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一剑,一剑封心,一剑锁爱,断了情,绝了性。这一剑仿佛斩断的千百世的夙愿,此后亿万年的岁月再也起不了半点因果。王烈痴呆呆地站着那里,也不知是喜是悲,眼角既然流出红色的泪,血泪如横。绝代王者,天难灭,地难葬的盖世强者,一个剑指诸大圣地,硬抗天地意志的人物竟然流下了泪。王烈心撕裂般的痛,悲吼“为什么?为什么?”眼神死死的盯着风仙月。风仙月早已泣不成声,“我是远古巫祖后裔,我生下来的使命就是为了复苏巫族去死。昔日家族将我许配给独孤剑魂,只是为了北疆巫族遗脉,入驻九洲,在这方天地争夺一部分气运。回归远古巫族的荣耀。后来你如同彗星般横空出世。才将计划更改在你身上。”
王烈双手玄功运转,一张太极图出现,看着就在自己身前距离不到一尺人,却怎么下下不了手。“梦醒轮回穿过,今生为谁苟活?痴心化作寂寞,坠落入痛苦漩涡。桥下红颜,早已不见,只留飞雪残岩。疆马回瞻,泪流千年,往事尘埋难圆。病卧帐前,魂断诛仙,一世豪情空对月。”任你绝代神王纵横四海,任你无上强者震慑天下。你依旧打不出出那毁天灭地的一击。
“你爱过我吗?”王烈眸子里带着一丝柔情。
“爱过。”风仙月脸色煞白,却坚定的回答着。
美人如玉,冰在心里,这是英雄的墓地。最终王烈选择放下了双手,任凭生命流逝,不做丝毫反抗。眉头一动,又恢复了昔日坏坏的笑容,望着风仙月那惊世容颜道。
“你要我性命,一句话就够了。”一朵桃花随风飘下,落在两人中间,就像一方世界,隔绝万古,成为两人再也无法跨越的裂痕。天劫难测,人劫难防,情劫更是无法揣测。又一剑,风仙月将剑锋延伸刺穿王烈前胸同时也刺透了自己的心里。泪如倾盆,哭断衷肠“相公,无论生或死。仙儿都会一直陪着你。”王烈已经闭上双眼,身体变得僵硬,整个人没有一丝生命气息,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风仙月的声音。风仙月玉指轻轻的抚模着王烈的脸膛,回忆着点点滴滴,惨淡的笑着,“若有来世我不要做风族圣女,你也不要做绝代王君,我们做一对快乐夫妻永远在一起。”渐渐的风仙月也闭上了双眼,如同一轮绝美的冰雕,两人就这样相拥而死。只留下一把风神剑漫天哀鸣。风家家主风剑宇走出,看着自己的女儿一双深邃的眸子里充满了泪,然后又将泪水隐藏,恢复枭雄的面貌。突然天地开始灰暗,一股悲意堵塞在每一个人心间。百花凋宁,万木枯朽。连太阳都不见了身影,天空中一道灰色的光芒流转。狂风乱舞,遍地柳絮,吹的人间界如同花海。
花落人间飞舞,一笑倾城音弧度。
南山斜影孤独,是前世无助凄苦。
裂甲城催破弩,半部史书惹天怒。
杜康轻吟入月复,是今生最深悲述。
痴心咒,轮回门前,涕尽更无终。相思痛,落叶飘零忆春风。
肝肠断,秋水离人,谁把愁琴弄?小浊酒,飞刀穿心连魂抽。
花落人间飞舞,一笑倾城音弧度。
江南烟雨落幕,帘卷遮不住朝暮。
西湖纸醉迷雾,三月青丝换黄土。
酒醒何处归路?身在江湖不由衷。
红尘梦,魔根深种,泪断总成空。古墓崩,铜棺碎骨独自守。
黄昏愁,血染苍穹,断剑在城头。意未休,逆乱生死洪荒动。
谁在轮回里想起前世的梦,谁在苦海里思起昨日的痛?诸圣地陷入沉默,谁也不曾料到是这般结果。
那个一语道破混沌雷劫的道长,观摩天地异象很久,突然惊呼“天地同悲,天地同悲,竟然是天地同悲。”诸圣地掌门诸皇朝国主,都突然想起各自古经的记载,‘准圣陨落,天地同悲,百花凋零,万木枯朽,天中无日,众生泪下。’与眼前的情况如此相似,“天啊,我们到底对什么样的人物出手?”诸圣地恐惧不安,准圣可是只差一步就可以成就万劫不侵的圣人,大帝?神王?终究要只能在历史中化为灰烬,在时间的长河里昙花一现。比起准圣如同蝼蚁一般。王烈初入仙境,竟然可以引起天地同悲。诸强不断推测议论,“难道他是圣人转世?”大夏国主言。一位寿元将尽的太上长老接道,“不可能,圣人转世有不朽灵光,根本无法灭绝。”唯有截教现任掌门还算清醒,“我们可能陷入一场仙界布下的大阴谋,我们所有人都成为了棋子,王烈已死,所有因果都会算到我们头上,将来可能会有天大噩耗。”众圣地再次陷入沉默,“难道仙界将我们当成弃子?”
