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飞奔进了扬州地界,随着司徒恨大大方方走进一户庄院,我好奇于他的轻车熟路,于是拉着他问:“这是哪儿呀?到你家了?”
他先是浅笑不语,过了一会儿才道:“魔教分舵。”
你老母的,把我吓得两腿发较,当即左右前后到处乱瞄:千万别碰到洛朝阳,他大爷的令牌还在我这儿呢,也不知道我那一下子有没有把他打死?若当真死了倒还一了百了,就怕他新仇旧恨一起算。
“你紧张什么呢?”将我贼兮兮,如临大敌的神情看在眼里,小绝十分不解,而后拉起我就朝里走:“放心,这里我做主,谁也不敢伤害你。”
“你跟左护法哪个大?”吞了口口水,我横起胆子问:“你是右,人家是左,怎么都得排在后头吧?”
“嗯?怕啦?”狭长的凤眸戏谑的微微眯起来,有股看好戏的味道。“要不就把东西还给他?大不了我再给你四个货真价实的珠子!”
矮油?怎么还?当面?那还不要我的命不?
我把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飞快:“你先说你俩感情怎么样吧?别误会,我指的是交情。”
小绝托下巴沉吟一会儿才道:“怎么形容吧?从小一起长大的生死兄弟。”
“那你还说他的死活不关你事?”想到之前那不屑的轻描淡写,比听到‘生死兄弟’还令人愕然,这货不会是有意安慰我吧?虽然我龙遂君属贪生怕死之辈,却也不稀罕被这种马上就会拆穿的谎言安慰。
反倒这会儿小绝妩媚一笑:“娘子和兄弟比起来,当然娘子重要了。有道是‘朋友妻,不可欺’。遂君要是当真嫁了我,洛朝阳当然不敢欺负你了。考虑一下吧!”
半是真心半是调侃,我模不准小绝那抹灿烂如花的笑靥中的认真有几份,原本该不高兴,可怎么也气不起来,当我察觉时,自已竟然已经傻呵呵的跟着一起张嘴咧了半天。
开始还以为这庄子一个人也没有,哪知道进了门才发现里头早就等了许多人,魔教中人嘛,难免面带杀气,浑身带血腥气。
他们像是早恭候在此,等到洛朝阳出现,就仿佛文武百官见到皇帝似的下跪,不过是单膝而以,一手支地,一手扣于身后,比起文绉绉的朝臣们更添了几分英武与刚毅。
“属下参见右护法。”齐声高呼之下声如铜钟洪亮,令大地震动,令遂君我腿脚虚晃,把狸狸都吓得浑身发抖。
再反观司徒绝,他老母的不知何时突然换了副欠揍的表情,一脸冷若冰霜,连血都是凝成了冰的,他拉着我的手大步走到上坐,带着我一同坐下来,乖乖,这感觉就像皇帝皇后睥睨天下似的。
可是底下那么多双幽怨的眼睛盯得我浑身发毛,分明个个眼中复杂又纠结,我却苦无力量探出个因果来。
“诸位请起。”小绝连手也没抬就淡淡说道:“本座今天有件大事宣布,就是,本座要成亲了。”
呃?
呃?
“你什么时候勾搭上哪个小妞的?我怎么不知道?”不止是那帮子魔头,居然连我都被瞒得死死的。刚一质问,就感觉四面八方寒风呼哮,阴恻恻的把我围在正中间,猛劲儿的往我骨子里头钻,这是怎么回事?
回头一看,‘唰’脸色煞白,皮绷紧。你老母的,这帮子大魔头干嘛都像面对仇人似的杀机腾腾死瞪我?莫非我父皇斩过他们亲爹?
身旁的男人扬起唇,薄凉的唇间逸出好听的笑声,宠溺无限:“傻丫头,我的娘子不就是你吗?都这么久了还不当一回事。”
捏鼻子,扯耳朵,这货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我,而我却做不出半点反应——吓懵了。
当我反应过来时,已经是众魔头高呼贺喜了,这个司徒绝乐得神彩飞扬,那么此起彼伏的呼喝怎么就没把他给吓懵呢?
气得我独自在大得离谱的院子里边走边骂:“该死的司徒绝,你有什么了不起的?说娶就娶,也不问我同不同意,我逃婚,让你娶头猪好了。哼!右护法很厉害吗?你头上不是还有帮主吗?”
没想到小绝还是如此了解我,就在我大声要他阻止胡闹之前,这货脚底抹油溜掉了。之后每一个人看见我都会唤一声‘夫人’。
这时候我突然想到,小时候有一回我溜进父皇的御书房里玩儿,无意中听到父皇同臣子说话,似乎禀报的就是魔教,我还记得说的正是魔教应当教归森严,外人入内则死。
他堂而皇之将我带入内部,又光明正大说要娶我?会不会触犯教规?
万一当真触犯了?受的惩罚一定残酷无比,轻则抽掉半条命,重则连下辈子都赔上了。不会吧?万一小绝……
不敢再想下去,我只想快点见到司徒绝,那货千万别再躲着我,一路狂奔,飞跑到拐脚处意外的跟同样拐弯的人撞了个满怀。
“砰——”
“哎呀!”
