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
学校大礼堂要举办一场关于IT的科技讲座,主讲人听说是一跨国公司的总裁。
此人堪比华人界的比尔盖茨,是桐瑶的导师辗转委托了很多人情关系费劲请来的一位杰出大人物,听说他年纪轻轻就经营了一家规模庞大的跨国公司,编程造诣奇高,是炙手可热的牛人,在计算机界,他简直就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奇葩,当年比尔盖茨能够直接用二进制代码编写程序,这个总裁的本事有过之而无不及。
“……”凌落川头痛欲裂,他根本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他明明和桐瑶在学校宾馆,怎么到了这里?看雨洁一脸委屈的样子,他有些愧疚,“对不起,雨洁,我昨晚喝醉了,谢谢你照顾了我。”
“一个人?没有吧?”
“不知道他会不会看我一眼,好期待!”
“乖,别哭了,别哭了,我什么也不做了。”
“他动动手指头,就能打造全球最畅销的热门软件。”
“你不用多说,如果不是昨晚你强留,我不会留下!再见!”
“你照顾我?”凌落川看到了桌子上冷掉的醒酒汤,“桐瑶呢?”
“你病了还是他病了?”
“你脸色不好,发烧了?”说着便把她拐过去,掌心按在她额头触了触,桐瑶不在意的说,“低烧,我吃过药了,不碍事的。”
“听说他编写的程序代码几近完美,安全找不到一点Bug。”
“听说还是个极品无敌大帅哥,单身吗?”
“啊?”她揉揉头发,头不痛了,心里却闷闷的,无精打采的,很不舒服。凌落川在她边上坐下,“昨晚,为什么把我一个人扔在那里?”
“嗯。”
“嗯。”
“嗯。”
“嗯,忙。”
“夫人吗?走?去哪儿?夫人一直在楼上睡觉啊。”
“夫人给我打电话,说你在学校那里睡得不舒服,把您接回来之后,碰到了雨洁小姐,夫人说头痛,就先回了。”老秦看凌落川的脸色有些阴暗,就说,“少爷,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她走了。”
“好,去吧去吧,从医院回来就尽快赶来,这次大好的机遇难得被我们碰上,一定要好好把握。”导师现在正一门心思的扑在凌落川身上呢,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了,桐瑶极其郁闷的点点头,跟着师兄走了出去,如芒在背的感觉一直持续到她来到会场外才消失,是凌落川在后面盯着她看吗?她没敢回头。
“师兄,不用了!”
“师兄,你怎么也来了?”
“很痛!”
“我不是这个意思,雨洁……”
“我喝醉了,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我病了,要去一趟医院。”
“昨天我来看完好姨,恰好碰到秦叔把你带回来,我帮忙把你弄到床上,是你拉着我不让我走的!桐瑶在哪儿,我怎么知道?”
“是吗?这么早就走了?”
“是啊,我带他看了我们实验室,桌子上恰好有你正在做的一本笔记,然后我们就聊了起来,他问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呢,听起来很关心你的样子。”
“没。”他摆摆手,头也不回的往外走,老秦问,“少爷这就走啊?”“没有。”她摇摇头,他没说什么,只是他看到雨洁,就朝她走了过去,雨洁要走,他拉住了她的手……只是这样的情景,就足以让桐瑶没有立足之地了,所以,她不回来还赖在那里做什么?
“看你魂不守舍的样子,怎么了?”他诘问的语气充满了质疑,桐瑶心虚的目光躲闪,“没事没事。”
“睡了多久?一天?”
“秦叔,昨晚是你把我从学校接回来的?桐瑶呢?”
“结束的时候我们要请他吃饭,你记得一起过来啊。”
“落川哥,我们做不成爱人,连朋友也做不起吗?”
“落川哥,我照顾了你一个晚上,你就这种态度对我?”
“该睡觉了。”
“走,去医院!”
“身体好些了?”
