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毓最怕的就是凤舞在关键时候沉默,这总是会令他琢磨不透她在想什么。
"舞儿……"他有点不安唤着她,明明她就在自己怀中,他还是觉得此番,凤舞离他已经远了。
他的手揽在她腰上,将她往自己怀中靠了靠,不着痕迹,也说不清是为了什么,就是想再真实感受一下,凤舞此刻还是完好的,安全的在他身边。
"不……不会……"凤舞微微摇头。
"公子?"凤舞见他奇怪的举动不解。
"冷吗?"琉毓一边疗伤一边问道。
"可是……"
"哼!好一个清国的皇族,你和你父皇一样,都是薄幸无情的小人,你清国地界,本姑娘多呆一刻都嫌脏!"
"小哥哥,你真是快把我急死了。"
"小哥哥,你这次出来,轩辕世家已经因为你乱作一团,现在你平安无事,是不是也该回去和大家说一声?"
"我现在将你断开的经脉续接,你尽量抱元守一,不要分心。"
"没事"琉毓笑着,手指前方一处小庄园:"我们到了,这就是我在栖凤山的住处,荫柳听雨楼。"
"没有可是,你先回轩辕世家,我要去栖凤山帮舞儿将伤势治愈,舞儿若是安然无恙,我自然会回轩辕世家向所有人交代。"说完,转身面对凤扬:"至于你,我早已经说明,我是江湖人,不是你清国皇室的一份子,以后若是无事,不必找我。"
"等你离开。"凤扬说得理所应当,冷笑着,"轩辕世家的人一天站在我清国地界上,本皇子就一天心绪不宁,所以你最好快点离开。"
"舞儿,不许分心!"
"蓉蓉!"琉毓面上已经带了点气恼:"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舞儿是我朋友,也是为了我才弄的一身伤,我如不帮舞儿疗伤,岂不是无情无义的人。"
"让你们担心了,我没事的,"琉毓微微歉意点头,:"舞儿受了内伤,我需要帮她疗伤,不能久留,你们请回吧。"
也不顾及两人面上是什么脸色,琉毓抱着凤舞毅然离开,不过转瞬间,已经消失在众人眼前。
他的双手就贴在自己身后,肌肤相贴,涌进自己体内的不止是他的内力,还有,他特有的气息。
联们保我能联我。他的心跳声舒缓有力,一下下,顺着他的脚步声,将她从黑暗,慢慢带进光明中。
凤舞不甘心,悄悄转过一点,斜斜瞟了一眼琉毓,却见他润玉般清雅的脸上也是带着淡淡的红,紧闭双眸,绢长纤细的睫毛却微微颤抖。
凤舞低下头,脸微微红晕。
凤舞咬着下唇,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明知道琉毓知礼守礼,断然不会真的去触碰"气海",可,心底那丝期待又是什么?
凤舞四目寻找,也没有找到一个东西来放置花种,头隐隐胀痛,凤舞扶额的同时突然灵光一闪。手指从发丝中抽出了当初琉毓送给自己的珠钗。
凤舞心蓦然快了一拍。
凤舞抓过一旁的红缎薄纱,遮在胸下,应了一声:"嗯,知道了……"
凤舞抬起头,满目绿色。
凤舞抿紧了双唇,站起身,从包裹中拿出一套红衣给自己换上,不经意间看见包裹里面的小锦盒。
凤舞点点头,闭上眼,努力忽视琉毓的手在自己身上移动。
凤舞转过头,笑容,渐渐染上清冷的容颜。
凤舞闭上眼,顺着自己的意识将头靠在他心口上。
原来,他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觉的……
咚——咚——
在此刻,凤扬也走上了,一见琉毓安然无事先放下一半心,忍不住责问:"大哥,你没事吧?我早说等我抽调禁军保护你,你怎么等不及我一时半刻呢?"
培植暂且可以放一放,这梦昙花种要放在哪里才可以既不被琉毓发觉,又可以贴身不离?
她没有料到,琉毓真的会触碰自己……如果他的手再向下一点点……岂不是……
她的伤口都已经被琉毓处理过,衣衫尽除后,身上深深浅浅的外伤都已经结痂。
如果得不到琉毓的泪,纵使她血流成河,也不能使梦昙花开……这,真真又是一个难题了。
将锦盒拿出,放在掌心,凤舞迟疑了一瞬,将锦盒开打。红绒缎中,一枚紫色的圆润种子静静躺在上面。
手上一支精巧的珠钗依旧,任谁也看不出,这梦昙花竟然被她放在发上,果真可以做到日夜不离,贴身珍藏。
手指抚着种子,凤舞轻叹一声。
扶着凤舞的手臂,一点点走着山路。
放开已经被咬得泛白的唇,凤舞脸颊红晕再也藏不住,心跳加速,气息不稳。
明明是他的手……怎么此刻,他的声音依旧是这样冷静!
