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校园在学子激动的早起中逐渐变得热闹起来,九月的朝阳才刚刚起来不久,在天边还只能看到一条红色的飘带。昨晚很晚才睡着的汪龙坐在床边回味着昨夜的美梦,其他两个室友也正忙着各自的洗漱。
何跃起床穿着昨晚那一套让他们发笑的上衣,早早的就收拾好了自己的一切看着汪龙还不肯下床便走了过去。
“汪龙起床了,我们先走了哦”,陈辉拍拍汪龙的被子说道。
“知道啦,这么早你们忙什么?”,汪龙懒懒的回答道。
“起来了吧汪龙,别的人都差不多都在外面了”。何跃说道。
“好了好了”,说完便极不自愿的穿好了衣裤。
漫步于清晨刚刚苏醒的校园里,呼吸着昨夜更新后的空气使人倒还觉得神清气爽了不少。宽阔的道路两旁高大的梧桐树挺立着那苍老的枝干,在清晨的凉风中岿然不动的站着。远处的*场上依稀可以看到晨练者矫健而过的身影,汪龙情不自愿的跟在何跃的身后,好像自己的早晨本该属于梦境一般,他双目微闭四肢无力一看就是一个喜欢睡懒觉的样子。
“不要走这么快嘛”,汪龙在何跃的背后喊道。
何跃停下来,转过头去看了看身后的汪龙不由得淡淡的笑了一下。
“快点吧,我们还要去找教室呢?”。
南城建筑学院的规模之大在何跃这里早有耳闻,高中时老师就讲过,要是以后有谁有幸考进了这所大学肯定会为早自己的教室而发愁。在教学楼前徘徊了几圈后两人也没有找到自己班级教室位于何处,眼看上课时间就要到了。两人便开始着急起来。
“同学你需要什么帮助吗?”就在这时一个甜美的声音从脑后传到了两人的耳中,汪龙慌忙的转过了头。
虽然此时正值夏末,天气还十分的炎热。但就在转过头的那一刹那,汪龙此时已经明显感觉到自己脸上的温度已经远远胜过了这周围的空气,心跳动的节奏也超出了平常的好几倍,是乎都快要蹦出来了般。
“同学”。女孩又叫了一声。
半响汪龙才清醒过来,吞吐地问道“请问、请问EB1130班的教室在哪里?”
“哦,你要找EB1130班的教室呀?”女孩笑了笑,然后又带着几分遗憾的表情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哈,其实我也只知道这学校中的一些路线而已,具体的位置我也不清楚。我不是这所学校的,我只是来找这里面的一个朋友而已。要不你去问问对面的那位老师吧?”。说完她又冲汪龙笑了笑,露出了那排隐藏在唇后洁白而又整齐的牙齿。
直至女孩离去很久汪龙那颗狂跳的心才慢慢地平复了下来。那笑容是乎就是这女孩特有的专利一样,挂在任何人的嘴边都不会这样的甜,这样的让人感到舒心。以至于走后的那个背影都让他如痴如醉,就像永远的刻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喂,干什么你?,快去问下那位老师吧”何跃在汪龙的背后说道。
“我的妈呀,吓死我了。尤物绝对的尤物”。
“啊?什么?”汪龙疑惑道。
“你不会懂的,此乃人间极品呀”。说完便向对面那位看似老师的人走去。
何跃听到这话到是乎明白汪龙的意思了。汪龙在那人的一阵比划之后跑了过来。
“走,教室就在不远的前方”。
“正经点行吗?第一节课也,不要搞迟到了”。
“你跟我来就是了,保证准时到达”,说完便朝前走去。
两人到达教室时教室里应经坐着不少同学了,新的辅导员在短短几句话后便将接下来的时间交给我同学们自己发挥。毕竟是才刚刚组建起来的新班级,相互熟悉一下还是大有必要的。
同学们此时当然也是显得很主动,在与其他同学交流的过程中何跃也和他们渐渐地熟悉起来。并且那个自己在车站帮着搬行李的女孩也在自己现在的班上,女孩名叫刘英群。
时间又到了三月,春风如腼腆的少女般轻轻地在何跃的脸上亲吻而过。学校宽广的*场上,男孩子们用青春挥洒着热情。足球、篮球运动的身影比比皆是。太阳照的人懒懒的,春风呼喊着沉睡的大地,给世界一片新的生机。何跃躺在草坪上是乎快睡着了一般。来到这所大学快两年了,这里的一切他也早已熟悉。今天正值周末,难得有这样的空闲,出来晒晒太阳人也许觉得会舒服些吧。
