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滞的时空 第四章 翻山越岭 寻找黑瞎子谷 (下)

作者 : 意如流水

瘦小的土狗子被突如其来的狼群吓的“妈呀”一声惊叫,加快脚步跑到前面二人的身后,紧拽着小胜子的衣襟不再撒手。老大和小胜子慌忙打开手电筒,先照了照三角围墙里的张智广和刘静雅,见里面没人,又慌忙把手电光照向狼群。群狼受不得强光的刺激,躲闪着电光望黑影里乱钻。如此一来,群狼拉开了距离,二人不得不采用探照灯的方式快速地扫来扫去,三人靠在一起,一步步向后倒退。

张智广熟悉的那条巨狼发出一声扯人心脾的嚎鸣,其他大狼像是接到了进攻的命令,形成一个扇面,不约而同地向前*近。

土狗子尖声尖气地喊道:“爷爷、女乃女乃,你们快出来啊!开枪啊!”一句话提醒了小胜子,也慌忙喊道:“爷爷,快开枪把狼赶走!我们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求求您啦!”。

狼群不理会三人的叫喊,有两只大狼趁着电光照射不到的机会,从黑影里窜上去,扑到了三人的身上。也不知是谁的手电月兑手而飞,惊叫声中三人拉扯在一起后退,脚下一空,同时惨叫着翻滚下悬崖。

悬崖下传来一连串的声响再也没有了声息,想是三人已经恶贯满盈、一命归西。群狼在悬崖边嗅着气息来回乱窜,忍不住一声接一声的嚎叫起来。

张智广从藏身处站起身说道:“狼王,你们是来救我们的是不是?谢谢了!”群狼回身看着张智广,停止了一切的声音和动作。住了许久,巨狼发出一声低鸣,带头冲下山坡,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之中。

刘静雅颤巍巍站起身说道:“妈呀,真没想到!野兽也知道感恩图报,竟然跟着那三个偷猎者前来救我们!不知他们怎么样了?会不会摔死啊?”。

张智广唏嘘道:“还记得《聊斋》电视剧的主题歌吗?‘鬼也不是那鬼,怪也不是那怪,牛鬼蛇神它倒比正人君子更可爱!’都说野兽残忍无情,可它们的作为比起人类中的败类,不知要强上多少倍哩!常言道:‘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这三个家伙不知悔改,为了追杀咱们追到这儿,被狼群*下悬崖也算是命该如此!”。

刘静雅有些不忍地问:“你在悬崖边上圈起布墙,是不是要引他们摔下去啊?”。

张智广叹了口气道:“不错,我本意是想把他们一个个推下山崖。我看过了,山崖上长满了灌木,如果一个个单独掉下去,虽然会被摔伤,可不会有生命之忧。没曾想狼群前来帮忙,他们三个一起摔了下去,这样可就不保险了。命啊!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啊!”。

二人在石缝中美美睡了一夜,竟然没受到任何声音的干扰。太阳露出了笑脸,小鸟儿欢快地在树枝上歌唱。二人推开盖在身上的帆布、干草,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又开始了新一天的生活。

张智广用斧头砍了一些木棍,做了一个简易的背架,把背包捆在背架上,二人沿着较缓的山坡下到了崖底。找到三人摔下山崖的地方,只见山崖上的树木被砸倒了一片,树枝上还飘扬着零碎的布条,老大的尸体躺在崖底,脑袋被巨石碰开了花。仔细察看周围,小胜子和土狗子却踪影皆无,地上的杂草有被人踩踏的痕迹。刘静雅长吁一口气道:“看来土狗子和小胜子没有摔死,他们都走了!”张智广心有感触地说道:“但愿他们能记住这次的教训,不要再干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了!”。

