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王国维两口子吃罢晚饭,乘着一点酒兴,常宁挽着王国维的手臂来到了院子里的小桌子边,坐下后,王国维模出一包大熊猫牌的特供香烟和打火机,往桌子一搁笑着说:“这是我从陈记那里顺来的,你阿姨这会跟小飞通电话,没一两个小时肯定下不来,咱俩正好撒着欢的抽。”
常宁拿过香烟拆开,每人叼一支点火,抽了几口说道:“王叔叔,这烟味虽然很淡,您还是少抽点,省得阿姨又来埋怨我。”
“呵呵,莫怕莫怕。”王国维乐呵着,冲常宁眨眨眼睛,难得的爆了一下粗口,“用你们乡下的土话说,一个大老娘们,什么事最高兴?呵呵,大老娘们一高兴,得容易得意忘形,家庭政策就会频临崩溃喽。”
常宁陪着笑道:“王叔叔,我看您今天晚也多吃了一碗米饭啊。”
“那当然,我得养着身体抱大孙子嘛。”王国维说道,含笑的看着常宁,“小常,你们,你们有没有去医院查过,是男的还是女的?”
“这个么……”常宁挠着头说道,“我,我还真不知道,高飞她,她说,生下来以前,不会告诉我。”
“呵呵,也好也好,男女都一样嘛。”王国维吸了几口烟,靠在躺椅沉默了几秒钟,“小常,你很快就是真正意义的男人了,男人,意味着更大的责任啊。”
常宁精神一振,认真的说道:“王叔叔,您说得对,我一定牢记您的话,我一定要真正的反思自己,我自己都觉得,我这两年来的所作所为,离一个男人的标准还差得太远太远。”
王国维微微的点着头,“能经常反思自己的人,不应该受到过多的指责,对于你,即使在没有认识宁老爷子之前,我就很看好你,要说希望么,我倒有三点。”
常宁恭敬的说道:“王叔叔,您说。”
“第一,听高飞说,你以前常以平常心三个字要求自己,我希望你继续保持下去,每天都以此提醒自己,每逢重要决断,就以这三个字来考量自己,所谓方寸虽小,实为巨大,方寸不乱,稳若堡垒,方寸一乱,大事难断,当然,以你这个年龄,这方面的修为,已经算是相当的难能可贵了……还有,正确处理好家庭和个人的问题,不管你将来做什么,发展到什么程度,都不要忘了自己的出身,一个xx党最的高层爷爷,一个xx党的高官外公,你身流的是权贵的血液,但是,别忘了你真正的出身,那才是你人生的本色和基础,那才是平常心的本质所在。”
“第二,我希望你能在现在的道路,继续努力的走下去,以自己的平常心,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宁老爷子和我,还有很多人,都看出你继承了你父亲叛逆的精神,你心底里,还没有真正做好从政的思想准备,患得患失,得过且过,但是,宁老爷子他,十分希望你走现在的这条路,我希望你认真的考虑,不要让他老人家失望。”
“第三,你将来是要结婚的人,以高飞的情况,她没有资格做你陪伴一生的另一半,所以,我们没权利要求太高的奢望,只希望你尽量待她好一点。”
常宁郑重的说道:“王叔叔,除了第二条我有所保留外,其他的我都会做到的。”
王国维笑起来,“不错不错,还是第一次见面时的那个小半仙,有情有义,为情可以年少轻狂,为义可以奋不顾身。”
话题渐渐的的转移到别的地方,常宁瞅准时机说道:“王叔叔,我知道,三十年前的谷家村惨案,一定是牵涉到京城里的大人物,所以,您和单司令,还有陈记他们,投鼠忌器,才会这么小心谨慎。”
望着常宁,王国维赞赏的点着头,他并没有马开口,而是先续一支香烟,又慢悠悠的吸了几口。
“其实,三十多年来,不光是陈记,历来的各届省委记,都把青州地区的地方主义和山头主义当作心月复大患,论经济说工业,青州在全省排倒数第一,经济总指标还不值湖城的滨江区,但是,说到农业,青州又是全省老大,都说青阳熟青州足,其实应该改成青阳熟之江足才对,光你们一个滨海农场的一年丰收,就可以供养全省十四分之一人口的口粮……青州之所以落后,当然有地瘠人穷,交通不便,国家重视和投入不足的原因,但根本性的原因,就是以郑中基为首的宗派小团体,大搞地方主义造成的恶果,特别是原来从海州划过来的青阳望海龙门三县,由于郑中基等人的有意排挤和打压,可谓是穷加重,无数熟悉三个县的同志回来后都说,除了人口增长,和粮食产量增长,这三个县给人的感觉,就跟五十年代末期没什么两样。”
