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棉花坐在一颗大树的分枝上悠闲的晃荡着双腿,那挂在脚腕的银铃有节奏的一响一响的,那是昨天逛来的战利品。褐色的头发倾泻而下,清澈明亮的大眼睛闪动着灵动的光。紫色碎花的和服柔顺的垂落下来,露出两只莲藕般女敕白的小腿。
这对铃铛仿佛有着旋窝般的吸引,小棉花第一眼看到它就无法抵抗那种宛如催眠灵魂而发出的清脆诱惑的声音。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得到了这对铃铛之后,她就萌生出一股强烈的不安。可是到底是什么原因,她又无法说清。只是淡淡的察觉到自己好像越来越容易疲惫了,好像自己是意志一直在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缓慢的侵蚀着。
这是种前所未有的恐慌与不安。
泽已经被放回来了,可是他却什么也记不起来,只是感觉一用脑,就会倍加疲惫。他疑惑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虚弱了。那些人到底为什么抓他?难道只是警告?告诉他们,那些人有着像捏死蝼蚁一般轻易捏死他们的能力吗?还是对自己的身体做了什么难以察觉的小动作?
唐时盯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坐在离小棉花不远的地方,硬着头皮研究着从幻境瀑布搜刮来的秘籍。
事先夜川释就吩咐过他们不能离的太远,都必须在对方的视线之内。对此,他们虽然有所不满却也无可奈何。泽被抓充分说明了对手的实力不是他们能瞻仰的。同样如果抓走泽的人想要铲除逆,也用不着大费周章。因为在绝对强大的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会显得悲催无力。
既然对方没有那么做,那也不会多此一举,想来抓泽应该是要警告他们什么?可是到底想要警告他们什么呢?连聪明如释都想不明白其中的端倪,唐时再怎么想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吧!
忽然他皱起了眉头,心中的惊讶无以言表。昨天在面馆那个有着一面之缘的少年,他的身影又突兀并且诡异的出现在唐时的脑海。冥冥之中,他好像看到少年脸上那戏谑的表情。
这次仿佛更近了一些,唐时心中好不容易压下去的不安,变本加厉的侵蚀着他。好像感觉自己的意识被什么无形的东西逐渐的侵蚀,再这样下去很可能会失去自我陷入沉睡。
唐时心惊胆战,以脑海为媒介直接对意识进行攻击,这是多么可怕又诡异的能力,让人防不胜防。
在又一次少年身影出现在他脑海时,他终于确定了自己的猜想。于是招呼着大家,把具体情况说了下。
小棉花脸色苍白的解下脚腕处的铃铛,有些惊慌的说:“我昨天在逛的时候忽然有一瞬间感觉到意识不受自己控制,就好像中了非常可怕的幻术一般。在那一瞬间的失神下,我感觉自己就像受到了某种召唤一般,不由自主的走向这个铃铛买下它。”
忽然卡莎略显颤抖的手指紧紧的抓住夜川释的手臂,眼中的痛苦之色看得叫人惊讶,可脸上还是面无表情。
夜川释疑惑的卡着卡莎,脸上焦急之色很明显。淡淡的语气中夹着少许温柔:“卡莎,你怎么了,怎么会突然不舒服?”
卡莎强忍着痛苦,心中却是小小的欣喜了一把,“昨天我离开后碰到了一个一个奇怪的女孩,我从她身上根本感觉不到一丝气息,就仿佛如同空气般没有存在感,可是她却能够使用幻兽,那熟练的感觉就好像是用气高手一般,而且我的蔷薇之火对她的身体一点影响都没有,反而遭到了黑蔷薇龙的能量反噬。”
夜川释疑惑,她比你强那么多为什么会轻易放你走。
卡莎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原因,呃——她好像提到了什么一千年前的那则预言,说我现在还不该死去。而且她还称自己是什么‘裁决者-书宁。”
“裁决者?”夜川释皱眉:“裁决者不是在二十多年前解散了吗?为什么现在出现在我们面前?”
唐时不解的问:“裁决者是什么?一千年前的那则预言又是什么?”
夜川释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说:“这要追逆到五十年前的事情了,这裁决者和你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老大,你的身世很特殊,本来不想这么快告诉你的,可现在的情况,就算我有意隐瞒,也隐瞒不了。”
唐时略有猜测,在幻境瀑布他知道母亲是哪国的公主。可是为什么强大的裁决者会和他有所联系?