“何跃,你怎么还躺在这里,快起来了,刘英群都打电话到宿舍找你好几次了”何跃睁眼看了看,原来是自己的室友汪龙。
“她找我有什么事呀?她交给我的任务我都完成了的,你小子是在骗我吧?”何跃懒懒的道。
“真的,你快起来,她现在都在我们的宿舍下面了,不信你自己去看”说完汪龙就走了。
何跃想了一下,自己倒是真的有很久没看到她了,听说好像是家里有什么事回去了。在不久前自己还听说她的家里也很有钱,她爸好像是一个什么局长来着,而且现在她还是学生会会长。没敢多想,何跃起身朝寝室方向走去。远远地何跃就看到刘英群站在宿舍外的小花园里,她的确很漂亮,白皙的皮肤,大大的眼睛,圆圆的脸蛋上微微焕着桃红,学校里不知道有多少的男生追她,但刘英群就是无动于衷。
“会长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刘英群转过头来“没事我就不能找你呀?”。
“这倒不是的,我没那意思,我还以为你找我有什么事”何跃回答道。
“何跃,今天你有空吗?如果有空的话你晚上可以陪我逛下街吗?”刘英群接着小声说道。
“嗯,那好吧”。
夜色下的这座城市显得宁静了许多,昏黄的路灯下两个影子慢慢的合在了一处。
“何跃我喜欢你”。
“不,我不适合你,你知道家的条件,我配不上你”何跃往左边垮了一步说道。
刘英群看了看何跃“如果我是在乎这些的话,今晚和我走在一起的人能是你吗?”刘英群生气的说道,说完快步朝前走去。
何跃紧跟在刘英群的身后,此时的他似乎突然发觉走在自己前面的那个女孩不仅人美,心更加的美丽。他恨不得一把将她抱住永远不松手了,但是自己却又明白现在的自己根本还不配拥有。
十月稀有的暖阳照得大地软软的,是乎在寒冬到来之前给人们最多沐浴着阳光的机会。有些树上的叶子还在顽强的生长着,妄想躲过深秋的飘零。梧桐树上的叶子慢慢的在变黄,几只不安分的鸟儿惊扰了树叶的安宁,风起时它们又微微的动了起来。
入秋后的校园里安静了不少,同学们也不再乐于出门,成天呆在寝室里与电脑培养着某些不可捉模的情感。
与高中在课上偷玩的日子相比,大学这种在空闲中学习的生活让何跃轻松了不少。但即使是在这样的氛围当中,他的脸上依然闪现着几分阴霾,悲伤的神情一直留在了他的脸上。这两年里无数的同学都在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那一张张对自己微笑过得脸上都写着某些不可改变的讥讽。就应为自己来自大山,而就是那座大山是乎割断了他们之间的平等。
和诸多大学学子一样,吃饭、睡觉、上课,每天的何跃都做着同样的这三件事。有时候他会到*场上疯狂的打球,发疯一般将自己所有的激情都释放出来,直至自己瘫软在球场上。有时候他也会去学校那不大的图书馆中,他喜欢阅读,喜欢将自己沉浸在焕着微微霉臭的书架之间以探求人生的真谛。他不喜欢出去逛街,总觉得外面未知的一切都可以使自己不知所措,更不想知道学校之外的世界到底是一个什么真实的样子。
汪龙就与他人不同,两年的相处使他们无话不说,几乎到达了形影不离的地步。他如愿以偿的赢得那位为他指路女生的芳心,过得到自在。每次听到汪龙说和女友的那些经历都会使何跃的脸上露出几片酸楚的笑容。不是因为别的,而是那个将近半年都没和自己联系,但自己又默默地不能放下的刘英群。
某日,何跃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原来是自己的辅导员打来的。
“你好老师”。沈丘用他那不太流利的普通话说道。
“你是何跃吗?”,老师问道。
“对我是,老师你有什么事吗?”。
“你马上写一份《入党申请书》明天下午之前交给我”。
“啊、、、、入党呀?”。何跃疑惑到。
“对,就是入党,你尽快写好交给我,珍惜这次难得的机会。入党以后对你今后的发展都有好处的”老师慢慢的讲道。
