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汪汪!大黄狗在院子甲狂奔,陆沃志双手拉着栓狗的绳子,被拖着跑,累得直喘粗气,胖脸上全是汗水。
秦林坐在厅上,悠闲自得的喝着茶水,这条大黄狗就是他办案的战利品。
劫掠幼童阉割的案件告一段落,虽然没能抓住白莲教南北两宗的匪徒,但基本案情已经查清,更重要的是,所有的幼童都成功获救,他们会拥有一个完成的人生,没有谁会变成可怜又可悲的丐阉。
将幼童发还他们亲生父母时,那种骨肉相见的感人场面,看着那些孩子失而复得、父母儿子拥抱着喜极而泣的情形,秦林就由衷的高兴至少我除了争权夺利、努力向上爬之外,还是实实在在替这些老百姓做了些事情。
秦林这番作为实在功德至大,按照徐文长的说法,因为秦林打击拐骗幼童阉九,连带民间自宫之风也受到遏制,今年九月十九整个京师不知几千上万的幼童逃月兑了一刀之劫,老天有眼,积下的yīn德将来冥冥之中自有福报。
那小刀周的老婆还算老实,秦林并没有难为她,反将原本充作赃物没收的两链金子发还,只问她讨这条大黄狗。
这条狗是男主人一年多前开始喂的,又凶又恶得罪街坊,女主人并不喜欢,见秦林讨要正中下怀,没口子的答应送给他。
狗都怕恶人,似乎动物比人更能感应凶煞之气,大黄狗在别人手上又凶又恶,被秦林收养之后倒是格外老实。
秦林弄这条狗,就是看中它聪明、嗅觉也不错,想训练一下充当警犬,这不,在院子里设置了沙坑、木栅栏等障碍物”由陆远志牵着训练呢。
大黄狗没啥,可怜的陆胖子就有事了,跑得气喘吁吁,张着嘴哈呀哈的喘粗气。
,“胖子真逊哪,还不如一条狗!”
清朗的童声发自阿沙口中,她已经洗白白了,换了女孩子打扮,穿着杏黄sè的衣裙,头上梳着双丫鬓,脸蛋雪玉可爱,一双漆黑的大眼睛灵动,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虽然年纪稚nèn,竟是少见的绝sè”嘴角总是挂着一丝儿坏笑,更显得顽皮慧黠。
哪里是什么十岁左右的肮脏小乞丐?分明就是个十一二岁、身形还未长开的小美人儿。
这就是秦林的第二件战利品,或者按他本人的话来说,是,“拖油瓶”了。
从灵官庙回来,别的孩子都干干净净的,就阿沙又脏又臭,秦林不由分说,把臭烘烘的阿沙像抓鸡似的拎起来,直接扔进了洗澡的大木桶,甚至动手搓她背上的泥巴”弄得阿沙几乎哭起来,秦林才没好气的甩下句好心没好报,悻悻走开。
哪晓得眼睛一眨,老母鸡变鸭,洗出一桶黑水之后”赖皮小乞丐阿沙变成了jiāo美灵动、冰雪聪明的小姑娘。
府中登时轰传秦林出去一趟就捡回个小仙女,这种奇事青黛、徐辛夷、甲乙丙丁、shì剑等八卦女会不来看吗?一看就不得了”阿沙成了她们的宝贝,只要闲下来就忙着替她梳洗打扮,金珠玛瑙、绫罗绸缎直往身上裹好嘛,敢情她们把阿沙当成洋女圭女圭啦!
阿沙也有说辞,可怜巴巴的告诉姐姐们,说她爹妈是逃荒的灾民,从小就被当成男孩子带,后来爹娘都死了,她也和其他小乞丐一样天当被子地当áng,成天邋里邋遢的过活,脸上永远糊着泥,要不是洗干净了,都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儿。
可怜呐,青黛、徐辛夷越发同情心爆棚。
等秦林通知被拐儿童的家人将他们领回,连狗蛋也有周老憨带回家去了,唯独剩下阿沙没有去处。
秦林从那日灵官庙回来,就觉得这丫头古灵精怪的,架不住责黛、
徐辛夷和一干同情心泛滥的女兵轮番轰炸,什么,“咱们家还缺了她一口吃的”什么,“秦长官你不能见死不救”没办法,只好把阿沙留在府上,可总是叫她拖油瓶。
阿沙呢,也丝毫没有寄人篱下的自觉,处处和秦林作对,当然也不会给陆胖子好脸sè。
这不,看着陆胖子累得直吐舌头,她拍着巴掌直乐:,“胖子,你真丢脸,还不如大黄呢!就是舌头吐出来,也比大黄的舌头短!”
陆远志一脸的悲愤,看了看阿沙,这叫个yù哭无泪啊:自从上次帮着秦林得罪了拖油瓶,不知怎的她就给女兵甲出主意,说陆远志实在太胖了,跟着秦大哥出生入死,将来遇到危险恐怕跑都跑不掉,不如让他牵着大黄一起跑,练练跑路的本事,紧要关头也好保命啊!