“哎呀!”
我们双双惊叫,摔倒在地上,还有一盘子热气腾腾的饭菜更惨,粉身碎骨。我揉着疼得要命的,疼得滋牙裂嘴。
“夫人?”那个跟我撞到一块儿先说出口,她怔然的看了我一会儿,手脚利落的收捡起撒了一地的饭菜,动作十分熟练。
“那个,对不起,我跑得太快了没看清楚。”不好意思的道着歉,似乎当真是我的不对,人家脸色都不太好了。
她是个很漂亮的姑娘,从昨晚第一眼见到起我就发现她不大爱说话,但是做事挺勤快,听说是司徒绝的丫头。
“夫人折煞奴婢了。”她依旧垂首,欠了欠身:“这饭菜不能用了,奴婢重新去做。”说完,转身就走,这一瞬之间,腰间‘叮叮咚咚’悦耳的声音传来。
我下意识忽略掉那抹刻意的疏远与冷然,冲她腰际望去,原来是挂了一个琉璃腰佩,随着身影走动,上头坠着的几只琉璃制成的小饰物相互碰撞,十分好听。光是瞧着我也喜欢。
“哎,请你等一下。”我快步追过去:“这个腰佩真好看,你在哪儿买的告诉我好吗?我也想买一个。”
她星星一样亮的眸子看了我几眼,而后垂敛,似乎咬住了唇,半天才细声道:“我也不知道,这腰佩是小的时候人家送的。”说完匆匆离开了。
我说不清心里头是何等复杂,她说是小时候得到的,可是明明保存得那么新,若不是说谎,那就是对方一定是万分重要之人,她才会保护得仔细至此。
矮油?怪人一个,我又不会抢她的东西,话说,本公主的品德依旧保持着无可争议的高尚,虽然有时候会因形势逼迫而不得不做出伤人利已的事,但都是为了保护自已而以,老天不会怪我的,上不是有好生之德吗?阿弥陀佛!
“糟了,我忘了大事了。”脑海里飘过小绝笑得傻兮兮的脸,我大呼不好,立刻调头朝他房间里跑去。
要死,不在!好吧,书房?嗯?在!虽然在外面看不到人也看不到声音,不过凭我敏锐的感觉,小绝一定在里头而且呆了好半天了。
“小绝,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说!”破门而入,当场叫起来。
彼时小绝从桌后抬起头来,深邃黑亮的眼珠子里柔情蜜意,冲我莞尔,电得我找不着北。啊呸呸呸!乱七八糟的,老娘来是讲正事的。
快点跑到桌前,我俩隔着整张大木桌,我虽然喘着粗气但已经急不可奈:“我刚才才想到一个事,你们魔教里是不是有一些什么规定……”
他笑着点住我的唇:“遂君,来见一见我的生死兄弟。”
呃?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看去,妈呀!当空一个惊雷加闪电把老娘给劈得冒烟儿。
对面那哥们滋着一口白牙,笑得是那么真诚与恳切,发自内心。若是平时,我定然回个更好看的笑容过去,可是那哥们的脸让我如何也乐不起来。
“想必这就是嫂夫人?哼哼,大哥你好福气啊。嫂子不仅脸长得漂亮,脑袋又聪明,聪明得难以想像。小弟在此先恭喜您了。”
“能娶到遂君是我的福气。你也老大不小了,什么时候能喝到你的喜酒?”
我在心里把嘴都撇歪到耳根了,你们俩可别东扯西拉的,我没要嫁,没要嫁。
对方眯眯眼:“我还早呢。”却将能把人射个透心凉的目光扫到我身上:“话说,嫂夫人跟小弟一位故人倒是有九分相似呢。”
“哦?这么巧?”小绝惊疑的表情状似不信,可我却怎么年怎么觉得掉进坑里了。只能无力的任由他们一唱一搭。
“何止啊?那个人可当真该死。几次三番将我好心当成驴肝肺是小,她的所作所为彻底泯灭人性,损人利已,天怒人怨。若是让我抓到她,非把她大剁八块,扔到街上喂野狗。”说及伤心动情处,拳头亦攥得咯咯响,他眼角瞅到我嘴巴张得老大,合也合不上,随即笑颜怒放:“小弟指的当然不是嫂夫人了。虽然你俩如此相像,呵呵,当然了,如果真是嫂夫人做的,看在大哥的面子上,小弟无论如何也得网开一面。嘿嘿。”
“行了吧,朝阳,遂君胆子很小,你别老吓她。”最终小绝出来打圆场了,又问我:“你刚才说有什么事儿?”
什么事儿?老娘忘了。
只能陪笑:“那个,我想问问,什么时候成亲?”
‘嫁’或许会因触犯教规而死,但是不嫁就一定会死于洛朝阳掌下,两害取其轻。
为了小命,嫁就嫁了吧,反正小绝还算不错。看他这么肯定,怕是早也有对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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