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儿终于知道帝夏为何要给帝害兄弟们安排了其他身份,自是为遮人掩目,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防止骆心宇见到真容.
经过数次使用咫尺天涯之术,她已大概了解到,若想用咫尺天涯之术找到对方,或是到达某个地方,必需知道那人样貌或是那地方的景色。
“除非什么?”
宫烈日自然不晓咫尺天涯之术,见她久久不语,压制不住内心焦急,赶紧问道,这事拖得越长,危险就多几分。
阎萝儿拉回神智,见他面容焦虑,心头不由产生几许快意,现今知道害怕了累?
当时杀帝家这么多人,他可曾经害怕过?有没有想过帝家人不死,有一日,终会寻上门来报仇?
她清丽的面容上,不知不觉升起几分冷意,本想当即拒绝他求助,但想到之前自己答应过,只要他回答她的问题,便无条件替他保护鲜粟。
阎萝儿紧抿的双唇微微松动几分,开口说道:“骆心宇可见过鲜粟?檬”
“没有…”宫烈日想也不想,立刻回答她的问题。
阎萝儿淡睨一眼,迈步走出书房外:“在这等我……”
宫烈日猜不透她耍什么花样,如今在他人的地盘上,只能乖乖的在书房里等她回来。
阎萝儿走回大厅,鲜粟与武狄等人仍站在原地,她走到锦希身旁,使个眼色,示意她们把鲜粟带下去。
锦希与锦铃默契十足站起身,走到鲜粟的面前,夹着她的左右臂,武狄身后之人见状,迅速拔出刀剑,作好备战,武狄连忙抬手阻拦他们的行动,疑惑望眼阎萝儿。
鲜粟面容晃过一抹害怕,装假镇静的看着锦希与锦铃两人,沉沉问道:“你们想干什么?烈日呢?你对烈日…呃…”
锦希迅速抬手利落打在鲜粟的后脖上,鲜粟闷哼一声,整个人昏了过去。
阎萝儿在罗碎的耳边私语,罗碎露出迟疑的神色,有些担忧,阎萝儿拍拍他的肩,安抚道:“那里绝对安全……”
她让罗碎把鲜粟带去小村庄内,让果月代为照顾,而且那里是再安全不过的地方,骆心宇定想不到,她会把鲜粟藏在他曾经待了十五年的地方。
罗碎点了点头,悄悄看眼武狄一眼,走出大厅之外。
阎萝儿最后走到武狄的面前,扫看他身后几名侍卫,淡淡说道:“从今往后,你们不再是皇族的侍卫,以后将听从悠游大殿的安排……”
“凭什么?”武狄身后一名年青男子不服出声说道。
阎萝儿悠悠看他一眼:“凭悠游大殿能救你们一命,武狄,你曾经去过悠游大殿,话不多说,你现在就带他们去那里,到了之后,便有人会安排好一切!”
只要他们安全进到悠游大殿,改头换面是轻而易举之事,只要在悠游大殿待数日,与殿里的游士混熟,再从那里出来,便又是崭新的一面,重新拥有游士的身份。
武狄自然是信任她的,认真点点头,带着侍卫们匆匆离去。
阎萝儿再次回到书房,宫烈日已有不耐之色,当看到阎萝儿回来,连忙迎上,单刀直入,诚恳说道:“姑娘,我不知道以前哪里罪你,但是,鲜粟是无辜的,如今时间紧迫,不容我拖下去,半个月之后…我就要被逼迎娶景兰雅……”
“你既然知晓骆心宇这个人,应该也知道他的真正实力,何况还有整个宗族的人帮着他,而我,就算拉上整个皇室,也未必是他的对手,今唯有鲜粟安全,我才能无后顾之忧……”
闻言,阎萝儿挑挑眉,没想到景兰雅还喜欢着宫烈日。
她抬眸望他一眼,不疾不徐的坐到桌案前,悠悠开口问道:“你如此顾忌他,当年,为何还要帮他杀害帝家的人…不然,现今也不会轮到骆家掌管宗族之位……”
“你问帝夏去吧……”宫烈日语气变得怒冲,见她不明言帮与不帮,只是紧紧咬着帝家的事情不放,感到十分气愤,迅速转身朝房门口走去:“罢,算我找错人了……”
若不是为了鲜粟,他也不会厚着脸皮来求她,说到底,她根本不想帮他。
阎萝儿对他突然冒那句话,神情微微愣住,见他要走,出声止住他的脚步:“我已把她安排妥当……”
宫烈日猛然停下脚步,站在房门口,微微侧头,用眼角余光望着身后,淡淡说道:“谢谢!我不明白你为何一直问帝家的事情,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告诉你,当年是帝夏让我听从骆心宁的安排……”
他毫不留恋的离开书房,消失在阎萝儿的视线中。
阎萝儿坐在椅子上,许久仍回不过神来……
直至午时来临,分堂下人请她到大厅用饭,她这才缓过神来!
