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一眼突然不语的独孤瀚,雪兰复又垂首看着手中的书,那长长的睫毛如羽翼般带出斑斓的美感,表情却犹如院中的秋意般淡漠。
深深凝视着雪兰沐浴在暖阳中,宝润如玉的侧颜,独孤瀚心中疑虑越发深沉,剑眉微微拧起。
而早在独孤瀚进入小院时,茹兰就拉着满目担忧的香菱待在屋中未出。
直到一壶茶饮尽,见雪兰始终专注于书,头也不曾抬一下,独孤瀚不由慵懒道:“难道你真没什么话要对本王说吗?”
闻言,雪兰微微抬眸,看着对面神色冷峻中带着一丝阴戾的独孤瀚,故作疑问道:“那王爷想要雪兰说什么?”
“对你七妹失踪这件事,难道你就没什么想法吗?”
“雪兰的想法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王爷要怎么做?”
独孤瀚嘴角上扬起细小弧度,一抹讳晦莫深的笑意若隐若现:“说来听听。”
轻轻放下手中的书,雪兰挑了挑眉,正色道:“虽说诸葛府不如皇宫还有王府戒备森严,但也不是谁都能轻易进入的,更何况还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一个人;
再则,诸葛心妍虽名声在外,却心无城府从未与人结怨,除了王爷你,雪兰想不出还有谁,有什么理由,有这个本事从诸葛府带走她;
王爷,你说是吗?”
“既知她在本王手中,为何不见你有丝毫担心?”
深吸一口气,清新淡雅的桂花香令雪兰身心舒畅:“王爷虽风流不羁,但也不是肤浅之人,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想得到她的一颗心,而绝非仅仅只是一具皮囊,想来也不会对她动粗或者用强,那雪兰又何必担心?”
“你就这么相信本王不会对她用强?”
“不是相信,是感觉!”
“哦?”把玩着手中的空茶杯,独孤瀚眼里闪过一丝玩味,直直打量着容颜平静无波的雪兰,眸子里幽深不见底:“继续说下去。”
不知为何,他忽然很想知道她的云淡风轻之下究竟还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一面?
直视着眸光深邃如海的独孤瀚,雪兰淡淡一笑,不疾不徐道:“当初,王爷在诸葛府见到了娇艳绝伦的诸葛心妍,一时惊为天人;
正好皇后又催你立正妃,你无法推月兑之下一时兴起,觉得只有容貌冠绝天下,又精通琴棋书画的诸葛心妍才配得上你,便选了她;
怎奈王爷虽贵为当今瀚王,但在诸葛陵和诸葛心妍心中却顽劣不堪,根本不是诸葛心妍可托付终生的良人;
因此,诸葛陵就奏请太后,借诸葛心妍未及笄为由,加上太子殿下夫妇从中斡旋,最后让府中可有可无的雪兰代替了诸葛心妍;
王爷自是受不得这番窝囊气,以你的性情,从诸葛府带走诸葛心妍,并令她爱上你,借此还击诸葛陵,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不错,诸葛心妍确实在本王手中!”独孤瀚眼神凌厉而残酷:“我可负天下人,天下人却不能负我!那诸葛老匹夫,竟敢跟本王玩花招,本王原本也不一定要娶诸葛心妍,如今却非娶不可!”
轻叹一声,雪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又言道:“雪兰尚知跳水自尽而拒婚,王爷身为一个男子,当初没有据理力争,反倒在事后做出这番鲁莽之事,岂不显得王爷心胸狭隘?
况且,王爷并非是真心爱慕诸葛心妍,此时执念也只不过是咽不下这口气而已!”
“就算如此,你一个小小的诸葛雪兰凭什么拒婚?”听出雪兰语气中的嘲讽,独孤瀚面色不愈,心中却惊诧莫名。
这真是当初自己所见到的那个老实木讷,默默无闻的诸葛雪兰吗?
为何言辞如此犀利,心思如此聪慧剔透?
微仰着头望着蓝天白云,雪兰嘴角弯起细小弧度,清泠道:“雪兰虽刚回诸葛府没几年,又不受家人宠爱,但好歹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在听到了不少关于王爷劣迹斑斑的传闻后,被逼替嫁,心中自是百般委屈,拒婚又有何不可?
换做是王爷,你愿意将终生幸福托付给一个根本就不待见自己的人吗?”
听了雪兰的反唇相讥,独孤瀚虽恼怒,却也无言反驳。
微微侧眼,看了看双眸深不可测,让人看不透究竟在想些什么的独孤瀚,雪兰遂半眯着眼,漫不经心道:“诸葛心妍毕竟是未出阁的女子,倘若她在王爷处的消息传开,诸葛陵虽不得不将她嫁给你,但以他在朝中的权势,难免不会生出是非,到时候只怕太后和皇后再怎么宠爱你,也无能为力;
王爷绝顶聪明,又胸有丘壑,这种损人不利己之事,想必王爷是心明如镜,对吗?”
猛然从座位站起,独孤瀚居高临下俯视了雪兰半天,嘴角忽而扯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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