栖凤山是隐士高人无名的退隐所在,如今无名周游四国,栖凤山只剩下花落尘一人。
梦昙花种已经拿到了,花开的方法她也知道,如今,只差寻一处隐秘所在,将梦昙花培植开花。
没有了阳光,竹楼内四目昏暗,琉毓坐在凤舞身后,指尖抵在凤舞腰上,深吸一口气,内力勃发,凤舞一身红衣骤然向四面裂开,露出白皙肌肤。
独留下凤扬与轩辕蓉相视一看。
珠钗繁复,上面数枚珍珠托起了中央的一颗精致锁住的珠花,凤舞将最上面的珠花摘下,把盒子里圆润的紫色花种放在上面,扣住细小的机关。
琉毓双掌沿着她的脊背,慢慢下移,至腰间,缓缓向左……
琉毓呼吸间,热气扑在自己后背的肌肤上,令她一阵战栗。
琉毓在山脚下下了马车,遣走了车夫,扶着凤舞下车,又要抱她上山时被她拒绝:"我的伤已经稳定,不用……不用再如此了。"
琉毓手指顿了顿,终究还是大掌拂过,覆上了她脐下三存的气海,引导着真气归于气海,恢复她的一身功力。
琉毓扶着凤舞走进荫柳听雨轩的阁楼,让她盘膝坐在厅堂中间的软榻上,自己放下背上凤鸣琴,舒卷长袖,衣带翻飞。
琉毓抱着凤舞,施展轻功不消半个时辰就回到清国帝都,整理行李,背着凤鸣琴,在车夫日夜赶路,不到三天就回到栖凤山。
琉毓收回空着的双臂,点点头,忽略自己心中那抹失落。
琉毓点点头,站起身:"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落尘"
琉毓的双掌贴在她背上,内力缓缓涌入体内,助她恢复已经断裂的奇经八脉。
琉毓走出墓穴的大门,迎了满目的阳光。
琉毓运功一周天,终于收回双手,匆匆擦了一下额头的虚汗,有点尴尬背对凤舞:"你的经脉已经接上,不出三天,你武功就会恢复的。"
看着一群人消失的方向,凤扬紧抿的薄唇渐渐汇成苦笑——轩辕世家与清国皇室之间的恩怨,只怕才刚刚开始吧。
瞥了一眼凤舞,轩辕蓉不留痕迹垂下眸子,掩住双目之中的厌恶继续说道:"更何况,凤舞姑娘又没有死,我看她不是会短命的样子,江湖人自有江湖人活命的方法,天下第一杀手要是这么容易就死了她怎么坐稳这宝座的,现在嘛,你看她不是没有什么事,何劳小哥哥费心?"
翠柳从山路开始,排到楼阁前,柳枝轻扬,微风辛暖。
耳畔,他的声音重重敲在她心间,令她倏然怔住。
耳边是轩辕蓉的声音,凤舞睁开眼,看见不远处浩荡的人马,还有凤扬带着大批皇家卫队驻守。
舞儿的身子虽然是因为修炼寒玉功的关系而变得清凉,肌肤却是柔软,骨骼清奇,体生暗香……
若不是有琉毓在,自己这身武功怕是要废了……只是,他明明是个瞎子,又要多此一举将四周的竹帘放下,他是君子之举,还是……
若是还在公子的身边,只要她一开始割腕放血琉毓必然会知道的,所以,必须离开他才可以……但是,离开他,又要怎么才能得到他的眼泪呢?
荫柳听雨楼四面的竹帘瞬间垂下,遮住日光,令凤舞眼前一暗。
说完,也不管凤舞是如何答复,人已经飘忽出了竹楼,一路远去。
说完,带着一众轩辕家的护卫离开。
轩辕蓉看了一眼凤扬,不由得迁怒着:"小哥哥已经走了,你还留在这做什么?"
轩辕蓉说完,向琉毓飞奔而来,见琉毓亲密抱着满身血迹的凤舞,瞪道:"一定是你把小哥哥带到这儿来的,这是月落宫的地盘,月落宫与我们轩辕世家向来不亲,你是不是想害死小哥哥啊!"
还是,心神摇曳?
这三天来为了早点回到栖凤山,他几乎与凤舞都是日夜在一处,不曾分离,起初抱着她时只觉得抱着的是受伤的舞儿,时间一长,似乎软玉温香的感觉就在心底悄悄漫开。
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可以放琉毓流泪?
顿了一顿,琉毓摇摇头,将不该有的想法甩出头外。
凤舞呼出一口气,将珠钗插进发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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