空静的大厅,只有她一人独自用膳,霎时间,失去所有味口,迅速放下碗筷,来到白纯的院里。
阎萝儿尚未来得急敲门,已有人迫不急待打开大门,当即见到清俊脸庞因为她的到来,而展开洋溢的笑容。灼热黑眸蕴藏缱绻深情凝望她的面容,薄唇弯起,哑声问道:“用饭了吗?”
虽然帝肆仍用着心寒的身份,但看到他脸上宠溺的笑意,她的心情不由自主好了许多,略带羞意点了点头。
帝肆正要伸手拉起她的柔荑,身后想起扫帚的声音,俊容立刻露出失落之意。
阎萝儿的视线从他的肩上穿过,看到艳丽正在打扫院子,微微露好笑的笑容,低声说道:“我去密室……”
她从他身边快速走过,用眼角余光瞄眼艳丽,加快步子,走到密室。
帝肆听到她要去密室,唇角迅速弯起漂亮的弧度,眼里笑意更深,赶紧关上大门,跟着她后而去。
正在扫院子的艳丽,狐疑望着长廊上一前一后的身影,今日的心寒没有往日的冰冷,虽然他已尽量压制心底那份愉悦,但唇角的笑意早已出卖他心情,未到午时就在大门口徘徊不定,本以为他要出去,原来是等萝儿姑娘……
阎萝儿刚走近密室中,只听密室之门被人关闭,她转身想瞧个究竟,当即落入温暖的怀抱中。
“青儿…我想你了……”低哑的呢喃声灌入耳中,深情毫无假意.
阎萝儿心头暖烘,所有烦闷一扫而空,双手不知不觉勾住他的脖子,仰头望着的俊脸,那双黑眸如同旋涡,深深吸引着她……
帝肆望着微启红唇,黑眸越发炽热,再也压不住这一日一夜的思念,呼吸略微急促的吻上她甜美的樱唇!温热顺润舌尖撬开她的皓齿,深深缠绵起来,甜蜜的津液在唇齿间分泌。
他的手在她的身上娇.躯上游走,听到她的呻.吟声,呼吸更加粗重,不知何时,修长指尖钻入她的衣襟,轻捏那块柔软。
突然,阎萝儿感觉到肩上有些凉意,她这才发现,身上的衫已滑至腰间,雪白的肌.肤,唯有淡蓝色的肚兜遮体!
她脸上一热,羞恼的推开他,赶紧转身整理身上的衣裙:“我有事要找你商量……”
帝肆见她真有事要说,压内的情.欲,深吐口气,上前环住她的纤腰,轻咬她的耳垂,算是惩罚她,片刻,才哑声说道:“什么事?”
阎萝儿转身望着他,不料,却看到他委屈不满的样子,像个吃不到糖的孩子……
她忍不住,轻笑出声!
帝肆见到笑得开心,微不可闻叹口气,轻捏她的鼻尖,然后搂紧她的腰:“说吧,是谁惹你不高兴了?我去找他算帐!”刚才开门,就发现她的不对劲。
“哪有…”阎萝儿自然不可能跟他说宫烈日的事情,她自然而然的勾住他脖子:“我想离开西里城几日……”
闻言,帝肆唇角不由弯起,黑眸笑意渐浓,低吟一声:“让我猜猜后面的事情,你是想让我装成你模样,代替你几日,对吧?”
