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老伯伯。我是路过此地的,请问你们这里有昌州府逃难过来的人吗?”钱昆一稽首,对着老者施了一礼。
“昌州府!那里听说挺乱的,不过我们这里却没有从那来的人,倒是有几个大户从青州府逃难到了这里。”老者一说完,就发现对面的少年露出一丝惆怅和失落。原来是这样,看来又白走一趟了。
“多谢老人家。”钱昆正打算折返回原路。
可是当自己的神识透过前方一个大院子时,立马露出惊喜之色。
“老人家,我向你打听个事,前面那栋白色庭院是什么人家的府第?”
“哦,你问的是那老槐树下的何家大院吧。此人祖籍本是我们石溪村的,后来发迹后就搬到青州府开起了药铺,听说外面兵荒马乱,生意不好做。这不,全家老小的又搬回这祖籍之地来避乱了。不过何员外人品不错,哪家有个小灾小难得都会周济一下,算是村里有名的善主。”老者款款道来,显得对这何家的人存有好感。
“何家!果真是这家人,怪不得我刚才看到那员外的样子,像极了当初买走小妹的那个商贩。”原来当时钱昆一家逃难,苦于没有钱粮养活一家子,钱昆的父亲就将他的妹妹钱玲送给了一个商贩,而那个商贩正是姓何。
如今一晃快两年了,也不知道妹妹怎么样,刚才神识只看到何员外,却不曾看到妹妹的身影,难道妹妹被这家人卖了。
钱昆心里一紧,连忙向老者告辞,就忧心忡忡的往那栋白色庭院而去。
当他走近后,再次放出神识确认。
可是屋里屋外都搜遍了还是没有发现妹妹的身影,倒是发现一些下人、丫鬟在院子里做活。
“妹妹真的不在这里,那何员外今日休想月兑掉干系。”钱昆气愤不过,立马踢起了大门。
“开门!开门!”
当日父亲怕饿死妹妹,才将她送给路过家门的何员外,现在妹妹居然不在他家,一定是这厮把妹妹怎么样了。钱昆不敢想象下去,要是今天不把妹妹还给自己,那何员外休想活命。
“嘎吱。”随着门缝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
一个五六十岁的老管家就出现在钱昆眼前:“这位小道士,不知踢撞我家大门作甚?”
“我找你家何员外。”钱昆怒火十足的回道。
身影就迅速跨进院里,在外人看来他的速度出乎意料的快,但他脚步行进之间可是掺杂了法术的效能。
还没等老管家反应过来,一个人影早已没入后院中。因为何员外正在那里惬意的品着一壶香茶。
“这人速度好快啊!”老管家一声惊叹,赶紧掩上大门。
“何员外!你还认得我吗?”当钱昆进入后院的一个花园后,很快就瞅见了一个青衣中年男子,正坐在藤椅上品着芬香的茶水。而他一声晴空霹雳立马吓的那中年男子跳将起来。
“你!你是何人?”青衣中年男子好生奇怪,面前之人为何如此大的怒意,不过自己并没有责怪的想法,赶紧作揖问道。
“哼!何员外好记性啊。你把我妹妹钱玲怎么样了?”钱昆大声喝道。丝毫不把他这个一家之主放在眼里。
而紧随其后进来的老管家一听到钱玲两字也惊呆了。“你是钱玲的哥哥?”
中年男子这才缓过神来。
“哪那么多废话,我只问你我妹妹去哪了?今日,你要是交不出我妹妹,我定拆了你这身骨头。”
虽然何员外很惊讶面前少年的话语,但他仔细瞅了下钱昆,终于认出他就是当日钱玲送别时,身旁依依不舍的小男孩。看他一身道袍穿着,有点仙家风范,也不敢怠慢。
“误会啊误会,钱家小兄弟,你家妹子正和我夫人上山打杨梅,很快就会回来了。你稍等片刻,何伯再去拿张椅子来,我和小兄弟叙叙旧。”中年男子笑言笑语,丝毫不怪罪钱昆刚才的鲁莽。
见到中年男子有礼有节,钱昆心里也自责起来,刚才行事确实有点鲁莽冲动,没问清事情原由,就这样跟别人说话,还好别人没有怪罪之意。然后施礼起来,口出道歉之词。
两人在院子里拉起了一些家常,钱昆从何员外的言谈中也得知他的夫人认了妹妹做了义女。现在已经完全融入了这个家庭。
很快一声声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开门!夫人回来了。”
“小兄弟,你看她们回来了。走,我带你去看看你家妹子去。”何员外听到“砰砰砰”的敲门声,就知道夫人回来,刚才的误会已经消除,此刻正要见证兄妹团圆这种好事。
还没等两人走出花园,一群丫鬟搀扶着一位贵妇人就迎面进来。在这些女子之中,钱昆一眼就认出失散已久的妹妹钱玲,只见她穿着小花裙,手里提着一大篮子杨梅,显得活泼可爱。
“钱玲,你知道这位小哥是谁吗?站在钱昆身旁的何员外一脸笑容的问到回来的家眷们。
“哥!哥真的是你吗?”穿着小花裙的小姑娘水灵灵的双眼,一下就认出员外身边的少年,赶紧幸福的奔跑过来。
“妹妹,害的哥哥好找啊。”钱昆真真切切看到世上唯一的亲人还健在,眼角不禁流出了一串泪花。只是一刹那,两人就紧紧拥抱在一起。
“哥!我好想你啊。”
“妹,哥也好想你。让哥看看你,长大点没有。”钱昆扶正了眼前的小姑娘,当初送人时,钱玲只有8岁,如今一晃两年快过去了,妹妹长高了不少,比当初送人时面黄肌瘦的样子水灵了许多。
“哥!你怎么找到这里的,爹娘呢?”见到自己的亲哥哥,钱玲仿佛做梦一般,幸福的要死,赶紧依偎在钱昆的怀里撒起了娇。
“这···,”听到妹妹的询问,钱昆顿时无语,双亲去世的事情,难道就要这样说出口吗?就不知道她现在能否承受这样的打击。
“哥!你说话啊。”看到钱昆木讷的样子,钱玲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当日自己被父母送人,虽然心里还曾怪罪二老好一段时间,但那种处境已无生路可寻,要是自己不被送走,迟早也要饿死。
如今想想父母亲得抉择,也是为了自己好。心里已经没有了怨恨,只希望一家人平平安安就好。
“父母大人已经过世了。”一直无语的钱昆最终还出从嘴里蹦出了几个字。
众人一听心里都凉了一截,看向钱昆的目光怜婉了许多。原来这个小道士还有这么曲折的经历。
“不可能!不可能!他们好好的,怎么就过世了。”钱玲一阵眩晕,当场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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