一个男人对你说‘不用害怕’,把这句话翻译过来几乎等同于‘我不会伤害你’。
不用问,指的就是她的师兄了。
为他解开两颗扣子,他还不满意,她又解开了一颗,他这才长长得呼出一口气,酒精的气味让桐瑶侧了侧头,他似是不经意的说,“你导师说你去医院了。”
从医院回来,桐瑶便在宿舍睡了一觉,本想着就眯一会儿的,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发现天色已深了,她打开手机一看,关机了?怪不得导师没有打电话来催她过去,算了,饭局只怕也结束了,她现在过去除了被导师骂一顿,什么好处也没有。
他不说话了,执拗的瞪着她,桐瑶知道他的脾气,就妥协了,“那好吧,等我去跟导师说一声再走,你等一会儿。”弯着腰挪到了坐在前排正中间的导师身边,他刚从台上下来,脸上还带着笑容,刚看到她就热情的招呼,“桐瑶,原来你认识凌总啊?他刚才还特意提起了你,这丫头,你怎么不早说?”
他反问,“你要做什么?”
他将毛毯压在身下,让她动弹不得,“就算我真的要做什么,你以为自己有一点反抗的余地吗?”桐瑶讷讷了半晌也没找到合适的词儿反驳,鸵鸟状的把头深深埋在胸前,“现在什么时候了?”
他将胳膊移开,抬头看了看她,又重重的跌回了枕头。
他斜倚着床半边,刚刚似乎闻到了她身上的馨香,是一种淡淡的,清风吹过青草地的露珠味儿,有点甜,有点暖,非常好,“如果我做了什么不该做的,都给我自动过滤掉!”
他的嘴唇贴在她脸颊上,然后顺其自然的覆住了她的唇瓣。
他的话完全不可信!
他?
但是,他会!
关心她?
再看他帅得冒泡的脸,桐瑶的嘴巴半张。
冰冰凉凉的感觉让他很舒服,不停的吸吮着,甚至将舌头探进了她的嘴里,内衣也被他解开,桐瑶本就混沌的脑袋更加天旋地转起来,使劲的推搡他,他一边抚模着她的身体一边安抚她,“乖,别乱动,不用害怕。”
凌落川想要解释什么,却不知怎么开口,他想到了桐瑶,她在哪儿?她竟然把他丢在这里?心里烦躁不安,简单的洗漱,他出来找人,妈妈还未起床,秦叔从花园处走来,他热情的打招呼,“二少爷,您醒了?感觉怎么样,厨房里熬了汤,您一会儿喝下去会舒服很多的,哎?雨洁小姐呢?没跟您一起下来吗?”
凌落川沙哑的开口,语气里带了一丝不满,“你昨晚在这里睡?”
凌落川用两指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看着她整齐的衣衫,心里稍稍放心了一些。
凌落川醒来,眼睛在房间里打量了一会儿,他在依山别院,睡在自己房间的大床上,身体一发力要坐起,脑袋‘轰’的刺痛,宿醉的后遗症来了,他随即一头斜栽下去,懊恼的咕哝着咒骂的词汇,又重新躺了回来,身边一声突如其来的嘤咛,腰眼被人搂住,他犹如雷震,侧头看着身边的庄雨洁,睡着的人儿往他怀里不经意的靠了靠。
凌落川?!
坐在前排的桐瑶,耳朵里不断涌入这些类似于膜拜的感叹,连日来的晚间失眠让她状态很不好,一到白天就昏昏欲睡的总提不起精神。
女生激动的大声惊叫,男生亢奋的吹着口哨,被校长和导师簇拥在中间闪亮登场的,是一位器宇轩昂的男子,像是被众星热切追捧的月亮!只见他身穿一款合体剪裁的白色西服,宛如迎风而立的芝兰玉树一般,举手投足间都显得优雅从容,美感顿生!
她不安的将睡衣往上面拉了拉。
她在月复中把校长和导师暗骂了一通,好端端的一个人被他们灌成了这样子!
她昏昏欲睡的嗓音带着浓浓的困意,凌落川看看时间,估计她在公车上?
她果断的走了。
她正在惊讶的时候,胳膊肘被人碰了一下,整个人差点跳起来,连带着楚如枫也跟着怔了一下,“怎么,看帅哥看得走火入魔了?”
