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昏沉天幕突然下起淅沥小雨,迎接春季的到来.
阎萝儿在细密的亲吻下,悠悠醒了过来,睁开惺松的眼眸,迷糊望着俊美的面容,漆黑漂亮眼目蕴藏浓浓笑意。
她微微感到惊愕,忽然想起昨夜缠绵,绝美容颜晃过羞涩,连忙抬起白皙的碧藕遮住他的眼眸。
“呵!”
帝肆唇角一弯,愉悦轻笑出声,拉下她的柔荑,宠溺凝望着她,在手背上疼惜印下一吻,躺下紧紧把她揽在怀中,薄削的唇瓣在她额上,徘徊磨蹭,哑声问道:“还疼吗?累”
闻言,阎萝儿双颊瞬间滚烫起来,埋在他的胸前,久久不回话,指尖无措在他胸膛前胡乱画起来。
倏地,帝肆牢牢抓住她乱动的小手,对上她狐疑眸光,苦闷一笑,无奈哑声唤道:“青儿!”
这丫头,难道不知道这样的动作,是在诱.惑他吗檬?
这时,屋外传来稳健的脚步声,然后停在房门口前,恭敬唤道:“爷,奴婢给您打了洗脸水,可否要送进来?”
阎萝儿愣了愣,心头有种被抓女干在床的感觉,慌乱的想坐起身,无奈帝肆把她牢牢的禁锢在怀里,黑眸促狭望着她,低低一笑说道:“别紧张!”
阎萝儿嗔怪白他一眼,安静呆在他的怀中,听着他用哑沉好听声音说道:“进来吧!”
‘嘎吱’声响,房门被人推开的声音,脚步声停在屏风之外,把水盆放下。
婢女正想离去,眼角余光望着地上的白袍,疑惑往床前走来。
阎萝儿蹙起眉头,睁着眼眸,视线穿过纱帐,望着走前的青色身影,狐疑望着帝肆黑眸,婢女为何往他们这边前来。
帝肆半眯起漂亮的眼目,眼底划过不悦,微微侧过身子,躺住阎萝儿身子,在她额上轻吻一下。
婢女在床前定住,弯身检起湿润衣物,然后转身走出房外!
床上两人听到关门的声音,轻呼出声,真是虚惊一场。
阎萝儿迅速白他一眼,眼角瞥向窗外透来的白光,悠悠说道:“我要回去了!”
帝肆闻声,双臂搂紧几分,漆黑深邃黑眸透着不舍,不由分说,吻上她的唇,直至两人气喘吁吁才松开她,柔声哄道:“青儿,多陪我一会!”
虽说两人有夫妻之实,却无夫妻之名,就怕转身之后,就变成空梦一场。
阎萝儿心底自然是想多留一会,望着他肩胛上的伤口,抬手轻抚,似乎想起什么,开口问道:“是不是该跟我说说五年前的事情?”
帝肆动了动身躯,给两人舒适的姿势,然后微不可闻叹息,随即,唇角缓缓勾起,隐若带着无奈笑意:“好,但是在这之前,你得先解开在我心底已久的困惑!”
阎萝儿好奇的抬起头望着帝肆,他的眼神中有些恍忽,她不知不觉的抬手抚平蹙在一起的眉宇:“是什么呢?”
帝肆拉回神智,宠溺轻捏她的鼻尖,轻叹出声:“你可知道我在爹的面前求了多久,他才肯给我制出另外半块蓝海玉佩,可是,没料到你会这么排斥与你有婚约之人,本以为你喜欢宫烈日的原故,才会拒绝于我,但从你的语气、神态看来,又不似我想象中那般……”
阎萝儿闻言,缓缓把脸埋在他的胸前,聆听他的心听声,有力且有节凑的跳动着,回想起在五年前地道里听到的话。
“那是因为五年前离开西里城那日,我在…”
说到这里,她微微这顿,帝肆发现她的身躯有些僵硬,连忙轻拍她的背部,柔声安抚她道:“罢,知与不知,已经不重要,只要你能在我身边就好!”
