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策马冲向张绣,手中龙胆亮银枪快速抖动起来,枪尖闪烁,化作点点寒星。随着枪尖舞动的枪huā不断的点缀在空中,一股冰冷的寒意弥漫出来。
赵云一出手,张绣瞳孔猛地一缩。
这枪法,分明是童渊的百鸟朝凤枪,如此说来,眼前的人应该是赵云无疑。
张绣勒住战马,提枪指着赵云,失声道:“你是赵云?”
赵云见张绣不出手,也收枪而立,赶忙勒住马缰,抱拳道:“赵云见过大师兄!”虽然说两军jiā战,各为其主,但师兄弟的情谊还在。
张绣对童渊无比的尊敬,见到赵云后立刻停下来,眼中lù出思索的神情。
他举起虎头金枪,喝道:“停!”
刹那间,跟随张绣而来的士兵都停了下来。
由于张绣是á遂自荐,前来追击王灿的骑兵并不是樊稠、李éng麾下的士兵,而是隶属于他的嫡系势力。这些士兵对张绣忠心耿耿,听得命令后,立刻停下来,站在张绣身后。张绣的骑兵停下,赵云也投桃报李,让破军营停了下来。
张绣拱手问道:“师弟,老师身体可好?”
赵云点点头,抱拳回答道:“老师身手矫健,能吃ròu喝酒,非常好。前段时间,我已经给老师送去书信,让老师来成都颐养天年。如今益州有邓展前辈、王越前辈,老师和邓前辈、王前辈住在一起,便不会感到孤独。”
王越,是当世的大剑师,也是童渊的好友。
赵云口中的邓展,也是名闻遐迩的剑师,和童渊、王越关系很要好。
邓展此人,jīng于剑术,对各种武器都非常了解,最擅长的是擅长空手入白刃,非常厉害。当初赵云学成下山,就是得到童渊的嘱托去汉中拜见邓展。故此,赵云才会被王灿碰到,最终留在汉中,成为王灿麾下的一员虎将。
邓展在益州生活,赵云便想到将童渊也接来。
邓展、王越、童渊住在一起,童渊便不会感到年老孤独,再者成都还有一个老道士左慈,童渊和左慈也有联系,他们几个老家伙住在一起,便可以聊聊天说话,这样的生活对于童渊来说,非常合适。
张绣听了后,眼中路出一丝向往的神情。
他学成下山后,已经许多年没有见过童渊了,能够拜见童渊,让他心驰神往。
张绣说道:“师弟,你很好,老师一生jīng研枪术,没有婚娶,膝下无儿无nv,能够去益州颐养天年非常好。这一点,师兄不如你,有你照顾老师,师兄也能放心了。”
顿了顿,张绣话锋一转,说道:“师弟,李儒和贾诩不仅是西凉军的人,更是西凉军的谋臣,他们两人关系着西凉军的生死存亡,不可能随你离开长安前往益州的,你将他们放出来吧,我不想和你第一次见面就刀兵相向。”
赵云抱拳说道:“师兄,两军jiā锋,各为其主,我不可能将李先生和贾先生jiā给你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典韦站在一旁,见两人唧唧歪歪,非常的不爽。
他龇牙咧嘴,恨不得立刻挥舞着铁戟冲上去厮杀一番。这段时间一直留在汉中,不能上战场厮杀,可是憋坏了典韦。眼见好不容易有了大战一场的机会,又看见张绣和赵云成了师兄弟,这关系可真够复杂的。
张绣眉头一挑,说道:“师兄,你真要拦着我?”
赵云抱拳道:“师兄,你我各为其主,职责所在罢了。好吧,就算我愿意将他们放走,他们会走么?两位先生是自愿入益州为官,并不是我强迫的。他们不愿意继续留在西凉军,师兄何必要强求呢?有道是强扭的瓜不甜,师兄强迫两位先生,根本没有用。”
张绣喝道:“他们生是西凉军的人,死是西凉军的鬼,想要离开西凉军,绝无可能,今日我必须将他们带回去。”
赵云哼了声,喝道:“既然如此,师兄请!”
他握紧长枪,摆了一个姿势,做出请张绣出招的姿势。
张绣见赵云不识好歹,非常不高兴,他连番劝说都无法劝服赵云,心中便升起一股怒气,好歹他也是师兄,师弟不听师兄的话,就该教训一番。
然而,正当张绣要说话的时候,典韦却朝赵云说道:“子龙,你唧唧歪歪的忒烦人了,我受不了了,先冲上去解决了那xiǎ子。嗯,你就不要出战了,好好观战吧。”典韦策马奔驰,挥舞着两柄铁戟朝张绣冲去。
典韦心中不爽,早已经将赵云的话忘记了。
赵云让他对付其余的西凉兵,由赵云对付张绣,可典韦见两人唧唧歪歪说个不停,心中烦躁不已,直接冲了出去。
张绣本想着和赵云jiā战,教训赵云一番,却见典韦这个面相凶恶神sè狰狞的黑厮冲了出来,立刻就提着虎头金枪冲了过去。他早就瞅典韦不顺眼了,现在更是存了狠狠教训典韦的想法,张绣手中虎头金枪抡起,直接朝典韦砸去。
典韦见此,嘿嘿笑了。
赵云看见张绣和典韦硬碰硬,立刻吼道:“师兄xiǎ心,不能硬来啊!”