女兵甲想想也是,自家丈夫又胖,又不会武功,真要遇到危险岂不倒霉?立刻大发雌威,逼着胖子牵狗跑步。
可怜的陆远志就成为了悲催的牺牲品,每天被大黄拖着在院子里狂奔,正如阿沙说的,累得直吐舌头,真和大黄差不多了,而且、而且是胖版的“看什么看哪”阿沙朝陆远志做了个鬼脸:“胖得跟猪似的,真要被别人捉住了,像杀猪一样把你杀了,到时候阿甲姐姐怎么办?听着,我、是、为、你、好!”算你狠!胖子叹了口气,继续跟着大黄一路狂奔。
“拖油瓶,不要太过分哈”秦林眯着眼睛,兄弟被欺负,做大哥的不得不出来讲数,他冷笑两声:“老子是锦衣卫,奉旨执掌诏狱,哼哼,你这样的小丫头抓进去喂老虎,连骨头都不剩一根!”
阿沙吐了吐舌头,咬着手指头眼泪汪汪的一副可怜相:“我~好~
怕n呀n,笨蛋,你说我如果告诉徐姐姐,说你要抓我喂老虎”
秦林无奈的挠了挠头皮,心说你哪儿有一点害怕的样子?丫演技比我还厉害!
当着青黛、徐辛夷两位姐姐的面”“秦大哥”叫得比谁都甜,装得比谁都可怜,背着人就叫,“笨蛋”秦林很想把这鬼丫头敲得满头包啊满头包。
想到敲她满头包,忽然看到阿沙头上梳着双丫鬓,喜林就邪邪的一笑,虎目精光四射,虎躯一震再震,“嗯,好像我看见福记丝绸庄又进了新货,对了,陈来顺银楼的手艺也不错,龙凤金钗和你的发型很相配”还有和大福金铺的珠冠头面……”
说罢,秦林mō着下巴不怀好意的望着阿沙,一哥jiān诈yīn险的表情。
我的妈呀,救命!阿沙玉雪可爱的小脸儿立刻变成了皱皱巴巴的一团”气哼哼的瞧着秦林:“金钗、珠冠、还全哥头面,秦林你干脆杀了我吧”不活了!”
阿沙最怕的就是被青黛、徐辛夷和众多姐姐梳洗打扮,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比三个女人还可怕的是十几个女人,这个说要替她梳双丫髻,那个说试试堕马髻,还有人说前面做刘海,然后再把各种首饰一样一样的试,可怜的阿沙就接近崩溃了。
要知道,顽皮慧黠的阿沙,平时最讨厌的就是梳洗打扮呀!
“不行不行,阿沙这么可爱”一定要打扮得溧溧亮亮的”秦林不怀好意的看着阿沙,活像盯上小红帽的狼外婆。
心头一阵恶寒,阿沙只好装出乖宝宝的样儿:“秦大哥”别这么坏嘛,大不了、大不了咱们和好……”
这时候和好?晚了!
秦林yīn险的坏笑着”不顾阿沙的苦苦哀求,起身去外面买那些东西。
“姓秦的我一辈子不会放过你!”阿沙在后面挥动着小拳头,然后很快就情绪低落下来,嘟着小嘴:“怎么办啊,梳这个双丫鬓就够可笑的了,要是被他买回来什么龙凤金钗、什么珍珠头面,我的天哪,我还是找块豆腐撞死吧……”
徐辛夷、青黛和朱尧嫫一块回来,青黛又在京师开设了女医馆,因为秦林背后撑腰,做了太医的李建方又在杏林中发挥影响力,这次女医馆的开设非常顺利,开张三天,局面大好,朱尧*听说之后,就央求表姐带她出宫去玩,这又跟着一块到秦林府上来了。
“秦姐夫没在家里吗?”朱尧嫫四处看看,然后很快就发现了愁眉苦脸蹲坐在阶梯上的阿沙,善良的公主立刻善心发作:“呀,这就是姐夫救回来的那个阿沙?真的好可爱呀!”
救命nn阿沙垂着头,勾着背,就想开溜,可还没有溜走,就被徐辛夷抓住了。
徐大小姐很得意的展示作品:“表妹你看,我替阿沙梳的双丫鬓,好看吧?”
一点也不好看,丑死了,阿沙心头这么说。
“好看啊好看!”朱尧嫫拍着手直乐。
咦,阿沙注意到她xiōng口戴着一块五爪团龙玉佩,这是皇家之物啊,难道她就是那位长公主?
哼哼,姓秦的府上果然不简单!
“是啊,徐姐姐替我梳的”阿沙冲着朱尧媒甜甜的一笑。
溧亮美少女的亲和力果然无敌,很快她们就玩到了一起,当然,是三位姐姐把小妹妹当成模特,不停的摆布,可怜的阿沙径忍不耐,小嘴撅得可以挂油瓶。
秦林提着包东西,施施然从外面走进。
“糟糕,我的死期到了!”阿沙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想到什么凤钗,什么珠冠,她简直抓狂。
,“阿沙,这是给你的哦”秦林在老婆和小姨妹面前表现得极有爱1心。
阿沙扭着头不看那些“刑具”。
秦林坏坏的笑着:“奇怪了,连绿豆糕都不吃吗?”
阿沙转头一看,立马眼睛放光:盒子里并不是什么珠冠首饰,而是整整齐齐、散发着yòu人香味的绿豆糕!
于是这个家伙自动无视了秦林,直接抓起两块塞进嘴里,狠狠嚼着,好像在咬秦林的肉@。