边走边聊,是消除旅途疲劳的最好办法。刘静雅首先打开话匣子问道:“你和天边云是如何成为朋友的?说说你们的交往过程好吗?”。

张智广慢悠悠地讲道:“我和天边云是2010年四月相识的,是因为一篇悼念网友的文章,她从我的好友空间进来留了言。后来加她好友,成了朋友。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一定有个伟大的女人!’,平心而论,如果说我在写作方面有所成就的话,身后这个伟大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天边云。当时我正在写一部长篇历史小说,因为初习写作,眼高手低,写出来的东西,语句不顺、啰啰嗦嗦,对人物的刻画生硬,故事的叙述平淡,可以说除了写作精神之外,根本没有可取之处。呵呵呵,可笑的是,当时不但认识不到自己的不足,反而常常对那些狗屁文章沾沾自喜,自命清高。许多网友不愿看我写的文章,我就暗暗生气,有人给我聊天,首先就会向他推荐自己的作品。别人违心的夸奖一番,就觉得自己多了个粉丝;要是有人提一些意见,就觉得他文化底蕴太低,看不懂阳春白雪这类高雅的东西!久而久之,吓得别人轻易不来找我。哈哈哈为了发泄心中的哀叹,还曾经写过这么一首诗:‘谏言未必真高士,孤芳自赏人不知;但得心中无愧对,逍遥何怕梦天低!’还好,虽然得不到公众的认可,却从来没有放弃写作的**。后来,天边云来看我文章了,我写的每一篇她都会认真地去看,看完后先是留言夸奖一番,然后再在QQ上与我聊天,把文章中的错别字,标点符号的用法,语言语句的精炼等,用商榷的口气进行探讨。她这样做很对我的胃口,我们一面聊着天,我一面进行修改,即便是我认为不是很妥,也会按照她的意思进行修改”。

刘静雅忍不住问道:“你不是说天边云是个毛毛糙糙、疾风冒火的脾气吗?怎么改起文章来这么有耐心啊?”。

“呵呵呵,时间一长,她就露出狐狸尾巴来了!经过一段时间后,我们熟悉了,我也已经习惯了让她来修改文章,她那青面獠牙的本来面目也就完全暴露了。我每写完一篇,首先要做的就是发消息请她来看。如果写的有进步,她就会留言着实地夸奖一番;如果写的不好,她就不留言,在交谈中对我横加指责、指鼻子挖眼,那个狠啊,简直比母老虎都凶。为此我们俩经常闹得不愉快,可她从来也没妥协过,也没放弃过。有一次,为了一篇《黄河垂钓》的文章,争吵的我十几天写不出任何东西,气得差点把她打入黑名单。就这样,我们好好歹歹过了两年,我的写作水平有了飞跃似的提升,之间的争论也就越来越少了。你说,如果没有她对我的支持和帮助,没有她对我的残忍和严厉,我怎么能接连出版好几部小说?”。

“嗯,天边云真是你的知心朋友!”。

“可以说是良师益友!”。

“怨不得你这么怕她啊?”。

“哈哈哈没办法啊!我与她之间已经不可能重新定位了。他就是猫,我就是老鼠,这一生都不会改变了。”。

“再说说塞里木湖!你和她又是什么样的朋友关系?”。

张智广久久没有说话,满脸柔情地回想了半天,用吟诗的口气吟道:“泊油路,厂门口,里走右拐一栋屋。圈门墙,砖铺路,由西往东,房门禁锢。走!走!走!++++++低木窗,矮门口,内外两间是闺楼。墙挂剑,厨满书,旧景不再,几十春秋。酒!酒!酒!”。

“嗬嗬,咋一提到她,还填起词来了?什么意思啊?”。

这是我很多年以来经常进入的梦境!填了这首《钗头凤》。那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我刚刚参加工作,被分配到一家工厂当工人。在工厂里咱是一伙小工友的头头,经常带着他们在业余时间练拳、学文化,还做一些好人好事。练武就不用说了,可是学文化却遇到了难题,有很多数学题不会做,也找不到老师。这时,从新疆调来了一位女同志,每天闭门读书到很晚。她与我同龄,都是十**岁,一米七多的个子比我都高,腿长体瘦,身姿卓越,按照现在的话说就是‘魔鬼身材’、‘迷人脸蛋’。鸭蛋脸,皮肤白净,杏眼柳眉,要多好看有多好看!就像《红楼梦》中描写林黛玉那样:‘袅袅婷婷的女儿,神仙似的妹妹!’。”。