阎萝儿怔了怔,嘀咕一声:“好像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
帝肆好笑轻啄她红唇,摆认真神色,道:“你要去哪?总不能让我待在西里,为你着急吧?”
阎萝儿示意他低下头,然后在他耳边把事情说了一遍。
帝肆听她说完之后,眉头紧了几分:“我知道你是非去不可,但你要答应我,要小心……”
“我会的!”阎萝儿噙着淡淡笑意,主动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帝肆眉心松去,黑眸里再次升起笑意,悠悠说道:“青儿,我们成亲吧!”
随着话音一落,他感觉她的身子僵硬,双臂不由加重力道,沙哑问道:“我们…难道你还要嫁给骆清莲吗?”
“不是…”阎萝儿连忙解释:“我从一开始就未想过要嫁给他,只是…只是骆清莲跟我说,爹曾经跟他过魂誓,让我嫁给他…”
帝肆神情一怔,缓缓松开她,有些难以置信望着她:“他真这么说?”
阎萝儿赶紧点点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帝肆黑眸紧缩,脸色沉下,似乎在做某个决定,很快,俊脸扬起笑意,抬手解去领上的衣扣:“这个由我解决,你尽量拖延婚事就好……”
阎萝儿惊愕看着他月兑下衣袍:“你…你月兑衣袍干什么?”
她眼目迅速扫过封闭的密室,难道他想……
帝肆好笑望着她胡思乱想的模样,眼疾手快,伸手揽过正要跑走的她,轻咬她的耳垂,哈气低呢着:“不是要跟我换身份吗?自然也要换衣袍,对吧!”
阎萝儿没好气白他一眼,这男人,故意让她误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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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香楼后院大厅,骆清莲与白纯同坐椅子上,品着手中的茶,聊着最近发生的事。
“你确定要娶萝儿?”白纯露出迟疑的神色,她本来就想撮合清莲与萝儿,可是,萝儿要是知道清莲他爹就是……
骆清莲坚定的点点头,看到白纯露出担忧,安慰道:“娘,我知道你在担心何事…如今,只能尽量在成亲前,把这事隐瞒下来…”
白纯有些不赞同的摇摇头:“你该知道萝儿不是一般的女子,并不是与她成亲之后,就能把她牢牢绑在身边,倘若她知道事情的真相,只会……”
她想了想,仍觉得不妥:“清莲,我觉得你还是跟她说明白为好,你该知道她的身份若被你…”
白纯看到骆清莲眼底的冷意,倏地打住,改口说道:“倘若被他知道,也许他连你都不会放过的……”
骆清莲自嘲的勾起唇角:“他有把我当儿子看吗?”
白纯正想说些什么,却望到走在长廊上的男女,连忙压低声音说道:“他们出来了!”
骆清莲放下茶杯,转身看去,绿衣女子露出从容优雅的笑容,不知说些什么,正盈盈笑望着身旁男子,而男子薄唇挂着极淡笑容,但依然能看出他此刻的心情甚好。
倏地,骆清莲半眯起眼目,站起身,走出大厅之外。
白纯见状,连忙捂着发疼额头,这也她要担心的事,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该……
长廊上的阎萝儿与帝肆正讨论铸造武器的事情,见有人向他们靠近,便打住谈话,看到来人是骆清莲,两人微微一愣。
正往他们走来的骆清莲,隐约听到他们谈话,见是谈铸造的事情,便稍稍安下心,微微扬起魅人的笑容,握住女子的柔荑,唤道:“萝儿……”
阎萝儿看着紧握的双手,霎时间,愣得回不过神:“那……”
骆清莲看到‘心寒’发怔的模样,颇为得意一笑,勾住‘阎萝儿’肩说道:“我特意接你到我府上用膳!”
“好…”‘阎萝儿’点点头,然后朝着‘心寒’笑着说道:“师兄,我先跟我的未婚夫回去了!”
‘心寒’看着他不怀好意的笑容,唇角微不可见的一抽,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