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夫人勉勉强强的答应了秦山上学的事情,可这一阻挠仍然将秦毅上学的时间貌似被无限期的推迟。而对于秦山来说,无论秦毅是上学堂还是在家里对他都没什么关系。秦山关心的就是每天早上早早的和儿子在练武场练功,继续研究和完善秦家刀法,还有傍晚时间看着儿子一板一眼的打着长拳。
但时间总是过的飞快,随着四月的临近,又到了秦山每年跑北蛮的时候了。秦山开始收购货物,如铁器类,铁锅、铁铲、马镫、小刀,还有精致的布匹和一些铜币。这都是北蛮人无法生产的。而等到半年后的秋季,他带回来的则是毛皮和骏马。一般情况下,大顺朝是不允许中原出售金属制物品到北蛮,就怕他们会将铁器融化后铸刀,威胁大顺朝的统治。但贿赂守备官以后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当然,军器类的东西比如霹雳弹,兵刃等是绝对不允许买卖。一经查实按通敌卖国罪处置。
每年秦山这段时间都特别忙。不仅要安排人收购货物,还要联系镖局,连同自己的一部分家丁,一起跑商。而当一切都打理好了的时候,正准备出门的时候,而秦毅却找到秦山。“爹!”秦山远远的喊道。“儿子啥事?我要出门!”秦山答道。
“那个,关于我上学堂的事情还办没办好呢?”秦山问道。“找你大娘去,这事儿不交给她了吗?”秦山左脚已经迈出门槛,“怎么的,着急啦!”“没啥!就是想快点。马上就入夏了,我还在家里待着!”秦山答道。
“行啦行啦!你找秦福,让他送你去就成了!回头你大娘问你你就说我说的!好了,我走了!”秦山忙忙叨叨的出门了。“慢走爹!我就不送你了!”秦毅高兴的挥着手向老爹秦山喊道。“竟整那些虚头八脑的,跟谁学的!走了!”
第二天由于秦福的安排,秦毅就上了镇东头的流溪学堂。
在这个阳光明媚,鸟语花香的日子里,我们迎来了秦小少爷今世的首次入学。流溪学堂里的先生是个叫做王卿的老头,长得黑瘦黑瘦,好像是长年在田里种地的老农似的。他在凤仙镇内是一个举人老爷,据说是为了孩子们的未来才做教书先生的。在大顺朝,教书先生的地位极其低下,甚至有叫做“家有二斗粮,不做小孩王”的俗语。而王卿能自降身份成为教书先生,颇为难得。
当秦毅听说这位先生的事迹而充满憧憬的时候,一盆凉水便洒在了他的头上。原因是他到学堂门口的时候没有向里面前朝大儒孔子的塑像行礼,一把戒尺便敲在了秦毅的脑袋上,疼得秦毅直咧嘴,心里默默的念叨着,还是个腐儒!并且王卿还态度冷冷的对他说了一番话,意思是说别看秦府势力大,在我王卿的地盘上你还得听我的!休想为非作歹。为非作歹?你丫的当我是抢劫呢吧!看你年岁大了我就不踹你了!你丫的有仇富心理吧!
而今世学堂的内容也枯燥了许多。几天下来,背书然后还是背书,背不下来就戒尺的伺候。作为一个前世是理科生的秦毅,受的苦可不是一次两次的了。好不容易组织一次郊游,还只是在书院门前小水沟前转了一圈就回来了,从准备到回来绝对不超过一刻钟。
秦毅想得到挺美,和学堂里的同窗好好的联系联系,也算是弥补一下每天除了看到那几个下人就是在几位妈身前转悠还有被秦玲烦得受不了所造成的孤僻和烦躁。可是他想错了。学堂里最大的孩子不过十二岁,小的比如是他,才七岁。这些人,根本不懂得什么,整天就知道玩,玩,玩啊!
这一日,秦毅如同往常一样早早的到了学堂,趁着先生没来的时候赶紧复习昨日学习的文言文,以免背不下来被先生责罚。可是背书是一种痛苦的事情,每每秦毅看一阵,便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溜号一阵。“王当来了他竟然又回来了”秦毅身旁的一个孩子害怕的说道。“王当是谁啊?在哪呢?”秦毅听到耳边有动静,连忙好奇的问道。
“王当是王先生的孙子咱们学堂年纪最大的学生都十二岁了!”那个孩子畏首畏尾的指了指靠窗户的位置,又轻轻地对秦毅说,“你可千万别招惹到他呀!”
秦毅顺着他手指指向的方向,看见一个及其壮实的,约莫有十五岁的孩子正趴在桌子上睡觉。“他真得只有十二岁?”秦山不可思议道。“没错,先生说的”旁边的孩子用一种极其肯定的态度说。也许是感觉到了大家伙儿的目光,王当突然醒了过来。这时候秦毅才看清楚王当的脸长得什么模样。王当很黑,甚至比秦玲还黑,感觉比自己还黑,只是自己看不出来自己有多黑罢了。一张黑乎乎胖乎乎的脸上,粘着一个大鼻子,脸上还挂着麻子,连同如绿豆般大笑的眼睛努力的睁着。
“看什么看!”王当站起身吼道,“都给我转过去!”看到王当站了起来,所有学生立即低下头,该干什么干什么,不敢再向那边望去。而王当站起身来的时候,秦毅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王当十五岁的年龄,而秦毅没听到,只顾的上想王当那丫的是不是吃了激素,继续向王当的方向去看。“你就是那个秦府新来的?!”王当吼道,“让你看了吗?有钱有个屁用啊!告诉你,在流溪学堂,我王当就是天,就是这里的老大!”
