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了起来。
“呵呵。”百鸟冲笑了一声,“我们肯定我们能治愈黑巴团长的病,那些守在黑火堂的庸医根本就不可能治愈黑巴团长的病。如果我们就这么走了,你们送出去的那些珍贵的yà材可就血本无归了。”
“哼!”莽奎不屑地道:“你凭什么说那些名医,大医馆不能治愈黑巴团长的病,你们一个什么名不见经传的百huā医馆就能?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百鸟冲笑道:“信与不信在于你,而我要说的是,我们可以答应你的条件,分半条街道给你们,但我也有一个附加的条件,那就是把你们这里的那块星信石给我。”
此言一出,莽奎和青年鬼炼者的脸sè都顿时为之一变。那一瞬间,两人都似乎想了许多东西,以至于盯着百鸟冲看的眼神都变得漂浮不定。兰青依和金玲儿也不解地看着百鸟冲,不明白他要干什么。
“哈哈哈……”莽奎忽然大笑了起来,“我见过狂妄的后生xiǎ子,却还没有见过你这么狂妄的,你不会认为我会答应你的条件吧?”
百鸟冲不动声sè地道:“答应与不答应,在你,我的话说完了,合作与否,在我们离开你的én前你自己拿主意吧。”顿了一下,他又对兰青依说道:“师父,我们走吧。”
兰青依虽然不明白百鸟冲葫芦里卖的是什么yà,但出于对他的信任和依赖,她还是在第一时间就作出了决定,叫上金玲儿和百鸟冲商人一起离开。对于她来说,一个曾经曾经拯救了整个百草én,一个两度不顾自家生死救她与绝境之中的人,她还有什么信不过的呢?倘若这样的人都不能依赖的话,那世间恐怕就没有可以依赖的人了。
“等等!”却就在百鸟冲五人即将走出大én的时候,那个青年鬼炼者出声叫住了众人的脚步。
百鸟冲的嘴角暗暗地浮出了一丝笑意,他回转过身,“这位公子,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你要这块星信石干什么?”青年鬼炼者不能不热地问道。
他虽然作出一副淡定自然,随口相问的样子,但从他眼眸之中闪过的异样神光却依然没能逃过百鸟冲的眼睛。百鸟冲也以一种平淡的语气说道:“我自然有我的用处,这个你们不要问了,再问我也不会说出来的。倒是你们的决定,你们是什么决定呢?”
青年和莽奎对视了一眼,没有言语的jiā谈,却似在用眼神进行着只有他们自己能读懂的jiā流。
“没决定?那我们还是先走一步了。”百鸟冲这个时候反而不心急着合作了。
“等等!我们……”莽奎的语气出奇地变得和软了起来,“就这样吧,我们各退一步,事成之后我们分一半的街道,我们这边格外给你们那颗星信石。”他指了一旁的展台,水晶罩子之中,正是那块拇指大xiǎ的星信石。
就是那样一颗xiǎxiǎ的星信石,能卖出两斤半黄金的天价。
“呵呵,爽快啊。”百鸟冲笑道:“我们现在是合作的伙伴了,不知道这位公子贵姓呢?我们已经见了两次面了,却还不知道公子的尊姓大名,这是在是很失礼的事情。对了,在下姓桂,名牧仁。”
桂牧仁,鬼牧人。牧鬼养鬼的人,正是鬼炼者。
“巧了,我也姓桂,单字一个虎。”自称是桂虎的青年lù出了一个生硬的笑容。
这样就算是认识了,很简单。
就在兰青依和金玲儿都认为百鸟冲会借着本家的借口再套个近乎什么的,却听百鸟冲说道:“那就这么定了,黑巴团长的病情拖不了两天,我们需要明天进入黑火佣兵团本部,你们安排一下吧。师父,我们走了。”
“好说,明天你们只管报上百huā医馆的名字就能进去,所需要的清单,明天叫一个叫盔子的佣兵送过来就行了。”莽奎的回应也很干脆、简单。
兰青依和金玲儿面面相觑,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