“好,我知道了,马上就去写”,说完和老师寒暄一番后便挂断了电话匆匆朝寝室走去。
回到寝室后何跃很快的就写好了一份《入党申请书》没等到明天,在下午上课之前就交到了女辅导员的手上。
这一下午的课很是无聊,老师也似乎唱着一首首的难懂的催眠曲,还没多久班上的同学大半都倒下了,看到如此壮观的景象老师也只好提前放了学。
何跃快步的走出了教室,走廊的尽头站着一个穿白衣的女子。何跃随意的瞟了一眼,但很快又将视线定在了她的身上,她就是刘英群。
“喂,喜欢上她了?”后面跟来的汪龙拍着沈丘的肩膀说道。
“你去死吧”,说完何跃就离开了。
刘英群,默默地被何跃放在自己的心里。好似一件不可告人的秘密专属于他内心的珍藏。
晚上,学校的礼堂里人潮渐渐地涌了进来何跃找到了一个空闲的位子坐了下来,身旁的位置也还是空着的。他四处的张望着,刘英群却在这时慢慢的走进了它的视线。她落落大方而来,对此时的何跃而言她身上似乎有着一股使自己无法抗拒的气息。他不敢再多看,又将自己的视线慢慢的从刘英群的身上移开了。
当他再转过头来却看到刘英群已经坐在了自己的身旁,由于座位之间挨得很近,使何跃与她的距离就在咫尺。他几乎可以闻到陈子默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淡淡的使他彻底的陶醉了。
“你也入党了啊?”,何跃低头语道。
“是呀”刘英群大方的回答道。
他们又复原了昔日的那份亲密,尔后的日子里他们以党校学员的身份互称对方为“同志”。相处中她们也变得更加熟悉,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出现在图书馆的那个角落里。在别的同学眼里他们似乎就是一对情侣,而且感情还相当不错的情侣。但何跃知道现在他们只能是朋友,永远的好朋友。
秋已深了,古老的梧桐树在一夜之间就被秋风褪去了碧绿的外衣,留下枯黄的枝干在秋风中瑟瑟的发抖。满地的黄叶更是为这原本就伤感的季节增添了重重一笔的悲凉,秋风胡乱的扫过地上的一切,走后留下的印记里却还是黄黄的一片。灰蒙蒙的空气里响彻着这个季节孤独奏响的号角,是乎在警醒着每一位路过的游人,秋已经来了很久了。
两旁灯火通明的南桥上,何跃和刘英群静静地走着,两人的距离也时远时近,似乎都不敢与对方靠得更近。过往的行人在谈笑间不时发出愉悦的笑声,打破了灯光之间的隔阂。桥下无休止咆哮而来的河水也安静了下来,风从水流来的方向吹来,一阵又一阵,却又来得很轻很轻。
“买一支红玫瑰送给你的女朋友吧”,一个女孩的声音打破了这里的沉寂。
“你误会了,我们只是好朋友而已”何跃说道。
“给我一支吧”刘英群上前一步。
周围又安静了下来,两人静静的站在桥头的灯光里。好似桥头的两座雕塑,默然的注视着远处的黑夜里。
“送给你”。刘英群对正发呆的何跃说道。
“我是不会要别人送给我的玫瑰花的,你拿回留着去吧”何跃道。
何跃疑惑的看着刘英群,却不知该再说些什么才好。
“我喜欢你何跃”,刘英群轻轻地说道。
四周却没有传来何跃回答的声音,不知为何此后的刘英群没再说些什么,风吹来时空气却显得格外的冷。
图书馆里,两人背对的坐着,手里却拿着一本相同的书。何跃转过头看了看身后的刘英群,她静静地样子更像是一位不慎坠入凡间的天使,她需要保护更容不得受到任何的伤害。而这一切自己是不能给她的。至少现在自己什么也给不了。给不了何跃选择了沉默,是乎这就是一种最好的方式。
接下来的日子里,何跃又故意疏远了和刘英群之间的距离,对她的爱何跃却写进了那一篇篇看了让人伤感的文章中,这是他能宣泄情感的唯一一种方式。
“我知道我给不了你明天,但在我的沉默中依然住着你美丽的微笑”在一篇文章中何跃这样的写道,而这些话刘英群永远也不能看到。
