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朴的木房外,竹条纺织成的栅栏围成小院,视线从镂空穿过,清楚看到院子里的身影.
武狄、罗碎对视一眼,望着院中正在忙碌的妇人,心底含起一丝疑惑,眼角的余光轻轻瞥向身旁的女子。
阎萝儿望着正喂鸭、鹅的妇人,眸光一柔,不禁加快脚步,走进院子里,连忙喊道:“娘…”
武狄听到阎萝儿喊娘,身躯大震,不禁跟着加快步子,目光紧紧锁着穿着粗布衣裙,带着粗布头巾的妇人,此时,迫不急待想看清那名妇人的容貌。
果月动作一顿,头也不回,没好气问道:“客倌,你这今儿,打算在这里住上几日?累”
阎萝儿听到客倌两字,脚步一滞,神情不由一愣,随后,立刻明白果月定在生前次之气,必竟她未留上一夜,然后半夜偷偷离去。
想到这里,她连忙带着撒娇神情,上前搂着果月的肩:“娘,是我不对,我保证,年七之后再离开……”
“娘?”罗碎有点不敢置信的嚷了一声,之前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檬…
他怎么也没想到阎萝儿会带他们来见他的娘,一时之间,他当然感到惊讶!
再说了!这里比起悠游大殿,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也太寒酸了!这主子怎么不带亲娘到大殿里享享清福?
“你在胡乱喊什么?”武狄眉头一揪,立刻小声低诉道。
“我只是…只是太惊讶……”罗碎尴尬对着他抿唇一笑。
这时,果月听到身后的声音,疑惑的转过身,立即见到两名男子站在院门口前,左边男子一袭深蓝锦锻衣袍,腰带挂着白色玉佩,面容清俊却有丝严肃,右边紫色锦袍男子,长得比较憨实,两人举止之间透着几分闲雅,让人一看便知是家世显贵之人。
初次见萝儿带其他人来到小村庄,心里自然多了几分好奇。
武狄看到果月转身霎那,心头有些慌乱,当看到熟悉的面容呈现眼前,已经压制不住内心激动,颤着唇瓣唤道:“娘…”
闻声,阎萝儿一弯,浅浅勾起弧度,这些年来,果月一直维持原来的面貌生活着,如今虽然穿着粗布裳,却掩不住雍容清雅的面容,而武狄能认出果月并不奇怪。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还不是…真是瞎喊谁呢?”罗碎转回头,陪笑道:“大…”
他笑容一僵,话语顿时卡在喉里,怔怔的望着阎萝儿搂着的妇人,不敢置信眨眨双眼:“你,你,娘…你……”
罗碎连忙上前,细细打量眼前的妇人,他主子的娘怎么跟他的娘长得一个模样?
“萝儿,这两个小伙子是……?”果月狐疑的看着阎萝儿,为何他们见到她时,都露出古怪的神情?
“娘,他们是我的朋友…”阎萝儿微微一笑,伸脚用力踩向离她最近的罗碎。
罗碎眉头一皱,吃痛地回过神,回想起刚进村里时,萝儿所说的话,深吸几口气,压下内心底处的震憾,迅速抢过果月手着装着米糠的碗,傻傻笑着道:“娘…不,大娘,我是萝儿的朋友,这些粗活就由我来吧!”
武狄拉回神智,虽然不能与娘相认,心里感到有些难受,但一想到今年能与娘、妹妹过年冬,心里头却特别高兴。
他立即从空间戒指里掏出阎萝儿让他准备花灯、红丝绸等,打算把这里布置喜气洋洋,过个欢腾的年冬。
“这…”果月疑惑望着阎萝儿,指着兴致勃勃的两名年轻人。
阎萝儿扶着她走进厨房,目光轻扫看外头的两条人影,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若无其事说道:“只不过是这两个月认识的朋友……”
“后日,就是年冬…他们怎么不回家?”果月望着厨房外头的勤劳两名男子。
“娘,我已经找到五哥与七哥了……”
厨房里瞬间陷入无声当中,果月以为她在说笑,没好气白她一眼,蓦地,惊愕睁大双眼的看着阎萝儿,然后,缓缓的转头望向屋外的两名男子,难道……
这时,罗碎拿着空碗走进来,笑着说道:“娘…不,大娘,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果月听到他喊娘,又喊大娘的,当即想通某些事情。
阎萝儿美眸里溜过一抹笑意,拿起桌面上的一把大白菜抛向罗碎,唇角浅浅勾起:“洗菜吧!”
她转身走出厨房,留给果月与罗碎单独谈话的空间。
果月不动声色的打水洗米,罗碎的目光时不时地往她看去,犹豫许久,才问道:“大娘,你真是阎萝儿的娘?”
难道阎萝儿是青儿?
想起她以前对他的态度,感觉这个可能性很高。可是她为何不认他这个七哥呢?
果月淡淡地睨他一眼,罗碎神情一慌,连忙解释:“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
她不等他解释,立刻斩钉截铁打断道:“不是……”
“哦!”罗碎恢复平静,低应一声,心底又是喜又是失落,他喜,是因为眼前这位妇人定是他的娘亲,失落原因自然是妇人说‘不是’,那就代表着阎萝儿不是青儿……
果月好笑又好气用余光扫看神情变化多端的罗碎,他所有心事都表露在脸上,还是如以前一样,心思比较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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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萝儿离开厨房走到大厅里,望着正在上下忙碌的武狄,唇角微微上勾,拿起托盘上的苹果咬了起来。
武狄听到声音,微微回头望她一眼,然后继续忙碌:“怎么不去帮娘干活?”