西疆十万大山深处,一个被迷雾环绕,白骨丛生的妖异大山,怒吼冲天“谁杀死我妖族圣者血脉的传人,他流着我妖族圣血。”强大的妖气冲破云层,整个西疆陷入混乱,“杀光人族,还我妖族圣者血脉复仇。”十万大山内无尽的妖兽出动,把深山中所有人族村庄屠杀干净。连中原九州仅靠着西疆的几座城市都没有幸免。中原几个大教震惊,妖族退隐十万大山数百万年相安无事,如今是怎么了?各派纷纷派出弟子地狱妖族侵袭。
与此同时,襄阳城内一片混乱,诸圣地势力将它缓缓包围,这座古城遍地硝烟,城墙上数十万兵马交战,刘文博坐镇三军,战意不朽,如盖世猛将。手拿一把巨型战刀,虎虎生威,站在城池上高呼“死守襄阳城。”襄阳城内十万兵将随之咆哮“死守襄阳城。”战鼓震天,旌旗遮野,城墙上不断有人倒下,但是没有一个人退缩,这就是襄王死士,这座古城的真正守护者。古城襄阳易守难攻,三面环山,一路流水,中通外直,高大的城墙仿佛成为一道不可逾越的生死线,众圣地众皇朝数百万大军连攻数十日不下,死伤无数,整条汉江被血染红,尸体到处可见。诸位掌门,国主终于忍不住不顾世俗法则出手了。原本绝代高手之间都有规定达到羽化之境不得参与世俗间的战斗,如有违背天下共诛。如今诸大皇朝圣地就代表着天下意志。襄王不出谁可樱锋?诸掌门,国主纷纷出手,毁天灭地的攻击将巨大的城池打成齑粉,他们代表的是九州最强大的力量。随后百万大军如同洪水般涌入势不可挡。战况完全颠倒,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百万精锐,绝世强者,襄王死士不断倒下,没有一个人退缩,所有人选择战死。这一日血染襄阳,这座古城在战火中风雨缥缈。
刘文博已经退回襄阳王府,遣散了所有的家丁和丫鬟,抱着小世子一脸蓦然。原本想带着世子逃离,可是襄阳城内十面埋伏,被围的死死的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而且还有几个强大的人物睁开神目盯着他们。简直无路可走,只好带着世子退回王府。准备以死护主。“碰”一声巨响王府大门被打成粉碎,诸强和门下精英杀入。“我朝神器开山斧。”“我族神兵,吞日剑。”“我派奇珍,神仙茶。”“我……”门下弟子乱成一团,各自寻找门下丢失的重宝。
几大掌门将刘文博围住,风族家主风剑宇率先说话,“刘文博,念你与我风家有旧,放下孩子马上离去,我风家保证没人挡你。”
刘文博一脸鄙视道,“风贱人,当年王爷都和我说你不是什么好东西,深邃眼神里肯定隐藏了龌龊的东西,绝对是宫女出浴图看多了。如今看来果然如此。”周围风族年轻一代脸色铁黑,心中暗骂‘这王烈还真不是个东西,有这样骂自己啊岳父的嘛’,但是却不开口说什么,毕竟王烈夫妻死亡与风家有着莫大关联。风剑宇一剑切下刘文博右耳。一掌打出如同风神,将刘文博击倒在地气息全无。将孩子抱在手中,小婴孩浑身充满灵力,两眼放出阵阵光彩,简直如同仙灵,继承了王烈和风仙月的优点。两只小手拍来拍去,抓着风剑宇的胡须。极其可爱。很显然他还记得这个外公,天资聪慧远超常人。诸强眼中放出神光仔细观察,“精气旺盛,天庭饱满,与天地元素非常亲切,既然流着金色血液,资质不在王烈之下。”众人一阵惊叹,这样的资质将来足够领导门派再创一个辉煌,所有人都转动着心思。风剑宇突然一掌打出想要击毙怀中的婴孩。大厦国主出手,一道十万大山虚影挡在风剑宇手中间。与风剑宇争锋相对道“你想干什么?你难道还想再杀一位准圣吗?”诸位国主也纷纷出手夺过孩子,将风剑宇馈压,附声道“我们已经陷入一场大阴谋,你难道还想自绝生路。万一在杀死一位准圣即使大帝也难道灭门的厄难。”
