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香缭绕,鹤顶嘴里吐出烟雾,清玲珑轻唤一声:"陛下!陛下!"
旱魃宣华看不出丝毫神情的面容,不易觉察的一愣,转头温和道:"玲珑有事?"
清玲珑不露痕迹的朝殿中看去,旱魃宣华似恍然如大梦初醒一般,忙惊一声,起身略带歉意道:"是朕失职,听曲儿出声,竟不知先生仍在此。先生快快歇息!"亲手将司马邺托起。
司马邺十指已沁出血迹,心里暗送一口气,若不是皇后来了,他当真不知弹到什么时候。脸上温文儒雅一笑,恭顺道:"陛下喜欢这曲,草民谱写出来交给宫中乐师,另一曲草民日后在为陛下弹奏可好!"
"有劳司马先生了。"旱魃宣华看了看那匀称十指上的血痕,淡淡道。
"陛下,方才司马先生弹的是何曲儿,臣妾听着颇感忧伤。"清玲珑走下台阶与旱魃宣华并肩而立,也不是思绪飘到了何处,不由自主望向身边的帝王,竟然有些感慨万千。
"故人叹。"旱魃宣华望着司马邺的背影,似自言自语,又似感慨:"君本意欲,寿与天齐,留万代功名……"响起自己年幼的屈辱,少年的隐忍,现在的君临天下,他怔怔的恍然如梦。那时候虽然苦的很,可没有现在这般的寂寥。
手一挥,膝一跪,拿玉杯赐天下无罪,没有人喊万岁,只有故人看君落泪……
子温回府,刘尊依然跪在大厅,软软的哀求:"母亲,儿知错了,知错了!"
心不在焉的子温方抬头冷冷横他一眼,转身落座主位,立即有丫鬟沏茶放上点心果盘。"陛下看在我是他胞姐份上卖个人情给我,大罪不究,但小罪一定不容错过。来人啊--拿家法。"
刘尊也不是脓包,这事也算是从轻发落,要是落在宣威殿那人手中,他不死也月兑层皮,咬紧牙肉等着落家法。
子温手捏一条缠绕荆条的长棍绕到刘尊身后,提臂挥下。
"啪!"
"啪!"
"啪!"
第十五声落,旱魃尊已忍着呜咽,子温喝道:"给我忍着。"对这个儿子,她恨铁不成钢的下的可是狠手。
刘尊咬着唇出了血,忍着余下五下,当子温手一停他就浑身一软匍匐在地,后背赫然已经是鲜血淋淋。子温终究还是母亲舍不得不忍再看,无可奈何道:"将少爷抬回房好生医治。"家仆将嗷嗷直叫的刘尊小心翼翼的抬回房。
身心疲惫的子温心痛不已的扶额,狠狠捶打桌面。"这个不成器的东西,我哪里还能指望他光宗耀祖,光耀门庭?"
"夫人,人送过来了,您看。"或许是惊喜的声音感染子温,在她抬眼之即,一旁伺候的丫鬟就将一妙龄女子推到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