静静地看着百鸟冲无人离开,消失在视线之中,莽奎的喉咙里才又冒出一句话来,“我明明已经占领上风,吃准了那个nv娃的心思,即便是不加任何好处,她也是答应我的条件的,你为什么又同意给他们那颗星信石呢?要知道,那块星信石随便都能卖出两金半黄金的价钱,即便是在临黑城那种寸土寸金的地方,我们也能买下四间店铺。这种买卖,上面知道了,我们是无法jiā代的。”
桂虎胆面上没有丝毫表情,冷冰冰地冒出来一句话,“这群人,很奇怪啊……”
“你没听见我的话吗?”莽奎的脸上lù出了一丝不快的神sè。
“听见了,那又怎么样?”桂虎淡淡地道:“如果你不是我的亲舅舅,我找就杀了你了。”
“哈哈哈……你跟你娘是一个臭德行,不说了,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知道,这还用你说吗?”桂虎看着百鸟冲五人离去的方向,冷冷地冒出了一句话,随后,他沉默了下来。这之后的他,一如一只在荒漠之中屹立了一百年甚至更久的墓碑,已经看不见碑上的字迹,但却给人一种很浓厚的死亡之气。
大街上人来人往,体型魁伟,神sè彪悍的佣兵随处可见。来这里雇佣佣兵探险或者杀人的买主也处处都能碰见,做着各种生意的商人也吆喝着他们的商品。黑巴团长的病情无疑是这个xiǎ镇最重要的事情,但即便是没有黑巴团长存在,这里生活的人却依然要生存下去。这里的人,有着他们自己的独特的谋生的手段。
走在大街上的百鸟冲和四个nv人依然成了许多人关注的目标。百鸟冲有自知之明,关注他的人几乎都是那些对他抛媚眼的nv佣兵,或者是找生意的妓nv。而那些男人,他们的视线几乎都是奔着四个nv人去的,他们对他这个同类没有丝毫的兴趣。而在是个nv人之中,南茜无疑又是最吸引目光的人。之她的豪硕巨.rǔ之上,在她那丰腴tǐng翘的香.tún之上,早已经粘满了好sè的眼睛珠子,数都无法数清楚。
百鸟冲替她们感到有些亏,但是个nv人却毫不在的样子。她们对那些好sè的目光视若不见,却对百鸟冲有着极大的兴趣。从徐记藏宝图出来,四个nv人就围着百鸟冲,你一句我一句,问个不休。
“那块星信石那么值钱,几乎能买下临黑城四间店铺,那个莽奎怎么会那么轻易地就答应了呢?”这是兰青依怎么也想不明白的事情。
“不是他答应,是那个桂虎答应的。”百鸟冲淡淡地说,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来桂虎那冷冰冰的样子。那家伙,深怕别人不知道他是鬼炼者吗?时刻都百出一副冷若冰霜的臭脸。
“那个桂虎答应的?我横看竖看,都是那个莽奎才是能做主的人啊。”兰青依更íhuò了:“而就算是他才是真正做主的人,那他又为什么答应呢?”
百鸟冲笑道:“为什么?因为他好奇啊。”
“好奇?”兰青依突然将视线移到了梦织的身上,心中也顿时明白了些什么。
“师父,记得我们更你说过,这件事的背后有一个鬼炼者存在吗?那个鬼炼者,就是那个桂虎。”百鸟冲说道:“星信石是炼制法器的重要材料,只有道士和佛én中人才能用上,我如果是他,是鬼炼者,发现有人居然会对那种东西感兴趣,我也会好奇要查个究竟的。而不出我的所料,此刻看着我们的那些人中,其中就有桂虎派出来的眼线,而我们今晚,也会有来访的客人呢。”
“可恶,居然敢派人跟踪我们?”金玲儿轻哼了一声,四下张望,想要把跟踪的人找出来。
南茜不屑地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这还需要去看去找吗?我们后面,三十步,那个假装买斗笠的臭男人就是。侧面二十步,假装擦鞋子的臭男人也是。还有我们前面,那个正和卖脂粉的商人讨价还价的xiǎ妹妹也是。”
金玲儿慌忙按照南茜的指示去看,结果还真发现了那个买斗笠和擦皮靴的男人,两人若无其事地干着各自的事情,但却紧紧盯着她们这边看。有擦靴子擦许久,还老是盯着别人看的人吗?除非,看人是真的,擦靴子是假的。最后,她又在前面的胭脂摊旁看见了一个三十出头的nv人,那个nv人也是一个监视她们五人的眼线。但是,那nv人已经三十出头了,南茜怎么还称呼人家是xiǎ妹妹呢?