往事如烟,是说往事会像烟一样飘散得无影无踪。但有些事情我们却永远也是忘不掉的,它刻在了我们的记忆中,犹如躺在河中的卵石,上面长了一层又一层的青苔,打眼看去什么也没有。但当我们拨开层层青苔之后,便会看到它们竟毫发无损的站在那儿。上面的每一丝纹路,每一个坑凹都是那样的清晰可辨,然而刘英群却被何跃永远的封存在了心底。
何跃的抽屉里一直都有这样的一封信,在那个深秋的夜里他这样给写道:我几乎是两手空空等待你的到来,等待你温柔的小手穿过时间的围栏,摘取我心中那朵孤单得太久的玫瑰。
我始终就这样,在一团无法打开的雾中为你敢写着月光一样的诗篇,为自己谱写着今生的情爱。更多的时候,我分不清是窗外的月光明净,还是诗篇中的月光更加清纯。实际上我与你居住在咫尺的距离,我总希望你居住的地方就是鲜花盛开的地方,在太阳沉睡的日子里,我更相信你是能挽救我的唯一的一个人。你会涉水而来,你会绕过风和雨做的云朵,举起那盏明灯,把我领出忧郁、黑暗的小胡同。但你更像是善良而美丽的强盗把我的心掠走,使我在离你很近的时候,思恋也想树一样生长。
而这不过是幻想,实际上我并不敢靠近半步,你是那样的美,几乎无法在大地上留下一丝身影,这使我不知该向何处把你找寻。真的不知道在道路交错的人世间哪里才是抵达你的捷径,哪里才是你恪守一生的花园。但这仅仅是一种愿望,我无法用一根枯瘦的火柴照亮全部的夜晚,我只能用忧伤的长琴度我的岁月。爱你,将是我以生最有意义的劳作。
我踏着夕阳向你走来,心中悄悄藏着一个有你的明天。
校庆如期的举行,何跃很早就知道刘英群会在今天上台表演,她的长笛吹得很好,她记得刘英群曾经对他讲过有一天她会吹给自己听。
今晚他不想来,但他还是来了。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知道自己在这个氛围里的存在,在礼堂的最后一排里他悄悄地坐了下来。
婉转悠扬的笛声在礼堂周围慢慢的回旋着,舞台中央手持长笛的刘英群今晚是却如此的艳丽。何跃呆呆的望着手指在笛管上起伏的她,心中的痛油然而起。而此时台上的刘英群却是那样的圣洁那样的光彩,同时也是那样的脆弱单纯。何跃明白刘英群的这份无邪现在自己不能将她打破,她现在又做回了天使,所以她只能生活在一片无忧圣洁的土地之上。
掌上渐渐地响起,刘英群还是发现了远处的何跃。何跃吃惊地站了起来,向她挥了挥手,转身走向了这深秋的黑夜里。
“何跃不要走,我爱你”。但这一句话却被深深地掩埋在了热烈的掌声之中。
何跃微微的笑了一下,此时外面的秋更深了。
回到宿舍已经很晚了,室友们却都还没睡,看到何跃回来脸上都鬼鬼的笑着,“原来我们这寝室里的读书大仙还是会动凡心的嘛”睡在床上的汪龙淡淡的说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为了纪念这伟大的时刻,我决定放歌一曲”另一个室友韩波大声说道,“你们在说什么跟什么嘛,不要乱讲”哈哈哈哈哈、、、、、何跃刚说完寝室里传来大笑,接着便是韩波那要人命的吼叫声。
这一夜,何跃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望着窗外狰狞的大山,他静静地想着;我会不会是女孩可以依靠一生的那座大山呢?
“何跃不要这样好吗?我喜欢你,你的一切我都知道,答应我我们一起努力好吗?”。刘英群发来的短信上写道。
何跃默然的看着这条突如其来的信息,心中去有说不出的滋味,似激动又或许是不知所措。秋风吹过树梢,发出“呼呼”的吼声,是周围开始不安起来。
“英群,这两年来我背负了太多也得到了很多过去不曾有过的坚强,你是一个好女孩,应该过着一种和常人不一般的生活,我怕我会对不起你的期待”。
“我知道你不会的,不要在拒绝我好吗?”。
“恩,其实我一直都喜欢你”,说出这番藏匿在自己心里已久的秘密后,何跃是乎觉得心里却轻松了不少。的确是呀,隐藏着的秘密,是无赖给予自己内心的一种负担,到它公开于人之后给我们的便是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