感,总觉得我是从那里出来的也应该回到它的怀里才是。我熟悉了那儿的一切,在那里走过的每一个季节我都敢说自己是没有任何遗憾留下的,有的只有对它们的不舍。那里的生活一切都是很平静的,这应该就是我爱上它的一个原因。我喜欢安静,更喜欢杂夹着泥土味道的朴实。这里的人们特别是上了年纪的老者更能让我对他们产生一种崇高的敬意,这种敬意完全出自于内心,没有做作亦没有任何虚伪的假装。
我很乐意在那里感受每一个季节的更替,和那里的人们体会每一个季节变迁后的喜悦。在这里春有播撒的乐趣,夏劳作的激情,秋有丰收的喜悦,冬有丰腴的享受。是乎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每一天都是一种幸福的体念,脸上洋溢着的笑容在黢黑的脸颊之上也是那般的灿烂。
那日我回到农村老家,秋已经来的有些日子了。第二天一大早,习惯于懒睡的我被一阵机器的轰鸣声所吵醒。右手揉着朦胧的睡眼左手推开了窗,待到我的视线变得清晰之后我才发现这样的清晨是如此的迷人。笼罩在田野上端的雾气还未全部的散去,但依然可以看清雾下所有的一切。下面是一片稻田,黄黄的闪耀着金色的光彩。田间人头颤动有的弯着腰用手中的镰刀割倒立着的稻杆,有的匐着背将割下的稻杆放进机器里,累了他们会直起身子动动或是放下手中的镰刀锤锤自己早已又酸又软的腰。实在不行了的话他们干脆走出田坐在田埂上歇息,男的点上一支烟女的喝上几口水尔后又回到原位继续手上的活儿。在我看来这完全是一种很惬意的劳动,与那些白领阶级比起来不知要轻松到哪儿去了。
匆匆穿上衣服,我将自己的身体送到了这片田野里。田埂上露水很多,没走几步就浸进了我脚上的鞋子。很凉但是我一点也感觉不到冷,现在在农村的每一刻里我的心都是狂热的,只要心里暖和舒服外界的一切都不重要了。转首间我注意到了一家三口,母亲看上去很苍老孩子很消瘦,他们都弯着腰用手中的镰刀割着眼下的稻杆,但显然孩子比母亲慢了许多,也许是力量不够孩子看上去十分的吃力。父亲走了过来,接过孩子手中的镰刀一次又一次示范着割稻杆的姿势直至孩子可以很轻松的将稻杆割倒。我出神的望着眼前这一家,父亲、母亲、孩子在农村这片朴实的土地上相处的是这般的和谐这般的美妙。生活在城市里的孩子是感受不到这般景致的吧?快节奏的生活,早出晚归的父母还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吗?我想他们早已经没有了吧。在我看来这位父亲教会的不仅仅是孩子割稻杆的技巧,更是教会了那个小孩生存的技巧,生活的真谛。此时这一家也注意到了我的存在,男孩看到我后灿烂的笑了起来,在一旁的父亲母亲也对我亲切的寒暄着,而他们身后那几个装满全家希望的箩筐里放出的金光却实在的很是耀眼。
我该怎样去释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呢?在这个即将逝去的秋里我才突然发现自己的情感细胞原来是这般的不发达,以至于快到消融的地步,而所有的感触就在自己驱车离开的那一瞬间又被埋葬在了这一片金色的海洋之中。
在农村这片生我养我的土地上它给予我的太多也让我留下了太多的不舍,每一次季节的更替总能带给我和踩在它上面生活的人们太多的喜悦,而这种喜悦现在的我却总是找不到合适的辞藻将它诠释清楚。这片土地给我的东西让我错过了亦遗憾了。
我不喜欢夏日的炎热,更不想听到那蝉声对我的煎熬,但当我真正见不到听不到它们的时候自己的内心却又是那般的思恋。那年在异乡宁静的盛夏里我却期待它们的到来,但整个夏季它们一直都没有出现。
南方的夏季不像四川的闷热,风杂夹着海的味道扑面而来。天空爬的很高,太阳很刺眼。风是咸的也是干的,使我的嘴唇在那边的每一天忍受着龟裂的痛楚,还是家乡的夏天好一点。风是清凉的,总有一股叶的清香,打在我的脸上如牛女乃般滋润。汗水洗涤着我的全身,燥热的心只需一桶清水便可以使他安静下来。月亮升起之时村头那颗枝干沧桑的黄角树下就成了我最好的去处,那儿的风很凉且吹得不停。大人小孩围坐树下竞相畅谈,声音穿透了所有的一切,隔着夜空害羞树端的明月,当它悄悄躲起之时我们才笑着离开。是的,我们每一个人都是笑着回家的。
而这里,那所有的一切都像是禁地一般我从未涉足,没有那颗黄角树也没有那群爱说笑的村民。汽车、机器的轰鸣掩埋了这里一切的声音,甚至我发觉我的心跳声也快消失不见了。我搞不懂生活在发展如此之快的世界里自己到底得到了什么或者是它给我带来了什么,但我一直都觉得自己在失去,失去了往昔那份从乡村带来的但又很快被城市同化掉的朴实。
每年三月春是悄悄来的,在略带寒意的空气里它悄悄的蔓延着,开始是草接着是树,很快就遍及大地的一切。这个季节也是乎是我最活跃的时候了,每当它的到来我都不再习惯于待在自己那间狭小阴暗的房间里。春的到来对农村生活的每一个人来说都是好的,卸掉冬日厚重的外套全身便能自由的舒展开来,还是出去走走看看吧。