夜川释看着唐时越来越疑惑和震惊的的表情,满意的继续说:“你的母亲,陌央国的彩萱公主,而你的父亲是纯血种白蕗家族的成员。所以你有着一半血族的血脉,这也是你为什么生命力如此顽强的原因。”
“血族?”小棉花惊愕的眼底闪过一丝鄙夷之色。在她看来,那群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狂暴血液的血族,那如同野兽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是很卑贱的。毕竟靠着伤害他人吸血所延长的生命怎么看都觉得肮脏。
感受到小棉花的目光,唐时落寞的垂下了头。心中更是翻腾如波涛。
记忆如潮水一样的涌来,在幻境瀑布时希良梨所说过的话不断的回响在脑海里。
原来是这样,那希良梨也有可能是血族,希良梨的哥哥和母亲有着密切的关系,那也就是说母亲的两个有关系的男人都的血族呀!难怪,现在很多迷惑都就开了,只是到时候见到母亲要以怎样的心情去面对呢?
唐时眼神闪烁的看着小棉花和泽,他无法确定他们的想法,至于夜川释,这个总是走在时间前面的人和他身边的卡莎,唐时知道他们至少不会就此摊伙。
察觉到唐时的目光,小棉花几分尴尬几分后悔的干咳了两声:“虽然我的确很鄙视那群自认高贵的吸血鬼,可是哥哥和他们不同,虽然你体内拥有一半血族血脉,可是你体内流淌的是属于人类的热血。”
看着小棉花那别扭的辩解,唐时好笑的模了模她的头,心中的一块大石也悄然落地。
泽不屑的瞥了小棉花一眼,学者她的语气有模有样的说着:“做作。”
小棉花满头黑线的瞪着泽,那眼刀子仿佛可以把人五马分尸。要不是唐时按住她正要起身的肩膀,她铁定要泽付出足够的代价。
唐时好笑的开着两个总是因为一言不合而大大开打的伙伴,心中满是欣慰。给夜川释使了个眼色。
“咳——”夜川释会意的干咳了两声,顿时吸引了小棉花和泽的注意。小棉花恶狠狠的白了泽一眼,笑颜如花好似在说:白痴泽,你可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哟!
泽明显感觉背脊一阵发冷,却毫不示弱的煽动着薄薄的嘴唇:我等着。
唐时无奈又好笑的看着他们,忽然有种久违了的温馨的感觉。逆带给他们的是仿佛家一般的归属感,让他贪恋也很享受。
夜川释别有深意的看着他们,脸上洋溢着他特有的阳光笑容,接着说道:“裁决者是你同母异父的哥哥组建的组织,可是在二十年前你哥哥死后,就解散并消失灭迹了,至于他们出现在我们面前到底是何用意,我也无法推断。”
“裁决者行踪素来诡秘,成员个个实力强悍,性格更是难以捉模,当年也就只有你哥哥能够驯服这些野兽般桀骜的家伙。”夜川释在心中暗道:不愧是兄弟,连驯兽的天赋都相同。
“至于一千年以前的那则预言,我现在无法告诉你,你只要记住坚持自己的道路走到底就行了。”夜川释明显不愿意多一千年前的那则预言多说什么,可这句话唐时怎么听都觉得并不像表面上的单纯。莫不成自己某天会因为什么打击而一蹶不振?唐时感叹的摇了摇头,看来最近有些失眠过渡,开始胡思乱想了。
“可是,老大和小棉花中的招却不是裁决者所为!他们虽然诡秘,当却并不具备这种能力!”夜川释看着一时间放松下来的大伙,不好意思的说着。
顿时他们惊愕而又后怕的问:“不是裁决者,又会是谁?”
唐时心中暗道:这什么状况?前有狼后有虎的,狼的威胁摆在眼前。而且还不清楚这头虎食人不食人?
顿时他们有种扑街的冲动,像裁决者这种庞然大物,这么就盯上了毫不起眼的地行小家伙?一般的大人物不不屑与自己等级低太多的后辈交手的,那样对于他们来说的确是有**份的行为。可是为什么自己就总是被庞然大物挂在刀尖呢?那种任人宰割的感觉让他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