“陈记调到之江以后,也很想乘改革开放的浪潮,和干部年轻化的机会,打破青州的地方主义和山头主义,彻底的扭转青州的落后局面,朱永军出任青州地委记,正是陈记的精心之作,很遗憾,朱永军采取了明哲保身的中庸之道,象个维持会长似的干了两年,对郑老爷子打下的基础没有一点触动,至于后来的田凤山,根本不是当第一把手的料,现在的郭昌铭,是王省长的杰作,坦率的讲,没有外力的推动,郭昌铭也难堪大任。”
“问题出在哪里?当然在郑老爷子郑中基身,可问题的根子,却在面,你应该有所了解,郑中基其实是个非常聪明的政治家,以他的资历和才干,只要不待在青州,不窝在之江,完全可以有更大的作为,许多资历比他稍差的人,现在都在全国人大和政协任职,或当中顾委委员,百年以后可以享受革命家称号的荣耀,而郑中基呢,建国以后,就离开了他的老首长,回到了他的老家青州,四年二把手,十二年一把手,然后是四年付省长,五年省委付记,可以说,在他的长期苦心经营下,除了青阳县和龙门县,整个青州地区成了他的家天下。”
“你不可能调光郑派所有的干部,只要郑中基这块牌子不倒,任何人调过去当一把手,无论在青州地委常委会占多少优势,都撼动不了郑派在青州的主流地位,为什么?这是因为郑中基和他的老首长的关糸。”
“建国以前,郑中基跟着他的老首长足足有十五年之久,从交通员到秘,期间他几次救过老首长的生命,这种生死之交和铁血之情,恐怕两三代人都会继续的传承。”
“三十年前,谷家村惨案发生的时候,郑中基刚接任地委记不到一年,地位并不稳固,惨案报以后,他的老首长开始并没有帮他,可是,因为惨案的受害者谷胜秋的特殊身份,使得那位老首长改变了主意,从而使郑中基及其家族,侥幸逃过了一次灭顶之灾。”
“你别小看这个谷胜秋,如果说起战争年代的战斗英雄,他至少可以进入全军前三百名的行列,问题出在他曾经当过警卫员的师长身,那位师长也是个战斗英雄,据查,最早出身于杨北国的部队,后来调到了其他部队,谷胜秋就是从他身边一个小小的警卫员,成长为一名正连级战斗英雄。”
“建国前夕,郑中基的老首长还在部队工作,手下的一名师政委,喜欢当地的一名女青年干部,那老首长念及手下三十好几了还孑然一身,当然竭力促成此事,可没想到,早在几个月前,谷胜秋的师长率部经过此地时,早就和这名女干部订了终身,人家女干部当然不同意,一个电话报告了谷胜秋的师长,师长也不含糊,率警卫连千里赶回来连夜结婚,还在第二天把门而来的师政委揍了一顿,当然了,那师长的做法也过份了一点,揍了人不算,还将那师政委五花大绑,雇人送到郑中基老首长那里,写的信里是大言不惭,牛皮冲天,从此,两边的梁子就结下了。”
“根据现存的资料记录,此案是由当时的省委负责的,当时的处理意见是,郑中基兄弟俩,一个开除出革命队伍,一个逮捕法办,就在这时,情况发生了突然的变化,有人举报谷胜秋通敌窝敌,接着,又有人言词凿凿的证明,谷胜秋全家被群众践踏而死,是愤怒的群众自发的行为,属于不可控制的意外情况。”
“所以的证据都在为郑中基兄弟俩解月兑,自然而然,所有的证据都不利于死者谷胜秋……但是,郑中基的弟弟郑中础,作为当时现场的最高领导,出现那样的惨剧,应该受到严厉的处罚,即使谷胜秋通敌该死,可其余二十条鲜活的生命呢,他们不该死啊。”
“当时的省委形成了两种对立的意见,一派人认为应该开除郑中础,同时对郑中基降职使用,调离青州地区,另一派明显是保郑派,认为郑中基当时不在青州,不应该对此事负责,而对郑中础,只须在内部进行必要的组织处理。”
“两派的意见,在省委难分高下,我查过当时的会议记录,为这个案子的处理,当时的省委召开过十六次专题常委会……”
“于是,这个难以决断的‘官司’,不可避免的推到了面,终于,郑中基的老首长出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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