一切都是女敕黄的,我知道此时所有更新后的生命都是软弱的,树易折草也易断。但此时的生命也是顽强的,我转身看了看身后的脚印却什么也没有找到,草在被我压弯之后又悄悄的直了起来掩盖了我所留下的一切。风在吹树在摇草亦跟着在动,树的生长是最疯狂的,洒在地上的暖阳已被它涂上斑斑墨迹。村民也出来了,从田间到地头都是他们活跃的身影,锄头镰刀挥舞着它们的身影在我的心里铿锵有力的响着,再没有比这更好的画面了,勤劳、顽强、不屈的劳作为这季春的到来谱写了最华美的篇章,也为迎接秋的到来奏响了一曲亢奋人心的凯歌。出来走走总是好的,多看看吧,看得自己再也不想离开这片土地太远了。
喜欢的春也是留不住的,那时叶变得墨绿草长得茂盛,它又悄悄的走了。我又开始蜷缩在自己那间黑暗的小屋里等着寒冬的袭来。
许多看过的文章里都说冬是萧瑟的,走过秋的凄凉当冬到来之时我们已找不到为之开心的理由。在我热爱的那片土地之上却有着别样的景致,只不过这一切都被皑皑的白雪所掩埋了。
四川是一个不怎么喜欢下雪的地方,北风呼啸而过卷起地上冰冷的黄土打得落叶沙沙作响,空气早已冻得不能动弹了。此时的人们习惯于围坐在火炉的身旁,一家或者是几家人围坐在那里借这一季的空闲作乐着。小孩是最不安分的,总喜欢趁大人不注意偷偷溜出去,外面的寒冷是乎他们早已忘了,直至脸冻得通红被父母逮回来才肯罢休。草黄了树也枯了,鞭炮声渐渐地响了起来。
春节到来的时候外面的行人也渐渐的多了起来,村里也开始变得热闹了,空气不再冷清却充满了欢声笑语,父母回来了姐姐妹妹回来了,所有的亲人都回来了。人们的穿着都很喜庆,新年的到来每个人都希望有新的运势。小孩还是这季的主角,比每个人都笑得开心笑得灿烂。
我已是个大男人了,在许多放肆的举动面前自己都开始变得拘谨起来,眼前跑过的小孩过着跟我同样的童年,童年都是无知的笑得很开心却不知道不久后眼前这些归来的亲人都将远去,在见到他们之时童年已悄悄离你而去了,一切都将回去回到夏末秋至,回到冬去春来。脚下的这片土地也会连同季节的变迁静静的衰老。
农村那片温润的土地,杂夹着泥土的空气。只有在它的里面才是最真实的自己,我厌恶城市的一切。你觉得呢?我亲爱的读者朋友们。
火车在铁轨上碰闯出“哐当哐当”的声响,窗外的一切渐渐地又陌生了起来。何跃坐在靠窗的位子上眼里却充满了未知的迷茫,他想到了母亲,想到了村里人为他送行的那一刻。
“何跃好好的学,为咱这里争光”。
“孩子出门在外要处处小心,外面坏人多”。
“何跃,大伯相信你会出息的”。
“儿子,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到了要记得打电话回来”。母亲轻轻地说道。
火车还在前行,外面变得迷糊起来。月亮总是跟着火车的前行偷偷的升起又悄悄的落下。火车在一个小站上停了下来,何跃看了看窗外,一大群人涌了过来。
“老乡买一点吃的吧?”。
听他这么一说何跃才记起自己已经一天没有吃过东西了,自己倒还真的有点饿了。
“给我一盒饼干吧”,他朝窗外的一个妇女说道。
“好嘞,饼干五块一盒”。妇女喊道。
“五块,怎么这么贵?”。
“火车站的东西都这样,买一点吧,火车要明天下午才会停了”,坐在身旁的一个年亲人说道。
“那我买一盒吧”,说我便难处二十元递给那位妇女。
“各位乘客,火车马上启程了,火车马上启程了,请注意安全,注意安全”这是乘务小姐用甜美的语气说道。
“阿姨你快找我钱,火车马上要走了”何跃朝着那位半天也没数好钱的妇女喊道。
妇女却毫不在意何跃的话,继续吆喝着新的买主。
“阿姨,火车要开了,你、、、、、、”
“没看到我正忙着吗?你喊什么喊”。妇女的语气来了个大转弯。“在等下”。
“你、、、、”火车这时缓缓的动了起来,那位妇女却对着何跃挥了挥手,“一路平安哈”说完便笑着离开了。
“你怎么了?”一旁的年轻人问道。
“她还没补我零钱呢?”何跃着急的看着外面说道,但是火车早已驶出了站台。
“啊?我忘了告诉你,你是第一次在火车上买东西吧?”。
“恩”何跃回答道。
“在这上面买东西你一定要那零钱去,那些人就是故意先不找你零钱,等到火车开动时就顺理成章的不补你了,我还以为你知道这些呢”。年轻人说道。
“现在我知道了,谢谢你”,何跃遗憾的回答道。
黑暗又悄悄的袭来,火车带着呼啸穿行在笔直的铁轨上,翻过山穿过了平原,外面的一切停留在眼里一瞬间后便消失在了脑后,远处的路灯微微的泛着黄色的光芒,很快又消失不见。月光从车窗外斜着洒来,把车厢里的一切照得都明亮了。何跃看了看车厢里,所有的人都睡去了。他又把头转到了窗外,看着外面的那一轮月亮,才发现它没有了山里的那份恬静。火车一直在向前行进着,南城却还在遥远的前方的黑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