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灯落在他脸上,造成一种过分的惨白.
门打开,护士走过来看了看挂着的药瓶,温柔的说,“先生,可以拔针了。”
慕景深睁开眼微微撑起身,护士动作很轻,询问者,“先生,手臂还疼吗?你刚做完手术千万不要乱动,要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就马上叫我。”
看了眼自己的手臂,慕景深抬起头,医生正进门,对他点点头,“慕先生,你好,现在感觉如何?”
慕景深揉揉肩头,“使不出什么力气,不过暂时没有什么感觉——梁震东手术做完没有?”
“做完了,他现在在病房休息,那一刀距离要害很近,好悬了。”医生看他一直揉着肩头皱眉,犹豫了下,说,“慕先生,我得跟你实话讲,你的手臂……有点麻烦。”
另一边的病房里,看着躺在那儿昏睡不起的梁震东,展念初揉了揉红肿的眼睛,又开始流泪。自己真是灾星,不能给他带来幸福,反而带来灾难了,他这么年轻就受了这么重的伤,不管在家还是在外,他从来都是受尽一切优待,可是今晚他都差点死了,浑身是血进手术室的时候还拉着旁边人挨个交代别联系他的家人。
可是怎么敢瞒着,好好的人变成这样,他家里人有权利知道砍。
哭的累了,展念初低头伏在他手边,额头抵着他凉冰冰的手,心里祈祷他快点醒过来,醒了,她就好好对他,再也不辜负他。
这世上,有谁会把她当做命一样的保护……除了这个大傻瓜,再也没有了。
听着手边的女人低低的哭,渐渐转醒的梁震东勾了勾手指头,展念初感觉到他动,急忙坐起来,惊喜的叫起来,“震东!你醒了?我马上叫医生来看你!”
梁震东动了动发白的嘴唇,低声说,“叫屁啊,这么好的时候,别叫人来打搅……”
展念初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瞪他,“身上都被捅出窟窿了,还贫嘴!”
低笑一声,梁震东勾住她的手指头,带着欣慰的松口气,“你没事,我就没事,我厉害不,man不,崇拜我不?玩”
笑的掉眼泪,展念初揉着眼睛,“你是猪,逞英雄又把自己弄成这样,还好意思显摆。”
“那你有没有觉得我在你心里的形象顿时高大了起来?”
展念初拍他的爪子,“才没有!拿命来拼是莽夫的行为——震东,你难道以为,你受了伤出了事我就不痛苦吗?”
看她眼睛肿的厉害,梁震东心疼的皱着脸凑过来给她擦眼睛,轻声哄慰,“当时的情形就是那样,我没有别的选择,但是我知道我在你心里是有位置的,你心疼我,好像现在。”
拨开他的手,展念初翻眼睛,“少来了——震东,现在说正经的,你进手术室之前给你家人打过电话了,他们正在路上,这次的事,是我惹起的……他们要是有怨气,我也是应该受着的,他们关心你,你别和他们吵架。”
“你说你这女人!”梁震东敲她的头,一动伤口有些疼,有些恼火的说,“傻不傻啊你,过几天好了我就没事人一样了,谁知道发生了什么,你跟他们说了,他们瞎操心不说,闹起事我能安心休息吗,你说你通知的多余不?”
“那是你父母,怎么能瞒着?”
“瞒着不为你好吗!算了,说就说了,到时候你就回酒店呆着,我打发他们走就是了。”
展念初叹气,“震东,这个躲不了一世的,你的家人不喜欢我,你如果跟我继续纠缠下去,早早晚晚我要和他们碰面。”
“出国就好了,眼不见为净,要不你马上跟我走。”
“震东,现实点,逃避没用。”
梁震东勾着她的手,“那就说现实的,我看看谁敢欺负你,我就摊牌了,你走了我就跳楼去,不活了,看谁敢叽歪你。”
展念初打他那没正经的样子,梁震东就掐她的脸,“有没有偷偷后悔没对我好点啊?”
“没有!”
“有没有害怕失去我以后再也找不到别人对你这么好了?”
“放手,太讨厌了你!”
两个人打打闹闹的,梁震东枕在那儿觉得自己挨一刀很值得,不为讨她欢心,就为了这一刻能看到她安然无恙的坐在自己跟前笑。她好,全世界就安然稳妥。
眼角瞄到玻璃外的人,他拍拍展念初的头,“你去餐厅看看有什么吃的,多拿点回来孝敬我,不过要热的啊,必须现做。”
骂他事儿多,展念初给他盖好被子起身离去,他目送她出门,不多时,门再度打开。
看着走进来的慕景深,目光落在他的手臂上,梁震东扬扬下巴,“怎么样?”
“不碍事。”慕景深神色淡淡的,可是刚才在门外看着自己和展念初打闹,他的脸色分明很难看。
梁震东模了模伤口处,“谢谢你出手帮我挡一下——不过我怎么感觉那些人是冲着你来的?你到底在外面惹了什么人,他们居然要来找展念初的麻烦?”
慕景深没回答他的问题,神色静默里透出阴沉,好一会儿才问,“你跟她,认真的吗?”
梁震东月兑口而出,“当然——我比你们任何人都先喜欢她,我会娶她,一辈子只对她好,不去碰别的女人,光凭这些,你们就谁也做不到。”
慕景深静静的看着他,那眼神里的笃定决不能伪装的出,他动了动唇角,像是松口气,又像是在叹息,“那么——好好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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