“妈呀,肉麻不肉麻?还‘袅袅婷婷的女儿,神仙似的妹妹’!林黛玉是个心胸狭窄的病秧子,难不成塞里木湖也是那样?”。

“我是说长相,可没有说性格和体质。这么说吧,她与林黛玉的不同,就在于完全具备了林黛玉的美,却没有她的瑕疵!”。

“呵呵,你这种夸人法还真是新鲜!知道了,她长得美!继续往下说!”。

“小伙伴们都鼓动我去向她请教,为了稳固在同伴中的地位,硬着头皮敲响了她的房门。她很热情,耐心细致地给我讲解,帮我演算。就这样,我们成了朋友。”。

“后来哪?”。

“后来她成了我们这帮小兄弟的指导员,带着我们早晨跑步,晚上上夜校。她和我谈的最投机,彼此之间建立了深厚又纯洁的友谊。有一次我与厂长打架受到了处分,两天闷在房间里没有吃饭。别的人为了避嫌不再来了,只有她天天来安慰我,还给我送鸡蛋面。现在想起来,心里还热乎乎的!”。

“你们搞的这么热乎,难道没人说闲话?”。

“怎么没有?有一天晚上,她敲开我的房门对我说,她听到别人在私下议论我们,为了不引起别人的误会,以后见面少说话,互相之间就不要走动了。我答应了她,再也不敢私下去找她。”。

“哈哈哈,妈呀,你可真听话!后来那?你们又说话了吗?”。

张智广幸福地笑着说:“我难受地憋了三天没去找她!晚上,听到那熟悉的敲门声:‘噹噹噹,噹噹噹’,急忙打开房门,哈哈,真的是她!”。

“呵呵呵啊呗!看来她也”。

“是啊!她进屋对我说:‘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哈哈哈”。

“你就没有向她表白过?”。

“嘿嘿,不敢!我早就说过,她就是梧桐树上的凤凰,我是草棵里的麻雀,我怎么能配的上?她是我心目中的偶像,唯恐自己身上的尘埃沾染上她,怎敢有那种奢望?搞不好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刘静雅用惊奇地目光看着他问:“看你打老大和小胜子时,威武的不得了!在这方面,咋就这点胆量?”。

“实话告诉你,我年轻的时候,不但木讷,而且非常自卑;总觉得自己比别人矮半头,哪敢自找没趣?我们交往了几年,甚至连手指都没碰过她!”。

“你这话我可不信!这么好的朋友关系,怎会连手指也没碰过?”。

张智广想了想道:“有这么一次,一天晚上,我们正在聊天,突然停电了。我用手去模桌子上的火柴,没曾想她也再模!我模到了她的手,稍稍停顿了一下,连忙分开了。这算不算?”。

刘静雅笑得弯下了腰,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算,怎么怎么能不算?哈哈哈”。

“你能不能不笑啊?再笑,我就不说了!”。

“好,好,好,不笑了!呵呵呵不笑了!你继续!”。

“有一年的夏天,天很晚了,听到了她的敲门声,连忙穿衣下床让她进来。她说,她的后窗外有动静,非常害怕。我提了一把大刀,围着整个厂子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情况。把她送回房间,自己在她的窗后坐了整个晚上,天明了才离开,让蚊子咬了一身的疙瘩。”。

“她知道吗?”。

张智广摇了摇头说:“我从来没有说过!”。

刘静雅用手指点着他的头说:“你呀,你呀!说你什么好啊?简直就是个白痴!”。

“我俩早晨一起练剑,晚上一起上夜校,就这样度过了三年的时光。后来她调入省城工作,临走的那一天我竟然没有去送她,这件事始终像根刺一样扎在我心里,每想起来都隐隐作痛!”。

“为什么?”。

“我怕!怕那种气氛!怕自己失态!怕不知道说什么!”。

一条奔腾欢唱玉带似的河流横在了他们的眼前,刘静雅欢呼地喊道:“快看,快看!咱们到了!咱们找到黑瞎子谷了!”二人加快脚步,顺着山坡半走半跑地来到了河边,刘静雅迫不及待地又是洗脸又是喝水,那表现与十七八岁的大姑娘没有什么两样。张智广安静地喝了一会水,观察了一番河流两岸的情况说道:“看来这就是土狗子说的那条河流了!嗯,这是一个大峡谷,咱们顺着河流向上游走,就能进入黑瞎子谷了。你看,这儿的蜜蜂真多啊,谷内一定有蜂群!”。

二人休息了一会,沿着河边继续前进。转过一个山脚,走在前面的刘静雅突然“啊!”的一声惊叫,转身扑进张智广的怀里,面容吓的惨白。张智广走前几步一看也是一惊,只见转弯处有一只巨大的黑熊,正站起身,打着眼罩向他们瞭望,距离近的只有十几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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