阎萝儿猛然抬起头,认真直视着他:“不行,这事你必需知道!”
帝肆动作一顿,怔了怔,黑眸凝起疑色:“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日……”阎萝儿迅速把五年前那日所听到的一切及骆心宇的事情,都告诉帝肆,在外界,许多人都以为帝家惹到炎地森林的游士,所以都会上门寻仇,却没想到皇室与宗室一同联手,打压帝家。
帝肆越听面色越沉重,紧紧环住阎萝儿细柳,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没想到宫烈日也参与其中……”他喃喃低语,随即拉回神智,凝望绝美的面容,严肃认真说道:“青儿,你绝对不要正面与骆心宇抗衡,他……”
帝肆深吸气,恢复从容的面容,冷静说道:“就算现在有十个七阶的巅峰人士,一起联手也无法打败他……”
十个!!
十个七阶巅峰的人士…四国加起来,也未必有十个人,骆心宇为何这么厉害?
“可是,他为何要杀帝家…还有…他……”阎萝儿欲言又止。
骆心宇想统一四国,还只是她的猜测,未确定下来,她还是不要随意胡说。
帝肆缓缓坐起身,倚靠床柱旁,墨黑发丝垂落下来,遮住半张俊颊,眼眸晃过一抹挣扎,凝沉着俊脸,久久不语。
阎萝儿环住他精壮的腰身,没有继续逼问他,小心翼翼地轻声问道:“是因为我,对吗?”
现在回想起来,若骆心宇一心想杀帝家的人,那么,八大家族早已没有帝家的存在,这里面肯定是另有原因的。
帝肆微微一动,迅速捞起她坐在他的身上,拉被褥盖住她的身躯,指尖疼惜滑过她紧蹙的眉宇,修长五指梳理柔软的发丝。
心想,以她的聪明,这事定瞒不久,轻轻一叹:“青儿,我不想你自责…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想保护你…”
阎萝儿听到他的话,心头狠狠揪起,五指紧紧抓住他的手臂不放,骆心宇真的是因为她而来的……
帝肆见她脸色苍白,心疼的紧楼着她,在她唇上印下一吻,迅速把他知道的事情说了一遍……
阎萝儿越听越震惊,事情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果然如此,她的爹不是帝夏,真正的爹叫阎麟,此人,精通四门武技、练药、铸造与驯兽之术,名震四国的帝师,堪称奇人!
阎麟长年喜欢云游四海,徒弟自然多不胜数,只是谁也未料到,众人眼中的圣人,却喜欢上自己的徒弟骆悠桔,而身为骆悠桔二哥的骆心宇,自幼喜欢习武,且一心想娶骆悠桔为妻,无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本对骆悠桔死心,可就在某一日,无意中得知阎麟的正实身份,乃是万兽之王炎麒鳞与人类生下的孩子…最后,骆心宇为得到阎麟体内神奇的圣气,竟然挟持骆悠桔及他的孩子,威胁阎麟逼出体内圣气传入骆心宇体内中……阎麟知晓就算逼出体内圣气,骆心宇定然不会放过他们一家人,唯有联系自己妹妹阎月帮忙,并且告知,在孩子未能好好保护自己之前,绝对不能让人发现孩子体内的圣气.
就在阎鳞逼出体内圣气时,阎月的夫君,也就是帝夏,暗中从骆心沉、石拓等人手中劫走骆悠桔与孩子,并隐姓埋名,躲在帝家中。而阎月却与阎麟毫无血缘关系,只是阎麟在山里检来的孤女,之后,由他亲手扶养长大,对果月有再造之恩,却以兄妹相称,不过,阎麟的徒弟们并不知晓阎月的存在,之后,她又以果月的身份嫁给帝夏,所以更无人知晓她的来历。
这一躲就是十多年过去,本以为当年骆心宇已经死去,没想到五年前石拓的出现,让帝夏有所警惕,猜到骆心宇定还活着,赶紧做出某些安排。
至于帝夏的按排,帝肆知道的并不多,当然是为避免牵扯过多,露出破绽,自然这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好!