风剑宇也不反抗,仅仅打出一道罡气护住肉身,眼神深邃无比,看着诸强冷声道,“难道你想看着他长大屠尽圣地,为父母报仇。不杀他,孩子给你,你敢养吗?”诸强沉默,没有一个人敢收养这孩子,一旦这孩子长大知道今日这一切将是灭顶之灾。血洗襄阳天下无人不知,谁瞒了住?截教掌门发话,“我教有无上圣术北斗封魔大阵,我们可联手将这孩子的潜力封住让他做一世凡人。”阐教掌门也说话,“我教有昔日天尊留下的阵纹,虽然残缺不全,却重在充满变数,将他传送至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地方,由他自生自灭。”造化门主方寒道,“我派有一秘宝,可收其一魂一魄,断其根基,将来正道无望。”
诸强纷纷的点头,三者齐出这孩子日后再无威胁。风家家主也不好在下杀手,毕竟这是他外孙。所有人达成一致便开始布置阵法,截教掌门站着阵眼不断打出玄妙法印,将周天星斗之力接引下来,整个襄阳王府都像被星辉笼罩了,浩瀚的星辰之力无边无尽。
“北斗封魔,永镇天地。”所有星力汇聚成一块,然后冲入婴孩体内,足足镇压了三个时辰,每人耗费了二十年苦修。才将孩子封住。“没想到还只是一个孩子,潜力都已经有如此潜力。要是在长大些连我们都无法压制了。”众人感叹到,这个家族可真逆天。
“三十三天至尊,夺尽世间造化宝。”一道恐怖的气息从方寒身上散发,像是三十三天之上的仙王,统摄众生。强大的震慑力,让人四周雄主神魂一阵晃动。这样的实力让各大掌门深深忌惮。就在周围雄主心神晃动的一瞬间,方寒已经将孩子的一魂一魄抽出。让人无法看出究竟用的何等秘术。“这方寒好生狡猾。”所有人对方寒警惕又提升了一个台阶。
阐教掌门刻画出极其复杂的阵纹,每一丝纹理都蕴含大道,让人足够感悟几生几世。原始天尊超凡入圣,紧紧一块不到千分之一的阵角都能横渡亿万里虚空。刻完阵纹阐教掌门几乎快要力尽虚月兑过去。最后还是风剑宇将孩子放入阵纹中央,此刻婴孩灵气尽失,甚至神魂都有些昏沉。和普通婴孩没什么两样,幸好这孩子天资过人,生命里强大,若是普通孩子,锁灵抽魂随便一样都可以被置于死地。一道白光消失在诸强眼前。风剑宇也不由感叹到“希望你永远做个快乐的凡人。”眼中满是无奈。
东疆一望无际的平野,九座魁伟巨峰拔地而起。气势磅薄,直插云霄,滚滚龙气翻滚,背后是无尽的大海,一阵阵海风吹来带来湿润的气息滋润着山上草木疯狂成长。紫气东来,夺尽天势。云端深处一座白玉修葺而成道观依山而立。仿佛通向那九天之上的仙路。山门前横挂牌匾,“天道教”,三个字玄妙无比,像是写尽易数变化。巨大的山门前还挂有一副对联,左侧“夺天地之造化”右侧“积道家之大成”。大气的笔画把巍峨的山势都压下去了。道观内登仙宝殿内,掌教真人清虚道长正在给诸位弟子讲经说法,清虚道长身穿道破,整个人没有半点气质,不喜不悲,犹如止水,已经达到道教返璞归真的境界。破突然神目放出一道光彩,掐指一算,仿佛这世上因果尽在掌握之中。对着一位又黑又瘦的弟子说,“尘拙,你去后山北处草丛将婴孩抱上来。”诸弟子已经习惯了老道人的洞悉天数,没有丝毫疑问。“是”不一会便将孩子抱来,清虚看了孩子一眼,似乎明白了些什么。问道:“你们谁愿收他做弟子?”半响无人回答。很明显所有人看这孩子资质平庸,将来修行上很难有太大成就,都不愿收入门下为人笑柄。清虚古井无波又道,“尘拙,既然孩子是你抱回来的说明他与你有缘,以后你亲自教导他吧。”“是”尘拙低声回答,虽然心中不喜却也不敢违背老道人的决定。“你们都退下吧。”清虚闭上双目神游太虚开始演算起天数。众人恭敬的退下,尘拙出门之际老道士有张开了口说“他身缠丝巾,在草丛荆棘中被你拾到以后就叫天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