他说话后,才觉得没有摆正立场,朝王灿看去,眼中lù出歉意的眼神。王灿微微摇头,根本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相比于赵云和张绣对战,他更希望典韦战张绣,因为赵云和张绣是师兄弟,若是殊死决战,对于赵云来说太残忍了。
典韦出战,正和王灿的想法。
赵云见张绣出手,面带愁sè,眼中lù出担忧的眼神。
他刚刚和典韦jiā手的时候,第一次也是和张绣一样,和典韦硬碰硬。其结果,直接被典韦震得五内俱伤,双手连长枪都握不住。得到惨痛的教训,赵云和典韦jiā手的时候,都是使用百鸟朝凤枪,走轻灵多变的路子,不和典韦正面碰撞。
如此一来,赵云和典韦就可以打个不相上下,甚至能压制典韦。
典韦和赵云jiā战的时候,赵云枪法诡谲,诡异多变,典韦便无法正面攻击赵云,挥出的力量好像是打在棉huā上,没有着力点。
连续打了几次后,典韦干脆不和赵云jiā手了。
典韦的两柄铁戟,类似于吕布,走的是大开大合的路子。只是典韦使用的是两柄短戟,而吕布的方天画戟是长戟,足有一丈二长。
两人都是用戟,使用方法相差不远,并没有什么差别。
张绣一上来就和典韦硬拼力量,无疑是自找苦吃。他听见赵云的话之后,本能的想要改变策略,不和典韦硬碰硬。然而,张绣作为大师兄内心的骄傲,却不允许他改变,没有任何的变化,张绣挥舞着虎头金枪朝典韦撞去。
“蠢货!”
典韦嘿嘿一笑,挥舞着铁戟迎了上去。
“铛!”
两柄兵器碰撞在一起,擦出一溜璀璨的火huā。
典韦骑在马上,一动不动,好似是一座巍峨的高山,无人可以撼动。他胯下的战马不同于张绣的战马。战马配备了马掌,马背上有着马鞍以及马镫,有了这三样东西,足以稳住典韦的身形,这是典韦能够稳稳坐在马上的缘故。
王灿拿下益州后,便开始让马均、蒲元等人加紧赶制,大量生产马镫、马鞍和马掌,将益州的骑兵全部装备上马鞍和马镫,以及给战马钉上马掌。如此一来,益州骑兵的战斗力大幅增加,丝毫不比董卓麾下的飞熊军弱。
反观张绣,他是凭借着jīng湛的骑术坐在马背上,双tuǐ悬空,没有马镫可以借力,也没有马鞍可以稳住身形。典韦挥舞大戟和虎头金枪碰撞,巨大的力量让张绣的身体不可抑制的往后退。张绣双手发麻,身体如遭雷击,惊愕的看着典韦。
恐怖!
霸道!
这样的虎将,足以和吕布争雄。
张绣双手微微颤抖着,咬紧牙关死死地握住手中的虎头金枪,不让长枪落下。与此同时,张绣的xiōng膛也不断地起伏着,呼吸非常急促。典韦刚刚鼓足全力的一戟,力量非常的雄浑,震得张绣肺腑受伤。
此时,xiōng腔内翻腾的气血让张绣不停地咳嗽着。
“噗!”
张绣压制不住xiōng中翻腾的气血,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血雾喷洒,猩红的鲜血将张绣的嘴hún染得通红,一丝血渍挂在嘴角上。
赵云见后,微微摇头。
典韦嘿嘿冷笑,单纯的比试力量,益州的所有将领都不是他的对手。可以说,典韦的力量冠绝益州,甚至是冠绝天下。
张绣不自量力和典韦硬碰硬比试力量,直接吃了一个暗亏。当初张绣和吕布jiā战,知道吕布的厉害,便使用枪法和吕布游斗,不敢和吕布正面碰撞,才能坚持许久。张绣不知道典韦的底细,和典韦直接比拼力量,便吃了亏。
张绣看了眼典韦,脸上lù出凝重的神情。
此人,不可力敌啊!
典韦嘿嘿笑道:“张绣,还要大战一场么?好吧,看在你是子龙的师兄份儿上,我就劝说你一句,我们这一群人中,不止我能击败你,包括子龙、主公、王越、史阿,都能够击败你,你想要带走贾诩和李儒,绝无可能,早点死了这份心吧。”
张任听见王越的名字,脸上lù出疑huò之sè。他知道王越是英雄楼的掌舵人,可一直都没有见过王越,却没有想到王越会在这里。
张绣深吸口气,目光环视了眼赵云、王灿、王越、史阿一眼,一脸苦笑。
姑且不说王灿等人如何,光是眼前的黑厮,都让他难办。
这时候,王灿说道:“张将军,你是童老前辈的弟子,如今童老前辈入成都,长期居住。不仅如此,连你的二师弟张任、三师弟赵云都在成都,若是张将军哪一天愿意入益州为将,王灿扫榻相迎。”
王灿知道张绣目前有权有势,不可能投奔他。
然而,王灿却知道西凉军不可能一直霸占长安,很快就会出现内讧。因此,王灿提前给张绣提个醒,在张绣心中留下一颗种子,等待这颗种子生根发芽。只要等张绣遇到困难的时候,他一定会想起来益州的。
张绣听了王灿的话,撇撇嘴,不以为然。
王灿是一方诸侯,他也是统帅一方的大将,怎么可能归顺王灿呢?
张绣知道事情无法完成,便不继续坚持了。他抱拳朝赵云说道:“师兄,好生照顾老师。”说完后,张绣喝道:“撤!”
他拨转马头,带着西凉军消失在官道上。
张绣离开后,王灿等人也继续启程,返回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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