阎萝儿听完帝肆的话后,心里仍有许多疑问,比如,黎幽,不,该说骆悠桔为何要杀自己?
当然这些事帝肆是不可能知情的,唯有骆悠桔才能回答她的问题。
而她竟然与骆清莲、宫烈日还有这层亲戚关系……
阎萝儿感觉有些讽刺,看来那一夜,骆悠桔出手救骆清莲,是因为他是她外甥的关系……
------------------------------------
接近午时,阎萝儿穿着帝肆的衣物回到分堂里,沐浴更衣之后,来到大厅用膳,多日不见的锦希、锦铃早已在大厅等候多时。
锦希、锦铃、罗碎见到阎萝儿到来,立刻起身恭敬唤道:“主子!”
“坐吧!”阎萝儿低应一声,满脑子仍是阎鳞、骆心宇、骆悠桔的事情。
锦希身子刚沾椅子,就忙着说道:“主子,步家与柳家结亲那日之后,步离就变得十分奇怪,不再爱管宗族的事情,带着妻子离开了步府,至今也未回步府!”
阎萝儿动作一顿,锦希、锦铃的心跟着提起来,他们都知道主子对步离感情是不一样的,就怕阎萝儿会突然做出什么事来…紧接着,她们看到阎萝儿的双颊变得异常通红,两人奇怪的对视一眼。
她们突然提到步离,就让阎萝儿想起昨夜与帝肆的事情……
“知道了!”阎萝儿平淡无奇的回答她们,然后埋头苦干,不让她们发现她的异状。
今早帝肆已跟她解释过,他与步离早已相识,五年前,帝肆离开帝府数日,就是为找到步离,然后接替步离公子的身份,管理步家的事情,当步离知道这件事之后,自然是一口答应此事,有人为步家卖命,自己又能逍遥自在,何乐而不为呢?
想想这五年来,帝肆过得十分忙碌,不仅要管理步家的事情,还要照顾她与果月,而自己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不信任他。
“主子?”
阎萝儿拉回神智,望着锦铃,疑惑出声:“怎么了?”
锦铃正色说道:“主子,长老们不能长久待在西里城里,如今,炎地森林各地方分堂,没有长老们镇守下,引起许多***动……”
阎萝儿低吟一声,细细思量,俗话说:国不可一日无君,长老们自然不能长待在这里,不然,各分堂必出乱子。
“留两位长老在这便可…另外……”
阎萝儿话语打住,暗忖:骆心宇的能力,也许早已在暗中监视她的一举一动,还是小心谨慎为好!
她淡淡扫过锦希、锦铃、罗碎疑惑的目光,拧眉道:“罢!立即分咐下去,中断所有要查的事情,以后再听侯安排!”
阎萝儿之所以会这样吩咐,就是怕骆心宇有可能再用威胁阎鳞的方法,来威胁她,定不能让骆心宇发现其他帝家人的存在。
“是!”
阎萝儿拿起筷子,望罗碎一眼,这不禁让她想起帝肆的话,他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诉她,那帝夏与果月应该知道的也不多,那自己也就没必要再去找果月问清楚,而且以果月的性子,如果想说,早就说明清楚,她也不用费这么大劲,调查此事。
她匆匆用完饭之后,回到屋里,迅速招出布凡与傲天,一紫一白的光色,从戒指飞出来,各自落在椅子上,化成小猫模样:
“你们替我守住房间,绝对不能让认任何进来,我要……”
阎萝儿一时不知用什么词来形容她将要做的事情,在他们疑惑的目光下,轻咳一声,胡言乱语说道:“我要灵魂出窍!”
“灵魂出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