阎萝儿嚼苹果的动作一顿,唇角的笑意越来越大。
这声娘叫得可真顺口,看他这些日子还能藏多久……
同时,武狄也注意到自己说错话,连忙改口说道:“大娘一个人在厨房里忙不过来吧!”
他唤果月为娘实属正常,再说,阎萝儿也知道他是帝武,现在他只是在继续她面前装作不知她已知他的身份。
“罗碎正在帮忙……”阎萝儿忽然想起什么,连忙招出戒指里的布凡、傲天、小白。
两白一紫的身影窜出戒指外,扑倒在地上,紫猫两只前爪正紧紧的压着鼠球,而它的身上,白猫正趴在上方,恶狠狠的拍打它的额头,怒道:“谁允许你欺负我的小白…我告诉你,小白只能由我欺负……”“嗤!”布凡吃痛的收回前爪:“可恶,你竟然敢咬我!”.
小白迅速跳到阎萝儿的肩上,气呼呼状告傲天、布凡欺负它的罪状。
布凡看到阎萝儿,双眼大亮,立刻扑到她的胸前,撒娇说道:“萝儿,好久不见你!布凡好想你……的肚兜!”
正在挂花灯的武狄对她拥有三只魔兽,微微一愣,然后听到布凡的话,不禁皱起眉头,手中的花灯不自觉的砸向它。
布凡感觉到背后有危险,迅速跳离,然后怒瞪着武狄,戒备问道:“他是谁?”
阎萝儿稳稳接住飞来的花灯,看着它们,慎重嘱咐:“我希望这个年冬热热闹闹的,所以,这些日子,你们可以以人的姿态在小村子里走动,但是…绝对不能闹事!”
闻言,布凡把武狄的事抛在脑后,喜出望外地冲到门外,渐渐化成人的姿态,双手插腰站在大门前,大呼出声:“真是太好了,我许久不曾出来透气了!”
屋里顿时无声,两人与两魔兽咋舌的瞪着站在门外,摆着‘优美’姿势的布凡,而厨房里罗碎与果月听到高呼声,好奇走出厨房,当场,他们愣在原地,望着布凡,傻傻从他的头看到脚指。
阎萝儿望着门外赤.果的布凡,眼角、嘴角,同时抽搐,揉着发疼的额头,无力说道:“布凡,麻烦你,穿上衣袍再出去!”
经过一番折腾,吃过午饭之后,阎萝儿独自一人来到村庄北面的瀑布下,月兑下鞋袜,把脚泡浸在清凉的水中。
小村庄处于炎地森林的西南部地带,这里魔兽稀少,就算有魔兽出入,也都是一星、二星地兽,它们能力极为低弱,对于体内圣气稀少的村民来说,这此魔兽十分好对付,如今,虽说临近年冬,天气极为寒冷,但是,在炎地森林里的气候却比较暖和。
“呵…”
阎萝儿双脚轻划着脚底下的清水,压不住内心愉悦的心情,不知不觉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想起之前吃午饭时,武狄与罗碎的表现就觉得好笑。
他们俨然把果月当太后娘娘,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只要果月的目光瞄到哪道菜上,他们心有灵犀迅速夹起那道菜,放入果月的碗里,见到果月露出笑容,就似乎得到莫大的恩赐,开怀的笑起。
也许都是因为有五年不曾以娘同桌用饭的关系,而果月内心应该也很高兴,只是未表露太明显。
她也很庆幸带着武狄与罗碎回来,不然,娘还真会把她当成‘客倌’,直至年冬当日才会原谅她。
如今大哥、五哥、七哥都找到了,爹、二哥、三哥、四哥、六哥、他们都在哪呢?
阎萝儿想到这里,缓缓的收起笑容,擦干脚上的水,走到大石头上,躺了下来,从戒指里取出帝肆所送的匕首,抬起指尖轻抚每一寸地方。
曾经断裂的匕首已经让白纯熔合起来,光泽一如以前,银亮耀眼,可是,她仍未找到帝肆,那日,他为何会落在白纯的院子里?
是巧合?还是有意?
“你就这么喜欢这把匕首?”磁性促狭的嗓音从身下传来。
阎萝儿听到熟悉的声音,心底莫名感到一喜,并未急着把匕首收起来,也未急着爬起身,仍然维持原来的姿势,淡淡问道:“怎么来了?”
说到这,抚在匕首上的指尖微微一顿,犹记起这五年来,步离都与她们一起过年冬,似乎从未曾缺席过,而且,每年都会给她带上年礼,每次都是由红色的盒子装着,不过,她从未打开来看过。
蓦然,红色的四方盒子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怔了怔,把盒子接过手,缓缓坐起身,只是迟疑半会,她打开盒盖,五颗金色的珠子呈现眼前。
“这是你第一次打开盒子!”步里语气里透着些许无奈,微不可见的挂起苦涩的笑意。
“谢谢!”阎萝儿把盒子放进空间戒指里,想想,她从未送过他任何东西。
步离闲雅的坐在她的身旁,拿过她手中的匕首,细细打量,唇角一弯:“嗯…此人铸造技术娴熟,根本看不出有裂痕!”
他凝看她的面容,眸里蕴藏疑惑:“青儿,你可以跟我说说,为何这么在意这两把匕首吗?”
阎萝儿轻抚另一把匕首,回看着他,似乎看到从他身上看到另一人的重影,美瞳不禁有些失神。
步离失笑轻捏的鼻尖:“小丫头,再看,我脸上就要开花了!”
阎萝儿赶紧拉回神智,脸上掠过一抹红润,不自在地抬手拍去他的指尖:“最近,我发现你很像一个人……”
步离浓眉一挑,趣意问道:“像谁?”
“我的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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