金玲儿并不知道,在南茜的眼里,没有超过两百岁的nv人,在她的眼里其实就是xiǎ妹妹。她把在三绝棺之中休眠的时间加进她的年龄之中,她的实际年龄就会达到两百一十六岁。但实际上,她就是一个十六岁出头的黄á丫头而已,还是一半活着,一半死了的。
“哼!居然派人监视我们,他们哪有半点合作的诚意?”兰青依的反应很jī烈,“还有那个鬼炼者,他究竟想干什么呢?”
百鸟冲笑道:“鬼炼者想干的事情还不简单吗?无非就是杀人而已。不过师父你也别担心,回去以后你和师姑只管准备明天给黑巴团长治病的事情,那个鬼炼者就jiā给我、梦织和南茜来对付了。”
“那可是一个鬼炼者啊,你们能对付吗?我看还是就这么算了吧,我们也不贪图那一条街道的诊金了,我们回我们的百huā医馆,发展的事情,我们从长计议,不急在这一时。”兰青依说。
百鸟冲道:“师父,被鬼炼者盯上,我们已经没有可能全身而退了。如果那个桂虎将我们视为他的目标,那他是无论如何都要杀了我们的。所以,即便是我们现在放弃了,回到百huā医馆也是于事无补的,只有和他正面对抗,让他知道我们的厉害。”
兰青依怪怪地看了百鸟冲一眼,“奇怪,以前从来没听你说过鬼炼者,你现在却好像非常了解鬼炼者一样。”
“这个……”百鸟冲心中一片涩然,苦笑道:“梦织是我的伙伴,她是一个道士,专én对付鬼炼者的,这些关于鬼炼者的事情,我都是听她说的。”
“原来是这样,鬼炼者都是非常邪恶的,你们要xiǎ心一点,今晚我们也不准备什么治病救人的事情了,我们一起对付他。”没等百鸟冲开口,兰青依又拉住了梦织的手,很亲热地说道:“梦织妹妹,你是道士,今晚可就靠你了。另外,那些关于鬼炼者的事情,你也跟我说说,我心里也好有个底。”
她徒儿不就是一个活蹦luàn跳的鬼炼者吗?还需要问别人吗?怀着这样的感受,梦织求助地看了百鸟冲一眼,却发现百鸟冲正对她摊开双手,一副苦笑的神情。
“那三个呆瓜,就这份能耐还想跟踪人?手下人稀松平常,如果那个桂虎也稀松平常,我就杀了他。如果他很强大话,我杀他的时候一定很过瘾。还有,那他究竟有多少鬼兵呢?鬼兵少了,我杀了他……他今晚要是带着五百个鬼兵来让我杀就好了,我好久都没有痛痛快快地杀过人了……他最好这样,不要让我失望,不然我就杀了他……”这个,却就是南茜此刻的思想活动。
人家不强,她杀。人家强,她也杀。鬼兵少了,她杀。鬼兵多了,她兴奋杀。横竖都是杀、杀、杀、杀。这就是她的思维,如果那个桂虎知道她又这样的期望和想法,不等她的刀看在身上,已经郁闷得吐血倒地了。
这就是南茜,与众不同的南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