“啊?老大?谁让你当的?我允许了吗?”秦毅摆出一副很拽很欠揍的神情,“你丫的算哪头蒜啊?”“我*!”王当立马就怒了,“你这厮,找打!”说完跳到秦毅身旁,一拳就轮了过来。要么怎么说,高中就是一个热血的时代。前世的秦毅虽不是爱打架的学生,但也不是今生某地一个只会欺负小孩的大块头能比得了的。本能的向侧面一闪,王当的一拳立马就抡空了。
王当又羞又怒,喊道:“孙子,你再躲!”拳脚立马像狂风暴雨一样向,秦毅撒了下来。秦毅冷哼一声,继续和他周旋下去,有的躲,有的挡一下,再不就是推走拳劲,极少有打在他自己身上的。因为自己虽然比同龄人更壮实一些,但毕竟比王当小,而且王当还那么变态。直到感觉王当拳头的力度变小,速度变慢,气息微喘的时候“就是现在!”秦毅躲过了王当一拳,斜下里立即“砰砰”的点了王当两拳,当王当略微受制的时候,抓出王当的头发,提起膝盖,对准王当的后脑勺狠狠地撞了下去“砰!”王当感觉眼前金星乱转,闷哼了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地下栽倒了下去“我不服”王当在晕倒的时候喃喃道。
“怎么回事!谁干的!”此时,王先生推门进来了。看到满地狼藉,还有昏迷在地上的王当愤怒的道。秦毅叹了一口气,“我赔!”“赔?我呸!外面孔子像下跪一天,不许吃饭!”不理会愕然在那里的秦毅,对着其他的学生们大喊,“快点把王当扶起来!”
秦毅真正的郁闷了。面对着孔子像,腿已经麻的不能再麻。还好季节已是初夏,就算是晚风来回吹也并不觉得很寒冷。肚子咕咕的叫,其他的学生们也已经回家,看到秦毅在孔子像下也只是略微的露出同情的表情,便迅速的回家了。过一会儿,估计秦福会派人找我来吧。
“王当?”正当秦毅在哀叹自己不幸的命运的时候,看到一个大块头正蹑手蹑脚的端着一碗面糊向自己走来。“我不是要和你和好!”王当首先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你先吃,等到明天我挑战你!咱俩谁赢了谁就是老大!不带约帮手的!”
秦毅愕然,果然王当还是个孩子,执着于学堂这么小块的地方,还搞得腥风血雨,让人怕,虽然王当的生活范围本来就那么的小。秦毅自然也不好博了王当的面子,最重要的是那碗面糊,看这架势如果秦毅不答应,王当还不给了呢。于是便道,“我答应你!”王当咧嘴笑了笑,“明天你输了,我就是你老大!”“你怎么知道我会输?”秦毅喝着面糊问道,“你要是输了万一赖账怎么办!”“我王当行的光明,做的磊落,自然不可能赖账!”王当住在学堂,所以说完就回去了屋里。
“少爷!少爷!你怎么还不回家呢?”离老远,就能听见秦福的声音。秦毅眼里泛着激动的泪花,“我在这!罚跪!”然后就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少爷哎!你可急死三夫人她们了!快站起来回去吧!”秦毅正当要站起身,却发现怎么也站不起来了。“快给少爷抬起来!”秦福喊道。大家七手八脚的将秦毅放平,有的活血,有的推拿。好半天秦毅才缓了过来。
“什么人!”学堂中的王先生突然出现了。“我们是秦府的家丁,并非歹人!来接我们少爷!”秦福客气地答道。“哼!秦府!秦府就可以私闯民宅?还有王法吗?”而秦福尽量忍着的说,“不是私闯民宅,我们是接少爷”“快滚!”
“为什么咱们还得受王卿的气!”秦毅一边趴在一个壮实家丁的背上,一边对着秦福说。“少爷,你知道为什么王老爷子看咱们家就那么不顺眼?”秦福道。“不知道。”“其实,王老爷子的儿子王仕达就跟着老爷打过仗,紧急撤退时,王仕达替老爷扛了十二枪才咽气!你说老爷见到了王老爷子都客客气气地,我们又有什么能超过老爷的呢。”
“是么?难怪你要把我特地安排到流溪学堂一定是我爹的安排而且只有爹走了以后才可以避免亲自送自己去学堂的麻烦若是自己在家时让你来送,便显得不尊重王先生。”秦毅说道。“少爷果然聪明。”秦福回答道。
“走,回家吧,别说了!我得睡会,你走稳点,累死我了”秦毅沉沉的睡着了。明天还要准备和王当单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