她沉默不答,他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很痛,桐瑶挣开,没好气的对他说,“你睡吧,我还要回家呢。”起身,衣服下摆却被他攥在手心,一个使力,她身上V字领的T恤也因为弹性宽松被扒下半个身,露出里面大片女敕红的肌肤,他眼里的热度瞬间飙升,一把将她揽入怀里,一张满是情.欲的脸趴在她温暖的颈窝深深的嗅了几口,轻轻的俯在她耳朵边用一种几乎说得上是宠溺的语气说,“你好香。”
她的婴儿姿态睡眠说明她极度缺乏安全感,整个小小的人儿团成一个球,蜷在床的一小边,身上盖着薄薄的毛毯,脸颊被捂得绯红一片,这模样简直比虾米还像一只虾米,看得凌落川脸上不自觉的现出一抹笑意,他脚步放缓,走到床边,刚坐下,本来是熟睡的人儿却‘哗’的睁开了眼睛,明明双眼含着水波依旧睡眼朦胧的样子,带着防贼一样的戒备!
她的心非常不合时宜的多跳了两下!不痛不痒的解释道,“导师,我跟他不熟。”
她问,“你要做什么?”
庄雨洁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醒来的凌落川,她慌忙从床上下来。
想了想,还是做了一回鸵鸟。
房间里静谧了一小会儿。
据说他早已淡出计算机界,但不知为何又再次出山。
掌声雷动。
整个会场突然间变得无比失控!
团。幻裁,团裁。明明醉的是他,桐瑶却觉得自己脑子也不灵光了,迷蒙间似乎觉得他看着她的脸,目光里竟带着满满的温柔和宠溺,是她自作多情,还是她异想天开?
晚上,凌落川回家,左等右等没等到桐瑶回来,他忍不住才问简姨,“她早上什么时候走的?”
桐瑶抬起头看了看,而凌落川此时也正在台上眼梢含笑的望着她。
桐瑶瞠目,“他提起了我?”
桐瑶知道,他今天肯定看到她跟着师兄走了出去,所以才这样问。
桐瑶这下躲也躲不了,就硬着头皮过去了,刚推开门,直接窜入鼻孔的就是一股浓重的烈酒味道,今天在学校礼堂神采奕奕的美男子,已经满脸疲倦的卧倒在床,昂贵的西装随意的甩在一边儿,衣袖也捋到了肘部,一只胳膊遮在眼睛上,露在外面的额头红红的,虽然不邋遢,却萎靡不振的,让人看了难受。
眼见他的双臂越来越用力,吻着她的唇舌越来越激狂,双腿也被他强行掰开了,她无助的哭了出来,哭得很小声,本以为他不会在乎,可他却停下了,迷离的双眸盯着她的眼泪,颤巍巍的双手极致小心的捧着她的脸,将她的泪水全部吻去,挺直的鼻尖对着她小巧的鼻尖亲密厮磨着,柔声问,“把你弄痛了?”
简姨点点头,“夫人说不舒服,不让人打扰……”没说完,凌落川就上楼了,门是从里面锁着的,他找到备用钥匙,开了门进来,看到了让他好笑的一幕,他等了很久的人竟然还在床上睡觉!睡得很香很沉。
纵然厌恶极了他,但她还是没办法狠心的一走了之,看他粗鲁的用蛮力撕扯衬衫的领口,桐瑶暗叹一声,“别拽了,我来吧。”
虽然是休息日,礼堂里座无虚席,连走廊和后面都站满了人,大家都在窃窃私语。
谁知刚把手机打开,就收到了一连串的消息,全是导师发来的,最新一条消息的大致内容是,凌落川喝多了,在学校宾馆,点名让她过去照顾。
路上,凌落川给桐瑶打了个电话,“去学校了吗?”
这样俊美无畴又本领非凡的男人,要什么样的美女没有,怎么会把她放在眼里?他只是醉了,而她恰好站在他身边,又恰好是个女人罢了!
她很自然的说了一个‘好’字,敏感的他即刻揪住了她的尾巴,“好?那就说明我的确做了什么,是吗?”
桐瑶看着窗外,不发一语。
凌落川大约意识到了自己近乎失态的逼问,悻悻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